56、心浮气躁...
作品:《侯府表妹攀高枝失败后》 奉天司。
沈燕川顶着两个乌黑发青的眼圈,一手扶腰迈过门槛,抬眼便瞧见书案上放着一枚鸡蛋,哼笑一声:“还算你有点心——”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手背却猛地被一股大力拍开,他疼得立即此牙咧嘴:“祁三!”
祁凛彻睨他一眼,把鸡蛋滚到自己手边来。
沈燕川揉着发红的手背,见他一副护食的模样,问:“这难道不是给我的?”时值立夏,素有“立夏吃蛋,百病消散”的说法。祁凛彻再次睨他一眼,凉凉开口:“当然不是。”
…….”
今日出门前,洛瑜把提前用核桃壳煮的鸡蛋塞到他手中,说是“立夏吃个蛋,热天不注夏”,又叮嘱他“趁热吃”,他揣了一路,早凉透了,还没舍得吃。
沈燕川指了指自己眼底的血丝,“祁大人倒是干脆,说下值就下值,我昨夜可是熬了一宿整理口供写卷宗,又累又饿,还以为你去饭堂好心给我捎带了鸡蛋和早食………”他气笑了,干脆在桌案边坐下,靠着椅背自个儿给自个儿揉肩捏颈,又道:“你若不吃,做甚摆在书案上当个宝贝似地供着,莫如我吃了,也不算糟蹋粮食…
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再次将他伸过去的手毫不留情拍开。
沈燕川:“.….”错付了,亏得昨晚把灯油都熬干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好友一句,“你就是盯出个洞来,里头也不会孵出小雏鸡。”
祁凛彻不理会他的挪揄,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显然心情很好。他不紧不慢剥除蛋壳,露出光溜溜滑滑嫩的蛋白。他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有得吃就行,并不挑剔,这会儿咬下一口,难得细细品尝着,忽觉这鸡蛋竟是比蜜糖还甜……
一旁的沈燕川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腹内咕咕乱叫。他把一卷案宗推到祁凛彻面前,说道:“这是京郊新案,你一会儿看看……我得先去寻点吃的垫垫肚子。”
祁凛彻扫了眼卷宗,是一起纵火毒杀案。凶手是一名男子,与情妇偷奸时被自家妻子逮个正着,妻子闹着要和离。男子作为赘婿上门,早就图谋其家产,遂伙同情妇毒杀阖府上下数百人口,最后伪造成不慎走水,甚至殃及了四邻…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精准地落在“和离”二字上。
莫名想起了昨日在马车上,洛瑜向他打听崔亭远一事。
刚刚咽下去的蛋黄好似掺了黄连,噎堵在喉咙,他猝不及防被呛到,重重咳了两声。
沈燕川不明所以,这案子称不上棘手复杂,何至于这般激动?忙顺手拎起茶壶给他倒盏茶,余光瞥见还剩了一半的鸡蛋被他攥碎了。
*
洛瑜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五月是恶月,天气日渐炎热,扰得人有些心浮气躁。她长吁出口气,放下手中的长命缕,以指尖撑着眼角缓了会儿。
祁卉圆的及笄礼进行地颇为顺利;人情往来间的走动,送拜帖以及给各府送的礼没出甚么疏漏;各铺面庄子的收账未有差池;府中各项庶务她如今操持起来也算游刃有余………但不知何故,心底总隐隐升起一股
不安。
明媚日光透过菱花窗斜斜照进屋来,她再次叹口气,盯着那方斑驳的阴影瞧了半晌。直到云萝回话说角黍熟了,她才回神。
燕叶裹住黍米,中间包上栗子、赤豆、蜜枣或是肥瘦相间的肉块,用浓灰汁慢熬煮熟成的角黍清香软糯。早在上个月祁卉圆就开始惦记上了,洛瑜吩咐云萝各挑两个角黍给祁卉圆送去,又给四郎留了些。碟中还剩下三个,她想了想,索性今 日得闲,决定拿给祁凛彻尝尝。
奉天司门口,遇到了前不久刚见过一次面的崔亭远。
两厢客气地见礼,她正要继续往里走,崔亭远拘谨羞涩地道:“冒昧打扰夫人,小生有件事……”
……
书案后头,祁凛彻提笔的动作稍顿,凝神细听了一阵,远处两道交谈之音似有几分耳熟。
过了会儿,脚步声渐近,也很是熟悉。他心尖一动,刚放下毫笔,一道纤细婀娜的人影就迈了进来,屋内霎时亮堂了不少。
“夫君——”
洛瑜朝他眨眨眼:"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祁凛彻看着她把一个食盒放在桌案上,又看了眼当空高悬的大太阳,说道:“何不在院里歇着,这一来一去少不得热出汗,我去饭堂吃就成。”
“是角黍哦—”
她自顾自地答了,笑着说:“我不热。正好得空,叫厨房炒了两个小菜,一并拿来你尝尝。”这会儿将近午时了,她道,“夫君先吃完再办公罢。”
祁凛彻一把将转身就要走的人揽到腿上坐着,“怎么刚来就急着走?”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欲从他怀中下去,被他轻松又抱住了。她赧然道:“本也没打算久待。”原是要托门口小吏把食盒带给他的,谁知那小吏听闻她是来寻“祁大人”,立马毕恭毕敬地把她请了进来。
祁凛彻打开食盒,三个牛角状的角黍还冒着热气,他——取出菜碟。洛瑜给他介绍:“那个是肉馅儿的,另两个是甜口,食盒底下有桂花白糖,你蘸蘸再吃。”他问:“你吃了吗?”
洛瑜说吃过了,他低头吻住她唇瓣,攻城掠地一番,像在确认似的,“嗯,吃了蜜枣。”
“……夫君别闹,”洛瑜羞得脸红,飞快往门口扫了眼,“衙门办公的地儿,被人瞧见不妥…….洛瑜替他把胸襟处的褶皱抚平,去另一侧椅上坐着了。祁凛彻怀中一空,好像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似的。他左手执起快箸一边夹菜,状似不经意道:“方才模糊听到了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洛瑜笑着说对,“是我,在门口碰巧遇到那位崔郎君,简单聊了两句。”
“夫人……觉得他人不错?”
拢共才见过两次面,洛瑜对他的印象倒也还称不上“不错”,她回忆了一下,中肯道:“崔郎君谈吐得体,温和有礼,瞧着是个好相与的。”
祁卉圆性子活泼单纯,光看浴佛节那日两人的相处,倒也合衬。至于人品性情究竟是不是“不错”,那是梁氏该考量的了—刚刚在门口,崔亭远正是问的她,祁卉圆可有定下亲事。
屋内忽然安静得出奇,她转眸看向祁凛彻,发现他深邃而而冷峻的面容上罩着一层寒霜,左手夹菜往那碟桂花白糖里裹了又裹、蘸了又蘸,她惊了一瞬,委实没见过这种吃法,遂问:“好吃吗?”“这白糖是苦的。”
洛瑜:“………啊?”
*
端午这天,石榴花开,碧艾香蒲处处忙,挂在门户;艾叶为旗招百福,菖蒲似剑祛千邪。钟馗像、通草雕刻的天师驭虎像同样悬在门首,禳灾避厄,祈求平安。洛瑜今日早起,挑了一支画五毒符的钗簪在发髻上,去明善堂给卫老夫人请安。卫老夫人接过她绣的菊花样式的香包细细打量,乐呵呵地说:“不错,绣工有进步。”她跟着笑了,“祖母不嫌弃我这歪七八扭的针线活儿就好。我在里头装了川穹,排草,甘松这些中草药,可用来防五毒侵害呢。”
“阿瑜有心了。”卫老夫人身子好转了些,笑得开怀,见只有她一人过来,便问:“今儿个端阳,三郎还当值呢?”"今日休沐,不过夫君一早出门了,说是晚些时候回府来。"
每年端午都会举行龙舟竞渡,四郎正是好动的年纪,吃完早膳便急着要出门去看龙舟赛。洛瑜不放心,反复交代小厮需得看紧些,莫走丢了。
“三嫂放心,我晓得,看完赛事就会回府来。”四郎眉飞色舞,按捺不住激动。
洛瑜说那就好,然后把前两日编好的长命缕戴在四郎项颈上,又将雄黄酒仔细涂抹在他耳后和手足处,边说道:“这是驱毒镇邪的……”
四郎忽然闷闷地出声唤她:"三嫂。"
"嗯?怎的了?"
“这话阿娘也曾说起过,也曾给我编过长命缕,涂过雄黄酒………”少年郎说着说着,眼底泪花开始打转。
洛瑜的心一下就软了。三老爷和林姨娘远在南昌,一年难得回京一次。每逢佳节倍思亲,四郎这是想他爹娘了。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宽慰道:“他们自然也在想着四郎,快莫要哭鼻子了,一会儿还得出门呢。”
四郎摇头,哭得鼻尖通红,“我不想去看竞渡了。”方才兴奋雀跃的心情忽然低落至极。那种热闹喧腾的场景,却只有他孤零零一个,别的孩子都有父母或者兄弟陪同。
洛瑜想了想,道:“莫如等你三哥回来了,叫他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四郎瘪嘴直摇头,她失笑,用手帕轻轻给他擦泪,温声道,“怎的这么害怕你三哥?四郎,三嫂如今是你家人,三哥更是。他只是长得凶了些,但性子宽厚正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凶煞可怕。你们同为手足,实不该如此生分才是。"
“我……我省得了。”四郎抽噎着,又纠结地道,“还是等下回吧…….“好。”洛瑜摸摸他的脑袋,“下回三嫂也陪你一起出去玩。”
还没到晌午,祁凛彻就回来了,环视院里的布置,门上悬挂着蜈蚣、蝎子等纹饰的五毒图,下人正将菖蒲、艾叶、榕枝甚至还有大蒜插挂门环上,雄黄酒则洒上门窗院墙,另一边,洛瑜正忙里忙外吩咐下人熏苍术、白芷等药草驱五毒。
他无奈捏眉,将小陀螺一把搂住朝屋里走。“只是一个普通节日罢了,值当你忙成这样……都瘦了。”
"哎——"
洛瑜扑腾着,辩解道:“今个端阳呢!自然要重视,听闻今日还是一年里阳气最盛的日子,什么病邪毒虫都跑出来……”
"夫人怎么什么都信。"连图个吉祥的“浴佛水”也信得真真儿的。
“毕竟过节嘛。”
洛瑜从他身上下来,拈着手帕拭去薄汗,见他手中还拿着一个长方木盒,问是什么,祁凛彻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来看。
“荔枝?”
她着实吃了一惊,“这么多?”几乎装了满盒,鳞斑状的外壳形似穿着大红罗袄,个头还一个赛一个大。"夫君一大早出门,原是去买荔枝了?"
荔枝亦名“离枝”— 离枝即食,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从岭南一路运至京城,其价 格可想而知,达官贵人掷千金购之也才尝个鲜而已。她虽然才掌家两月,但也知晓账簿上的数目不是大风刮来的,此时瞧着这满满一盒的荔枝,仿佛听到银票哗啦啦离去的声音。祁凛彻动手给她剥了一个,送至她唇边,看着她一脸心疼的模样,不由轻笑一声,“我没买。这是天子赏的。”所以他今日一早是进宫去了?洛瑜美目震惊,“赏……的?”天家可真够大气啊…
“嗯。”
祁凛彻又把荔枝往她嘴边递了递,果肉莹白如凝脂,她就势咬下去,甘软清香,甜润多汁又凉爽,五月里的燥气顿时消下一大半。真是好不满足。
“喜欢吗?”他问。她眼眸弯弯:“喜欢,好吃。”御赐之食就是不一样!
他冷不丁开口:“崔兄没有。”“啊?”“天子没有赏他。”
洛瑜:“……….崔亭远有没有得到天子赏赐的荔枝,跟她有甚干系?
连着吃了三颗,见他还要剥,洛瑜立即止住他的动作,“一颗荔枝三把火,再吃下去我该流鼻血了。”荔枝属湿热之物,吃多易上火。
她问:“夫君怎么不吃?光给我剥了。”“都是你的。”
洛瑜失笑,又觉得他这话甜腻腻的,忍不住凑身过去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嗯,我也是你的。”祁凛彻满意地补了一句。
洛瑜耳根飘红,“夫君越发的不正经了。”“那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吃我?”"……"
她红着脸岔开话头,“我给你绣了禳辟邪毒的香囊……”一面说着,一面拿过香囊系在他腰革上。
祁凛彻的目光落在香囊的针脚上,默了片刻,问:"只给我一人绣了吗?"“还有祖母、四郎。”"夫君,手。"他乖乖照做,伸出左手。虽然不明白妻子想干什么……
他的手掌很宽大修长,洛瑜把五色长命缕系在他手腕,然后抚过他手心掌纹,摸到了一片粗砺的茧,顿时有些心疼。那只大手合拢,将她的小手握住,顺着纤柔白皙的指节轻轻摩挲着。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洛瑜心底却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去年今时,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与祁凛彻结为夫妻。
犹记得当初卫老夫人说起这门婚事时,她怔然半晌,脑海中才模糊记起一张冷漠凌厉的脸。那时的她,与这位“三表兄”照面的次数不过两次,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姻缘到底是天定,还是人为,她这一霎那忽然觉得,并不那么重要了,真心以待,才最难能可贵。
祁凛彻呢,自是不知她作何想,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与方才吃荔枝时的状态迥异,心中突突一跳,仿佛两人此刻在临别一般….…
他低头看着腕上的五彩绳,像极了刑房内的套索,不断收紧他的咽喉、血管、心脏,直至无力回天。他嗓音微颤,语气稍显急促地问:“你……要说什么?”
“嗯?”洛瑜歪头看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啊。迎着他幽深的眼眸,她想了想,只得捡起方才的话头:“这是长命缕,避灾除病,益寿延年,夫君可要记着戴到六月初六,剪下来扔到河里,是为送灾。”“没有别的了?”
"还应该有什么?"
……"
*
翌日。
洛瑜好不容易消停两天的眼角又开始狂跳不止,跳得她脑仁儿疼。所谓“左眼跳福,右眼跳灾”,她此刻正是那“坐以待灾”的人。
——只是没想到,“灾”很快就寻上门来了,丝毫不给她“未雨绸缪”的机会。
“我若记得不差,郭管家在侯府少说也有十多个年头了吧。”
跪在地上的人重重磕了个响头:“回三夫人的话,是的,已二十二年了。”
洛瑜哼笑一声,“既如此,郭管家应当比我更清楚,府里头犯了事的下人,该如何处置。你身为长房管家,贪心不足,不仅瞒着主子偷金银收贿赂,眼下还逼死….”她略一停顿,朝云萝使了个眼色,云萝会意,立即出门将一丫鬟带了进来。她接着道:“还逼得人跳井。郭管家,不妨说说看,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呢?”
她的语气一向温和,此时却带着一股威严。
“三夫人明鉴,小的从未有过贪心之举。”郭管家朝旁看去一眼,“分明是这婢女不安分…”
被他反咬一口,丫鬟气得抖如筛糠,骂道:“郭春!呸!不要脸的狗玩意儿!当初你答应了我什么,现在全成了放屁是吗!“
洛瑜对这丫鬟倒是有点儿印象,正是她熙止院里的,负责洒扫的活计,至于为何会与长房的郭管家扯上干系…
郭管家平日帮着季氏打点铺子田庄,少不得从中捞点儿油水,他又是个钱窟窿里打筋斗的人,这么多年下来,钱袋儿鼓囊囊。只是没成想,长房一朝落势,掌家权到了三房的三夫人手里。靠山倒了,可不就得重新找棵大树?
于是便找上熙止院的丫鬟,偏巧两人一个王八一个绿豆,看对眼儿了。一个见风使舵,一个心不安分,瞌睡来了递枕头,一拍即合。丫鬟每日给郭管家报信儿,熙止院发生的事,以及主了的喜好、脾性、说了何话;郭管家则答应她若是坐上熙止院管家的位置,定讨她 做管家娘子。谁知前日郭管家突然过桥拆河,坚决不认有这回事,丫鬟气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干脆把事情捅到主子跟前儿,这才闹得投井。
……
洛瑜静静听完,只觉眼角抽得更厉害了,怪不得这郭管家三天两头往她跟前儿跑,百般殷勤,她当时还感慨季氏手底下的人也是个中能手。真是看走眼儿了。如今两人也算咎由自取。
洛瑜却感到有些棘手,郭管家是季氏的人,又是府里老人了,但这丫鬟是她院里的,犯了事,自是该罚。但怎么罚,是一并交由季氏定夺,还是直接她来处置?思来想去,暂拿不定主意,便摆手先把人关起来,吩咐下去不许将此事外传。心里思忖着,等祁凛彻回府后问问他——他可是办案高手,定难不倒他。
云萝替她揉着太阳穴,说道:“娘子定是近日太过劳累,那些个账目也不定非得一下就盘完………”
听到账目二字,洛瑜突然哎呀一声,想起前不久看到城郊一处庄子的收账不对劲,当时并未在意……她登时精神振奋,怪不得自己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定是因为这件事还没解决!
账簿都散在榻上堆着,她寻了半盏茶功夫,终于在缝里找到了,忽然瞥见枕下露出一封折纸的边角,抽出来展开一看,大惊失色。这……怎么会在她这里?!
……
下值的时辰刚过,祁凛彻就出了奉天司,一路回府。
本以为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黄昏,熟料踏进熙止院时,恰撞见拿着和离书、急色匆匆的妻子。
一瞬间气血翻涌,整个人又恍如置身冰窖,他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那桩纵火毒杀案,又回想起近日她的言行与举止,顿觉胸口像是被狠狠锤了一拳,坠入深渊,慌乱且窒息。前有兄长,后有个姓崔的,再后……
他眸中戾色深深,理智全无,一把夺过和离书撕了个干净。
“夫人是要弃了我另攀高枝?休想!”
洛瑜:……?"
他怎么把长嫂的和离书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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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痊(同“住”音)夏:又叫苦夏,暑季常发病症。2.“端午日,集五色线为索……妇女画蜈蚣、蛇、蝎、虎、蟾,为五毒符,插钗头。”《宛署杂记》“碧艾香蒲处处忙,谁家儿女共,庆端阳。”《小重山·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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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十月,帝于明镜台设群宴,见到首辅夫人,审视半晌,几欲把手中酒盏捏碎,“朕从前可曾……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