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纸袋子，陈芳莹发现里面全是照片，拿出来一看，有雨夜赵方海去黑市的照片，赵仓穿着陈致远衣服在三元巷的照片，以及……陈致远尸体的照片！


    陈芳莹浑身发冷，手抖得不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穆永成见了，笑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陈小姐，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按我说的去做，林望城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让他娶了你，这些照片的底胶我会全部奉上，不然……穆某只能把这些交给调查局，为国出一份力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知道。”陈芳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药行变卖后赵仓已经撤离，如今照片里唯一的活人不在，她还想再撑一撑，“我哥哥怎么死的？穆将军要是帮我找到凶手……”


    穆永成没心情看她表演，淡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赵方海为什么还能回家？是我让你们夫妻俩见了最后一面！陈小姐，做人要懂得感恩！”


    陈芳莹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要按你这样说，你也不清白！”


    穆永成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陈芳莹，你这脑子啊…….你居然敢留下来，真是……”


    边笑边摇头，最后喝口茶，穆永成才又开口道：“再好好想想吧，陈小姐，我不想弄得太难看。”


    陈芳莹涨红了脸，她也反应过来了，穆永成这样的人，拍这些照片拍得如此悄无声息，真要捅给调查局，哪用得自己出面，定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见她不说话，穆永成又抛出一个惊雷，“我这一时好奇，多调查了一些情况，赵老板以前做生意，上上下下关联的人，有的真的很奇怪……”


    “还有这次你们把药行变卖给陆家，又暗地里牵线让陆老三脱手药行赚了一笔大的，你们牵线的买家没问题，但买家感激你们让他搭上陆家，对你们介绍去的几家医馆十分照顾，其中有一家医馆好像也不太寻常？”


    似是而非的话让陈芳莹涨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的心在发颤，不清楚穆永成还掌握了多少情况。


    穆永成见她知道怕了，笑着安抚道：“金陵的事情，关我杭城人什么关系呢？陈小姐，替我办好这件事，所有资料全都交给你，绝不会泄露半分。”


    陈芳莹不信，要调查出这些情况，费的人力精力可不小，就为了拿来威胁她去拆散林望城和苏末？穆永成要真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走到今天。


    可是看着穆永成满是笑容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经验完全不足以应对眼前的情况……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陈芳莹决定先虚与委蛇，至少先脱了身，她解决不了，上面定然有办法解决的！


    一口答应似乎有点假，陈芳莹面带害怕犹犹豫豫地开口：“穆将军，我可以答应你，可是……我跟他真的是清白的！我不能确保他会不会信，到时候要是不成功，您可不能怪我……”


    穆永成皱了皱眉，“你们真的清白的话，那为什么你扯的谎富荣山和万韵都信了？”


    陈芳莹先是一惊，然后又反应过来，也是，富荣山和万韵如今在杭城扎根，穆永成连金陵的事都能调查得这么详细，在杭城更是简单。


    这事原本陈芳莹都忘了，听他这样说，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一次我们四人出去玩，晚上荣山和望城喝多了，我跟万韵各自照顾他们，分了两个房间……”


    “后来我被关在家里出不去，万韵来家里看我，当时我哥也在，冲着万韵旁敲侧击，我为了让我父兄相信我的话，就跟万韵说了我怀孕的事，再后来没多久望城离开了金陵去了杭城，我也嫁人了，万韵也嫁人了，她没再问过我这件事，我也没来得及跟她澄清……可能就是这样误会了。”


    “可那晚上真没有发生什么事，望城作为当事人，肯定再清楚不过了……”


    穆永成盯着陈芳莹看了两眼，肯定道：“不，那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陈芳莹见状无奈点头，“好，那晚上发生了事情，我去找望城说，我答应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办，这些照片我能拿走吧？”


    说着她就伸手去收拢桌上的照片，穆永成却伸掌按住了照片，“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陈芳莹有些怒了，“我说没发生，你不答应，我说发生了，你又不答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了解清楚具体情况，看看有多少把握。”穆永成淡淡应道，“陈小姐，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要想着先敷衍了我再做打算，要是不成功，后果你承担不起！”


    被穆永成拆穿了心思，陈芳莹有些崩溃，她大哭起来：“你干嘛非要盯上我？你追求苏末，你找她去啊！”


    “你这样地位的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大费周章这样折腾。”


    穆永成等她哭完，给她倒杯茶，和颜悦色道：“陈小姐，我不是折腾你，这对你而言其实是个好机会，你可以把这当作一场交易。”


    “如今在金陵，靠着陆家给你的那点西药份额，倒腾来倒腾去，能有多大作用？只要你能让林望城娶了你，我可以给你一些资源，还可以给你一些便利……至于你拿它们是去挣钱还是什么，我不会管的。”


    陈芳莹惊疑不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寡妇，有苏末和陆家怜惜，挣点钱养老就够了。”


    “你不信任我也很正常，觉得我太小题大做了吧？我追求苏末，外面都说我想跟陆家联姻结盟，其实不是，”穆永成叹息道：“我爱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林望城。”


    陈芳莹一点都不信，这样的人谈什么情爱，太可笑了，穆永成看出她的心思，笑了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苏末不是她本来的身份，她原名叫做凌苏杭，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当年因为王家作梗我们分开了，她去了津城，我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直到前面又见到她，我才知道她还活着。我心如故，可她已经有了新的恋人，我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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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忍，可我也不愿意伤害她，所以找到你，希望用一个平和的方法分开他们。”


    “陈小姐，你本来可以离开金陵，离开这个是非地，可我知道你对赵老板的心意，为了他你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我们都是执着的人，都想要去做很难实现的事，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合作起来，达成各自的心愿，这是双赢，你觉得不好吗？”


    陈芳莹目瞪口呆，脑子一片混乱，苏末不是苏末？她是凌苏杭？凌苏杭是谁？陈芳莹当然知道凌苏杭是谁！


    方如意回杭城，赵方海帮她收集了很多杭城的最新信息，穆永成是不能忽视的人，更别提他对方如意，不，准确来说是对方家有着“恶意”，陈芳莹从赵方海那里知道了不少方家往事、穆家往事，自然也就知道了凌家往事。


    可苏末怎么会是凌苏杭，她的背景那么完整真实……不对！陈芳莹想起了那一次，她在陆家见到了苏末，回到家就见到了方如意，算一下两人是同一时间从杭城出发到的金陵！当时方如意说的那些话，还有老赵的反常，似乎一切都说得清了。


    陈芳莹咽了咽口水，勉强笑道：“既然你们有这么深的渊源，其实你们自己去解决，倒比我从中掺和来得好……”


    话还没说完就见穆永成冷下了脸，陈芳莹反应过来，也是，苏末可不是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寻常女人，她在津城经营十余载，有钱有朋友，她的干亲陆家也是名门，穆永成要想用权势来破镜重圆，不太可能……


    “可就算望城与她分手，她也不一定……穆将军，都过去二十年了，我觉得您也别太执着了……”陈芳莹知道了症结所在，希望再挣扎一下。


    穆永成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他只想先把这些纠缠苏末的男人全都弄走，特别是林望城！想到调查清楚的两人的发展速度，穆永成深知苏末对林望城的特别，他不能容忍！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穆永成把桌上的照片整理成一叠，放到陈芳莹的面前，“你应该庆幸有这么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好好想一想，你留在金陵是为了什么？”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满足你，我还可以帮你报仇！给他下诱饵的人，开枪打死他的人……从我动了这个心思起，我盯你们很久了，我了解的比你以为的多很多。”


    “想清楚，你要是报告给上面，上面会怎么想你？我是因为你盯上赵方海的，这一切损失都要你来承担！”


    见陈芳莹手指抖动，穆永成又缓和语气道：“我如果想掺和你们的事，我早就通知调查局了，也不会请你过来，我的目的很明确。”


    “只要你拆散了他们，这些资料我全交给你，谁也不会知道有这件事发生过，我还能帮你报仇，以后你会有更多的资源和便利……好了，话我说得够明白了，仔细想想吧！”


    穆永成是真不看好陈芳莹这脑子，一点一点掰碎了讲给她听，不过看着陈芳莹慌乱中闪过的几分渴望，穆永成又觉得，脑子不好倒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