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作品:《他从死狱里捡了个病娇

    那女子倒是有一件事没骗白衍。


    白衍在房中装病躲了七日,七日间,寻锦城的修士只来找过他两次。


    一次是传话。


    是掌事前辈派人来告诉他,已听小师姐安婉说起过他的状况,既然重伤,便别再勉强,要他先留在城中养伤,待痊愈后再随各同门见学弟子一同前去御魔即可。


    白衍才知晓,那女子叫做安婉,高他一届,是青安城去年派来见学的弟子。


    第二次,是来给他送信。


    是谢满江寄送来的信。


    “阿颜,御魔一事,为父已听人说起,你旧伤未愈,不必如此逼迫自己修炼,多在城中修养,也是好事。出门在外,为父护不到你,还是要好好收收脾气,一切小心为上,千万照顾好自己。望安。”


    信中遣词,瞧着字字感人真切。


    如果他不知道真正的谢颜有灵契,且灵契的表象是如何的话,真要因此怀疑自己,信了谢满江与他的父子情深。


    御魔是所有见学弟子每月必须完成的事。寻锦城的规矩,初年御魔,为各城弟子提供相互了解熟悉的机会,故前半年都会有寻锦城中前辈带领,定下日期一同前去。半年以后,各弟子便可自行去城中闻亭内领取御魔任务,每月完成一次即可。


    故此,像前半年这样,十几个人全部同行,再加上这具身体的状况和浅薄的灵力,他不被人触碰到的几率实在是低微。谢满江也是怕他暴露才如此,他所想的,从来都只是让他在城中拖延时间罢了。


    但无所谓,修士们向往的天下第一城,他并不稀罕。借此灵地修炼飞升,以待一朝化境,这种事也从来不是他心中所愿。


    他想要的很少,愈合伤口,重获自由,还有,恢复记忆,记起他的过去。


    他是一个极其容易知足的人,寻锦城只是一处宝地,能助他愈合伤情的宝地,这里并不是他的容身之处。


    他虽然不记得从前,可他心里有数,寻锦城这样严苛的入城条件,若是没有谢颜这层缘故,他定是绝没有机会进来,更别提肆意吸收此地灵泽,在此处养伤。


    是因为谢颜,他才得以来此处修养,在谢颜回来之前,他多待一日,都是恩赐与感激。至于锁灵针,便权当是他能来此地,该付出的一点代价吧。


    于是白衍愈发闭门不出,只专心在藏青山山谷中自己的住处修养。


    可他不出门,别人却会来招惹。


    ·


    入了夜,白衍未睡,他趁着夜色拎起水桶,朝藏青山更深处走去,想趁夜去山涧打水。


    虽然藏青山足够偏远,可白日出去打水,他总能莫名其妙的碰到人。


    其余人倒可装病装冷淡蒙混过去,便再不纠缠,却有一人属实麻烦。


    这个人,自称苍时,苍溪城城主长子,亦是去年的见学弟子。


    因着是上一届见学弟子,似乎极其悠闲,总有时间出现在藏青山附近,总是能偶遇到他。


    而这个人,似乎与谢颜相熟。


    他说他们从前有些交情,且每次见面,那神情总是诡异,无论白衍如何冷脸,说早已不记得了,他似乎都有好心情来应对,总是温柔。


    也是因此,白衍每每独自回想,都觉得内心不安。


    可他实在是不能与人亲近,无论是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还是因为自己原本的性子。


    也因着不安,他只好改了打水的时间,特意选在深夜。


    如此终于能得数日冷寂。


    至于,寻锦城主。


    想起来,已有一月,不曾见过那位俊雅清贵的城主了。


    白衍还仍记得,有次白日里打水回去,恰好看到几个见学弟子路过。


    他见到人,立刻窜到树木后面躲起来,避免见面。


    而那群人也未发现他,于是刻薄的冷语便都落入他耳中。


    ·


    “听说,那个谢颜就被安排在这附近的一个破院子住着。”


    “历届见学弟子,住处都在云台或雪台,这谢颜也算得上是头一份了,不止住处破了规定,就连御魔一事也是,果然是被娇宠着的小少主,去到哪里都是特殊。”


    “特殊是特殊,娇宠?呵,你难道没瞧见此处的灵泽较之云台和雪台,不知稀薄了多少吗?”


    “真的!这是为何?掌事前辈看不起他是真,可城主传闻中不是个心善的好人吗?怎么也会如此苛待他?”


    “还不是某些人平日里在瑜城横行霸道惯了,来寻锦城头一日便得罪了城主?便是心善,又如何能容他人如此骄横?才一来就踩在自己头上?他被安排在此处都是城主亲自吩咐的,毕竟结了怨,可不就是要如此对待?”


    “原来如此。城主当真是巧思,他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废物,能来寻锦城全靠谢家与他父亲,给他安排这样灵泽稀薄的住处才是与他相配!”


    ·


    笑声与讥讽声还在白衍耳边回荡。


    白衍低垂下眼眸,轻声叹息。


    城主果然是因为初见那次,对他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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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差。


    他又很快摇摇头,散了思绪。


    既已如此又何必再想,且不说他一早就决定了待谢颜回来后便离开,他与城主之间,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天边月与地上尘,怎可有交融?


    白衍正了思绪,继续专心干活。


    他在山涧接满水,拎着桶回屋,路过林木小道,一阵不自然的风拂过,白衍动作僵了下,猛然抬起头。


    细短的松枝上竟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袭黑衣,粗布遮面,背着的手缓慢抽出,是一柄长剑。


    白衍攥着木桶的手一紧,缓缓后撤半步。


    他这一月的修养虽有成效,可仍是收效见微,只能短时间维持基础术法的运用,若是真打起来,恐讨不到丝毫好处……


    且此处偏僻,便是拖延时间,也未必能拖延至人来。


    只有……一个办法!


    又是风起,黑衣人已从树上跃下,朝白衍袭来。


    白衍手臂一用力,借力将水桶朝那人砸过去。


    那黑衣人一个闪身,连连后退两步,避开了木桶和飞洒出的清水。


    白衍趁此机会,朝云台方向狂奔。


    寻锦城内禁私斗,只要再近些,将打斗的声音引过去,必会引起注意。


    他的想法不错,可他低估了黑衣人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没跑上两步,白衍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紧随而来的黑衣人居高临下的踩着他的背狞笑着。


    “谢小公子可真是难寻,我来寻锦城中一月,竟是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见上一面。”


    听这语气,像是其他城的某位见学弟子。但谢家掌事管家明明说,其余各城见学弟子中,并无谢颜好友。


    白衍不明情况,四处搜寻着逃脱之计,可一抬头,瞳孔蓦得一滞。


    他的香囊从怀里掉了出去!


    香囊上原本的缚灵索彻底断裂后,白衍没能力再寻来缚灵索,只好暂用其他普通的绳索代替,将此物挂在腰间。


    而此刻,新绳索轻易就断裂开。


    白衍的理智断掉了,他挣扎着伸出手,却够不到。


    那黑衣人显然也瞧见了这样东西,白衍的背上一时失了力气。


    白衍立刻趁此机会朝前爬,下一秒钟,却是被人狠狠一脚踩在手背上,讥笑道:“啧啧啧,谢家小公子平日里可是十五城中出了名的贵气,凡物俗品根本不配近身,今日,却怎么把这样一个破烂东西,当做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