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作品:《他从死狱里捡了个病娇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谢颜!”


    黑衣人踩着他的手,却忽然蹲下身子,朝他伸出手。


    这是,要触碰他,要验他的灵契!


    白衍心下一慌,强行用左手抽剑一挥,逼退那人。


    手被松开,白衍立刻拉开距离起身,捡起香囊攥在手里。


    心中的不安终于散去,他握着剑,看向那人,咬着牙冷声说:“本少主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藏头露尾的胆小鼠辈置喙!看你这点能耐,应也只是城中见学弟子吧?寻锦城禁私斗,你在此动手,就不怕被赶出寻锦城?”


    嘴上说的凶,实际上白衍已在四处打量着,搜寻继续逃走的路线了。


    “谢小公子想去告状?”黑衣人哼笑几声,“此处不过是寻锦城最偏远的城郊,距主城尚有十几里,如此深夜,有谁会来这里多管闲事!”


    那人挥手一道金光朝白衍劈来,白衍手里的剑被瞬间震开,他也被逼得退了好几步。


    好强的灵力!


    他的伤未痊愈,身子支撑不住,踉跄几步又猛地倒在地上。


    黑衣人引符捏了道诀,压在白衍身上,白衍彻底动弹不得。


    他则一步步逼近,故技重施,又是狠狠一脚踩在白衍手背上。


    糟了,以他现在的灵力,根本无法挣脱开术,这黑衣人只要一碰便知他根本没有灵契!


    白衍满脑子都是身份暴露后被赶出寻锦城,而因此遭受到的谢家的报复。


    可钻心的疼先一步侵蚀了他的理智。


    “呃……啊!”


    他控制不住的喊出声。


    那黑衣人未碰他,竟是近乎疯狂的碾踩着他的手背。


    “哈哈哈!谁能想到,瑜城高高在上的谢小公子竟也会有这么一天!”


    “你……敢如此对我,我父亲若是知道,定会让你粉身碎骨!”白衍咬着牙,硬撑着说着狠话。


    “谢小公子,你这种废物,便是我让着你,你也看不到我的真面目!你连我是谁都不知,还想寻仇?”


    黑衣人嘲笑着,又以手引术,抢他手里的香囊。


    白衍的手终于承不住折磨,被那人强行夺了去。


    而那人拿到香囊,却是看也未看,只炫耀的望着白衍道:“谢小公子,这浊物和您不配,我帮您烧了它,便再不必让它污您的眼。”


    他话音落下,一圈火焰将香囊包裹,落在白衍面前。


    白衍不顾灼烫,想要灭掉那火光,可却是无济于事,那是术法引的火,寻常方式不得灭,除非用术。


    他望着那香囊灼烧着,蚕食着,火焰将它彻底毁灭,伸出手,只剩下灰烬。


    黑衣人看着他这模样,越发狂喜:“为了一个破烂香囊,谢小公子竟是连自己最宝贵的皮肤都能如此糟践了?可真是对不住,毁了您如此珍爱的垃圾。”


    白衍心脏猛地颤了下,那是他唯一仅有的,与从前记忆有关的东西!


    也是,证明着这世间会有人疼爱他的唯一证据……


    白衍狠狠瞪着那火光,一向胆怯的眼瞳里竟生出难以遏制的恨。


    可他如此恨,却是无用,男人轻易抬脚就踩碎他的挣扎。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


    悲哀的无力驱使着白衍垂下头,他的内心也愈发怯懦。


    同初至谢家时一样,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似乎只能任人欺凌。


    明明,他如此恨面前这个人!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就在此时,竟有几缕湛蓝的灵丝从香囊的灰烬中钻出来,自白衍指尖钻进他的皮肉里,很快融入躯体,消失不见。


    身子诡异的一颤,白衍猛地感觉到心脏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肆意挤压着,疼的他快要窒息。


    他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往一处蜷缩着。


    黑衣人看着,笑声僵了下,盯着白衍想要搞清楚状况。


    白衍重新抬头望向那黑衣人,双眼里尽是清晰的,毫不遮掩的恨意。


    黑衣人竟陡然生出恐惧,只是一个愣神,白衍破开术法封禁,挥剑直逼着他心脏。


    黑衣人连忙后退,将将避开,他压着恐惧,仍狞笑着道:“怎么?谢小公子如此愤恨,竟想杀了我?”只是这一次,他的笑是为了壮胆。


    白衍一句话都没说,出招的动作却变快了不止一星半点,黑衣人注意到,白衍手上的伤,无论是被火灼过的烫伤,还是被他踩碾过的碎伤,竟全都愈合了!只有仍留在手背上的血迹,提醒着他曾真的受过伤。


    这一次,黑衣人再也笑不出了。


    白衍一个旋身,手指拂过空中的气,划过之处,竟迅速凝了冰,他又是一挥手,几枚冰针飞速打入黑衣人四肢,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化散成灵。


    黑衣人的四肢便像是压了千斤重担一般,再动弹不得。


    他猛地跌倒在地,几道剑气划过,撕破他的黑衣与遮面的布,在他身上落下狰狞的,却不致命的血痕。


    形势顷刻颠倒,黑衣人惶恐的望着白衍,他怎么也想不通,先前只顾逃跑的废物,怎么突然之间,竟有了这般能耐!


    可形势容不得他多想,他惊慌大叫道:“谢颜!寻锦城禁止私斗!你,你如此,不怕被赶出寻锦城吗!”


    白衍浅浅勾了下嘴角,扬手举起剑。


    “杀了你,不就无人知晓了么?”


    “谢颜!啊!”


    黑衣人凄厉的惨叫了声,再没了声息。


    白衍仍握着剑,眼眸微眯起。


    此处,还有别人!


    果然,剑风袭来,白衍迅速挥剑去挡。


    这人比那黑衣人要厉害,但从出招便能看出。


    又是来找麻烦的?


    白衍“嘁”了声,挥剑迎上。


    这人比那黑衣人的确厉害许多,几招下来,白衍落败,被那人打掉佩剑,艰难的撑着地面重重喘息着。


    那人又逼了上来,却是未用兵器,而是以掌心按住了他的额头。


    强大的气随之将白衍包裹,白衍眼前一白,一阵嗡鸣过,他像是恍然,眼前也终于能瞧清楚东西。


    记忆虽迟缓,他一时尚有些茫然,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注意到,面前人的手似乎是触到了他的额头!


    他猛地后退几步与那人拉开距离。


    可不能再与人触碰!


    “在下苍溪城易淮,与谢公子同为今年见学弟子,方才见谢公子被急火攻心,乱了神志,我才仓促出手,为你清心,谢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那新来的男子问。


    “我已好了许多,多谢易淮兄。”白衍客气道了句,瞥了眼地上的黑衣人。


    那人似乎已被易淮诛杀,凄惨的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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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淮道:“这人我在寻锦城中并未见过,大约是贪图寻锦城中灵泽,混进来的修士,死不足惜,我这就去向城主与掌事前辈禀报此事。”


    “有劳。”白衍说完,不再多逗留,迅速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他还有些恍惚,脑袋仍是疼。


    方才他突然暴动,与黑衣人动手的记忆渐渐在脑袋里清晰。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那样的术法与身手竟真是他所为。


    而且,方才一路急急赶回来,未多在意,现在想想,这一路上,他的步履明显轻快许多,身上的疼痛感也变得轻微,可刚刚打斗时,分明已喘得不行。


    为何突然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暂歇了一阵子,身体的自愈力已变得如此强大了?


    还是说,是香囊中的,那几道光?


    是那个叫做白蘅的人,将自己的灵力封在了香囊之中!故此香囊解封,灵力四散,钻入他体内,才引得他一时失控,又生出后续的事。


    这显然是比前者更为合理的解释。


    如此说来,那易淮可真是厉害,只一眼便看出他灵力失控,乱了神志。


    苍溪城,易淮。


    对这两个名字,他完全没有概念。


    他在藏青山下闭门不出躲了许久,却难以避开麻烦不说,连今年入城的弟子名录都还不知,看来,不能再如此躲下去了。


    ·


    白衍走后,易淮走到那黑衣人跟前,猛踹了一脚。


    黑衣人瞬间清醒过来。


    先前,只是以术法陷入的假死。


    “公子!”那黑衣人惊慌道。


    “废物!此处不需要你了,快滚!别被寻锦城其他人发现!”易淮喝斥道。


    “是,是!”黑衣人闻言立刻离开。


    易淮却未走,只抬起自己的手掌,微微眯了眯眼睛。


    ·


    千里之外,北渊城。


    “公子已旬月未醒,如此下去,怕是……”北渊医者只说了半句,未再说下去。


    城主却已是心中有数。


    城主夫人闻言两眼一黑,在城主的搀扶下,才将将稳住身形。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阿蘅……他还这样年轻……”她泣诉着。


    医者有些为难,道:“公子的灵被毁碎,属实是难以再好转……”


    话音未落,一道盈盈的湛蓝光点迅速从在场众人眼前划过,落在床上昏死之人眉心上。


    “这是,阿蘅的灵!”城主惊讶道。


    城主夫人立刻扑到床前,握着自己儿子的手,急切唤道:“阿蘅!阿蘅!”


    无人回应,可她却感觉到掌中异动。


    昏死旬月之人,竟微微动了动小指,一下一下,抚着她的掌心!


    ·


    藏青山下,白衍看着屋中空荡的水盆,不禁蹙眉。


    方才打回来的水在打斗中全洒了,看来,又是要再去一趟。


    他叹了口气,起身朝门外走。


    不自然的风拂过,屋内的烛火瞬间灭了。


    他还未多反应,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反扣在背后,另一只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你不是谢颜,你,是什么人?”


    身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是刚刚才遇见过的易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