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陵，你真的没事吗？”


    躺在赖玉泽的举行背包上，艾陵歪过头，望向一旁的秦易笑，哪怕隔着蜘蛛头套，她似乎都能看到一张满是担心的脸。


    “没事，就是我的小宇宙爆发了一下。”艾陵说。


    “小宇宙爆发？”秦易笑轻哼一声，“还不如说把不明来历的东西都用在了身上。”


    “也不算是不明来历，毕竟我们不是还和这个小丑面具的上一任主人打过交道？”


    “打交道？互相对抗的立场也算得上‘打交道’的话……”


    “到了。”


    赖玉泽打断了艾陵和秦易笑的对话：“这里就是艾陵你说的通往一层的通道？”


    忍下大脑的眩晕，艾陵撑起身子，只见他们面前立着一台普通的观光电梯，电梯连接着上方的桥梁和地面，通体透明。


    艾陵闭上眼睛，戴上小丑面具后的景象在她的面前闪现，这台电梯正是“豌豆”所在的地方。她重新睁开眼睛：“只要坐上这一台电梯，就能抵达一层了。”


    艾陵三人进入电梯后，在他们进行操作之前，电梯门自动关闭了，运送他们前往上方。透过透明的玻璃，二层的景色迅速往下方移动，他们正在远离这座未来城市。


    “啊，突然变暗了。”秦易笑惊呼。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凌驾于高空的桥梁时，电梯的外壁忽然一下子变黑，他们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电梯陷入一片昏暗。


    几乎在同一时刻，电梯的灯光无声自启，上方的屏幕闪烁了一下，一只熟悉的兔子从屏幕中蹦了出来，一身银白色的皮毛，黑黝黝的眼珠直直盯着艾陵一行人：“欢迎你们来到这座城市。”


    “什么‘来到这座城市’，我们已经要离开了。”秦易笑瞥了一眼屏幕的兔子，“这个兔子怎么和积分兑换所的长一个样。”


    听到秦易笑的话，艾陵的大脑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她曾经在地表，一层和二层都见过这只兔子，这只兔子在这个世界算是顶级的潮流了。


    “你们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的兔子吗？”艾陵问。


    “没有，这个兔子还挺特别的。”秦易笑说。


    “我也没有见过。”赖玉泽说。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秦易笑二人只在积分兑换所和这台电梯见过这只兔子。但除了积分兑换所以外，艾陵已经在四个不同的地方见过这只兔子。


    第一次是二层车站的站牌，第二次是二层另一台观光电梯，第三次是一层的无尽走廊的工作台，第四次便是现在。


    艾陵的目光投向屏幕上的兔子，也许是大脑眩晕的后遗症，她感觉这只兔子没有看向秦易笑二人，只是单纯和她一人对视。


    “电梯门开了，终于返回一层了。”秦易笑呼了一口气，“这个通道看起来是靠谱的，下一次如果要前往二层，可以使用这一台电梯。”


    跨出“电梯门”后，他们发现从一间朴素的屋子走了出来，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这间小屋通向二层。


    重新回到一层后，艾陵三人的心脏都变得轻松了一些。在一层，只要避开禁区，最大的麻烦不过是怪物。然而他们只不过走了一段路，便发现陷入了新的麻烦。


    秦易笑惊呼：“哇，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哪怕艾陵不撑起身子，她也马上察觉了形势的不对劲，地面铺上了一层红色的血液，倒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依然站着的十几人正目光不善望着突然出现的艾陵三人。


    艾陵不期然和其中一人对上了视线，提出了友好的建议：“我们只是路过的，你们继续？”


    “这三个人肯定有问题，快把他们三人杀了，这一个地方的宝藏一定属于我们。”


    一个面色凶狠的人向旁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逐渐向艾陵三人围攻而上。艾陵的目光落在这几人的手环上，那是代表F级的白色。


    “你们想好了吗？”秦易笑冷声道，“我们一个是蓝环，一个是红环，你们确定要和我们做对吗？”


    听到秦易笑的话，有几人面上现出犹豫之色，然而最初提议杀人的男人厉色道：“怕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杀了一个蓝环的人吗？这些手环的颜色就只是看着漂亮。”


    在男人的“提醒”下，犹豫的人继续围了上来。秦易笑瞥向赖玉泽：“我对待人类的手段比较残暴，你有没有别的方法？”


    “有。”赖玉泽点头，“我要拜托一下我的‘手足’。”


    手足？听到赖玉泽的话，艾陵马上想到了玩偶王国的机械手臂和机械腿，但是他们已经离开了玩偶王国，赖玉泽哪里来的手足……


    事实证明，艾陵小瞧了她同伴的“社交网络”，或者说她不太理解机械之间的语言。


    赖玉泽从举行背包中取出了他的“手足”，和废品无异的机械却在赖玉泽的手中焕发了新的生命——真正意义上的第二生。


    如同玩偶王国中的那样，“手足”以独特的方式组成了长长的桥梁，连接着赖玉泽和远处，赶在十几个白环围拢之前，“手足”把艾陵三人拉到了远处。


    【哇，一层。】


    【喜欢，绿色的。】


    【手足大哥，我喜欢。】


    【我也喜欢。】


    零碎的声音在艾陵的耳边响起，本该回收报废的机械变成新生的孩童，对新的世界发出感慨的声音。


    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在艾陵的内心升起，她的手轻轻放在耳朵上。除了“旧韭菜”的秃头联盟以外，她从未“聆听”过如此活泼的对话。


    这一趟玩偶王国的旅程，不仅是她收获了小丑面具和积分，和她同行的赖玉泽似乎也收获一份“大礼”。


    技能“聆听”似乎还有更多的发掘空间。但是现在她还有急需要做的事情，熟悉的饥饿感袭上艾陵。


    “这种怪物的肉干还不错。”


    咀嚼着口中的怪物肉干，艾陵有点怀念在韭菜林的日子。在韭菜林的时候，她能够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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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听”韭菜的碎碎念，不用补充任何怪物肉干。


    “怎么又有人围上来了？”


    又一次在赖玉泽的“手足”的帮助下逃走后，秦易笑忍不住抱怨：“难道我们是什么沾满花蜜的鲜花吗？怎么这群白环像蜜蜂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围上来？”


    摆脱了大脑的眩晕，搭乘赖式顺风车的艾陵说：“我们的目标太大了。”


    “应该是‘赖玉泽’的目标太大了。”秦易笑修正道，“总是念叨着‘他们身上一定有宝藏’就簇拥上来，我们连宝藏是什么都不清楚。”


    “你们不知道宝藏是什么？那你们还特意选在这个时刻来到深渊一层？”


    冷傲的女声吸引了艾陵的注意力，她顺着声音望去：“这不是铁网的大小姐？我们真有缘份。”


    蔚晨钰瞥向艾陵：“艾陵小姐的状态似乎不佳，需要铁网的帮忙吗？”


    “多谢大小姐的好意了。”


    艾陵从赖玉泽的背包上滑落：“不知道大小姐对这个‘宝藏’有多少的了解？还是说，大小姐来深渊一层也是为了宝藏？”


    相比其他疯狂念叨“宝藏”的白环，先前有过摩擦的蔚晨钰都显得格外“友好”。起码艾陵相信，有机会成为铁网首领的蔚晨钰，不会把宝藏看在眼里。


    果不其然，蔚晨钰轻蔑地笑了一声：“宝藏？深渊不存在让我疯狂追逐的东西。而且所谓的宝藏不过是一些骗人的诱饵。”


    蔚晨钰望了一眼身边的谢成光：“把你们先前找到的‘宝藏’给我们的朋友看一下。”


    艾陵来不及反驳蔚晨钰“朋友”的说法，当她看清楚谢成光手中装着灰泥的瓶子时，她忍不住惊呼：“这是深渊教的……”


    “看来我们的朋友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蔚晨钰冷笑，“这群藏在地底的虫子终于膨胀了起来，以为能够成为阳光下的统帅。可惜，虫子永远都是虫子，只懂得使用偏门的东西。”


    【来吧，和我一体。】


    “聆听”到瓶子的声音，艾陵的瞳孔猛地收缩。先不论它所说的意味不明的话语，单是灰泥是活的就让她感到震惊。


    似是注意到艾陵的神色不对，蔚晨钰冰冷的眸子映出艾陵震惊的表情：“艾陵小姐，你发现什么了吗？”


    艾陵并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然落在灰泥上面，那种蛊惑的语气依然缠绕在她的耳边。


    “大小姐，关于这个‘宝藏’，你还知道什么吗？”艾陵问。


    “这个‘宝藏’可以治愈一切的疾病，并且获得无上的力量。而且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吞下瓶中的东西。”蔚晨钰说。


    吞下灰泥？吞下依然一堆有神志的异物？这种狂掉SAN值的事情他们居然称为宝藏？


    艾陵按捺下反胃，她对上蔚晨钰的目光：“大小姐那么大方愿意和我们分享这些信息，想必有其他的想法？”


    “不错。”蔚晨钰点头，“我希望能够继续上一次的谈话，让我们达成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