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任务？听到阿蜀的话后，一种古怪的感觉从艾陵的心底冒出。她的脸上也没有贴着“清道夫”的标签，阿蜀居然能直接指出她的职业。


    看出她的职业也就罢了，阿蜀向她提出委托，为何还要强调不是“清道夫任务”的“私人委托”，就好像曾经向她发布过“清道夫任务。”


    现在回想，当初她的第一个清道夫任务和深渊二层相关也很奇怪。一个念头忽地从她的脑海里闪现，清道夫任务究竟怎么产生的。


    艾陵的视线移向了阿蜀，阿蜀的脸部布满了焦虑，似是遇到十分紧急的事情。当交易的对象不得不主动向她求助，主动权便在她的手中。或许她能从阿蜀探听到清道夫任务的关键。


    而且阿蜀似乎错认了什么，把她当作经验丰富的清道夫，而不是出现在深渊的时间还不够一个月的新人。


    “你知道的，私人委托并不是我的负责范围。”艾陵缓缓道，“清道夫在深渊的意义，你也应该很清楚。”


    ——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阿文遇到麻烦了。”阿蜀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和阿文并不能相见，只能依赖其他的手段。”


    阿蜀的求助和阿文相关？艾陵想起了那个向她微笑的女孩，她感到有些棘手。利用一个女孩的安危获得想要的消息并不是她的风格。


    “你想要前往深渊三层吧？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你根本无法积累足够的积分。如果你完成我的委托，我可以给你积分，虽然我并不富有，但是还是能拿得出来一些积分。”


    她想要前往深渊三层？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艾陵按捺下震惊：“积分的问题，我确实在想办法解决。”


    ——作为一个为生存奔波的人类，她可不是天天在和积分打交道，这可称得上“想办法解决”。


    “但是依照常规的任务速度，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积分。而且看起来你打算遵守深渊的‘老一套’方法。”阿蜀说。


    没错，按照常规的任务，她根本无法视线暴富的目标。她还能不遵守“老一套”的方法，能不能向她透露一点赚钱的“作弊”方法。


    然而，阿蜀并没有听到艾陵的心声：“‘老一套’方法确实比较安全，虽然我不认为能够赶上那些疯狂家伙的破坏速度。”


    越多的疑惑集聚在艾陵的心底。“疯狂家伙”指的是是谁？“破坏”难道指的是深渊一层地面裂开和白天的深渊二层依然处于黑暗之中？


    见阿蜀望着自己，艾陵意识到她继续故作高深：“破坏？难道阿文……”


    “是的，之前最正常的那个也终于疯了，它妄图重新弄一个新秩序。疯了也就算了，他居然把深渊二层的弄成这个模样。”阿蜀脸色阴沉。


    最正常的也疯了。也就是说害得一层出现裂缝的家伙还有同伙？而且它的同伙也同样很疯狂？新秩序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想要你照顾阿文，以你的能力，肯定没有问题。”阿蜀缓缓道。


    对上阿蜀信任的视线，艾陵内心一下陷入慌张。没有问题？不，大大的问题，她只有一个“聆听”能力，最多能够参与一下“旧韭菜”的秃头论坛。


    除此之外，她只有一个地图纸，但是在地形时刻变换的二层，地图纸的作用也减少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找阿文，更别提照顾阿文了。如果上一次不是有清道夫任务的帮助，她甚至不能和阿文相遇。


    对了，清道夫任务。一下子被塞入太多的消息，艾陵差点忘记打听最关键的问题。但是为了不被阿蜀看出来她一无所知，她必须谨慎试探。


    “上一次我帮助你们二人送信，是因为这是清道夫的任务。”艾陵说，“但是你的私人委托……你知道我的职业是清道夫。”


    虽然她也不知道私人委托和她的职业又什么关系，但是她句句都是实话。


    “我明白了，你说的方法更加可靠。”阿蜀点头，“我不该向你提出私人委托。”


    她的方法更加可靠？她提出了什么方法？她再次开始怀疑，阿蜀和她是否在同一个频道。


    “没想到你居然想要阻止那个疯狂的家伙。”阿蜀的语气透出敬佩，“但是那个家伙并不是可以交谈的对象，我建议……”


    谁要阻止那个疯狂的家伙了？能够让深渊一层的地面出现裂缝，通往二层，甚至是让天空变高，地表产生裂缝。这种危险的家伙一听就是不能接触的。


    艾陵不得不打断了阿蜀：“我不会去阻止它。”


    瞥见阿蜀的眼神慢慢浮出怀疑，艾陵一慌，连忙抛出绝招：“我不能替其他人做出选择，我唯一能决定的只有我自己的行动。”


    “呵。我还是小觑你了。”阿蜀说，“你比看上去更加狂妄。只要坚持自己的行动，就足以让那个家伙改变注意吗？”


    并不是！艾陵的在内心疯狂呐喊。


    阿蜀说：“那么我不多插手了，只希望你能尽快让那个家伙停下来。”


    眼见大肥羊，不，阿蜀打算转身离去，艾陵下意识道：“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你有事情要问我？”阿蜀沉吟片刻，“难道指的是和你同行的那两个人类？放心，为了没人打扰我们的聊天，我只是暂时让他们昏睡了。”


    听到阿蜀的话，艾陵才知道地图纸上秦易笑和赖玉泽这两个光点为何一动不动。


    “并不是，关于三层的……”的积分。


    “三层？啊，你好奇我如何猜到你的目的地。”阿蜀说，“毕竟你披着这层皮，想要装作猜不到你的目的太难了。”


    什么叫“披着这层皮”，她这不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形象，难道看上去像是什么冒险者吗？


    “让我确定的是，你被那家伙从三层救了出来。”阿蜀继续说。


    那家伙？听到阿蜀的话，艾陵愣了愣：“江亦？”


    “没错，那家伙取的名字叫江亦，啧。”阿蜀的视线瞥向艾陵手中的小丑面具，“他居然还给了你这个面具。这个面具在二层确实有用。”


    艾陵的目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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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了手中的小丑面具，想起了离开的江亦。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但要记住他和我们不是同一边的。”阿蜀说。


    她又怎么知道她是哪一边的。艾陵咽下嘴里的话：“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这里哪里回一层比较快吗？”


    暗标提供的一二层的通道显然是没办法使用，艾陵打上了阿蜀这个“本地人”的主意。


    “你连返回一层的方法都没掌握？”阿蜀皱眉。


    “我想要前往三层。”艾陵故作冷静，“但是没料到二层的变化。”


    听到艾陵的回答，阿蜀的眉头松开，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二层陷入这个模样已经很久了，但对你来说，也只能算是‘不久之前’吧。”


    “‘江亦’那家伙给你的面具能派上用场，但是记住……”阿蜀忽然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天要亮了，商店要开门了。”


    “希望你能尽快让那个疯狂的家伙平静下来。”


    丢下这句话后，阿蜀便消失在了黑雾里。伴随阿蜀的离去，黑雾逐渐消散，天色洒在了高耸的大厦的表面，和两个沉睡的同伴。


    “秦易笑，赖玉泽。”


    艾陵唤醒倒地的二人：“现在已经是进入深渊二层第二天的白天，我们要离开了。”


    “白天？对了，电子书有时效。”秦易笑猛地清醒过来，“赖玉泽，快醒来，别抱着你那一堆的手足了。”


    “手足，越多的手足越……”


    如同从大梦中清醒过来，赖玉泽恍惚地松开怀里的机械废弃物：“天亮了。”


    “但是我们要怎么返回一层，先不说找不到原来的通道，那个通道也用不了。”秦易笑说。


    “我有办法。”


    按照阿蜀的提示，艾陵戴上江亦赠予的小丑面具。在戴上小丑面具的瞬间，她的大脑一阵恍惚，像是进入酒醉的状态。


    “艾陵，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秦易笑的声音拉回了艾陵的注意力，透过面具的孔洞，她看见了一只与她等高的蜘蛛。当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时，她再次听到秦易笑的声音从蜘蛛传来。


    “这不是玩偶王国国王的面具吗？怎么在你的手上？”


    玩偶王国……秦易笑在玩偶王国的形象就是面前这只蜘蛛。艾陵的视线移向赖玉泽，果然赖玉泽不见了，只有一只机械狗。


    这个面具的作用究竟是……


    一阵强烈的眩晕冲上她的大脑，艾陵知道了阿蜀省略的话语——绝对不能长时间佩戴这个面具。


    透过面具的孔洞，二层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耸入云的大厦变成了长长的面包棍，无数的奶油甜点随机堆放在地——艾陵猜那大概是赖玉泽的手足。


    “找到了。”


    一条长长的豌豆连接着二层的地面和天空。豌豆的顶端隐藏在天际，底部则在他们的不远处。


    艾陵摘下面具，眩晕感逐渐散去，她靠在秦易笑的身上，指向“豌豆”所在的地方：“那里通向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