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特闭上眼，听到柏莎痛苦地喊叫，她带着解脱的微笑。


    一切都像她计划的那样，柏莎会认识到游戏的残酷，即便那需要付出她的生命做代价。


    但疼痛的感觉久久未到，伊莎贝特疑惑地睁开眼——


    “......我说、你们女人都这么轴的吗？”莱德劳忍着疼痛、努力扯出一个调侃的笑容。


    贯穿莱德劳的藤蔓开始扭动，他发出痛苦地闷哼，血液从他身上胸口涌出来。那一击有些致命，凯特开始从他身上吸收能量了......


    伊莎贝特挣扎着想要靠近莱德劳——


    “咚——”七点的钟声响起。


    法阵被激活了——


    血红的丝线拔地而起，在蝙蝠侠、蝙蝠女孩、小丑和柏莎几人之间交错缠绕，若隐若现。他们被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手头也没了武器，徒劳地在其间挣扎。


    还差一个祭品法阵就完全成形了！


    “哼——感人的场面！”凯特不屑地冷哼，操纵藤蔓将伊莎贝特丢进法阵。


    “伊莎！你没事儿！”柏莎奋力挣扎的身形一顿，看见伊莎贝特暂时安全松了一口气。但那只是暂时的，她得想办法拿回剪刀——刚刚被藤蔓打飞到地上了。


    伊莎贝特完全没有了往常的从容，她看向柏莎，被莱德劳搞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现在唯一的希望在柏莎身上了！


    “柏莎，莱德劳快死了！！救他！！！”


    “只有你是他的对手！你们是一样的！”


    柏莎被新的噩耗一震，她听见伊莎贝特的话了。


    她不知道伊莎贝特其实想说什么，但很奇怪，她心里早有想法。


    “蝙蝠侠！蝙蝠女孩！”


    “随便谁都好！攻击我！它们需要我的血。”柏莎朝他们求助，她知道他们腰带里一定有武器。


    “咻——”


    柏莎的手背被蝙蝠镖划破了皮，渗出了血珠。藤蔓并没有反应。


    “用力点！蝙蝠侠！我不会死的！”她向蝙蝠侠透露了自己的底牌。


    “我来！”蝙蝠女孩表现得更信任柏莎，她出手重多了。


    比疼痛先出现的是兴奋，柏莎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此激烈。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要震耳。


    她控制不住地去听，几声过后，她听见了新的心跳声——


    ‘是藤蔓？还是凯特？’


    “柏莎！”蝙蝠侠看见柏莎的眼睛开始变红，她的皮肤也泛出不正常的红色，她的状态很不对。他握紧手里的蝙蝠镖，随时准备打断对方。


    还好下一秒柏莎就恢复了正常。


    她谁也没看，她受伤的手臂微微拂动，身边围绕的藤蔓涌了上来，像对凯特那样，为她抚平创伤。


    一束喝饱的藤蔓听话地拾起剪刀——


    “咔嚓——”它在法阵中穿行，剪断了一切，所有人都落回了地上，虚幻的红线散落一地，变成普通的丝线。


    伊莎贝特跑向莱德劳，攻击他身上的藤蔓；蝙蝠女孩用除草剂对着它们猛喷，都没有奏效。


    蝙蝠侠冲向凯特，试图打断他。


    好几束粗壮的藤蔓从不同方向向他袭来，他跳开躲避——


    腰上传来一股力量将他带离包围圈，放到了安全的位置。


    是柏莎。


    柏莎站在原地，闭着双眼，更多的血液从她身上不断涌出，她身边聚集的藤蔓也越来越多。


    她正在和凯特争夺权力！


    凯特对自己更狠些，他发疯般地自残，他身上的裂纹越来越深，越来越密，那些藤蔓也变得更有活力，勇猛地向柏莎攻去。


    柏莎的伤口本来就不大，她制造的新伤口还没成形就被饥渴的藤蔓舔舐干净，她没办法去饲养足够的藤蔓。


    但她还有剪刀，所以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其他人也不会安分地坐以待毙，他们尽力地为凯特制造麻烦。


    终于，一个空档出现，剪刀利落地飞出，剪断了藤蔓——


    莱德劳获救了。


    凯特也失去了能量来源，败下来是迟早的事。


    看起来，柏莎的鲜血更受欢迎。


    “嚓——”


    锋利的剪刀被捅进了凯特的心脏，像他刺穿莱德劳心脏那样，伊莎贝特毫不客气地还击了。


    接着她又泄愤似地捅了好几下，凯特终于失去了所有气息。


    场内的藤蔓也慢慢平静下来，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蝙蝠侠接住下坠的柏莎，她身上已经没有伤口了，但有一些新生的皮肤隐约开始显现。


    ‘她会变成凯特那样吗？’


    柏莎很确信自己哪里都不对，但她分不出思绪来思考。


    有人一直在她脑子里说话。


    “闭嘴——”她不耐烦地骂出声。


    “？”所有人都疑惑而担心地看向她。


    柏莎一把推开蝙蝠侠，她踉跄地跑到莱德劳身边。


    他的胸口被贯穿了，血像流不尽似地还在喷涌，他的神色有些灰败，眼神开始变得呆滞。


    “莱德劳！坚持、再坚持一下......”


    柏莎手忙脚乱，不敢触碰莱德劳。


    她慌张地安慰莱德劳，也安慰自己。


    “马上，马上就好。”


    “嚓——”


    “柏莎？！”所有人都被她吓到了。


    柏莎拿着匕首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下，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这次没有藤蔓帮她治疗伤口了。


    “马上，马上就好了！”但她还在开心地笑。


    【探索：【玻璃花园】


    一场失败的计谋。


    我见证了对手的失败，终结了他的游戏。


    但作为代价，我也受伤了。】


    【获得：【疯人的尸体】（凯特）、【柏莎】（受伤）】


    【探索补充人员：【莱德劳】】


    【探索：【莱德劳】（受伤）】


    【谈话对象：【莱德劳】


    放入：【资金】】


    【【莱德劳】治疗中......】


    柏莎松了一口气，然后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吸引。


    她向后倒去——这次伊莎贝特接住了她。


    “他在愈合？”虽然并不明显，但血流的速度减慢，莱德劳的脸色也在好转，蝙蝠侠不知道这里头的玄机，但伤害自己来治疗他人，他不赞同。他会找时间告诉柏莎，后勤的工作不包括这个，以后不要用在他们身上。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伊莎贝特为莱德劳的安全松一口气，她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不用再为他担心了。但怀里的柏莎有些不对劲，她的体温在上升，隔着衣服她都感觉到柏莎有些滚烫。


    “柏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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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女孩也紧盯着柏莎，说实话，有些奇怪，她对柏莎刚刚一系列的举动应该感到不解的，但她心里有个声音说这是正常的，是合理的。


    这太不合理了！


    柏莎对她做了什么吗？她不确定，但她猜那没有恶意。


    她对柏莎的信任来得也有些不合理。


    但现在，她希望对方安全。


    ‘她看起来很难受......’


    气氛有些诡异，但没关系，总有人读不懂气氛。


    “真是一群怪胎！”小丑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了，他被折腾半天，没人理他，他终于决定找点存在感了。


    “小蝙蝠，你交朋友的眼光越来越差！”


    “哥谭不欢迎这群怪物，你怎么不把他们赶出去？”


    “藤蔓！藤蔓！！有一个绿姑娘你还不满意吗？”


    他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柏莎快要听不清脑子里的声音了。


    “哈！这女人也要变成红怪胎那样了！又一个怪胎！”


    “砰——”一声砰响。


    蝙蝠侠重拳出击让小丑暂时闭嘴了。


    柏莎的脑子也终于清醒了，她听清了那声音——


    “杀了他！小丑，他该死！”


    柏莎慢悠悠站起来，她摇摇晃晃朝着小丑走去。


    【【追奉：感官】


    自动吸取：【疯人的尸体】


    获得：【飞升：感官】：赤杯给予我温暖。它的干渴让我的嘴变干，手发痒。】


    柏莎舔舔干渴的嘴唇，她想喝点什么。


    她看了周围人一圈，在蝙蝠侠的身上停顿几秒，他在紧张，他在吞咽，柏莎觉得更渴了。


    她最后看向了小丑，她居然该死地觉得小丑看起来......很好吃。


    【获得：【难耐的食欲】：唇舌期盼尝味，十指期盼抓扼。】


    柏莎举起还未干涸的匕首，向小丑走去。


    “柏莎，清醒一点！”伊莎贝特先拦下了她。她知道小丑该死，但不应该是这样，柏莎醒来会后悔的，这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柏莎没有理她，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甚至想起凯特的那些话——多余的道德和善良，造就了她的失败。


    她想保护所有人，那就先扼杀危险——从小丑开始。


    “让开。”她对伊莎贝特发出【命令】。她第二次这样做。


    “别阻止我。”她对蝙蝠女孩发出【命令】。这是第一次。


    最后她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挡在小丑面前。


    “柏莎，记得你上次说的吗？”


    “我们没有权利杀人。别迈出那一步！”


    他走上前握住柏莎的手腕。


    “别让那东西控制了你！”


    “哈哈哈——看看——她要变得和那红怪胎一样了哈哈哈——”


    “闭嘴！”蝙蝠侠和柏莎同时出声喝止他。


    “柏莎......”蝙蝠侠放缓语气，喊了柏莎一声。


    然后——他翻转柏莎的手腕，试图夺下武器，同时发起攻击困住柏莎。


    但柏莎也很了解他。


    凭空出现的藤蔓轻易困住了蝙蝠侠，它们早就在那儿了，只是没有显现——柏莎早有准备。


    她把蝙蝠侠捆好，封住他的嘴，她只想听自己的声音。


    她推开最后一道阻碍，走到了小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