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特蹲在地上，她的头正对着前方，眼神呆滞。她还记得不能低头。


    她的手伸向地面，虚握着一块宝石。


    柏莎发现了那块宝石，它闪烁着异常美丽的光，吸引柏莎找到了伊莎贝特。


    “伊莎！伊莎贝特！！”柏莎尝试唤醒对方，没有起作用。


    她试着将伊莎贝特的手抬起来，那样缓慢但有效，她看见了连接在石滩、宝石和手之间的缕缕丝线，和工厂那些固定玩偶的丝线一样，红得刺目。


    “咔嚓——”伊莎贝特自由了。


    【阿拉卡城的剪刀


    它曾经属于一位世界守护者。它被用来剪断一切可见与不可见。】


    十点的钟表倒转，迷雾正在散去，世界在崩塌。


    她们回到了现实。


    蝙蝠女孩他们的战斗在柏莎眼里被无限拉长慢放，但时间不可阻挡地在前进。


    柏莎没有耽搁，她又跑向莱德劳。


    一阵晕眩感过后，柏莎看见了莱德劳，他跪在交叉的路中间。


    柏莎拿着剪刀过去正要动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莱德劳？”


    莱德劳没有动，平静地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你来了。”


    “进步不错，能自己解决麻烦了。”


    柏莎皱皱眉，莱德劳的状态不对，但得快些，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蝙蝠侠和蝙蝠女孩都还在等她。


    “你不愿意醒过来？我认识的莱德劳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莱德劳乐呵呵地笑出声，他现在看起来有些像文职了。


    “是啊，那样比较像你。”


    “你先去救别人吧，我自己会醒来的......就一会儿，我再待一会儿。”


    柏莎没有犹豫，她确实有进步。她愿意相信莱德劳。


    她握紧手里的剪刀，重新上路。


    这一次，落在了小巷里。


    疯狂过的环杉已经恢复平静，现在只是一株巨大的普通植物。


    ‘蝙蝠侠呢？’


    柏莎小心地绕了一圈，没有发现蝙蝠侠的身影。


    她看向环杉的枝叶，手头的剪刀蠢蠢欲动，她举起手来——


    “哒哒哒——”有脚步声。


    柏莎看向声音源头——


    她的瞳孔惊讶地放大，险些惊呼出声。


    十岁的孩子跑着从她身体中间穿过，从环杉中穿过，停在了一个枝叶下方。


    ‘布鲁斯？！’


    “哒、哒哒——”新的脚步声。


    是一对打扮得体的夫妻——布鲁斯的父母。


    他们追到小小的布鲁斯身边，安慰地和他说着话。


    柏莎有些不忍心看了，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事情没有像柏莎记忆中那样发展，直到他们安慰好小布鲁斯，巷子里都没有再出现任何人。


    “怎么会......”柏莎不由地喃喃出声。


    ‘这是布鲁斯的欲望吗？那他人呢？’她看向小布鲁斯，眼里带着探究。


    小布鲁斯已经被安抚好了，他依偎在母亲怀里，父亲宽厚的胸膛将他们包裹起来。


    他们听见柏莎的声音，没有为她的出现感到惊讶。


    小布鲁斯还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眼泪还没有擦干，就热情地邀请柏莎回家做客。


    柏莎跟着他们走出巷子。


    然后，她看见，在迈出巷子的那一刻，他们的身影慢慢在消失。


    她伸手去拦——她又变成摸不着的状态了。


    最后他们一家说说笑笑离开巷子，消失在了前方。


    “咚——”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


    还是那条巷子。


    柏莎看见蝙蝠侠站在巷口。


    “......蝙蝠侠？”


    蝙蝠侠转过身来，他眼神奇怪地看着柏莎。


    “嗯。”


    没等柏莎问出声。


    “哒哒哒——”脚步声再次响起。


    小布鲁斯又一次穿过柏莎，重现了之前的场景。


    这次蝙蝠侠也在场，柏莎第一时间看向他，没想到他也在看柏莎。


    ‘他看我做什么？不应该是——’


    显然，蝙蝠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他不是很在意，相比另一件事——


    柏莎不想蝙蝠侠回忆接下来的场景，她也明白已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外面还有个大麻烦等着呢。


    她走到蝙蝠侠身边：


    “B，现在时间紧急，蝙蝠女孩在外面拖延时间，撑不了太久。”


    “......你得克服这些欲望。”即使那很残忍。


    蝙蝠侠仍然盯着柏莎，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但她确认眼前是真的蝙蝠侠，问题出在哪里了？


    蝙蝠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气奇怪地解答了柏莎的疑惑：“......那不是我的欲望。”


    “怎么可能？不是你的那是——”柏莎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她的眼睛慢慢瞪大，有些艰难地指着自己。


    “......难道是我的？”


    ‘怎么可能？？难道我没来这个世界前真的是蝙蝠痴汉？！’


    柏莎吞了吞口水，她试探地看向蝙蝠侠：“我们以前......认识吗？”


    这也是蝙蝠侠觉得奇怪的地方。他们以前不认识，即便认识，一个人的欲望是和自己有关，还是那件事......


    如果不是他马上要离开这里，看到闯进来的柏莎以及转换的场景，他恐怕也会以为那是自己的欲望。


    “先离开这里。蝙蝠女孩需要帮助。”蝙蝠侠把这事儿记下来，晚些处理。


    他们回到了花园。伊莎贝特和莱德劳也已经醒过来。


    但局势不太好。


    “我开始怀疑选择你成为祭品是不是个好决定了。”他们一落地就听见凯特愤怒中带着嫌弃的声音。


    小丑被藤蔓捆成团、堵住嘴，油彩下的脸变得青青紫紫，像被打翻的颜料染过一样难看。他被凯特不在意地丢进法阵，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咚响。


    原来凯特一开始就计划献祭小丑。


    凯特的兜帽已经在打斗中掉了下来，露出他的全貌，他没有了头发，浑身生长着可怖的裂纹——由新生和老旧的皮肤交错形成。


    他看向法阵边的柏莎一群人，冷笑一声：“呵——都醒了又怎么样？你们只有一条路能选——成为我神的祭品！”


    “狗屁神！”莱德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状态，他活动着手腕，看起来准备出出气。


    伊莎贝特的神情有些阴郁，闻言也冷哼一声，眼神不善地看向凯特。


    “哦——你们俩倒是有不同的路。”他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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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一笑。


    “一群不干净的遗失之人，也就只有提供能量这点用处了。”话音刚落，藤蔓就向着伊莎贝特他们偷袭而去。


    幸好伊莎贝特他们本来就做好了战斗准备，险险躲开了。


    那藤蔓快速刺进人群，他们四散开来。


    伊莎贝特护在柏莎身边，蝙蝠女孩和蝙蝠侠在一边，莱德劳在另一边。


    一击不中，凯特接着又操作藤蔓朝众人进攻，混战开始了。


    凯特的藤蔓粗壮而锋利，速度也快，还能生出分枝来。


    幸好蝙蝠侠他们的特质除草剂有点僵化对方行动的作用，蝙蝠侠和蝙蝠女孩还有丰富的和植物作战经验，他们一边应付攻击，一边找机会向凯特靠近，试图攻击本体。


    莱德劳拿着短刀利索地砍着藤蔓，不集中攻击一个，尽可能地骚扰多个，他有自己的策略，边打边退，尽量吸引凯特的注意力，给蝙蝠侠他们创造机会。


    进攻伊莎贝特和柏莎的藤蔓也不少，她们看起来是最弱的战斗力。但藤蔓并不是无尽的，其他人分散了战火，她们面对的压力不算大。


    开始是伊莎贝特护着柏莎，束手束脚的。在柏莎握着剪刀为伊莎贝特挡开攻击之后，伊莎贝特就开始有意识地配合柏莎，她们这边的战斗有点像伊莎贝特的教学局了。


    柏莎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在飙升，她从前不知道战斗的感觉可以如此好——她变得兴奋。


    ‘我也可以保护大家！’没人发现她的眼睛红得有些不正常了。


    场面一时僵持了下来。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凯特肉眼可见地变得焦急，他分出一小枝藤蔓——


    “唰——”他的身体被刺穿，鲜血涌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伤了自己，他们暗自提高警惕，等着凯特的后招。


    血液顺着凯特的手臂流下，落到藤蔓上，被一一吸收。那勾起了它们的食欲，像久旱逢甘霖，场内的藤蔓都骚动起来，主干的部分纷纷向凯特靠近，争先吮吸血液。


    随着血液被舔舐干净，凯特的伤口也在消失愈合，他身上的皮肤裂纹变得更加明显，痛苦和满足被糅杂成团拍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地大笑。


    柏莎忍着不适盯着他，防着他突然动作。


    她靠近伊莎贝特，将自己挡在她身前。在场的人中，蝙蝠侠和伊莎贝特是最危险的，其他人都还可以用谈话治疗。


    凯特在笑声中耗尽了他的力气，那些生命力转移到了藤蔓身上。那些藤蔓来势汹汹，不过一会儿就把所有人捆住了。


    他把蝙蝠侠、蝙蝠女孩和柏莎扔到法阵对应的位置。


    “可惜罗宾不在——”


    他看向伊莎贝特和莱德劳，被迫在他们里挑选合适的祭品。


    看得出来，凯特真心地信奉着所谓的神明，他对伊莎贝特和莱德劳都不满意。


    但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他的力量有些不足了。


    凯特有些吃力地操纵着藤蔓刺向伊莎贝特——他选择了莱德劳作为祭品，那么伊莎贝特就得作为能量源了。


    “伊莎——”柏莎痛苦地喊出声。


    那是她一直担心的事！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炸开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杀了他！柏莎！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