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想要我陪你睡觉吗?

作品:《阁下今天还在演吗

    看着门口立着的那个小山似地影子...


    虞宴向左迈了一步,恺撒也向左迈了一步。


    虞宴向右迈了一步,恺撒也向右迈了一步。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里那两本厚重的书,任由砖头似的书籍砸向了雌虫看起来就很厚实的靴子。


    被铁盆砸都能把盆砸出一个洞的雌虫,此刻却因为两本书而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


    “你砸到我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恺撒才演技稀烂地哼哼了一句,声音里可谓是一点真诚的意思也听不见。


    眼见着对方低头捡起书要走人,恺撒眉毛一挑,又向前跨了一步将人拦在了小卧室的门口。


    “你盐吃多了?”


    这句阴阳怪气的歇后语让雌虫脸色变得有些怪,他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牵扯到“盐”这个字,恺撒还是下意识地反驳了起来。


    “什么盐?你不是说我现在做东西不咸的吗?”


    虞宴:...


    “咸了?你不会又在哄我吧?”


    恺撒脸臭了下来,他成年后的体型本就很大只。


    眼下在这间窄小的出租屋里活动更是哪哪都别扭的紧,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肩膀就“砰”的一声磕在了门框上...


    撞下了门上的一小块木头。


    “艹,这什么东西,质量这么差...”


    虞宴瞅了眼短短几天之内,家里战损的第N件东西,垂下眸子打算绕开大型玩具熊似的人,脑子里开始想起一会又该怎么和李女士交代缺了一块的墙体。


    “没事就让开,我母亲该叫我了。”


    “欸,你走什么,谁说我找你没事了!”


    见人转头认真地看他,恺撒的嘴却又像是被强力胶黏住,半晌没有从嘴里丢出一个字眼。


    虞宴静静地等了他一会,见恺撒就这么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毫不犹豫地抱着书转身就走。


    “我有事!我真的有事!”


    看着虞晏歪脑袋看他,恺撒碾了碾牙齿,心里不禁嘀咕一句。


    这样子...还不如长大...


    “你今天在那个房间睡,别过去了。”


    他语速极快,随手一指虞宴前些天睡的那间小卧室,似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好像只要他说得够快,那玩意就赶不上他似的。


    但恺撒在前线之外的运气向来不太好,虞宴看了眼他的脸,便毫不犹豫地指出了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


    或许是许久未见的缘故,李女士今天罕见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陪自己一起睡觉。


    虞宴弗一听到这个请求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但他只是思考了不到一秒,便点头答应了这个并不出格的要求。


    “这有什么为什么,你都多大了,哪有这么大的虫崽还要吵着和监护者睡的道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出任务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次了,肚子破了半截也没见谁会稀罕问我一句。”


    这是他对待虫崽一贯的观念,虫族不需要躺在雌父怀里吃蜜的废物。


    战场可没有给他们哭唧唧喊雌父的时间,但这个虫崽一旦换成虞宴,恺撒却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对方就算嚷嚷着要吃一辈子的虫蜜,好像也没什么,他又不是给不起。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这么说就是了。


    他神色寡淡地觑了对方一眼,甚至适时地露出了些鄙夷的姿态,试图让自己的话更可靠些。


    虞宴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恺撒被看得脸皮烧得慌,顺口便找了个话题打算圆过去。


    “你天天往眼睛上戴两个塑料片干什么,黑漆漆的,一点也没有原来的颜色好看...”


    “蓝色多好..不是说你,我是说蓝色这个颜色比黑色好看多了。”


    他说着说着,望向了对方那头绸缎似的鸦发,嘴里的话便硬生生转了个调。


    “主要也不是好看的问题,你不难受吗?眼睛出了问题去研究院换下来不就行了吗,有必要..”


    “恺撒。”


    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恺撒近来一心虚就话多的臭毛病,虞宴怀里抱着两本书,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闭上嘴的雌虫,轻描淡写地问道。


    “你想要我陪你睡觉吗?”


    ...


    ...


    向来呱噪嘴硬的家伙难得陷入了安静,这让虞宴感到十分的新奇。


    他踩着那双绵软的布拖鞋向前迈了几步,在半跪在他面前的雌虫面前站定,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翘起来的一缕头发。


    “你可以问我,不用拐弯抹角。”


    拐弯抹角,呵,又是他听不懂的一个新词。


    雄虫变小之后不仅脾气难搞了不少,连对方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了。


    恺撒被那只手触碰的地方泛着痒,心脏跳得越快,主人的脑子里却是越发想起了那些不搭杠的东西,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偏偏虞宴好似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反应,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便直视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你想要我陪你睡觉吗?”


    他该说什么?


    他的确不想让雄虫跑去和那个明显有问题的“东西”待在一起。


    他想和对方待在一起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他犹豫什么,说“想”有什么问题吗?


    一切的答案都指向了那个确定的答案,而恺撒自认也从来不是那种嘴硬刁钻的麻烦性格。


    可当他每次想要向对方坦白自己的爱慕时,总是有把缰绳扯着他的脖子往回拽。


    那种如影随形的不安全感让恺撒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最后的审慎。


    他当然可以像自己之前所说的,把雄虫强行弄到自己身边,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他想要对方亲口承认爱自己,而不是那些镜花水月般的漂亮话。


    所以他不可以随意开口,因为他害怕听到的又是谎言。


    可...


    “是,我想要你和我在一起,不行吗?”


    他向来忍不住。


    *


    虞宴的手微微一滞,摸小动物般摸了摸他垂下的头。


    “我今天没有来得及铺床。”


    恺撒一边享受着对方难得讨好的抚摸,一边蹬鼻子上脸地想,那关我什么事。


    下一秒,就见虞宴朝他笑了笑。


    *


    “我铺好了,拿个多余的枕头给我。”


    雌虫看着经过自己三次努力,终于像个样的床铺,毫无负罪感地吩咐着对方做事。


    他低头抚着床脚的床单,一回头却见对方手里抱着一个枕头,正将脸贴在那上面静静地望着他,似乎看了许久。


    “另一个枕头在母亲的房间,你不是说不想让我过去吗。”


    恺撒嘴巴有点干,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格外的兴奋,连带着小腹处那块平静了许久的印子都活跃了起来。


    “那算了,反正我不睡也行。”


    他话音刚落,怀里就被扔进来一个枕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虞宴已经拉灭了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


    “躺在床上不要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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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噜,不然我会把你踢下去。”


    “我不打呼噜!”


    雌虫大声辩解了一句。


    “那最好。”


    “喂,把枕头拿回去,我不用这种玩意。”


    “安静点,恺撒,我要睡了。”


    接下来的话变成了“唔唔”的声音,似乎有人被强行堵住了嘴。


    奇怪的是,李女士并没有因为虞宴的缺席而说什么。


    只是半夜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什么东西大口喝水的声音,随后虞宴那间卧室门被规律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


    没人回应,那扇门又卡点似地响起了三道敲门声。


    “咚咚咚——”


    渐渐的,外面的那道声音不敲了。


    但脚步声却并没有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静静驻足在门口一般。


    恺撒轻轻捂住了熟睡之人的耳朵,淡淡向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房门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了一道响,随后便响起了脚步声逐渐远去的动静。


    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恺撒将目光移了回来,轻手轻脚地往对方的脖子下塞进去一个软烘烘的枕头。


    伸手揽住对方的脖子,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缓缓闭上了眼。


    *


    因为虞宴生病的缘故,他卧室的窗帘从早到晚都是被拉上的,几乎没有什么白天昼夜之分。


    但是生物钟却是让他习惯地在早晨八点的时候幽幽转醒,而那时候则正好是李女士出门的时间。


    随着防盗门合上的声音,虞宴下意识就摸上了自己有些酸痛的后颈。


    但在摸到一手的发丝之后,他却微微愣住了。


    他缓缓坐直了身,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大了一圈,连带着堪堪到脖颈处的头发也长到了及腰的长度。


    整个人像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起身的动作带进去一缕凉风,卧在被子里的一团东西似乎动了动。


    虞宴顺着动静朝那个地方望去,便见被子被顶起了一个鼓包,露出了几缕金色的发丝。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这个声音带着刚睡醒之后的懵懂,甚至还多了几分青涩,于是话一出口,两者都愣住了。


    时间像是被一只大手按停了一秒,下一刻,恺撒便猛地扯下了闷在自己头上的那床被子。


    他望着自己缩了一截的手,和旁边明显熟悉多了的虞宴陷入了沉默。


    于是,虞宴就看着缩了水的雌虫,顶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爆出了今天的第一句粗口。


    “艹!这他*到底怎么回事!”


    虞宴挑了挑眉,在雌虫的注视下将他短了一截的衣服向上拉了拉,勉强没让他掉下来。


    “要换个衣服吗?”


    那是恺撒最为熟悉的声音,属于虞宴独有的声音。


    *


    “我不穿这个..”


    “可我没有别的适合你现在这个年纪的衣服。”


    他说的话像是踩到了恺撒的什么雷区,让对方立马就炸了起来。


    “什么叫我这个年纪,我个头是退化成了幼生期大小!不是脑子!我今年一百零一岁了!一百零一岁!”


    虞宴沉默了片刻,拎着手里那条蓝色的碎花公主裙看了看,又看了看恺撒。


    恺撒保证,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怜悯之色。


    他刚想问“你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却见对方有些无所谓地将裙子放回了桌子上,十分欠揍地眯眼笑了起来。


    “那你光屁股吧,一百零一岁的成年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