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烟用眼神询问晏修,后者给了她一个你决定的眼神。


    本着已经开出这么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了,再亏也亏不到哪里去的道理,她道:“行,那就再开一个!”


    她扫视了一圈,指向一个和鸵鸟蛋差不多的石头问:“这个多少钱?”


    “十两。”


    她斟酌了一番,“就这个了!”


    大不了就亏十两,就算是亏十两她也是赚的!


    开石的瞬间,周围鸦雀无声,她不经意的转头,吐槽道:“我怎么觉得他们比我还紧张啊。”


    “我倒是觉得期待多一些。”晏修道。


    这会儿说话的功夫,石头已被切开,她听到了切石的师傅倒吸一口凉气,老板抬手掐人中。


    晏修看到是何模样时,也不禁夸赞道:“夫人,运气很好啊。”


    “夫人”两个字令止烟不禁脸红,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发光:“这是……金刚石?!”


    这么一大块,她又发了!


    “快包起来包起来!”止烟高兴得直跺脚。


    这块可以给晏修做个护心镜。


    老板:“夫人,你看……”


    “不切了,够了够了。”止烟打断她道。


    赌博是容易上瘾的,要克制。


    “原以为夫人什么都不懂,原来竟是个懂行之人,在下有礼。”


    说话之人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从人群中走出来,老板见到他,连忙行礼道:“少主。”


    “在下裴凝轩。”


    “江南首富裴家?”晏修道。


    裴凝轩笑:“正是。”


    “首富啊。”止烟打量着这人,低声呢喃。


    看着是挺像的。


    “刚才那块红宝石和这块金刚石在下喜欢得紧,不知夫人能否割爱?价格嘛,随夫人出。”


    止烟摇头:“这个爱割不了。”


    “一万两黄金。”裴凝轩伸出食指道。


    止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心却已经炸开,不愧是首富,出手就是大气,这一万两黄金说得和十个铜板似的。


    不过嘛……


    “不卖。”她坚持道。


    “两万两黄金。”


    她继续摇头。


    “三万两黄金。”


    “裴公子,多少我都不会卖的,你既然是首富,再找找其他的便是。”她说完看向晏修道:“走吧。”


    晏修接过伙计递来的盒子,虚揽着止烟的腰离开了。


    “他开的价这么高都不卖,心里不动摇?”晏修笑问道。


    “动摇啊,但是动摇也只是动摇,说了不卖就是不卖。”止烟道:“刚才我们看切石的时候,身后不是有人说每块玉石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纹路,是独一无二的嘛。


    这可是我第一次开石,意义特殊又是独一无二,我才不会卖。”


    她看了一眼晏修提着的盒子道:“我都安排好了,那个红宝石呢,就给你做个玉扳指,上次晏倚来的时候,我看他大拇指上就有,一直在那转转转的,像是怕没人看见一般。”


    晏修被逗笑,“那是他救驾有功后父皇从自己大拇指上摘下套在他大拇指上的,自然是要日日带着。”


    “管他的呢,反正这个红宝石就给你做玉扳指,你戴起来一定好看,然后那个金刚石,给你打个护心镜,金刚石最是坚硬,用来护心再合适不过。”


    晏修眼眸微闪,“都是给我的?”


    “对啊。”


    “你就是因为要给我做玉扳指和护心镜,才拒绝卖出去?”


    “不然呢,这么多人见到后眼睛发光,那个姓裴的还愿意花这么多钱买,肯定是好东西啊,好东西给你,天经地义。”


    晏修很是感动,鼻尖微酸,哽咽道:“傻姑娘。”


    止烟没听清,“你说什么?不过先说好啊,得你自己去找能工巧匠做,银子你自己出,我可不包这个。”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想着你自己?”


    晏修突然觉得拿她没办法了,这辈子败给她似乎也不错。


    “你不是送了我一个簪子嘛,我不识货,但是千暮识货啊,她说是那个什么什么大师做的,那个大师近些年身子不好,已经不怎么做首饰了,所以特别珍贵。”


    “你这是礼尚往来吗?”


    “不是,就算你没有送给我这根簪子,这些我也会送给你的。”止烟真诚说道。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晏修如第一次得糖吃一般,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是甜的。


    心随意动,胸口在微微起伏,他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到了嗓子眼。


    “止烟,我……”


    “公子夫人留步!”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晏修此刻恨不得宰了这孙子。


    看着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裴凝轩,他冷声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说。”


    “明晚有一个开石宴,不知公子夫人可愿赏光与在下一同前往?”裴凝轩很是期待。


    “没兴趣。”晏修微抬眸,冰冷又危险,“再跟着我们,命就别要了。”


    “少主,这人也太猖狂了。”一旁的小厮面色不悦道。


    虽说他刚才也被那冷冽的气场吓到了。


    裴凝轩握着扇子有节奏的打着自己的手掌,明知他是何身份还敢说出如此言语,不出他所料,这两人身份不简单。


    只是不知道凭他们的身份,能不能帮到他。


    “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你什么?”止烟问道。


    “被打岔,忘记了,想来再同你说。”


    晏修心中不免嘲笑自己,他竟然也有退缩胆怯的时候。


    他垂眸看着她,心想若是把心意说出来,她是不是会离开。


    “可惜咱们要赶时间,不然刚才姓裴的说的那个宴会,倒是可以去看看。”止烟遗憾道。


    能和首富参加宴会的,肯定都是有钱人啊,随便搜刮点油水回三城十四州也不错。


    “云珩成亲,裴家必在受邀之列,给你提个醒,之后若是遇见他,离他远些。”晏修道。


    止烟不解:“为何?”


    “若是三城十四州有一个如他一般的富商,却不能为你所用,你会如何?”晏修引导道。


    “你的意思是……”


    晏修点头:“裴凝轩的祖父和老师是故交,他既出自商贾之家也出自书香世家,让他娶皇妹,他也当得。”


    “你让我离他远些,是怕有心人告诉陛下,我们和裴家走得近,遭陛下猜忌?”止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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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道。


    “不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已经让公主下嫁,我们离他近不近好像也没什么的吧?”


    “我且问你,若你现在是江南首富,你可愿意自己的钱被被人支配。”


    “当然不愿意了!”


    这么一回答,止烟也就明白了。


    “虽说赐婚之事已经板上钉钉,但赐婚圣旨还未下,就还有挣扎的余地,我想,裴家这次一定会趁着云珩的婚宴,找个靠山。”


    止烟思索许久,问道:“我们不行,那太子应该可以吧?”


    晏修摇头,“我们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和父皇抢东西吗?不要命了?”


    “这么想想,他还是挺可怜的。”


    “什么?”晏修以为自己听错了。


    “树大招风才被忌惮,空有一身财富却无法保护,四处求人碰壁,难道不可怜吗?”


    大概是境遇相似,止烟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她那时为大梁立下赫赫战功,是圣元帝亲封的超一品大将军,可那又怎么样,一场鸿门宴,她被关天牢,谁都护不住。


    裴凝轩至少还有挣扎的机会,可是她……


    她突然讽刺笑道:“皇帝就是厉害啊,明明可以明抢,可他偏偏还要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去赐婚。


    这么怕被议论,有本事就别做啊!”


    晏修将她拉到小巷子里面,蒙住她的嘴,警告道:“慎言!”


    止烟双手握拳,眼睛执拗的盯着他,声音透过他的手传来:“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若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大可随便说,我不拦着。”


    止烟突然苍凉的笑了一下,抬手把他的手臂拽下来,将他推开,独自走了出去。


    路上,她不禁想,以晏修如今的战功,会不会哪天三城十四州也成了皇帝要收拾的对象?


    好像在这之前,她都被迷惑了,皇帝会赏赐会配合他们,是因为晏修是他的儿子,她们要做的事也是皇帝想做的事。


    可之后呢?


    若是哪天皇帝如当初的圣元帝一般狡兔死走狗烹呢?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从古至今,杀子的皇帝还少吗?


    可偏偏,她们又不能撇下三城十四州独自逍遥自在去。


    这一切,似乎都无解。


    晏修一直跟在她身后是十步的距离,他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会如此的大,一瞬间就像炸毛的猫。


    难道是和她的身世有关吗?


    她……恨父皇?


    还是……恨整个皇室,包括他?


    他看见她走到路边,似在埋头找什么,没找到又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她在找蒲公英。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客栈,止烟关上房门,觉得闷得慌,去打开窗户。


    这家客栈后院摘着一棵海棠树,五月正是海棠开得最好的季节。


    花瓣随风飘下,似是故人相见。


    前世,她看到过那封信,信上说:今年的海棠花开得极好,我很想你。


    “六兄,我到了你心心念念的江南了,明日便能到陵州。”


    又一阵风吹来,另一片花瓣飞到了她的手掌上,两片花瓣在她手掌上旋转着,似在和她打招呼,随后又随风携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