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在这附近打听了一下，这家酒吧要晚上七点才开门，现在还太早了，两人打算先回家。


    而就在他们发动汽车离开后，这家大门紧闭的酒吧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率先坐在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打听到了吗，那个调查员叫什么名字？”


    跟着他后面进来的男人讨好地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香烟，“打听到了，k哥，那个男的叫秦无云。”


    “哦？是个什么样的人？”k哥吸了口香烟，喜欢钱的送钱喜欢权的送权，之前类似的事情不都是这么解决的。


    唐朝是个精瘦的男人，脸长得很秀气，看起来实在和这屋子里的人格格不入。他将打火机收回口袋里，双手递上一个文件夹，“听说是个难搞的家伙，这是他的资料。”


    k哥接过，一页页地翻看起来，越看神色就越凝重，连烟都忘记抽了。接着他把那几张纸往桌子上一摔。


    “他妈的，吴志翔那家伙真会给我找麻烦。”看资料，这个叫秦无云的不仅能力出众还轴，敢为了查案和领导叫板，这种人是最难缠的。“真是便宜这小子了，死的这么干脆。”


    吴志翔这人他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知道是个软骨头，既然都查到像素酒吧了，保不齐这小子会说出什么。


    虽然他只是个小人物，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因为这种人知道自己罪不算重，当墙头草可不要太快。现在正是关键时候，组织里一点风险都承担不了，所以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k哥，要不咱们......”有个小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蠢货！”k哥拿起文件夹狠狠敲上他的头，“弄死一个调查员，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大是吗？”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看守所弄死了一个人，虽然治安局那边肯定查不出来什么，但说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鬼都不信，所以现在决不能把把柄往他手里送。


    小弟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哥，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找上面吧，他们肯定有办法。”


    此言一出，他都要气笑了，“找上面？这事说到底是我这里出的纰漏，还要上面给我擦屁股，你说我这脑袋还留不留得住？”


    “这样，”k哥沉吟一会，“唐朝你先去吴志翔的住处，那小子鬼精，搞不好还留了一手，你们去搜搜。记住，别翻太乱了。”


    “是。”唐朝点头答应，“然后呢？吴志翔他手机还在治安局呢。”


    “那小子手机肯定已经被搜过了，要发现什么了早发现了。”说到这，k哥觉得很奇怪，明明之前治安局都没动静的，怎么突然就把这两个案件连在一起了？


    k哥并不知道吴志翔拍了陈芸的照片，做他们这行的最需要小心谨慎，要是k哥知道他做了这种事绝对不会轻易骂他两句就了事，所以他随便扯了一个陈芸为什么会跟踪他的借口。


    后来陈芸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去死了。本以为陈芸就是个普通人，连她父母都不关心她的死，到底是谁在刨根问底？


    “狂雷。”


    “k哥。”听到k哥叫他，名叫狂雷的男人站了出来，他肌肉虬结，脸上还有一道瘆人的疤痕，一看就不好惹。


    “你去查查，吴志翔最近接触了哪些人，不找出这颗隐雷我放心不下。”


    “好。”


    交代好一切事情，k哥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烟，“目前咱们先别慌，那个女的的死我们做的很干净，拿不出切实的证据那个叫秦无云的是无法重启调查的，我们只要扫好尾就行，最好是安安静静地结束这件事。”


    无论是陈芸的事还是吴志翔的事情，他们猜到了一切又怎么样，只要拿不出证据，一切都只能停留在猜测的阶段。


    “好的k哥。”小弟们听到大哥这么说也放下心来。


    “好了，快去做事吧。还有，最近酒吧里都机灵着点，他们肯定会找人进来探查的。”k哥摆摆手，大家也就都散了。


    出门后，慢了一步的唐朝跨步追上狂雷，“雷哥，等等我。”


    狂雷听到后停下脚步转身，却不说话。


    唐朝却习惯了这人沉默，并不恼怒，依旧笑眯眯地望着他。


    狂雷不是一开始就和他们一起干的，他本来是像素酒吧招来的保安，一次酒吧斗殴事件，k哥发现了狂雷的过人之处，就把人招揽了过来。


    “雷哥，”唐朝揽住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打算怎么查啊？”


    “找和吴志翔关系好的人查查。”狂雷一板一眼地说。


    唐朝了解狂雷这人，虽然能打但智商属实不高，k哥找他干这件事也是想锻炼锻炼他，看来他真的蛮看好狂雷的，有意将他培养成心腹。


    不忍心看他做无用功，唐朝给他指了条明路，“我和你说，你才刚来不久，不了解吴志翔。”


    唐朝说完等不到狂雷的反应，撇撇嘴，继续说，“但我不一样啊，我和谁都关系好，吴志翔这小子我也有点了解，他为人自大又喜欢拉帮结派，从他这边查效率很低下。”


    “那要怎么办？”狂雷和唐朝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也听说过这人很聪明。


    “要我说，该从陈芸这边查起。”


    “可陈芸她不是死了吗？”狂雷一根筋的脑袋暂时转不过来。


    “你想想，”唐超循循善诱，“假设有个人一直在追查陈芸的死，还让治安局的探长帮他查监控，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狂雷努力想了想，“是个好人？”


    “......”唐超叹了口气，“这么说也没错，但我们换个角度想想，查看道路监控并不需要权限，这人需要找探长帮忙说明并不是内部人员，什么人会去追查一个陌生人的死亡，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


    怕狂雷再说出好人这种话，唐超连忙揭露答案，“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记者。”


    “记者？”狂雷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但是要怎么找到这个记者呢？”


    唐超笑了笑，他笑起来很有特色，眼睛会弯成月牙的模样，“要是我是记者，遇到自杀案第一时间就会去找家属。”


    “我听说陈芸有个在读高中的弟弟。”


    林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暴露的边缘了，她和沈温言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家高级商场，沈温言想起上次说要去商场购物的事情，于是两人打算在这里吃个午饭顺便逛逛。


    两人去了一家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一人一边互不干涉。


    “你说，怎么能做到在看守所里杀人啊。”吃到一半，林霜还是聊起了案子。“下毒？会导致心脏骤停的药物有哪些？”


    “无论是注射还是服用，都肯定会在身体里留下痕迹，到时候等尸检结果出来就行了。”沈温言倒是不着急，秦无云不是个无能的人。


    看着沈温言平静无波的脸，林霜想了想还是说了，“沈温言，待会你就直接回家吧，我一个人和秦探长去就行了。”


    这事越来越危险，她不能让沈温言这个无辜的人扯入其中。


    沈温言知道她会这么说，坦言道：“林霜，其实待会能去的只有我们。”


    “什么意思？”


    “秦探长现在已经暴露了，幕后的人肯定会对他有所提防，我估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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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酒吧就是他们的地盘，秦探长不要说进去，只要出现在门口就肯定会被发现的。”


    林霜沉默了，其实这件事她也想到了，但她本来是打算自己进去的。她不是自大，进去看看而已，酒吧人多又嘈杂，是做坏事的绝佳场所，但同样对她也是有利的。


    最差的情况就是被发现，但以她的身手也能保证自己安全出来。


    她细细观察者沈温言的表情，确定他没有丝毫的退缩。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霜声音闷闷的，她是真的不理解。


    “因为我们是夫妻啊。”


    她听见沈温言这么说。


    吃完饭两人就在商场逛街顺便消食。


    本来林霜以为是沈温言自己想买衣服的，但沈温言却带着她去了女装层。


    “来这里干什么？”看着两边明亮的店面和橱窗里精心打扮过得假人，林霜就知道这里的衣服便宜不到哪里去。


    “买衣服啊。”沈温言似乎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奇怪。


    虽然说尊重个人喜好，但林霜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你喜欢这里的衣服？”


    沈温言正在寻找适合林霜的风格的衣服呢，闻言实在无语，“想什么呢？当然是给你买。”


    “我吗？”林霜傻里傻气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


    “给自己的妻子买衣服需要理由吗？我看这家不错。”


    看着沈温言径直往那家店里走，林霜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进去，店员就已经热情地迎了上来，干她们这行的眼最毒，一眼就看出沈温言身上的全是高级货。


    “先生，这批都是新进的夏装，您女朋友漂亮又高挑，穿哪件都会很好看的。”


    林霜没有在商场里买过衣服，但她这人向来坦荡，微笑着应对着店员的夸赞。


    沈温言点点头，他没有接受店员的意见，而是自己搭配了几套递给林霜，“试试。”


    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林霜也不愿意在这里推拉，顺从地接过衣服走进试衣间。


    林霜一进去，店员们就围了上来，“先生您对您女朋友真好。”


    “是啊是啊，您眼光也好！那位小姐穿上去肯定漂亮极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而沈温言只是说了一句，“不是女朋友。”


    “啊？”


    店员们面面相觑都傻了眼，以为自己吃到了什么大瓜。


    “我们结婚了。”沈温言微微一笑。


    “啊——”她们愣了几秒，接着就是：


    “恭喜恭喜。”


    “两位真是太配了。”


    “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看着沈温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实，店员们知道自己应该拍对了马屁，夸赞更是跟不要钱一样往外飚。


    “......”林霜换了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一度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传销现场。


    看到林霜出来沈温言连忙朝她走过去。


    他给林霜选了一套白色的吊带长裙，外面配了套灰色的正肩小开衫，虽然简洁但是因为版型很好所以不失设计感，加上林霜冷清的长相，就像偶像剧里的初恋校花。


    “好看吗？”林霜问。


    “好看。”沈温言朝她走来，逐渐超过了安全距离，林霜有些紧张，眼睛都忘记眨了。


    就在离她只有一步的时候，沈温言停住了脚步，轻柔地将她的扎着马尾的发绳拉下。


    “这样就更好看了。”


    由于离得太近，林霜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感受着他过近的气息，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