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沈温言又带着她去买了几套上班穿的衣服、运动穿的衣服和她喜欢的休闲装。到后面，林霜已经没有开始的兴致勃勃了，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情的试衣模特，眼里都失去了光芒。


    沈温言还在继续看衣服，转头看见她的咸鱼眼，觉得有点好笑。


    “累了？”


    林霜看得出他还挺有兴致的，再说了这么多衣服都是沈温言出的钱，她不好扫兴，只能提起嘴角，“没事。”


    沈温言怎么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勉强，“要不我们去吃小蛋糕吧。”


    “好！”


    你说这个她可不困了，两人于是下楼找了家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和小蛋糕。


    糖分让林霜的体能一下就回来了，她叼着小勺子拿起手机在群聊里发消息。


    【林霜：报道写的怎么样？秦探长那边已经差不多收尾了。】


    【徐思雨：你之前写了那么多，我的整合工作已经做完了，现在赵子轩正在做最后的校对。】


    【林霜：嗯嗯，那就好，你们辛苦啦！】


    【徐思雨：不过你怎么知道秦探长那边收尾了？你加他x信了？】


    有时候林霜都不得不佩服徐思雨的敏锐，她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回了。


    【林霜：没，我问了小悦。】


    【徐思雨：是吗？小悦怎么没和我说。】


    【林霜；哈哈，我主动问的。】


    【林霜：不说了啊，我家里有点事，先下了。】


    “不对劲啊不对劲，”徐思雨这人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舒服，于是先去找了小悦，得到回复后又立马去找了赵子轩。


    【徐思雨：林霜好奇怪。】


    正在自觉加班的赵子轩过了好半天才回。


    【赵子轩：怎么了？】


    【徐思雨：你去看群聊！】


    【徐思雨：她说是小悦告诉她的，但我刚才去问小悦，她说林霜没去找过她。】


    【徐思雨：她撒谎了，她肯定有秦无云的x信。他俩不会谈恋爱了吧？麻麻不准啊！！！】


    【赵子轩：......你当初不是还想撮合他俩的吗？】


    【徐思雨：对啊，这样他俩就能在我眼皮底下谈恋爱了，我就能保护林霜随时为她出谋划策了！现在这算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出局了。】


    赵子轩实在不能理解女生对朋友感情生活的过度参与欲，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打字。


    【赵子轩：霜这人你还不了解吗？独立得好像这世界上如果只剩她一个人，也能在这空无一人的地球上称王称霸，你就别操心了。】


    【徐思雨：不信！周一上班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逼问她一下！赵秘，到时候准备一下刑具。】


    【赵子轩：不是，你来真的啊？你知道霜最怕那个了。】


    【徐思雨：当然是来真的！我们周一见！】


    林霜还不知道自己周一会面对什么，她有些苦恼地盯着手机屏幕，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那边气氛又突然沉了下来，沈温言关心地问，“怎么了？”


    林霜说了刚才发生的事，然后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我脑子一抽就这么回了，小悦说没说，徐思雨肯定会去问的！”


    不得不说林霜真的很了解她。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加了秦探长？”他很是不解。


    “那肯定会露馅啊，我又没加他。”


    “待会不是会见面吗？你加一个不就行了。”


    沈温言说完林霜却觉得有一丝诡异，自己的老公鼓励她去加一个陌生男性，多少男人梦里的婚姻，居然被她小子享受到了。


    “也是，我一时没想起来。”林霜叹了口气，“我主要是怕他们多问，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不能被他们知道。”


    “别想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沈温言有时觉得很有趣，地球上再没有像人类这样的生物了，在自己构建的社会规则中，愉悦痛苦、焦虑困惑。


    但把一切放大拉长，其实这些事情都不值一提。


    “好吧，反正我到时候死猪不怕开水烫，徐思雨能拿我怎么办？”林霜给自己壮胆，“秦警官那边怎么说？”


    林霜话音刚落，那边秦无云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我们在金利区这边的万古汇。”


    听到他俩在哪，秦无云语气有点古怪，“你俩去购物了？”不是，这对夫妻是什么神经大条的奇葩，真是天生一对。


    “算了，这里不错，我就过来。”


    “嗯嗯，我们就在一楼的咖啡店。”


    过了二十分钟，秦无云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对亮眼的夫妻，周围男性女性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望向那边。


    秦无云突然就觉得有点头疼，他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了。


    林霜看到他来了，热情招呼道：“秦哥，你来了，想不想喝什么？”


    沈温言听到秦哥那两个字，刚喝进口里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秦无云更是瞪大了眼，“不是，林小姐，你喊我什么？”


    看到两个男人这个样子，林霜觉得有点委屈，压低声音说，“不是，咱们不是在做伪装调查吗，当然要伪装身份了。”


    “......”秦无云感受着周围的注视，抬手看了眼手上老旧的手表，“这样，反正也快到吃饭时间了，我们找个包厢边吃边聊。”


    夫妻俩没有意见，三人便上楼随便找了家餐馆。


    进入包厢坐下后，三人先是随便点了几个菜，等菜上齐后，秦无云率先说话了。


    “这事有点棘手，法医鉴定结果显示吴志翔是自然死亡，他身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残留，体表也没有注射过的痕迹，现在在做毒物检测，这个比较花时间，我就先过来了。”


    没有想到是这样结果，林霜很是惊讶，“怎么可能，难道他真是自然死亡？”


    “我不知道，我又去了看守所要来了当天的监控，但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这个案子被分配到了别的组，以现在的情况，估计很快就会直接结案了。”


    “那陈芸那边呢？”林霜又问。


    “陈芸那边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什么？”


    “证物里不是有陈芸自杀吃的药吗，药瓶虽然是打开的，但是我倒出来数了数，就少了两片，以这种药的药性，两片根本达不到致死量。”


    之前的调查组根本没把这个案件当初他杀，自然也没有发现这种细节。但可能性也太多了，可能陈芸本身体质偏弱，或者她还吃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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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东西，由于陈芸没有做尸检，这一点无法成为切实的证据了。


    秦无云又补充道：“根据救护车上急救人员的证词，陈芸的死因也是心脏骤停。”


    “如果这两个案件是同一拨人做的话，他们使用的肯定是同样的手段。”


    “没错，”秦无云肯定了林霜的说法，“陈芸案，他们有时间做得更加完善，吴志翔案无论是时间和地点都很刁钻，所以他们肯定会留有线索的。”


    要说陈芸案是完美犯罪吗？其实并不是，只不过她那对想让此事尽早结束的父母生生把这起不完美犯罪变成了完美的，不论是没做尸检还是早早火化。


    “好了，把你们这边的事情给我说一下。”


    于是林霜快速将她这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嗯。”虽然还在餐馆里，但秦无云迅速拿出了在治安局里开会的架势。


    “现在，两个案件的致死原因我们找不到就先放下，先假设两人是被杀害的。”


    “陈芸案的死亡原因比较难找，但在我看来吴志翔不是那种有胆量杀人的人。现在已知陈芸在死亡的前一天跟着他进入了像素酒吧，那很有可能就是在酒吧里发生了什么。”


    “道路监控的角度拍不到大门口，但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候陈芸就重新出现在了画面，她一个人出来的，而且神色并无异常。然后她就打车回家了，那时候离她死去还剩两个小时。”


    秦无云将视频拿出来给他们看，林霜细细扫过画面的每一处，但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切好像都再自然不过，但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


    陈芸在酒吧里待得两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来找吴志翔的吗为什么最后又独自一人回家了？


    “总之在酒吧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吴志翔已经死了......”


    这么想着，他看了眼林霜，林霜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那么酒吧那边他们绝对会有所防范，我们现在过去估计什么也查不到。酒吧那边的老板我也查了，叫郑如，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看起来就是个清清白白的生意人。”


    说实话，最开始秦无云其实觉得杀掉吴志翔的行为绝对是一步臭棋，简直就是引火烧身。但现在他才明白幕后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把唯一可能引爆的引线剪断了，现在秦无云他们明明知道有个炸弹在那，却无能为力了。


    因为如果不去预设，无论是陈芸案还是吴志翔案，任何一个治安局资历深厚的探长来看，也只会觉得是意外。


    还是说，这一切真的就只是意外？这恰到好处的时间点就是一个巧合？


    秦无云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陈芸就是最大的破绽。”就在他心开始动摇的时候，林霜说了一句。


    “为什么？”


    “陈芸既然去找了吴志翔肯定是想去和他摊牌的，那无论谈拢还是没谈拢，她会是这么平静的表情吗？”


    “确实这点很奇怪，”秦无云赞同。


    但林霜也知道，这对接下来的调查没有任何帮助，她开始回忆，从最开始那个她去陈芸家的上午开始。


    “对了！”林霜兴奋地站了起来，“之前我用陈鹏的账号和吴志翔打过一次游戏！他那天说‘K哥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