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死亡
作品:《郎君另有白月光》 二人春宵一度。
天方既白,知慈睁眼躺在床上。
知慈心如止水,再没了昨日的半分犹豫纠结——身体放纵之后,心理的负担便卸下了很多。
她和赵晏然本就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今日便是赵晏然的死期。
“在想什么?”
身边,谢琅凝视着知慈的侧脸,手指搭上了知慈的胳膊。
他喜欢知慈昨夜仅剩本能的模样,她的痛苦和欢愉都因他而起。因为身体的本能无法作假,所以只有这样的时刻,才能让他相信知慈完全属于他、完全被他占有。
可此刻,知慈睁着眼神游天外地模样,又让他感到与她的距离变得遥远。
知慈睫毛一颤,道,“没什么,我要起了。”说着,她掀开被子翻身起床,开始更衣,“你不走吗?别让人发现了。”
谢琅见她言辞疏离,望着她下地穿衣出了内室,心中再度变得空荡荡。
但知慈说的没错,他该走了。
他已逃避整整一晚上,眼下他必须去寻找嘉平帝,为徐钰讨要一个真相了。
于是他下地更衣,趁晨光熹微,自来时的隐蔽路径离开了知慈的宫殿。
-
晌午,知慈携轻鸿如约赶赴枣花街。
她命轻鸿在枣花街地字院待命,而自己则提着下过毒的点心,来到枣花街天字院。
赵晏然在院内等她,一看见知慈,他眼睛便亮了起来,“你来了。”
知慈冲他一笑,“嗯,答应给你做点心,我自然要准时。”
她率先走进内室,屋内依旧是从前的布局。赵晏然屋在西厢房,而自己的屋在东厢房。
知慈走进自己屋中,见屋内陈设一如从前。当年自己离去时收拾行李时翻箱倒柜,而此刻房内一尘不染,陈列整齐。
赵晏然站在她身后道,“你走之后,我时常会回来这里,想象当初你还在我身边的样子。”
知慈闻言,心中没什么触动。她惦记着此行的目的,回到正堂,在饭桌前落座。
赵晏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手支着下巴看知慈解开糕点盒的包袱,忍不住弯起唇角。
知慈拿出一枚糕点,正要递给赵晏然,却看到他在笑。
“怎么了?”
赵晏然目光柔和看着她,“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
知慈表面迎合道,“唉,是啊,世事变迁,你我都变了不少。”
随即她将糕点递给了赵晏然,“尝尝,我做的。”
赵晏然接过糕点。
知慈表面不在意,内心却很是紧绷。吃下这枚糕点,赵晏然就会立刻毒发。
她听见赵晏然道,“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说着,他将糕点送向嘴边。
知慈心跟着悬起。
然而赵晏然忽然又放下了手。
“对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赵晏然想起一个话茬,捏着糕点的手放了下来。
“接下来?”
“嗯,如今你是公主,无需像从前为生计发愁,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知慈见他开始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忍不住有些火大。但此刻她还要用到赵晏然,于是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嗯,说心里话,我这个公主就是个吉祥物罢了。接下来为了明哲保身,如果可以,我想远离宫廷,不当公主了。”
赵晏然似乎没想到知慈会这样说,“那你想做什么?”
“周游列国,其实我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知慈想了想,又道,“到时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此间事毕,她想出去转转是真,但给赵晏然带礼物是哄他。她心想,倒时他就死了。
赵晏然道,“我以为你会邀请我同行。”
知慈道,“你位高权重,事务繁多,可没法像我一样说走就走。”
赵晏然摇头,“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功名。若你想周游列国,那我愿辞去官位,给你保驾护航。”
知慈道,“行,你既如此有诚意,那带上你也无妨。”
反正哄骗他又没代价。
知慈的思维变得天马行空,她信口开河,给赵晏然描绘起自己刚编好的行程。
“那我们第一站去西域的楼兰国。届时咱们备两匹马,白天骑马走走停停,观光周边风土人情,晚上就在客栈打尖儿。”
知慈继续道,“待到了楼兰国,若那里环境优越,我们租赁个小院,定居一段时间,享受二人时光。等什么时候呆腻了,再去下一个国家……”
知慈描述得煞有其事,仿佛接下来他们真的会踏上一段波澜壮阔又浪漫无比的旅途。
赵晏然安静听着知慈说话,眼中渐渐出现了恍惚而向往的神色。
当知慈说到‘租个小院享受二人时光’时,他似乎也被知慈描述的美好打动了,情不自禁微微笑了起来。
他拿起手中糕点,尝了一口。
知慈提起的心,终于跟着他的这个动作,放了下来。
成功了。
赵晏然马上就会毒发。
知慈心中松懈下来,起身去拿靠近赵晏然那侧的茶壶。她讲得嘴巴有些干,需要润润嗓。
然而下一瞬,赵晏然的目光顿住了。
他与知慈相对而坐,知慈一起身,衣襟便自然滑落了一点。
于是他看到了知慈锁骨处的点点红痕。
“知慈……”赵晏然有些无力地轻唤。
“怎么了?”
“你脖子上有痕迹。”赵晏然凝视着知慈,周身发冷。
知慈闻言一怔,下意识想遮掩,但她生生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任何动作。
“啊,这个呀。”
“你眼睛比我尖,”知慈笑了一声,“我让谢琅不要留下痕迹,他不听话。”
“……什么时候的事?”
知慈道,“就昨晚,他来找我。”
赵晏然眼睛变得绝望,“所以……你们做了吗?”
知慈没回答,只讥诮地看着他。
赵晏然如坠冰窟,声音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你骗我,你背叛了我。”
知慈心不在焉道,“嗯,我骗了你。”
“要带你去周游列国,也是哄你的。”
知慈垂下的手握紧藏起的匕首,依照药效,此刻赵晏然应快毒发了。
她刚才本想按计划告诉他,他中了毒武功尽失,没想到话还没说,便意外被他看见了自己同谢琅欢好的痕迹。
知慈意外一瞬,随即顺水推舟直接承认。反正都是往他心口上扎刀,多一刀效果更好。
知慈道,“做那事儿,谢琅很有天赋。别看他平日温柔又彬彬有礼,那种时候却强硬得很。”
知慈摩挲着自己的脖子,“昨夜他掐着我的脖子,故意害我窒息。那种体验真得很疯狂。”
赵晏然安静听着她讲述这些细节,良久,他低低笑了起来,“知慈,你何必呢?”
“你不必这样。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他喃喃重复道,“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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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晏然继续道,“可你知道吗,我唯独、绝对不能忍受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心里有别人。”
话音落下,赵晏然‘铮’地抽出剑,叹息一声,“你不老实。”
知慈望着他,神色未变。
赵晏然用认真的声音说着可怕的话,“既然活着不能保证你只属于我,那我就只能杀掉你了。”
“你死了,就再也无法惦记别人了。”
说着,赵晏然声音变得很温柔,“但你别害怕,我很快就下来陪你。如此一来,你便彻底属于了我,再也不会变心。”
说到这里,他似乎对自己的安排极为满意,说做就做,神色癫狂地执剑刺向知慈。
一瞬间,顶尖高手的杀意扑面而来。可知慈依旧一动不动,眉宇之间没有半分慌乱。
就在赵晏然剑尖马上触碰到知慈心脏处时,当啷一声,长剑掉在地上,而赵晏然也栽倒在地。
知慈垂眸看着赵晏然,勾起唇角。
如她所料,药效发作了。
知慈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她听见趴在地上四肢麻痹的赵晏然喘息着道,“杀……了你。”
知慈蹲了下来,“就因为我和谢琅睡了一觉,你就要杀我?那我若告诉你一个更可怕的消息,你岂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你倒下,是因为方才糕点里下了毒,毒发了,你多年练成的武功也会化为乌有。赵晏然,你又要变回一个废人了。”
知慈的话语句句诛心。
赵晏然趴在地上,知慈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知慈猜想,他的表情想必是肝肠寸断,恨毒了她。
因为他明明已经没了力气,却还声音虚弱地重复‘杀了你’。
知慈觉得时机已到,此刻的赵晏然失去一切,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正是取心头血的好时机。
于是她不再犹豫,手起刀落,拿手中匕首捅穿了赵晏然的后背。
地上的赵晏然颤栗着,伤口处涌出大量鲜血,没了动静。
知慈谨慎等了半晌,见他一动不动,又去探他鼻息。
确认他没气后,知慈拔出了匕首,费力将他身体翻转过来。
赵晏然死不瞑目,俊挺的脸庞了无生气。他双目失焦,脸上还残余着绝望疯狂的表情。
知慈无暇感伤,再次下手,将匕首扎在赵晏然的心口窝处。
刀刃深深没入皮肉,随即知慈拔出了匕首。
她将匕首贴近脸颊,轻轻用舌尖舔舐满是鲜血的刀背。
接触到赵晏然心头血的一刻,一种无法言喻的其妙气息随着她的吞咽蔓延至了她的心口。
知慈感受到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舒适,整个人都犹如脱胎换骨,畅快无比。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知慈,她达成了与神明的交易,重新换回了寿命和健康。
她轻轻吁了口气,可就在这时,紧锁的院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一瞬间,知慈神经紧绷,寒毛倒竖。
她告诉过轻鸿在外待命,不要主动过来。
此处是赵晏然的私人院落,平日不可能有人过来。自己刚刚杀掉赵晏然,就突然有人敲门。
门外的人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他会坏自己的事吗?
知慈缓缓起身,捏紧手中的匕首,藏到了身后。
她来到院门前,打开了门锁,谨慎将院门拉开了一条小缝。
知慈透过门缝向外望去,随即愣住。
院外站着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