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出游

作品:《郎君另有白月光

    第二日,谢琅身着朝服,同众臣上朝。


    嘉平帝端坐龙椅,巡视下方,道,“赵晏然怎么没来?”


    嘉平帝身后,太监恭敬道,“回陛下,赵将军一早遣人告了假。”


    嘉平帝未再追问,但神情阴沉下来,明显对赵晏然吊儿郎当的态度很不满。


    这之后,早朝按部就班进行。


    这次早朝的主要内容是讨论即将举行的大阅礼。


    原来,朝廷为纪念对鞑靼战争的胜利,准备于夏季举行一次大阅兵。如今日期渐近,各项提案也都提上了日程。


    此刻,鸿胪寺官员正在诵读经由嘉平帝确认过的阅兵流程。


    “正式检阅开始前,由营官鸣炮十九发,以示皇家庄严;随后大阅开始,马步官军方阵入场;之后是阅射队列……”


    官员从同到尾向百官讲解了一遍流程。讲解结束后,嘉平帝开口,“众爱卿可还有什么建议?”


    “陛下,臣有异议!”


    嘉平帝话音刚落,便见一位言官出列,“陛下,十九发礼炮是皇家最高的规格,兴佑帝如今健在,您鸣炮十九发于礼不合!”


    又一言官出列,“陛下,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您越过兴佑帝乱用礼制规格,有违祖训。”


    “陛下,您应主动减少鸣炮次数以表示对太上皇的敬重!”


    言官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嘉平帝欲使用最高规格鸣炮礼的方案批判得一无是处。


    嘉平帝脸色难看极了。


    这次朝会的本意是商讨大阅礼流程落实的具体事宜,可嘉平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言官们会在礼制一事上同他争执。


    在嘉平帝看来,打赢鞑靼战争乃是守住谢国基业的不世之功,在位期间有这样的政绩,使用最高规格的鸣炮礼乃是理所当然。


    嘉平帝道,“朕领导谢国打赢民族战争,无愧于列祖列宗,如何配不上这最高规格的鸣炮礼?!”


    言官反驳,“陛下!祖宗之法不可乱。此事您非但不该在礼制上僭越,还应当尽快将太上皇从鞑靼接回,归还天子之位。”


    见言官老生常谈,再次提起接回兴佑帝回国一事,嘉平帝扫兴之极。


    “太上皇回国一事朕自会尽力协商,此事不必再提;但大阅礼意义重大,不必墨守成规。”


    随即,他对鸿胪寺官员道,“礼制照旧。”


    然而他话音刚落,堂下便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言官。


    “陛下,您请三思啊!”


    嘉平帝望着殿前下跪叩首的臣子们,脸色铁青,“混账!你们要与朕作对吗?”


    嘉平帝的怒火无济于事,众臣依旧跪地劝阻。


    谢琅站在队伍中旁观着这场骚乱。


    在谢琅看来,此次大阅礼主要目的是庆祝战争胜利,凝聚军心和民心。至于皇家鸣炮的礼制规格高低,其实并不影响这次大阅的主要目的。


    他不理解为何父皇在这种虚名和花架子仪式上如此坚持。


    大殿之上,争执足足持续了一个上午。


    臣子们引经据典,从各个角度论证嘉平帝礼制越过兴佑帝会如何愧对列祖列宗,导致国家礼崩乐坏。


    最终,这场僵持以嘉平帝的妥协告终。


    嘉平帝阴沉着脸色,命鸿胪寺将鸣炮礼由十九发改为了十七发,自降两发以示对远方兴佑帝的尊敬。


    -


    在众人僵持之时,皇宫内,知慈正坐在自己的寝殿内洗漱。


    昨日赵晏然遣人送信来,说今日是追月节,想邀她去京城内的街市游玩。


    知慈心下盘算,是时候给赵晏然第二次下毒了,于是她爽快应允。


    知慈晨起后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身娴雅的衣裙,外形清丽脱俗。


    随即,知慈动身出宫,前往与赵晏然约定的汇合之地。


    -


    知慈来到了街市。


    只见闹市一角,赵晏然作侠客打扮抱剑倚墙垂眸而立。


    他身段颀长风流,容姿端丽神色冷淡,纵使打扮刻意低调朴素,出众的外形也引得往来行人频频注目。


    察觉知慈的目光,赵晏然微微抬头。看到知慈的同时,他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与三年前追月节来接她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来了?走吧。”赵晏然招呼她道。


    二人于京城街市并肩而行,因为今日是追月节,大街小巷均热闹无比。


    知慈道,“今日应有早朝吧,你怎么不参加朝会?反倒有闲心同我出来?”


    赵晏然道,“我遣人陛下告了假。”


    知慈看他,“你这样不太好吧,陛下肯定会对你不满。”


    赵晏然无所谓道,“那又如何,他又不能拿我怎样。”


    知慈闭上了嘴,不再多管闲事。


    二人走走停停,赵晏然耐心陪着知慈在各家摊贩前闲逛。


    知慈行至一处字画摊位前,眼前一亮。


    那字画摊位展示着各色不知名书法诗句,知慈只读了几句,便觉写的异常精妙。


    知慈折服于作者的才华,向摊主问道,“老板,这诗是您做的吗?”


    然而摊主半晌没有回应。


    知慈抬起头,这才发现摊主正一脸意外和激动地盯着赵晏然,完全没注意到知慈的发问、


    “赵将军……是您!真得是您!”书生激动看着赵晏然道。


    知慈心下疑惑,他和赵晏然认识?


    她又重新打量起眼前人。只见摊主与他们年纪相仿,是个皮肤黝黑单眼皮、一身书生打扮的少年。


    另一边,赵晏然听到书生的话,微微拧眉,随即神色松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啊,是你啊,你叫……”


    “李文武!”黝黑少年立刻接道。


    赵晏然点头,语气变得和善了不少,“你怎么来京城了?”


    李文武挠头,“小人在黄土城乡试中了举,得以进京赶考,来参加会试。如今时间未到,便在这题字摆摊挣些盘缠。”


    知慈闻言侧目,李文武年纪轻轻便中了举,怪不得能创作出如此才华横溢的作品。


    她难掩好奇,插口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文武道,“你说我和赵将军?嗐,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战争还没结束,鞑靼军队意欲攻占我的家乡黄土城,是赵将军率军在城内拼死抵抗,救下了我们城中百姓。围城期间,我们城里年轻人给赵将军部队打了不少下手,我便是在那时结识的赵将军。”


    知慈听着李文武的发言,觉得他口中的赵晏然与自己的印象十分割裂。率军拼死守护平民?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漠利己的赵晏然吗?


    “你说的是赵晏然?”知慈怀疑道。


    李文武点头,“是啊。当年徐钰战败后,鞑靼开始反攻,每占领一座城池便要屠杀城内百姓。就在鞑靼人打算进攻黄土城时,赵将军领着燕州军从天而降,拯救了黄土城的百姓。”


    李文武继续道,“那时赵将军只带了几千人马,鞑靼却有足足三万人,本来是绝对的劣势。但赵将军率领军民死守城池三个月,拖到等来了援军。那之后赵将军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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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攻,与援军里应外合,将鞑靼人杀得片甲不留。”


    “那一战后,赵将军名扬天下;而我则因此大受激励,决心发奋读书,”李文武看向赵晏然,道,“这次会试若能及第,我的志愿便是分到军队系统,做一名文官。”


    赵晏然道,“有志向。”


    李文武被赵晏然肯定,神色欢欣鼓舞,他又道,“将军,难得在这儿遇见您,我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您能为我题一幅字吗,祝我金榜题名。”


    他说着,拿起了桌上未干的毛笔递给赵晏然,想让赵晏然为他题字祝福。


    赵晏然虽有些受不了他的狂热,但还是依言接过了毛笔。


    接着,他在刘文武摊位铺的空白宣纸上题下了‘金榜题名’四个字。只见他下笔行云流水,动作和他使剑时一般潇洒流畅。


    知慈凑上前来观摩赵晏然的墨宝。结果一看见他的字迹,知慈便忍不出噗嗤笑出了声。


    知慈道,“你的字怎么还是这么丑啊?”


    赵晏然武功高强,却是粗人一个、不通文墨。所提之字歪歪斜斜,只能称为‘能看’。


    然而知慈话音刚落下,一旁的李文武却对知慈怒目而视,“臭丫头勿要诋毁赵将军!”


    知慈愣了愣,“难道你觉得他字写得好?”


    李文武点头,“赵将军心怀家国,即使随意涂写也是佳作;反观那些卖国求荣的文人大儒,他们的字写得再好也只配当厕纸!”


    赵晏然实在听不下去他的吹捧,拉着知慈,对李文武道,“行了,我们先去前面逛了。”


    李文武热情道,“将军慢走!”


    赵晏然领着知慈在人群中向前走了一段路,知慈道,“没想到你如今竟这样受人爱戴。”


    赵晏然有些无奈,“没有,是他太夸大其词了。”


    知慈道,“其实我一直好奇,当年你明明很抗拒上战场,怎么后来却转了性选择参军?”


    赵晏然顿了一顿,随即轻描淡写道,“就是想去了,没什么特别理由。”


    见他明显回避,知慈也不再追问。


    -


    与此同时,皇宫。


    争执了一上午的早朝终于结束,谢琅下了朝,前往衙门务公。


    刚进衙门口,他的心腹便迎了上来,“殿下,您让我所查之事有眉目了。”


    谢琅点头,示意下属跟随他入室。


    带上屋门后,谢琅问道,“怎么说?”


    下属道,“回殿下,属下的眼线走访吴县时结识了一个短工,三年前在徐钰麾下任亲卫。他告诉属下,徐钰当年战败有隐情。”


    原来,几日前谢琅随池无暇去都察院看过徐钰通敌的证据。虽然证据确凿,谢琅却依然不愿相信老师会做出叛国之事。


    他和徐钰相处多年,深知徐钰对谢国极为忠诚,将江山社稷看得比生命还重。这样的人绝不会做出卖国求荣的事。


    但谢琅也很清楚,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还是无法给老师翻案。


    自那以后,谢琅虽然明面不再同人提起徐钰,私底下却一直命人走访西北,寻找当年出事的线索。


    如今下属汇报事情有进展,谢琅精神一震,追问道,“老师之事有什么隐情?”


    下属摇了摇头,“那士兵防备心极重,害怕惹祸上身,只愿同您亲自说。”


    谢琅道,“那就带他来见我。”


    下属道,“属下已经让他从吴县启程了,大约明后日便能抵京。”


    谢琅点头,“到了以后,第一时间带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