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和好

作品:《郎君另有白月光

    院中的黑衣人已经全部消失了。


    赵晏然与内室里的知慈遥遥相望。知慈身边,轻鸿眼观鼻鼻观心,保护着知慈的安全。


    赵晏然抬步走进密室。他身体前倾,两只手撑着桌子,垂眸望着知慈,一言不发。


    他要听她的解释。


    知慈道,“轻鸿,你也下去吧。”


    轻鸿有些不放心,但还是依言退下了。


    赵晏然冷笑着道,“你设计我?”


    赵晏然觉得自己被耍了,然而下一秒,他听见知慈歉疚道,“对不起,我的确在试探你,对不起。”


    知慈一改前些日子的阴阳怪气,语气诚挚,反倒令赵晏然愣住。


    知慈继续道,“我恨你喜欢沈纤纤还来挽回我,所以特意设计这个圈套想诈出你的真面目。没想到,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知慈这样说,赵晏然心中一颤。


    她大费周章想验出自己的真心,说明还是很在意自己。想到这里,原本生气的赵晏然忍不住有些欣喜。


    知慈冲赵晏然伸手,“坐。”


    赵晏然仍臭着脸,但却听话地拉开凳子坐到了知慈对面。


    知慈端起几案上的茶壶,为赵晏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赵晏然。


    知慈道,“方才你对沈纤纤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不早些同我说?”


    赵晏然垂眸看着手中茶杯,“那些话,我一直都想说给你听。”


    他若能早些同知慈说,又怎会和知慈走到这一步?


    这样想着,赵晏然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另一边,知慈盯着赵晏然把杯中茶水全部喝光,放下了心来。


    知慈在心中冷笑。


    方才之事,的确让她相信了赵晏然半点也不爱沈纤纤。但话又说回来,赵晏然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除了他自己外,他又爱过谁呢?


    赵晏然在茅屋中声情并茂的表白的确有几分感人,但如果只是嘴上说说,杀个对他而言并不重要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到底,赵晏然口中对她的‘爱’,不过是怀念‘被她爱着’的感觉;而他对她的所谓执着,也不过是失去曾经理所应当拥有之物的后悔罢了。


    知慈原本打算设局让沈纤纤杀赵晏然,让赵晏然因背叛而痛苦到肝肠寸断后取出他的心头血。可眼下,事情的发展却变得不受控制。


    但知慈也并非毫无准备,她决定采用她最初设想的办法。


    赵晏然自私凉薄,唯一看重的只有他的武功。当初与神明达成交易时,知慈首先想到的办法,便是让他失去武功,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因此,方才在外室听闻赵晏然对沈纤纤无意后,知慈便立刻开始提前布置第二方案,在茶水中加入了神明送给她的毒药。


    那毒药无色无味,第一、二次下毒后不会有任何异常,但第三次服用毒药后,下毒对象就会立刻身体麻痹,武功尽失。


    赵晏然曾因接受不了瘫痪选择自杀,所以这一次,赵晏然失去了他视若生命的武功后,知慈不信他不会疯魔。届时,她便取他的肝肠寸断之血。


    知慈悄悄观察着赵晏然喝下茶水,见他没有异样,她心下暗舒了一口气——倘若赵晏然能尝出神仙给她的毒药,那自己也只能认命了。


    接下来,知慈打定主意:既然赵晏然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那她不如顺水推舟,暂时与赵晏然缓和关系,虚与委蛇,也方便她给赵晏然下药。


    于是她缓和了语气,扯开话题道,“说起来,自回来以后,我还没有好好同你叙过旧。”


    闻言,赵晏然怔然片刻,表情似欣喜、似苦涩,他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昨日宴席之上,你明明答应了我来枣花街叙旧,但……”后面的事,他不想再提。


    她何时答应过他?知慈愣了一瞬,随即想起昨日宴席她的确随口应付过他一句什么。


    原来他当时是邀请自己去故居叙旧?怪不得今晨会在枣花街遇见他。


    知慈一时失语,随即道,“明日也不晚,若你愿意,明日你我再聚也使得。”


    听见知慈的邀约,赵晏然下意识翘起嘴角,原本冷峻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嗯。”


    -


    那之后,轻鸿指挥雇佣的绑匪处理现场,而赵晏然则同知慈一道回城。


    路上,赵晏然提出了困扰他很久的问题,“知慈,这三年来你究竟去哪里了?”


    知慈道,“说来你也不信,我同谢琅误闯阴阳交界,还见到了神明,神明显灵才把我们送回了阳间。”


    赵晏然道,“我信。”


    知慈瞥他一眼。


    赵晏然眉目英挺,凝视着知慈道,“三年来我一直在忏悔,想必是神明显灵,才让我执念成真,将你送了回来。”


    知慈没忍住嗤笑一声,“你真能联想。”


    自己回来同他有什么关系?赵晏然以为自己许愿成真,却不知自己回来是为向他索命。


    二人回到城中,迎面走来刚看完热闹散去的人,相互唏嘘地交谈。知慈注意到,这些人都是从路茂枝府上方向过来的。


    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路府大门前聚集了不少百姓看热闹,围观着官兵们在路府进进出出。


    知慈和赵晏然站在人群中,听着路人们议论。


    原来,仅仅过了一夜,路茂枝昨日在孙府吸食寒食散过量意外身亡一事便已传遍京城。


    京城官府效率惊人,今日上午便以路府包庇路茂枝服用朝廷禁药为由,将府上家眷全部带走调查。


    赵晏然道,“想不到官府动作这么快。”


    知慈还未说话,便直觉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朝对面望去,在路府大门旁官兵队伍中看见了谢琅。


    只见谢琅面无表情站在远处,不知看了二人多久。


    自早上与知慈分开后,谢琅便指挥官兵去路府抓路繁叶。


    在谢琅看来,路府不可能对路茂枝服寒食散的事一无所知,若非路繁叶平日包庇他弟弟,知慈就不会经历这种事。


    谢琅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了结了查抄路府之事。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早上还剑拔弩张的二人此刻有说有笑站在一起。


    谢琅心情跌落谷底,抬步向知慈走去。


    “知慈,你怎会在这里?”谢琅声音温润,风度翩翩,没显露出半点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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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慈道,“我方才出城办事,偶遇赵晏然,便与他一道回城。”


    谢琅和煦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原来是这样,正巧我手头事务也处理完了,咱们回宫吧。”


    说着,他自然而然过来牵知慈,却被赵晏然半路打开手。


    赵晏然面如寒霜,冷冷道,“殿下,自重。”


    谢琅还是那副温润模样,微微笑道,“赵将军,我与知慈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吧。”


    谢琅言下之意,自己与知慈有比他更亲密的关系。


    赵晏然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知慈眼见气氛变得僵硬,连忙对赵晏然道,“好了,有事明天再说,我先走了。”说罢悄悄拉了一下谢琅的手,示意他该走了。


    知慈的动作被赵晏然收入眼中,见知慈对谢琅一副亲昵态度,心里酸涩又不甘心,握紧拳看二人走远。


    不远处,离开赵晏然后,谢琅的神色再不复方才那般波澜不惊。


    行至一条小巷无人处时,他开口道,“你方才说,你明天还要见赵晏然?”


    知慈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谢琅便有些生气,“可你今早不是已经与他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和他有所牵扯。”


    知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这你也要管?”


    谢琅清俊的面皮便绷紧了,“什么叫这也要管?你和我已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又怎能一直同他不清不楚?”


    知慈见谢琅还在纠结二人发生了关系,有些头疼道,“我都说过了,昨晚你我欢愉一场,只是权益之计。你不要搞得与我私定终生一样。”


    谢琅闻言,沉下脸色再无言语。


    “你别这样。”知慈无奈。


    谢琅不说话。


    知慈见一向温和的谢琅因为自己摆出这副不虞的神色,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


    她敷衍地哄道,“好吧,我不喜欢赵晏然。”


    谢琅无动于衷,知慈道,“……你不信算了。”说着,她抬步打算走了。


    下一刻,知慈便被谢琅拉到了怀里。


    谢琅的神色无奈又痛苦,他凝视着知慈道,“你真是……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知慈微微仰头望着他,二人离得很近,鼻息相闻。于是知慈伸出手,抚上谢琅莹玉般清俊的侧脸。


    “你想的太多,才会痛苦。你若真喜欢我,就不会执着于这些与无关紧要之事。”


    谢琅望着知慈,压抑着情绪道,“如果专一都与爱无关,那什么才算有关?”


    知慈闻言,犹如魔鬼惑人堕落,在他唇边低语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才叫紧要之事。”


    昨夜的谢琅天赋异禀。知慈目前虽然无心谈情说爱,但若能与他只保持身体关系,知慈倒也愿意分些耐心来哄他。


    谢琅极不赞同,皱眉不屑道,“诡辩。”


    但他的行为却很诚实,只见他爱怜地在知慈唇上落下了轻吻。


    那之后,谢琅没再有下一步动作,与知慈拉开距离道,“回宫吧,我们在外面这般,实在不成体统。”


    二人就在这样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中回到了各自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