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斐：？


    其他三人：？


    “你你你，我根本不认识你，干嘛突然套近乎？”谌斐慌乱后退。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听我好好解释一番。”单言羽慵懒地撩了撩头发。


    “我本是一只普通的山鹤，无意在某座山中食用了特殊的灵草，得到修炼成人形的机会。那时听闻尘凌山灵草丰富，便想去那附近找找新鲜灵草维持修炼，没想到被偷猎者射中，抓了起来。”单言羽耸了耸肩。


    “在山下的时候，你不记得你救过一只笼子里的白鹤？那个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谌斐仔细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她七八岁时，看那只被捕的白鹤很可怜，便乞求阿叔将它买下，照看几天后在山脚附近的林子里放生了。


    没想到那只白鹤居然活到了现在，还修炼成了人？


    扶嫣嫣看着面前这位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惊讶道：“这也太离谱了，普通动物吃了灵草就能修炼成人？必须给本小姐府上的猫也试试。”


    “不不……其实灵族在左柱间的数量相当少，我也就认识两位。毕竟除了服用特殊的灵草，还要看自己的天赋和某些外部力量的。”


    单言羽摆手道，“看你们的法器，估计四位都是从尘凌山来的吧。话说，你们山上不就有一位灵族吗？”


    “诶？”四人惊讶，“完全不知情啊。”


    单言羽挠挠头，陷入了回忆：“那位前辈是我在误食灵草的那座山上遇见的。她还告诉我尘凌山的灵气丰富，去那边修炼会很有帮助，所以我才经常飞到尘凌山去，结果那次就不小心被抓住了。”


    “说起来我曾在你们山上见过她，她好像一心选择待在山上呢，不像我喜欢四处游历。”


    “你口中的这位前辈，叫什么名字？”谌斐问。


    “嘶，她的名字就是用有特殊灵草的那座山命名的，可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单言羽陷入沉思，“不过她比我早修炼三百年，真身是一条蛇，现在的外貌看起来应该比我大很多岁了。”


    蛇？大很多岁？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是医姥？


    沈贺凑近了问：“医玉蘅？”


    单言语两手一敲，深深吐了一口气：“呼，正是！那座山便是玉蘅山。”


    众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怪不得医姥总是有一条蛇缠在肩膀上，医术还这么高明，原来是灵族！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扶嫣嫣瞬间石化：“等等，三百年？那你多大了？！”


    “没多大，今年也就五百零三岁噢，嘻嘻。”单言羽伸出五根手指，抛了一个媚眼。


    谌斐打开芸扇，指着扇面那一片绿叶图案：“这是她留给我的。”


    单言羽俯身轻抚那片绿叶：“的确是她的痕迹……我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不愧是单言羽，果真是‘善言语’。”谌斐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刚刚那些攻击者是魔族对吧？”


    “正是，应该都是后山那座厂里派来的。”单言语道。


    花寺柳凑了过来：“喂，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坏人，魔族开了这么大一座厂你都能坐视不管。”


    “我看你还是没搞清状况，现在左柱间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单言羽摆手，“按常理说这里应该只有普通百姓，随着神柱的神力衰退，魔族的原始气息从神柱缝隙里泄漏，魔族才又兴起。”


    “要是再算上灵族，左柱间现在可别提多热闹。”


    见四人认真听着，单言羽又扶额开口：“灵族的数量在左柱间微乎其微，顶多算个‘中立’。就算是我这种灵力高强的也不好直接上去硬刚。”


    谌斐点头：“可以理解。我们路上已经遇到过两次魔族，实在猖狂！”


    “嗯，不过倒也有好事。现在的魔族大多是魔力泄漏塑造出来的，和传统的魔族比起来水平差远了，说白了就是‘残次品’。”


    “且一些魔族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愿与百姓为敌，所以他们自发与挑事的魔族割裂开来，称自己为‘妖族’，与百姓和平共存。”


    沈贺整理了一下，说：“所以现在左柱间有普通百姓，魔族，妖族和灵族。”


    “呵呵，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单言羽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谌斐，开口道。


    “话不多说，后山这个厂我们必须捣毁，不然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谌斐摸了摸腰间的葫芦，“单言羽，很抱歉把你扯了进来。但或许你能帮我们一把吗？在这山林里我们完全找不到方向。”


    谌斐犹豫片刻：“而且……镇长也不见了，听说是去了厂里，这很危险。”


    “恩人开口，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放心，我早就想治一治他们了。”


    单言羽停顿片刻，又抬了抬下巴：“这山雾久而不散是他们弄来的把戏，现在估计还在找你们。等天黑山雾散去，我们再行动。”


    日沉西山，光线渐暗，众人收拾一番准备出洞。


    “果然已经没什么雾了。”扶嫣嫣道。


    谌斐抬头望去，发现远处有地方正燃起点点火光，似乎还有缕缕炊烟升起。


    “不错，就是那边。”单言羽点了点头，“那座厂区这么多年发展的越来越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沈贺问：“有什么计划吗？”


    花寺柳道：“硬闯呗，还能有什么计划。”


    “据我观察，他们厂里每隔一炷香就会停工一次，因为每隔那时候炊烟就不太明显。”单言羽道。


    谌斐说：“是条线索。里面不只有魔族还有百姓，大家一定不要鲁莽行事，注意保护平民。”


    “是，掌门。”


    几人通过月色穿过一大片丛林，抵达菜厂的后门口。


    “现在应该正在休息，没有人看守吧。”


    “不行啊，门从里面反锁了！”


    “窗户看看。”谌斐道。


    几人又溜到窗户边，依稀听见里面似乎有人在聊天。花寺柳发现一扇窗户可以打开，先行钻了进去，将后门从里向外打开。


    “我先过去看看好了，你们等会。”单言羽化身为穿着普通布衣的人，压低身子向里走去。


    谌斐心想：他这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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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术？还真是方便。


    这里似乎是菜厂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入眼的是一排排身着麻布衣服的人正坐在地上休息，个别的正搅动着锅里的什么东西。


    有人注意到了单言羽，向他打招呼：“喂，没见过你，是新来的？”


    另一个人则说：“长这么年轻就被分到这里，真是可惜了呀。”


    单言羽低声问：“阿伯，此话怎讲？”


    “什么阿伯，我也就比你大几岁吧？哈哈哈哈。”那人摆了摆手，“这里就是处理那菜叶子残渣的地方，普通人待在制作区面容都会衰老，何况这里？真不知道这菜是用什么做的。”


    那人说罢，又嫌弃地擦了擦手。


    “没想过跑吗？”


    另外一人答道：“嗬，还真是新来的。我们都知道逃不掉。之前有人逃跑，全被他们的人抓回来了，太恐怖了……有的人说这片林子被施了咒语，没人能逃得出去，只能一直干活干到死！”


    “是谁在管理这个厂？”


    “不清楚，这里的大家都是几年前被招来的，现在死的死，病的病。”


    一个人突然站起身：“别聊了，时间快到了，继续吧。”


    单言羽悄悄潜回，将所见所闻一一阐述。


    “我们要继续往前才行。”


    “我们几个人太多了呀，太显眼了吧。”扶嫣嫣犹豫。


    谌斐瞥了一眼单言羽：“不是有他吗？”


    看见单言羽笑了一下，她说：“你修炼的灵术就是易容，对吧。”


    “聪明。”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都变成了类似刚刚见到的灰头土脸的年老形象。


    “天哪，没想到本小姐有一天居然要穿成这样！”扶嫣嫣摸着自己的脸小声道。


    几人混入后场区，谌斐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使用芸扇—


    “着火了，着火了！”花寺柳喊道。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火苗！”


    趁着后厂一片混乱，几人顺着隧道潜入更深处。


    眼前的是一些工人在一筐一筐地挑选菜叶，这里有几个外观看上去是魔族人的正在巡逻。


    “喂，你们几个，跑到这里干什么？”一个巡逻的魔族发现了他们。


    “后面起火了，快去看看吧！”沈贺假装惊慌地大喊。


    “起火了？你们几个，别巡逻了，快点一起过去灭火！要是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要掉脑袋！”


    谌斐心想：“大人”……看来得擒贼先擒王啊。


    看着巡逻的人走远，几人继续悄悄往前走。


    不同于后厂的混乱、泥泞不堪，越往前走倒越像正经的办公场所。这里中间空无一人，四周是好几个隔开的房间，都关着门。他们贴着墙慢慢行走，扶嫣嫣一不小心向后跌进了一个房间。


    “你们是谁？”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似乎正在桌上画着什么，见几人进来吓了一大跳。


    扶嫣嫣刚想解释，那人却瞥见了谌斐腰间的葫芦，顿时激动不已：“你……这是我老爹的葫芦？”


    谌斐震惊：“你是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