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拥抱

作品:《薄荷过敏[校园]

    对顾鸢来说寒假和上学没有多大变化,她除了学习看书就是研究新菜,当然每次都被阿姨劝出来。


    上完网课,顾鸢套了件毛衫下楼。


    老顾和姜女士都不在,家里就她和阿姨。


    顾鸢正往厨房走,池砚舟打了电话过来,“浅浅,简潇哥回来了,下午要一起聚聚吗?”


    “好啊。”


    简潇是老顾好友的儿子,比顾鸢大五岁,小时候他们这一群人最崇拜的就是简潇。


    因为在他们讨论去哪里玩的时候简潇又拿了什么奖,在他们为了喜欢的明星塌房而伤心的时候简潇已经是省状元了。


    时间还早,顾鸢吃了个小蛋糕,又上楼做了几套卷子。


    换好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言酥发来了一个视频。


    是江皓阳又剃成了光头,徐百川把他的帽子扯了下来,拿了一顶女士假发给他戴,江皓阳四处躲着不让。


    言酥还在后面发了几条语音。


    “笑死我了,江皓阳说他跟迟瑜打赌输了所以又把头发剃了。但徐百川说两人根本就没打赌。”


    “浅浅,你要剪头发吗?我妈妈想让我把头发剪了,说高中生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长头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顾鸢走到镜子前看了眼,拿起手机回她,“我不想剪了,这个长度我觉得正好。”


    很快言酥回了过来,“那好,我也不剪了。好无聊啊,要不要出来聚聚呀?”


    “今天可能没时间,改天吧。”


    “好。”


    —


    芙蓉巷


    九味居


    窗边的少年穿着黑衣黑裤,挡风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姿势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茶杯,听到对面的人说的话,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以后别来找我了行吗?”


    “迟瑜,我知道这事你受了伤,可我也是受害着。”云清气红了眼,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扔过去。


    迟瑜站了起来,余光瞥见马路上的两道身影,漆黑桀骜的眸子微沉,扯过抱枕丢出去。


    敛下神色,他又坐下,“最后一次,说吧,你要干什么?”


    云清愣住,“你什么意思?”


    迟瑜往后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是,你说的没错,你是受害者。那我呢,我是加害者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云清有些慌,“我只是……”


    迟瑜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云清,那晚我不后悔救你,不管是谁我都会救。”说到这儿,他嗓音变凉,嗤笑一声,“但你别恩将仇报了行吗?”


    云清呆愣地坐在原地,喃喃道:“你觉得我在恩将仇报?”


    迟瑜掏出手机,身体往前倾了倾,眼皮懒懒地掀起,“你爸妈三番两次来威胁我和我妈,你的好哥哥隔三差五来堵我,究竟是……”


    到底是个女生,迟瑜说不了重话,“以后会更好,别执着以前的事。”


    云清眼睛里的泪水断了线的往出流,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


    叹了口气,迟瑜找了服务员要了一包抽纸放到桌子上。


    “赶紧回去吧,或者叫你家司机来接你。”


    话落迟瑜转身就走。


    “你看不起我吗?”


    云清这话的音量很大,说完大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也包括刚上楼的顾鸢和池砚舟。


    顾鸢顿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迟瑜手指蜷缩,喉结哽住。


    池砚舟在顾鸢耳边小声道:“我们先上去。”


    等顾鸢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拉到了楼上。


    包厢门推开,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


    简潇站起来朝两人道:“浅浅,小舟,快坐。”


    “简潇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浅浅已经长这么漂亮了。”


    简潇问了两人的学习,大家就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


    晚上八点,顾鸢去外面接姜女士的电话,要进去的时候看到池砚舟发的消息,问她后面的唱歌还去不去。


    顾鸢回了包厢一趟,跟池砚舟说了声先回家。


    简潇过来问她,“要走了吗?我送你。”


    “不用,我给贺叔叔打电话了,他过来接我。”


    “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推开饭店的玻璃门,一股冷风迎面袭来,顾鸢被刺地缩了缩脖子。


    忽然抬眸是看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牌下站着一个黑衣少年。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方也看了过来。


    顾鸢抿了抿唇,把手揣进衣兜里抬脚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迟瑜垂眸,半年过去他又长高了,顾鸢仰着头,脖子有些发酸。


    他说:“我在等猫。”


    “猫?”


    顾鸢看了眼四周,“哪有猫?流浪猫吗?”


    “你不冷吗?为什么不去店里等。”


    说罢顾鸢把脖子再往下缩了缩。


    没等到对方的回答,手腕被蓦地攥住,朝着旁边的精品店走过去。


    顾鸢讶然,什么意思?


    小姐姐见两人进来,笑着说道:“妹妹,你男朋友等你很久了,让他进来他还非要在外面等。”


    男朋友???


    “你好,有围巾吗?”


    “有有有,这边。”


    小姐姐带两人走到后面,“这一排都是,你们挑,选中拿条就自己拿下来看。”说完小姐姐立马就走,一秒也不多留。


    顾鸢脑子里还重复着那句“男朋友”,而这位“男朋友”本人倒是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淡定地挑着围巾。


    “那个姐姐说你在等我?”


    迟瑜拿了条白色的围脖在她身前比了下,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喜欢戴围巾还是围脖?”


    “围巾吧。”


    顾鸢看着他把围脖放回去又挑起来,“对了,云清呢,你不是跟她在一块吗?你是在等她吗?你要不出去等、唔。”


    顾鸢的话没说完,因为他被人用围巾堵住了大半张脸。


    迟瑜看了会,似乎是满意,轻点了下脑袋,又拉着她的手腕往出走。


    “就这条。”


    顾鸢拿出从衣兜里掏钱包,“我自己付。”


    然后,她尴尬的发现自己出门没带钱包。


    从店里出来,两人沿着小路往出走。巷子里的路灯有些暗,顾鸢一直偏眸看着前面,脚上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顾鸢低头看了眼,吓得叫了声跳到旁边的人身上。


    迟瑜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连忙将人稳稳托住。


    “怎么了?”


    “有蛇。”顾鸢抱紧他的脖子,头埋到他脖颈里,嗓音含着哭腔。


    迟瑜往下看了眼,地上躺着一条泛光的绿蛇。


    蛇?


    迟瑜勾唇轻笑了声,叫道:“顾鸢。”


    “啊?”顾鸢勒紧他的脖子,嗓音还带着颤意。


    两人现在的姿势很暧昧,顾鸢整个人跳到他身上,说话时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脖颈,女生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也涌入鼻息。


    迟瑜仰起脖子,喉结滚了滚,打趣道:“那条蛇可能是觉得太冷了想跑你脖子里暖和暖和,要不你帮帮它?”


    “怎么不放你脖子里呢?”顾鸢要被他气哭了,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过了几秒,顾鸢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把头抬起来,视线瞥向地上,“你说那是什么?”


    迟瑜反问:“你说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蛇啊。


    可大冬天哪来的蛇。


    顾鸢松开胳膊跳下来,迟瑜揽着她站好。


    安静了三分钟之后,顾鸢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道:“我们还是走那边吧。”


    “噗—”


    “不怕蛇了?”


    “你跟那个云清是什么关系?”


    迟瑜愣了两秒。


    这话题跳跃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超市里


    顾鸢抱着一瓶奶茶暖手,迟瑜坐在旁边拿手机发信息。


    超市外正对着有棵榕树,树上挂红色的小灯笼,有小孩儿跳起来去拿,没有够到,试了几次瘪着嘴跑了。


    笨,不知道拿个工具。


    迟瑜发完了消息,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那个小孩儿叫来了大人,结果大人骂了他几句,小孩儿哭的更凶了。


    就说他笨。


    顾鸢吸了口奶茶,慢慢收回目光。


    迟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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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里面黑色毛衣的衣领。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顾鸢凝眸看着他,闻言没有动作。


    迟瑜抿了抿唇,视线往下,落在桌面裂开的那条细缝上,“她找我是因为初二那件事。”


    那天晚上迟瑜被伤的很重,住院花销是一大笔钱,叶蔓茹也因此卖了饭馆。


    迟瑜还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的时候,云清的父母认为迟瑜救人就是想借机攀附云家,多次警告甚至威胁叶蔓茹。


    云清出事后被送到了外省,后来知道了这些来找过迟瑜。这事被云清的表哥知道后,以为迟瑜贼心不死,又找了混混经常找他的麻烦。


    顾鸢看到云清的那次她是过来送钱的,说那是她应付的医药费,迟瑜没收。云清锲而不舍的找他,迟瑜只好答应见她,希望能把事情说清楚。


    听迟瑜说完,顾鸢怔了很久,“为什么云清的父母要这样,明明是你救了云清?”


    迟瑜低眸,密长的睫羽深深覆落下来,看不清眼底神色,“因为我到的时候云清已经被欺负了。”


    顾鸢的睫毛蓦地动了下。


    浑身血液滞留,寒意涌入四肢百骸。


    这事对顾鸢的冲击力很大。


    直到手里的奶茶凉透她都没有再喝一口。


    迟瑜看了眼手机,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顾鸢愣愣地跟着他往外走。


    在等贺明过来的时候,顾鸢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他低头看下来,嗓音微哑,瞳眸黑的发亮。


    顾鸢抿了下唇瓣,张开双臂抱住他。


    迟瑜怔住,僵着身体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昏暗的路灯下,女孩的脸被围巾包住,只露出圆圆的眼睛。


    少年伸出手虚虚的揽在女孩腰间。


    月光掠过云层,鸣笛声隐约传来,路灯连成蜿蜒的景,巍峨宏伟的榕树下,两道身影投在白砖上,影子相接。


    —


    大年三十顾鸢一家去了陵水镇老家过。


    顾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顾绍辉排第四,除了最小的女儿远嫁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在。


    厅堂里坐了好几桌,顾鸢是她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就她一个未成年自然被分到了小孩一桌。


    “小姑姑,你要吃糖吗?”


    “小姑姑,你的发夹是蝴蝶的吗?”


    “小姑姑,你想出去玩吗?”


    “小姑姑,那个灯为什么会亮?”


    “小姑姑,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


    “小姑姑,你的手机去哪里了?”


    “小姑姑,你有男朋友吗?”


    “小姑姑,……”


    “小姑姑……”


    ……


    直到三叔公家的堂姐来了才把顾鸢解救出来。


    回到卧室之后,顾鸢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耳朵里全都是“小姑姑、小姑姑”的魔音。


    顾鸢发誓,她以后绝对见到小孩儿就跑。


    太磨人了。


    缓了几分钟,她打开手机看了眼,已经十一点半了。


    班群里有人在摇色子发红包,顾鸢进去抢了一个,抢完又发了一个。


    言酥给她发了私信,


    【新年快乐鸭】


    后面还跟了一个表情包。


    顾鸢往下拉,挑了一个发过去。言酥又发了一个过来,顾鸢再发过去。


    没一会儿两人的页面被表情包刷屏。


    快到零点的时候,言酥说有人叫她就离开了。


    顾鸢也爬了起来,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顾鸢划开接听。


    “迟瑜?”


    “新年快乐!”


    “嘭——”


    一道红光冲破天机,在夜幕里炸出绚丽多彩的光簇,大片火树银花将夜空燃得亮如白昼。


    “新年快乐!”


    特意回了房间打电话的迟瑜清晰地听到了这句新年祝福。


    窗外的烟花争相绽放,春节晚会也到了尾声。


    烟花断断续续放了很久,顾鸢离开窗户前的时候发现电话还没有挂断。


    “你怎么没挂电话?”


    “等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