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 爱意潜藏的情书

作品:《西西弗斯的两封情书

    时钟的滴答声不再故作虚伪的响亮,取而代之的是两人越来越重的鼻息声。


    谌玉的后脑勺被祁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按住,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吮,却在察觉到谌玉没有抗拒的动作时陡然加深。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亲吻,祁年起初有些不熟悉,但他很快就找到了节奏。


    湿润的涎.液濡湿了谌玉的嘴唇,她感觉到祁年在细致地摸索着她口腔中的点,电流感顺着感官攀爬刺激着她的神经。


    就在这时,谌玉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被吻得有些缺氧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谌玉无视祁年委屈的眼神,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几乎贴过来的身体推离了些。


    她平复了几秒呼吸,才接起电话。


    “喂?”


    “Cynthia?”是马知明的声音,他察觉到谌玉有些不稳的呼吸,“你怎么了?”


    马知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递到寂静的病房,谌玉感觉到自己正对面炙热的眼神,躲闪了片刻。


    “刚跑完步。”


    刚说完这四个字,谌玉听到面前人极轻的一声轻笑。


    不知道为什么耳朵烫了起来。


    “哦,你有空过来公司一趟。你的实习生和欧阳的实习生打起来了!”


    谌玉:“什么?!”


    马知明的声音也很无奈:“事情有点复杂我在电话里讲不清楚,总之你赶紧过来哈。”


    挂完电话,谌玉梳理好不安的心绪,抬眸。


    才发现,那双潋滟的眼睛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扫过祁年此刻格外鲜红的嘴唇上。


    还别说,这个口红色号沾在他嘴唇上意外的好看。


    谌玉第一次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神。


    祁年服起软来,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


    “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就....算了。”谌玉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指抚上颈上那枚戒指,“既然见到你,这枚戒指就还给你了。”


    “不用。”祁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制止了谌玉的动作,嗓音里还遗留着刚刚的沙哑,带着不自知的勾人,“我现在戴不了,而且它在你身上......”


    他的眼睛从谌玉的嘴唇滑至那枚闪着银光的钻戒,在女人的锁骨上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坠饰。


    “很好看。”


    要命。


    谌玉像是被他的话烫到那般,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椅子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你好好休息。”


    几乎是尾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关门的声音响起,凉下来的空气与之前火热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身上的玫瑰香却仿佛沾染上了他的衬衫,在房中挥散不去。


    祁年垂下眼睛,近乎贪婪又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玫瑰剩余的可怜香气被他吸入鼻腔,他紧皱的眉头却因此松解许多。


    当时,他几乎是确定了一件事。


    无论是年少还是现在。


    这辈子,他都戒不掉谌玉的。


    -


    “Cynthia,你终于来了。”


    卓野大楼的大厅,马知明看着一身黑裙的女人从大门口走来,高挑的身影与明艳的长相一下子就吸引了身旁人的侧目。


    待到走近时,他闻到谌玉身上有一股药水味,还有一种淡淡的......


    说不清是什么的香味。


    “Cynthia?”


    他拿起手在谌玉的面前晃了晃,她才像是从自己思绪中抽出来一样。


    只一瞬,又恢复了往常那个雷厉风行的样子。


    谌玉微抬眼皮,掩去眸里残留的情绪。


    “你刚刚说,谁和谁打起来了?”


    “叶昕和徐林,就是同期招的去欧阳组的那个实习生。”马知明说起这个,也倍觉头痛,“我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打得彼此鼻青脸肿的。现在已经被安顿在休息室里冷静了。”


    谌玉进休息室的时候,就看到头上包着纱布的叶昕一言不发。


    见到她来了,叶昕也只是抬了抬眼,又垂了下去。


    一副兴致恹恹的表情。


    “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坐到叶昕的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叶昕愣了愣,还是接过了谌玉递过来的水。


    “Cynthia姐,我......”


    他张口,才发现声音干得可怕。


    “我刚刚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明天就离开公司......”往常的自信干练已经全然不见,他的眼神躲闪着,“本来还想写个辞职信什么的,但我一想到我都还没转正,也不用把自己搞得太正式了。”


    谌玉的眼神严肃了些。


    她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敲了敲叶昕的脑壳。


    “啊!好痛!”


    那里本就受伤了,尽管谌玉没有往出血的地方敲,叶昕还是痛得眉毛皱成一团。


    “我希望你刚刚是在开玩笑。”谌玉收回手,瞪着他,“昨天还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今天就向现实妥协了?”


    叶昕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只是被自己的室友背叛了而已,这样就受不了主动退出竞争了?”谌玉轻笑一声,“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说要当第二个我的叶昕吗?”


    听到这里,叶昕几乎绝望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惊讶地看向谌玉:“你...怎么知道的?”


    谌玉笑着望他,表情明显是“就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谌玉自认自己看人还算准。


    以叶昕的性格,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和人打架。


    在上楼的过程中,马知明也告诉了她叶昕和徐林的关系。


    两人是同一批进的实习生。租房租在一起,年龄又相仿,自然地就处成了兄弟。


    按照IT组的说法,病毒入侵电脑是在凌晨。


    如果叶昕说的是真的,那么真正操作的人是谁就很好推测了。


    马知明和她都是在职场混的老江湖了,实习生之间那些勾心斗角对他们来说太过稚嫩,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之前老是看到叶昕给那小子带饭来着,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马知明按下电梯关门键,叹息一声,“不过......”


    他话锋一转。


    “这都是他们的事情了。每个人都得经历些事情,才长记性。”


    他的眼睛看向谌玉。


    “Cynthia,你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马知明说得很有道理。


    即使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徐林的小把戏,也不应该直接干预这两个人的事情。


    “叶昕。”谌玉问他,“你当时面试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那句,我想要成为第二个Cynthia的话。


    似是记忆起了当时自己的豪情壮志,叶昕的瞳孔颤动了片刻。


    “当时就是觉得学姐你很厉害。”


    “专业能力很强,处理事情又快速果断,是我一直以来学习的榜样。”


    “嗯。”谌玉笑了笑,“但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生来是这样的。”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谌玉的眸子微微眯起。


    “一开始,我也觉得处事留有余地,让自己觉得体面还挺重要的。”


    “但事实上......”


    “这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


    “人性就是这样。当你温顺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你理应温顺。而当你隐忍太久而炸毛一次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置信与厌恶。”


    “他们会觉得你之前的温顺都是假面,进而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的虚伪。”


    谌玉站起身。


    “所以啊......”


    “是玫瑰,就让自己的刺露出来好了。”谌玉道,“喜欢玫瑰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刺而远离,不喜欢玫瑰的人即使她拔光全身的刺都会毫不犹豫地走开。”


    “既然如此,何必委曲求全呢。”


    -


    “祁先生,祁先生!”


    护士着急地从医院跑出来,看到正要上车的祁年,连忙拦住:“您还没到出院日期呢,现在不能出去。”


    祁年转身,那张深邃的面容在阳光下近乎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护士明显地愣了愣,下意识地捋了捋额角的发丝。


    “谢谢。”


    祁年淡淡道谢,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惜言,后者立马递给护士一张支票。


    护士手里攥着金额大到难以置信的支票,眼睛瞪大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有,”祁年拿出一张便签,在上面用笔写了一行字,递到护士手中,“如果一位姓谌的小姐问我,就给她这张便签,麻烦了。”


    祁年乘着周惜言的车去江氏的时候,刚要开门下去,就看到周惜言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他马上知道让他这么着急来江氏的是谁了。


    “对不起啊,江首席,今天早上江董突然过来,没看到你,就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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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周惜言滔滔不绝的解释在祁年将近冰点的眼神中不由得噤声。


    他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他一直以为祁首席是什么都淡淡的性格,只是今天看他的眼睛,为什么就有一种......


    几乎要窒息的感觉。


    “你是怎么说的。”


    祁年收回看向周惜言的眼神,直截了当地问道。


    周惜言斟酌了片刻:“说您见义勇为......”


    他观察着祁年的神色,紧张地磕磕绊绊道:“被人砸伤了食指进医院了......”


    还真是诚实。


    祁年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懒散的弧度。


    不过没什么意外,即使江翎放权给他这个职位,周围也都布满了他的人。


    昨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即使不是周惜言,也会是别人汇报给他。


    见义勇为。


    这个词也会有一天用在祁年身上,多稀奇。


    祁年不再看他,推开门,望向那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强大的男人。


    他正背着身看落地窗外的风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祁年的到来,仍专注地俯瞰整个明汇地段最好的江景。


    当然,如果说他真的没有注意到祁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江翎不先开口说话,祁年也懒得先说话。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行研资料,最表面的几张已经被人翻过。深入的却没有再翻下去,看来对他查下来的结果还比较满意。


    终于,江翎像是看厌了江景那般,转过身来。


    他没有先质问祁年昨天的事,而是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那般,和他聊起友圈。


    “前几天赛德商学院的布鲁斯教授给我发邮件了,”他语气沉稳,“他知道你不常看邮件,特意向我问你的近况。”


    这是江翎特有的人际关系处理方式。


    先表现得和蔼可亲,让对方觉得他只是一个关心自己的长辈,逐渐卸下防备。再趁机套出自己真正需要的信息。


    祁年有些疲于江翎的交际话术,扯了扯嘴角。


    “教授既然知道我不常看邮件,那也应该知道......”


    他歪了歪头。


    “我不喜欢别人来打搅我的生活。”


    祁年一语双关,江翎神色不动,像是纵容一个不懂礼数的小辈胡闹。


    “是吗?”江翎道,“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亲近。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极为严苛古板的老头。”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得到他的侧目,小年。”


    江翎的语气带有赞赏。


    “我现在十分庆幸当初让你拜在他门下修习管理学。”


    祁年实际在牛津读的是文学与管理学双学位。


    当年祁年母亲死后,江翎将祁年从素盈接回时,曾问过他的意见,祁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学学位。


    “这样啊,”当时“善解人意”的江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就让祁年读牛津的文学和管理学双学位吧。”


    江翎所谓的自由都是他限定的框架,你可以在这个框架中随意走动,但他决不允许有人踏出他亲手制定的樊笼。


    无论是妻子,还是孩子,任何人都不会有例外。


    “父亲。”


    当祁年叫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看见江翎完好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您今天来,不只是想和我聊这些事的吧。”


    言下之意,有话直说。


    江翎察觉到祁年话语间轻微的不耐烦,笑意微微收敛。


    “听惜言说,你昨天救了个女人?”虽是问句,他话语里可没有办法渴求得到答案的意思,眼神微微移向受伤的那只手,语气稍显冷淡,“你喜欢她?”


    祁年揣摩着他话中的意思,大概已经把谌玉的背景摸了个彻底。


    “是。”他大方承认,“很喜欢。”


    “到了哪种程度?”江翎在听到祁年的答案后,一双眼睛深沉了起来,“你调查凌云的事也是为了她?”


    凌云虽然近几年在“银树圈”有逼近江家的趋势,但毕竟一个集中医药科技一个集中金融,暂时还构不成威胁。


    祁年这一个月来调查凌志集团的举措却越来越密集,而江翎在谌玉的背景里,就看出了她与凌云关系中的端倪。


    祁年对于江翎的第二个问题不置可否,他有些懒散的坐姿突然变了。


    他直起背,那双清澈淡薄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非她不可。”


    他这样告诉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