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求证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何谓燃灯者?”有年轻一些的人一脸不解。
旁边的长辈开始为小辈解答。
“燃灯者,便是侍奉长明灯的使者,以自己的气运与命数为祭,为国祈福。因为关系国祚,人选极其苛刻,八字需得够硬,这其中第一条,便是需得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牵无挂之人,此外还有许多要求,宁缺毋滥。自上任燃灯者去世,燃灯之位已空缺数十年。”
有人纳闷:“咦,可黎二郎的父亲还健在啊。”
拥有最高解释权的了尘大师一脸淡定道:“虽有父亲,但已入狱,命数归天子管辖,便无妨碍了。”
他看向黎初墨道:“如何,考虑清楚了吗?你可愿做这燃灯者?”
黎初墨愣了一下,想起刚从天牢出来那天,黎半夏的那句——二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兴许你明日不会回天牢呢?
难道九妹妹早就料到这一出?难道九妹妹连了尘大师这边都打点好了?
黎初墨不可置信地看向黎半夏,对方却只是一脸淡定地朝他眨了眨眼。
见他迟迟没有回话,了尘大师皱着眉问道:“怎么,你不愿做这燃灯者?”
黎初墨这才回过神来,鞠了一躬道:“并非不愿,只是我也是待罪之身。圣上开恩,允我送母亲最后一程,今日便要回天牢。”
了尘大师却一脸不在乎道:“待罪之身?你早说呀。你若是早说,我便不会多此一问了。”
黎初墨心中刚腾起的一抹期待立马烟消云散,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免不了这场牢狱之灾了。
然而,了尘大师却又道:“你若是个良民,尚有拒当燃灯者的权利。可你是待罪之身,那便没有拒绝的权利了,我瞧中了,你便得跟我走。”
他又看了一眼黎初墨,道:“时辰不早了,此刻便启程吧。”
“可……皇上那边……”
“皇上那边怎么了?”了尘大师挑眉,“空缺了多年的燃灯之位有了主,自此永葆国运昌盛,皇上该高兴才是。”
黎半夏这才开了口:“了尘大师说得对,二哥哥此番跟随大师燃灯苦修,也算是赎罪了。”
了尘大师:“甚是。”
黎初墨这才郑重一拜:“弟子领命,从此虔心侍奉燃灯。”
“甚好!”
有狱官一看这架势都傻眼了,硬着头皮,急匆匆地上来跪下。
“了尘大师,事关囚徒……”
了尘大师斜了他一眼,鼻端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怎么?你是要拦我?”
“小人不敢!”狱官着急忙慌地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小人的意思,兹事体大,还是去御前请示圣意才好。”
了尘大师:“大渊开朝以来,便设有天机阁全权负责卜卦问天,侍奉三清,以葆国运昌盛。天机阁可以根据天象指示,选择需要的人,不拘身份,王公贵族、乞丐死囚,只要是天象所指,便该入我天机阁。我已问过天,你若还要我去问天子。”
他冷笑一声,掏出一块金牌来,甩在那狱官身上,“那便请吧。”
那狱官吓得直冒冷汗,赶紧将金牌高举过顶奉上,“不敢不敢。”
了尘大师看也不看他,收起金牌,大步往前走去。
“咱们走。”
“是。”黎初墨恭恭敬敬地跟了上去。
于是,众人就这般眼睁睁看着黎初墨跟着了尘大师越走越远,消失在山林之中。
众人这才慢慢回过味来。
“这个黎二郎不用再回天牢了!”
“就这般从狱中出来了?”
“竟是入了了尘大师的法眼。”
“黎家我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左手搭上了汝王殿下,右手搭上了了尘大师,虽说那位太子妃被废,可太子依旧赏了黎家脸面。”
众人一合计,心里都不由得腾起了一个念头——黎家怕是要起复了。
——
阴暗的天牢里,却有一处天地得到了特殊的偏待。
“柳夫人,这是新鲜的牛乳,我们王大人特意吩咐给您送过来的。”
柳夫人容颜憔悴,听说掌管廷狱的官员换成了王学阳,她神情有些激动。毕竟这位王学阳可是对她夫君最敬仰最忠实的学生了。
太后换了王大人来管廷狱,难道是向她示好的意思?或者,是夫君向太后求了恩典?
柳夫人虽然口干舌燥,但是此刻顾不上喝什么牛乳,她迫切地想知道有关太后态度的具体情况。
“不用了,你们王大人呢?能否请他来见一见我?”
狱官一脸憨笑道:“我们大人今日当差往周府去了,怕是要等办完差事之后才得空。”
“周府?”柳夫人猛地一愣,“哪个周府?”
“就是那个和您……有些过节的周府。黎家九姑娘嫁去的那处。”
柳夫人愈发激动,“他去那干什么?”
她心里揣度着,难道是太后下令,把黎半夏也抓过来?要真是老天开眼了!
狱官却道:“是那个黎二郎,大人去周府将他收押回天牢。”
“什么?”柳夫人一愣,“黎二郎?他何时出去的?”
“他娘今日出殡,太后昨日下了旨,允他暂出狱送他娘归山。”
柳夫人心里猛地一刺,怎么会这样?太后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给黎家脸面,先是为了黎半夏这般惩罚她,然后又给黎二郎恩典允他暂出狱。
她一向自诩善于揣度上意,然而,这一次,她却怎么也看不透。她肯定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可究竟是漏了什么呢?
“待你们王大人忙完了,烦请您务必请他过来一趟。”
“好嘞,您放心。”
狱官笑着应下了,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他凝神细听了一会,道:“许是王大人回来了,我去瞧瞧。”
过了一会,狱官屁颠屁颠跑回来,脸上的神情愈发讨好了。
“王大人过来了,和太傅大人一起过来的!柳太傅急得都恨不得插翅膀飞过来,必然是来见夫人您的!太傅果然看重夫人。”
柳夫人枯败的面容上立马露出勃勃生机来,心里也跟着一甜。多年夫妻,夫君终究心里还是有她的。气归气,终究还是会为她奔走的。
“他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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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柳夫人赧然一笑,“我此番是被冤枉的,太后皇上皆是英明之人,迟早会放我出去。”
“对对对。夫人说得对,不过,太傅大人也是关心则乱嘛。”狱官笑呵呵道。
柳夫人听了心里如同抹了蜜一般。
然而,俩人在这等了老半天,却迟迟没见柳太傅与王大人。
柳夫人有些困惑地看向狱官,狱官尴尬一笑,“那个,夫人稍候,我去前头瞧瞧去,许是被什么事绊着了。”
没过多久,那狱官去而复返,面上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柳夫人急忙问:“如何?他为何还不过来?”
狱官面上愈发尴尬:“那个……太傅大人去瞧黎丞相了。”
“什么?”
柳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夫君来了天牢,居然不来瞧她,反而去瞧了别人!
“他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的满心期盼突然落了空,柳夫人终于绷不住了。
狱官硬着头皮安抚道:“夫人莫急,夫人此次入狱是因黎九,太傅大人许是去找黎丞相谈条件的。”
他将方才那瓶牛乳递了过去,“夫人先喝些牛乳压压惊,太傅大人定会过来的。”
柳夫人有些失魂落魄地伸手去接,外头却传来一阵骚动,另一名狱官跑了过来,粗暴急促地将之前的狱官拽走。
“快!大人有令,我等都出去守着!”
“这是为何?”
“别管,照做就是!”
那狱官赶紧将牛乳塞过去,柳夫人那边却没来得及接好,牛乳“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然而,那狱官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柳夫人看着狱官们狂奔离去的背影,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地上这杯被丢弃的牛乳一般,无人在意,甚至避之不及,一种巨大的恐慌萦绕在她心头。
难道夫君真的不管她了?不……不会的!
——
自关入天牢后,黎丞相的囚室门第一次打开,柳太傅急切地走了进去。
王学阳道:“老师,外面都安排妥当了,您放心。”
然后,又轻声叮嘱了几句,王学阳便退了出去。
黎丞相抬眼看向来人,眼底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又恢复正常。
“太傅大人怎么屈尊来这了?”
柳太傅呼吸急促,静静地盯着他瞧,企图从黎丞相脸上瞧出些端倪来,然而却无果。
“黎丞相当真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黎丞相摇头:“这道狱门上次太子殿下亲临都未能打开,太傅大人来了却轻而易举便开了门。太傅大人如此神通广大,我又如何猜得透?”
柳太傅深吸了一口气:“此间囚室周围已经清场,我们的对话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人听到,丞相尽管放心。”
黎丞相扯了扯嘴角:“太傅大人果然神通广大。”
柳太傅没心思再扯别的,他看向黎丞相,直接切入主题。
“我今日前来,是想向丞相求证一个人。”
“谁?”
“黎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