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否认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不知柳太傅想向我求证我这孙女的何事?”
柳太傅死死地盯着黎丞相,生怕错过一丝微表情。
“丞相大人当真不知?”
“听说我这孙女不自量力,殴打了您的夫人,想来太傅大人是来替您家夫人报仇的?”
柳太傅猛地一噎,有些难堪道:“不……不是。”
“那我便不知了。”
柳太傅深吸了一口气:“敢问丞相大人,黎半夏这个名字从何而来?”
黎丞相:“黎家这一辈的姑娘从夏,取名半夏,有何问题?”
“为何偏偏是半夏?”柳太傅在“半”字上加了重音,道:“是因为她其实并不是黎家人,所以只能从半个夏,对吗?”
黎丞相哂笑:“太傅大人不教太子了?改写话本了?半夏乃一味中药,不是太傅大人所理解的半个夏。我这个三儿媳守寡多年,就守着黎半夏这么个女儿,到头来却要被你这般猜忌,如今我黎府遭难,果然是墙倒众人推。”
柳太傅有些急:“我并无此意,我并非怀疑黎三夫人的忠贞,我只是……我只是说黎半夏乃是你们黎府收养的。”
“无稽之谈。”黎丞相道:“太傅大人仅凭一个字便这般胡乱揣测,莫不是喝了酒来耍酒疯来了。”
见柳太傅还要再说,黎丞相不耐烦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我这孙女真是收养的,又与你有何相干?”
“与我有何相干?”柳太傅瞪大眼睛,“她那张脸,与清河公主那般相像,若她是……怎会与我无关?”
“人有相似,这有何稀奇?”黎丞相不屑道:“人活着的时候太傅大人不珍惜,如今斯人已逝,倒是对着一个容颜有几分相似的小辈来胡乱猜忌。何苦来哉?”
柳太傅:“丞相大人何必瞒我,她与清河又岂止是容颜相似这般简单?她乃清河之女,对吗?”
黎丞相挑眉:“太傅大人当真健忘,我这位九孙女的满月酒,您与您现在的夫人,还有清河公主都来赴宴了,依您的意思,清河公主那时候便偷偷诞下一女,送到我们府上养着?”
这么一提醒,柳太傅忆起旧事,整个人猛地往后一顿。
按黎半夏的年龄来看,确实对不上。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不可能!
柳太傅现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黎半夏,就是清河的女儿。她身上的那种熟悉感,还有她身边的那些清河旧人旧物,绝对不是一张相似的脸便能解释的。
“太傅大人总是忘了怜取眼前人,令夫人还在牢里关着,你不去寻她,倒是忙着捕风捉影。若是……”
柳太傅现在压根没心情想其他,他打断了黎丞相的话。
“丞相大人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会去查。”
——
王学阳从天牢出来,又紧赶慢赶往山上去了。等他到时,显然黄花菜都凉了,黎初墨的身影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宣完旨,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黎半夏不疾不徐道:“王大人来晚了,黎二郎已被了尘大师带走,收入麾下,当燃灯者了。”
“什么?”
王学阳瞪大了眼睛,这才多久的功夫?竟发生这样的大事?
跟随送葬队伍的几名狱官走了过来,细细讲述了当时的情况,王学阳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
然而,炸了一瞬之后,又猛地冷静下来了。
此事既是了尘大师出了手,那便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最多也就说他宣旨时机晚了,可是当时太后让他来宣旨时便没说明确的时间,只说是让他今日择个时机宣指将黎二郎收押入狱。
只是,他与太后彼此都心知肚明,黎半夏与柳夫人闹了这么大的过节,凭他对柳太傅这个老师的感情,绝对会故意为难,赶在送葬前将黎二郎收押回来。
心照不宣的事,并未宣于口,太后先前应了让黎二郎来送亡母最后一程,不好不让人家送葬便收押回去。于是便寻了他来做这把刀,一切都是他的私人行为私人恩怨,太后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王学阳自然心领神会,之前他很乐意做这把刀,如今却不一定了。
多年不回京的汝王爷来了京城,黎九竟有能耐请动他当点主官,多年不出山的了尘大师毫无征兆地出现,恰巧看中了黎初墨。
这其中的种种,有多少是巧合,背后又有多少运作?
黎家的命数还远远未尽。
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师——柳太傅,对黎家明显很不一般。原本以为老师定然对黎家尤其是这位黎九恨之入骨,如今来看,并非如此。柳太傅对黎家,对这位黎半夏,非常看重。
“既是如此,我等据实禀报太后便是。”王学阳朝着黎半夏拱了拱手:“此番叨扰孝义夫人了。”
对方态度转变有些大,黎半夏倒是有些惊讶。
周景之适时地走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听定生说,柳太傅说要往天牢去。”
黎半夏不知道这句话的重点是什么,道,“他去瞧柳夫人,有何奇怪的?”
周景之:“定生听了一耳朵,柳太傅和这位王大人说了,要去狱中见丞……见祖父。”
黎半夏顿时明白过来了,如今她做了许多事情都是在为黎家造势。那柳太傅亲自去瞧黎丞相,这波势怎么能放过呢。
这位王大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八成就是因为柳太傅亲自去狱中瞧她祖父吧。
“给王大人添麻烦了,大人还有任务在身,不好留大人喝茶。”
黎半夏心里从旁边挑出两个食盒来,“这些点心给大人垫垫肚子吧。”
王学阳犹豫了一下,只接了一盒:“这便够了。”
黎半夏:“另一盒烦请大人转交给令师柳太傅,他如此忙碌,还抽空去狱中宽慰我祖父,改日我再登门致谢。”
王学阳一愣,到底还是接了另一盒:“孝义夫人客气了。”
此番交谈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王大人奉命将黎二郎收入狱中,听闻人被了尘大师截走,竟未置一词,便这般去复命了。竟丝毫不怕太后怪罪。”
“对。就随随便便惊讶了一下,便这般过去了。这反应,莫不是早就在意料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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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宫里兴许本就没准备再让黎二郎回天牢。”
“你们听见没?柳太傅还特意去探望黎丞相了。”
“本以为黎九这一次彻底得罪柳太傅了,谁知柳太傅竟这般不计前嫌。”
“我早就说了,黎家肯定要起复,你看谁家一边抄家一边给人家封诰命,还给人暂出狱的恩典?史无前例呢。”
“就是,谁家娘家被抄家了还不夹起尾巴做人?还像黎九这般嚣张的?必定是有所倚仗!这一次丧礼还没看明白吗?这像是被抄家后的光景吗?”
“说得也是。”
众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黎半夏心里尤为畅快,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
这一场丧事总算体体面面忙完了,二哥哥也被安全送走,黎半夏松了一大口气。
上了马车,黎半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周景之给她递了杯热茶。
“夫人辛苦了。”
黎半夏却闭着眼睛好半天没有回应,周景之凑近细看了一眼,才知道她睡着了。
周景之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替她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然后,周景之的手指在车壁上轻扣了两声,外面的定生立马会意,车速立马降了下来,车里也跟着静了下来。
马车行驶了一段后停了下来,明显是到家了。
“到了。”定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周景之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黎半夏,有些不忍叫醒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
黎半夏突然发出一声呓语,周景之下意识地俯身贴近,侧耳细听,想要听清她说什么,只是黎半夏只说了那一句,之后便再无声音了。
周景之颇有些遗憾地转过脸来,这才发现自己与黎半夏贴得很近,她温热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脸上,有些痒,心也跟着燥了一下。
周景之盯着她看了一阵,她今日未施粉黛,唇色却鲜艳饱满,在这样万物萧条的冬日,让人分外挪不开眼。
终究还是没忍住,周景之呼吸一滞,低下头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再抬起头来,周景之发现自己的手心竟沁出了薄汗,他哑然失笑,然而再一低头,目光却又不自觉的锁定她的唇。
像着了魔一般,行动比脑子快了一步,周景之不受控制般地再次低头吻了上去,这一次,他有些不满足于蜻蜓点水,顺着她的唇轻轻擦过。
“你在干什么!”
一声咆哮如惊雷般响起,周景之吓了一跳,缓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不是来自黎半夏。
黎半夏还在他怀里睡着呢。
这声音是来自马车外,而且,这是汝王爷的声音。
下一瞬,马车车帘从外面拉开,露出汝王怒气冲冲的脸。
“周景之,你在干什么?”
大抵是做贼心虚,周景之偏过头,轻咳了两声。
“也……也没……没干什么……”
汝王皱着眉盯着他:“你脸怎么红成这样?话也说不清楚,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