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燃灯者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黎半夏给陈大嘴定的目标是硬控柳太傅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了尘大师该到了,她自有法子让二哥哥脱身。


    可如今不过半个时辰,黎半夏便听闻陈大嘴唤自己过去,心中有些诧异,以为是陈大嘴没能硬控住这位柳太傅。


    一进来,见柳太傅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黎半夏心里暗暗咋舌。


    这哪是硬控没成功啊?这是大招开猛了,把人家都打懵了啊。


    “太傅大人,可还好?”


    柳太傅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半夏,声音都有些抖了:“你……究竟是谁?”


    黎半夏:“……”


    好家伙,陈大嘴这大招到底开了多大火力啊,把人家柳太傅干得人都不认得了?


    “太傅大人这是怎么了?”


    虽是问的柳太傅,但是他这个状态,黎半夏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是以,黎半夏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大嘴。


    “你看着我做什么?”陈大嘴耸了耸肩膀,“柳太傅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无妨,开一剂药下去便好。”


    他似笑非笑地斜了柳太傅一眼,“我说得对吧?太傅大人?”


    柳太傅似乎是缓过来一些,双眼逐渐聚焦,深吸了一口气,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陈大嘴挑了挑眉,朝黎半夏道:“这边没事了,你去忙吧。给你添麻烦了,这莺莺啊,只有你管得住。”


    黎半夏点了点头,抱着莺莺准备转身,却见柳太傅又是猛地一震,仿佛再度迎面遭了一记雷击。


    黎半夏有些困惑,想要询问,却见周景之脚步匆匆过来了。


    “夫人快来,快到时辰了。”


    周景之指的时辰,是送棺归山的时辰,黎半夏不敢怠慢,搂紧莺莺,脚步匆匆便往前走。


    这一幕却不知触动了柳太傅的哪一处敏感神经,他伸手急急地往前一步,脚下一晃,差点摔了下去。


    陈大嘴冷眼旁观,刘嬷嬷与朱姨也只当没看见。


    王学阳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一把扶起他的恩师,一脸紧张地唤道:“太傅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又黑着脸呵斥道:“大胆!你们对太傅大人做了什么?”


    陈大嘴眯了眯眼,“我就泡杯茶啊,呀,太傅大人怎么腿软了?这可不赖我,我的茶他还没喝呢。”


    王学阳怒气冲冲,还想要理论,却被柳太傅打断了。


    “不……不关他们的事。”柳太傅有些急切道,“快!扶……扶我往灵堂上去。”


    王学阳有些为难,他有太后懿旨在身,还要去宣旨呢。


    等了半天没等到这位昔日学生的动作,柳太傅索性撇了他往前走去。只是他如今心乱如麻,情绪起伏凶猛,一迈脚,竟是一阵踉跄。


    “老师!”


    王学阳一阵揪心,赶紧扶住柳太傅。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罢了,懿旨的事再等等吧,横竖太后只说择机宣旨,未说明具体时间,先扶老师去灵堂上再说。


    “老师莫急,我扶您去灵堂上。”


    然而,紧赶慢赶到了灵前,俩人都傻了眼。


    之前热热闹闹的灵堂,如今只剩空荡荡的屋子。


    “二位大人是要去送棺的?”文氏一脸疑惑地问道。


    然而,这俩人都是一脸呆滞。一个如同天塌了一般,另一个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文氏愈发困惑了,却还是道:“二位来晚了,一刻钟前,便已抬棺出门了。无妨,二位大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王学阳心里暗道坏了坏了,误了正事。抬棺归山后,许多宾客便散了。


    虽然懿旨还可以照样传,但是太后的本意肯定是要在宾客如云时,传旨将黎初墨押回牢里!就是要让孝义夫人和黎家难堪的。


    “孝义夫人何在?罪犯黎初墨何在?”


    文氏:“他们自然是去送灵体归山了。”


    “坏了!”


    王学阳大步往外走,想要追上送葬队伍。然而,刚一松手,便见柳太傅脚步虚浮,就要跌倒。


    “老师。”王学阳一阵头疼,却还是稳稳地扶住了恩师。


    罢了,事已至此。这懿旨再晚点传也没什么区别了。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我替您请个大夫来?”


    “走。”柳太傅却强撑着往外走,“去找……半夏。”


    文氏愣了一下,“这位大人寻小女有何要事?”


    柳太傅闻言,猛地回头看向文氏,“你……你是半夏的亲娘?”


    文氏点了点头:“小女黎半夏。”


    柳太傅仔细打量着文氏的脸,脑子里仿佛响起一阵惊雷。


    脑海里的迷雾迅速消散,柳太傅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黎半夏与文氏一点都不像,与黎家其他人也不像,反而与清河一模一样。


    而昔日那些与清河有紧密关系的人和物,都来到了黎半夏身边,态度亲昵而尊重。


    这一切,若说只是巧合,那也太牵强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黎半夏是清河公主的骨肉。


    这么一假设,许多事情就说得通了。甚至……黎家如今的遭遇也说得通了。


    只是,清河公主和亲半年便去世了,如果黎半夏真是清河的骨肉,那她的生父……


    柳太傅思绪越来越清明,心绪却越来越乱,他猛地瞪大眼睛,“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老师,老师!”


    王学阳都快吓哭了,“老师,你莫要吓我。”


    柳太傅抖着嗓子道:“扶我去……”


    “老师,您放心,我这就扶您去寻孝义夫人。”


    “不……不……”柳太傅摇头,“先扶我去天牢……天牢!”


    王学阳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抹了把泪道:“行!我这就带您去找师母。”


    “不!不是!”柳太傅急切道:“去找丞相!我要去找黎丞相!”


    ——


    送完母亲的灵体归山后,黎初墨心愿得偿,眼底透着看淡一切后的洒脱。


    “九妹妹,如今我可安心返回天牢。此番全仰仗你与九妹夫的操持,感激的话说得太多,便不赘述了。”他眼圈虽红肿,脸上却带上了极淡的笑意:“你们要多保重。”


    黎半夏看着他,又看了看远处,“二哥哥别急。”


    “嗯?”


    黎半夏没再说话,远处,一个白胡子的道长手持拂尘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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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长瞧着已年逾古稀,却步履稳健,在这崎岖的山路行走,竟是比年轻人还走得稳当。


    他面色凛然,不怒自威。


    人群中,有人已经认出了这位老者,“这……这不是周真人吗?”


    那老者下巴微抬道:“贫道法号了尘。”


    “果然是他。”众人激动起来。


    “是国师!”


    大渊朝的国师乃从皇室宗亲中遴选而来,出身高贵,却摒弃凡尘,一心苦修,为国祈福,备受世人尊崇。


    这位自称了尘的大师是恭亲王的亲弟弟,自幼便随先国师去了道观修行,比以往所有的国师修行时间都要长,是以,他在世人心中的威望也更高。


    众人忍不住议论起来:“黎家怕是真的要起复了!瞧见没有?竟把国师都请来了!”


    “汝王爷当点主官,太子当傧相还不够,竟还有国师来助阵!”


    黎初墨有些震惊地看了黎半夏一眼,却见对方只是一脸淡定,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


    “了尘大师。”黎初墨往前一步,恭敬一拜,“多谢您来送家母归山。”


    了尘大师却冷着脸瞪着他:“你是何人?这块风水宝地乃为供奉国祚的燃灯人所备,你们岂可私占?”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了尘大师不是黎家请来的?是来找茬子的?”


    “看看这下怎么收场,占了了尘大师的地方了。”


    “不会要把棺木挖出来重新远地方葬吧?”


    “什么叫燃灯人?”


    “了尘大师,我……”


    黎半夏往前一步想要解释,黎初墨眼疾手快将她护在了身后。


    九妹妹已经为他们如此奔波劳累了,这些事情便由他来扛,横竖他也是罪犯,便是抵了命给对方也不亏的。


    “了尘大师请见谅,家母丧事操办得匆忙,是我们的错,没有查明此地是为燃灯人所备。如今错已酿成,只愿能弥补一二。”


    了尘大师看向黎初墨,道:“如何弥补?”


    黎半夏:“我等愿捐香油……”


    话还没说完,便被了尘大师打断了。


    “事关燃灯者,从来强调心诚心静,岂可用金钱俗物玷污?”


    黎初墨愧疚道:“不知国师可有何提议?”


    了尘大师细细打量了黎初墨一眼,问道:“下葬之人是你母亲?”


    “是。”


    “生辰八字报上来。”


    黎初墨依言报上了生辰八字。


    了尘大师听了掐手一算,随即眼神一亮。将拂尘在他周身比划了一番。


    他抚着胡须点点头:“不错。”


    然后,又迫不及待问道:“你可有妻室儿女?父母高堂如何?”


    黎初墨想起往事默了一下,才道:“拙荆前年难产早逝,之后未有续娶,亦无子嗣。母亲已于此处安葬,父亲与祖父如今在狱中。”


    这话谁听了都得感叹一句命苦,了尘大师却是兴奋得连连夸好。


    “甚好,甚好。老夫苦苦寻觅良久,不曾想今日得来毫不费工夫。你母亲既占了燃灯者的宝地,母债子偿,你可愿替母还债,归我座下,做这燃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