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忆
作品:《协议结婚后每天都在苟命》 当天拍摄一直忙到深夜。
第二天没有其他安排,温乐然上午去了趟医院,下午也没等到四点,估着施和午休起来的时间,早早便到了施家大宅。
这次施渐宁不在,又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温乐然比上次来时要淡定得多,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观察周围。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施家大宅是真的大。前庭后院,主宅附楼,堪比古代高门府第。想想平时除了居家的管家帮佣,只有施老爷子一个人住这,也怪冷清的。
难怪被放鸽子会那么生气。
大亲孙子还不愿意回来陪着吃顿饭,宁愿威逼利诱他这可怜的外人。
这么一想,温乐然见到施和时,都不由自主地越发乖巧温顺起来。
施和倒是一见面就打趣他:“今天怎么想起到家里来陪爷爷吃饭了?”
只要施渐宁不在,只要不是上次那种十万火急的状况,这点小场面温乐然还是能应付的,哄哄老人家更是不在话下。
“爷爷上次不是说让我有空就到家里来吃饭吗?我今天正好有空。”
施和笑了,“阿宁让你来的吧?”
温乐然假装没听出话里那点细微的试探,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解释:“宁哥今天也想来,可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爷爷您别生他的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施和嗤笑一声,不轻不重地应了句。
“也对,爷爷这么和蔼开明的人,怎么会生气呢!”温乐然迅速乖巧改口。“而且,虽然宁哥来不了,可我来了呀。”
施和又笑了,也不说话,只挑眉看了看他。
温乐然继续睁眼说瞎话:“宁哥特意交代过我,要好好陪爷爷,把您哄高兴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施和小声咕哝了一句,看了温乐然片刻,几不可察地摇摇头,又问,“会下棋吗?”
温乐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五子棋算吗?”
施和静了片刻,缓解气氛似的,扭头喊了管家一声。
“去,把前几天老二媳妇送来的茶叶泡上。”
温乐然看着管家进来又出去,等施和回头来看,才又露出了个格外乖巧的笑容:“爷爷要是不嫌弃,我也能陪您下一会儿五子棋。”
“你啊。”施和轻笑一声,伸出手指点点他,却也没露出多少不高兴,只是显然不打算跟他下五子棋。
温乐然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
很好,再记一分。
来之前他就想过了。
既然已经答应要好好履行协议,很多事就不能做得太过分。
尤其是今天施渐宁点明了要他来哄老爷子开心,那肯定不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靠“啊哦嗯”敷衍过去,专挑老人不喜欢的事做更不合适。
万一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地弄巧成拙,就更得不偿失。
但难得施渐宁不在,温乐然又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他可以尽心尽力地哄老爷子开心,但这其实也不妨碍他给老爷子留下点不学无术、上不得台面的坏印象。
态度是好的,可人太废物,他也没办法。
茶很快就端了上来。
温乐然看施和喝了,也跟着喝了口,便开始天花乱坠地夸:“这茶真好。”
施和要笑不笑地听他夸了一阵,才问:“你懂茶?”
温乐然一顿,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不太懂。但宁哥说过,您爱喝茶,那您挑的茶,肯定是好的。”
施和笑着连连摇头,半晌才问:“阿宁是这么跟你说的?”
当然没有,他编的。
温乐然眨了眨眼,“不是吗?”
施和没回答。
过了会儿,才又问温乐然:“麻将会打吧?”
温乐然抱歉地笑笑。
“纸牌总会一点吧?”
温乐然:“斗地主?”
施和好笑地又摇了摇头:“回头学起来,总不能什么都不会。”
温乐然舔了舔唇,有些无辜地反驳:“我也有会的。”
施和眼底露出丝新奇,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哦?你会什么?”
温乐然笑得格外纯良:“爷爷,要不我教您玩狼人杀?”
·
“狼人杀?”
施渐宁会开到一半,被施从靖一刻不停地消息骚扰了三分钟,终于打开了微信。
看到的却是满屏的“哈哈哈”。
[SC]:笑死我了!听说嫂子为了教爷爷玩狼人杀,把大宅保安都拉进去凑数了。
[SC]:真是个人才,不愧是我嫂子。
什么玩意?
施渐宁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原本在做汇报的人没听清施渐宁那句自语,却能看到他的表情,战战兢兢地停了下来:“施总,是有哪里不对吗?”
施渐宁这才从手机上收回目光:“没事,你继续。”
那人跟同事交换了个眼神,才又战战兢兢地往下说。
施渐宁听了一会,垂眼看向手机屏幕,最后在上面点了几下。
·
温乐然确实从保安里也拉了几个人。
没办法,狼人杀嘛,起码得把角色凑齐。
可除了他跟施和,就算把管家、助理和当值的帮佣阿姨算上,也还差着人。
何况,人多一点才更有意思。
施和年纪不小了,平日的娱乐也传统,对这年轻人玩意还真没接触过,刚听温乐然说那话时,都觉得有些荒谬。
可这小孩特别会装乖,他也好奇温乐然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了。
没想到温乐然是认认真真地要教他玩。
不但要教他,还要教五十多岁的管家,教那两个四十多岁的帮佣。
一群人闹哄哄地玩了三轮,下午的时间居然也就眨眼过去了。
温乐然很高兴,而且他看得出来,老爷子也挺高兴的。
高兴之余,眼里还有挥之不去的“真是胡闹”。
让温乐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天才。
施和坐到餐桌旁,看了他一眼。
“你这孩子,演技不错啊。”
到第三轮,大家已经熟悉了游戏玩法,施和更是一眼就揪出了两只狼,却还是让同样抽到狼人卡的温乐然苟到了最后。
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可施和不一样。
听到这话,温乐然心里打了个突,脸上却笑得越发乖巧:“爷爷忘了?我是要当演员的人。而且,我演技还是跟宁哥学的,总不能丢他的脸。”
“哦?”施和挑了挑眉,像是才想起他也是艺人的事。
温乐然马上就察觉到,老人维持了一下午的笑容似乎淡了些。
是因为,他说……跟施渐宁学的演技?
温乐然心中一动,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却突然震动了几下。
他下意识拿出来看了眼。
嘶。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念鬼。
这不,大佬给他发消息了。
温乐然看了施和一眼,默默打开了微信。
入目就是昨天施渐宁给他发的那张铜钱的照片。
大佬给他又发了一遍,满屏透着警告的意味。
[甲方爸爸]:你上学时,学过三思而后行是什么意思吗?
[甲方爸爸]:好好吃饭,别乱说话。[微笑.jpg]
温乐然:……知道了QAQ
他在列表里挑了半天,最后给施渐宁回了个特别乖巧的猫猫表情。
“阿宁的消息?”
施和的声音突然响起,温乐然一惊,最后笑了笑:“嗯。宁哥……问我有没有把您哄开心。”
施和笑了。直到晚餐的汤送上来了,他才又状似随意地问:“听说,你跟阿宁是在剧组认识的?”
温乐然低头抿了口汤,稳住心神才笑着回答:“嗯,当时宁哥刚拿了奖,我还在那剧组里跑龙套。”
这些关跃给他的那份设定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温乐然倒是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编。
施和安静听着,最后才又问了句:“你很喜欢阿宁?”
温乐然把这话品了两遍,眨了眨眼,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喜欢。”
施和脸上这时才多出点揶揄之意:“喜欢他什么?”
“都喜欢。”温乐然有点摸不准施和到底想听什么了,忍不住放飞了下,“您可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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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宁哥工作的时候真的特别有魅力,不管演什么样的角色,都能一秒入戏,真的特别厉害,可惜……”
他说到这,才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掩饰地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没想到施和居然点了点头:“我虽然没看过他拍戏的过程,倒也看过他演的电影,确实不错。”
温乐然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施和应该特别不喜欢施渐宁演戏。至少,不会支持。
“爷爷?”
施和笑叹了声:“我也没想到,当时让他回来接手重鸣,他会直接宣布退圈。”
温乐然更意外了。
毕竟这几年,施渐宁是为了继承家业被迫退圈,已经是整个娱乐圈的共识了。
而且,温乐然自信知道得更多。
他很清楚,在小说里施和的设定就是个非常传统的长辈角色。这样的长辈,因为反对施渐宁继续抛头露面,逼迫他退圈,才是最合理的走向。
温乐然没忍住,小声试探了一句:“可是,宁哥接手重鸣……大概也没什么时间演戏了吧?”
施和笑道:“下面的人也不是白养着的,他要是喜欢,挤点时间总是可以的。”
“也是。”温乐然觉得自己也被说服了。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施和轻易就接受了他要继续在娱乐圈发展的事。
难怪。
施和看着他:“你们都觉得是家里逼他退圈的吧?”
“啊……没有。”温乐然迅速否认,却否认得特别没有说服力。
施和笑笑,也没多解释。
这时饭菜也陆续端上来了。
温乐然很快就按下了自己心里那点意外,扯开了话题。
没想到饭吃到中途,施和又突然问:“阿宁……在剧组是什么样的?”
温乐然怔了一下。
要完,这个他是真不会答。
毕竟大佬退圈时,他还在一边读书,一边拼命打工赚钱。别说剧组龙套,他连自己能进娱乐圈这件事都没想过。
可施和一直在等着回答,温乐然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默。
“他……很努力。”温乐然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虽然已经拿了好几个奖,可是在剧组里还是很低调。”
虽然没有真的在一个剧组里共事过,但温乐然想起,他曾经看过一个关于施渐宁的视频。
“只要有他的戏,宁哥每次都会提前到现场,会认真地跟导演沟通,跟搭戏的演员沟通,一点架子都没有。”
开了头,后面的记忆好像就更清楚了。
那是某部电影的幕后花絮,里面记录了很多拍摄过程中的趣事,也有剧组演员的访谈。
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夸施渐宁几句。
那时谁都不知道他是重鸣集团的继承人,只知道这是个凭借自己实力一步步走到娱乐圈顶端的人。
“明明有天赋,有才华,也已经得到了肯定,却还是像新人一样努力。”温乐然回忆着,那些人说的话他已经记不清了,可那时候留下的印象,却居然依旧清晰。
“会让人觉得这个人真了不起,甚至心生向往。”
“而且,他演得真的很好。”
温乐然记得,因为那个花絮,他后来还跟宋京山一起去看了那部电影。
那也是宋京山出事前,他们父子俩最后一次,一起看一部戏。
电影的男主角让人心疼又敬慕,当时很多看电影的人都哭了。
“就是会让人觉得,他好像就是那个角色本身,好像他一直都活在那个世界,真的特别了不起。”
“我甚至会想,如果我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就好了。”
温乐然说到这,发现施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手。老人定定注视着他的眼里,带着点他说不清的,却又柔软的东西。
还有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温乐然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再然后,心头突然浮起一抹预感,温乐然下意识扭过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施渐宁。
男人手就扶在他的椅背上,目光明灭不定,让人看不出情绪。
也不知道在那已经站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