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生死状

作品:《郎君他非要与我结盟(重生)

    尚容转身,见魏修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此时正双手抱胸望着自己。


    “方才我从默云口中得知默沙允许她在京都多待一段时日,我想如今形势紧张应该多安排几个人手保护默云的安全。”尚容朱唇微启。


    魏修洵微微颔首,低眉沉思:“默云身为西察公主,若在大靖出事的确非同小可。我会多安排几个人手在默云身边,殿下放心便是。”


    “好。”尚容无意间回想起魏修洵今日宴会上的举动,犹豫片刻抬眸缓缓开口,“你今日本可不踏这趟浑水,他亦奈何不了我。”


    魏修洵唇边流露出一丝不屑,言语却如细雨春风似在安慰:“我本是武将,只怕不论有无此事,他今后都会将我视为眼中钉。既如此,早片刻倒也无妨。”


    尚容知他是怕自己心中过意不去才出此言,定了定神抬眸与其对视,语气真挚:“无论如何,我都要向你道声谢。”


    魏修洵薄唇轻勾,似是想到什么神色顿时有些严肃:“明日便是春闱,也是女官入朝以来的第一次考试,殿下可都准备好了?”


    尚容微微抬头,清冷的月光撒在她的眉眼间显出几分不落凡尘的凉薄,她怅然一笑,唇角却渗着几分凉意:“与其让他们一直藏在暗处,不如此次以身为饵。”


    次日春闱,礼部贡院外天还未亮便已排起了长龙,人满为患。


    尚容派人送苗月,韶淳,薛芝,云蔻,落霜等人去了考场之后便在琼华宫中小憩,而后一连几日不曾出门,直到长公主府建造完毕才派人将物品搬到皇宫外的长公主府入住。


    春闱结束后的小半个月皆风平浪静,直到有一日尚容放在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完毕,便见韶淳快步进入殿内,神色有些慌乱。


    “出了何事?”尚容察觉韶淳神色有异,神色却丝毫不惊,朱唇微启。


    “殿下,今日一早禁军将公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韶淳眉头紧锁,连忙道,“此事要不要告知主君?”


    尚容勾了勾唇:“只怕已经来不及了,此事他也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殿外有人扣门。


    “进。”


    尚容微微侧身,见来者正是禁军统领肃啸,先前在盛兰围场尚容曾与这位肃统领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今日的形势与当日怕是截然不同。


    尚容眼眸深处情绪逐渐隐去,眉眼轻扬:“不知今日一早肃统领来本宫府中所为何事?”


    肃啸不苟言笑,神色严肃,拱手行礼:“殿下,有人密告您收买考官,徇私枉法,结党营私,如今证据确凿,陛下已下令命微臣将您先行押入狱中,还往殿下不要为难微臣。”


    尚容勾唇冷笑。虚与委蛇久了,她倒是差点忘了他这位父皇的疑心之重。


    像永嘉帝这样的帝王,从来只会喜欢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一旦她对其产生了威胁,甚至不论证据真假与否,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想要将自己推入深渊以高枕而眠。想来如今大靖国力的日益衰退,也定是有他猜忌的一份功劳。


    “胡言乱语……”


    见尚容并无反应,翠桃急得忍不住出声,却被尚容一把护在了身后。


    “本宫跟你走。”


    肃啸似是不曾料到尚容如此配合,微怔。


    尚容侧身对翠桃与韶淳浅笑道:“此事与你们无关,本宫心中自有分寸。”


    言罢,尚容起身走到肃啸身前,神色处变不惊,眼眸深处流露出几分压迫:“清者自清,有何可惧?本宫与你走一趟便是。”


    肃啸回过神来:“殿下请。”


    尚容在肃啸的带领下进入狱中,由于尚容衣着光鲜,故而经过之时引来不少人犯的关注,然则细看他们的神情,无一人不是沾沾自喜等着看好戏的。


    或许是由于尚容毕竟是皇室血脉,狱卒便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件远离其余人犯的房间,只将门锁上便不管不问,倒也格外清静。


    狱中条件艰苦,终日不见日光,与皇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自有天壤之别,若是换作尚音或是尚容自是承受不住,但尚容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毕竟比起在西察的日子,这些已然好上许多。


    尚容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小憩,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这才掀开眼帘。


    来者正是魏修洵,尚容见他似与狱卒熟稔,只是低声说了几句那狱卒便将门锁打开后离去。


    相比于平日的穿着,今日魏修洵只着一身玄衣,倒是素净不少。他似是不曾料到尚容在狱中依旧如此气定神闲,勾了勾唇:“殿下莫不是想在此处呆段日子?”


    尚容听他揶揄也不恼,只道:“我猜到你会来,外面发生了什么?”


    魏修洵唇角笑意隐去,在尚容身侧坐下,低声道:“有人密告此次在女试中名列前茅多是殿下的门下,细查之下发现是有人在糊名时动了手脚,现在他们一口咬定是殿下指使,陛下大怒。”


    尚容低眉沉思,此事倒是与她预料得差不多。


    “若是计谋得逞,我入狱,宫先生受到牵连,主考官换人之后春闱重考,背后之人自然就可以安排自己手下的人了,倒也不失为妙计。”尚容冷冷地勾了勾唇。


    “如今他们是把殿下放在火上烤,除非找出真相,不然殿下有口难辩。”魏修洵微微侧目,望着少女染了几分灰尘的脸颊,眸色渐深。


    尚容怅然一笑,默声不语。


    “我愿在陛下面前为殿下做担保,与殿下一起查明此案。”魏修洵缓缓开口,眼神坚毅。


    尚容浅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成竹在胸:“此事暂时不需你出面,我会立生死状呈于父皇,想必他会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魏修洵微微怔住,脸色顿时阴沉,语气有些急迫:“生死状?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反观尚容倒是神色冷静,眼神清冷:“既为生死状,便是以生死作状,若成则生,若不成便听凭发落。”


    “殿下既然知晓其中利害便不该拿命去冒险,背后之人敢在春闱动手脚必定不是小角色,这趟水怕是远比你我想象得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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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修洵下意识地俯身握住尚容的手腕,桃花眼如黑曜石般晦暗不明,却似有微光浮动。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这不也是你方才想做的吗?”尚容眉眼轻扬。


    “此时你若替我做担保,不论事成与否日后他都会对你有所猜忌,你也是拿命在赌。待我出去之后,你再助我,也是一样的。”


    魏修洵知晓尚容心意,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相信我,我可以做到。”尚容抬眸与魏修洵对视,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其实我骗了你。”


    “骗我什么?”魏修洵挑眉。


    尚容长吸了一口气,浅笑:“魏修洵,你相信这世上有重生吗?”


    “重生?”魏修洵微怔,脑海中却忍不住回想起尚容之前提到的那个梦境,眸色渐深。


    “其实那根本不是我的梦,就是我亲身经历的一切,在我死后我又回到了我十八岁的那一年。”


    似是忍耐了很久,待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尚容如释重负:“你从前问我如何知道宫文甫的事,那时我说是我在京都有人手传信,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传信,只是因为此事我前世有所耳闻。”


    魏修洵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些,神色复杂,眼神微动:“那我从前让你感到害怕吗?”


    尚容不予置否,反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眼神含着几分柔情:“过去是我识人不清,太过软弱,这样的过去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一切都不如现在。”


    言罢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涌上心头,尚容无声地靠近,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魏修洵一时微微愣住,只觉唇间染了几分炙热,一直蔓延至他的胸口,他的呼吸也逐渐快了几分。


    他强忍住心绪,却依旧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声音略带沙哑:“你说的对,我们都不要再提过去了,我会陪你找出幕后之人,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好。”尚容眼尾微微上扬,嫣然一笑,“时候不早了,免得让人起疑你先回侯府吧。”


    魏修洵微微颔首,起身行至牢房外回望。


    待狱卒到场,尚容缓缓起身,声音掷地有声:“劳烦禀报陛下,本宫要起生死状!”


    一直到酉时,尚容等到狱卒送来一碗薄粥还不见其他人踪影,本以为她这位父皇今日不会前来,却不曾想将入亥时之时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尚容缓缓睁眼,首先见到的便是老太监朱何。


    她心下知此时尚徽不会派朱何一人前来,他定然在这附近,久久不现身怕是有意试探自己,便浅笑着明知故问:“朱公公,不知父皇身在何处?”


    朱何笑了笑:“陛下今日忙于朝政,怕是来不了了,这不……特意命咱家前来询问一二。”


    “这些日子本宫不能陪在陛下身边尽孝,还请公公让父皇多注意身体。本宫还要劳烦公公传话,本宫素来最是敬重父皇,春闱舞弊一事绝非本宫所为,本宫亦知人言可畏父皇难做,愿立生死状,还望父皇给本宫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