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敌国质子和风评被害的公主

    从客房出来,蘅芮被鸿襄牵住了手,她视线好容易从对方那张清俊的脸上移开,才发现,雪色覆盖下的质子府中,连廊上不知何时全挂了红缦,脚下踩的也是红毯。


    这连绵的红,在雪色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耀眼。


    鸿襄就牵着她,踏着那红毯一步步往正堂走去。


    当走到正堂门口,鸿襄的贴身随从何哲,双手恭敬递过来一只托盘,托盘上叠着一方红帕和一条扎着红花的红绸。


    鸿襄拿过红帕,展开,看向蘅芮:“可以吗?”


    到了此时,蘅芮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他是一直在准备这样一场形式上的婚仪。


    哪怕只是扮家家酒,并不做数呢,可他还是要让她的第一次在洞房里,而非随随便便哪张床上。


    蘅芮眼底泛起泪光,她点了点头:“嗯。”


    鸿襄笑着伸手探到她眼角,轻轻抹干那点湿润:“别花了妆。”


    说罢,他就扬起红帕盖到了蘅芮的头上。


    蘅芮只觉眼前一暗,便看不到了周遭的一切,那一刻,她下意识有些慌。


    但当一只熟悉且温暖的手再次牵起自己的手,她的心又定了。


    被鸿襄牵着,两人一起往正堂中走去。


    “小心,门槛。”鸿襄提醒道。


    蘅芮微微点头,迈了过去。


    正堂之中,吕公正站在正座旁边,他笑着看一对璧人缓缓走近。


    待到两人站定,吕公便扬声唱喏道:“一拜天地!”


    鸿襄扶蘅芮转身朝门外的天地拜去。


    “二拜高堂!”


    鸿襄扶蘅芮转到虞国所在方向,两人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鸿襄扶蘅芮转向自己,两人相对而拜。


    “礼成!送入洞房!”


    鸿襄拿过何哲一直托着的那只托盘里的红绸,将红绸的一端交到了蘅芮的手中。


    而后,鸿襄在前,轻灵扶着蘅芮在后,一道往鸿襄的卧房走去。


    那里便是今夜的洞房了。


    进入洞房,轻灵就留在了门外,有人告诉她旁边有可以休息的厢房。


    轻灵想了想就随之走了过去,她猜,今夜公主恐怕不需要她在一旁守夜。


    洞房里。


    红烛映着窗棂,桌上摆了合卺酒,连床铺都是龙凤喜被。


    盖头被掀开的一刻,蘅芮忽然有点懂鸿襄了。


    什么样的记忆才是最美好的,也许并非姑母口中的快活,而是这样每一步都刻骨铭心。


    不久之后,她必然将再做一次新嫁娘,然而,只有这一次,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嫁了。


    喝过合卺酒,两个人坐到了床上。


    蘅芮看着鸿襄:“你准备了多久?”


    鸿襄笑笑:“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质子府周围一直有人监视,我弄这些东西进府不能大张旗鼓。另外,我也不能明着采买,好多东西都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便说外面那些红缦和红毯,都是下午你进府之后,他们才快速装好铺好,而这会儿,他们应该又在忙着拆了。”


    蘅芮不觉垂下了眼,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鸿襄却笑了:“无妨。未来,你将会是他们的……


    “他们只要能随我回到虞国,便都是有功之臣,不过都在拼一个未来罢了。”


    鸿襄的前一句话,蘅芮没往心里去,后一句,却被她抓住了重点。


    她抬眸看向鸿襄:“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回虞国?可,先不说我父皇会不会放,只说虞国那边……”


    “我必须回去!”鸿襄盯住蘅芮的眼睛,“芮儿,今夜你我结为夫妻,我只想告诉你,刚刚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作数,而不仅仅只是一个仪式。所以,原本你为云国公主,很多话我不该与你说,但既然结为夫妇,便成一体,有些话,我又必须要告诉你。”


    蘅芮愣了愣,她脑子里有些乱,可好像,又抓住了什么。


    鸿襄抬手摸了摸她脸颊:“是的,我要回虞国,无论用什么办法!但,芮儿,记住,整个过程都不要来帮我,就跟原本一样,当什么都不知道,只做你的云国公主。


    “之后,我们大概会分开一段时日。届时,我将尽力去完成我背负的使命,成了,就排除千难万险来接你,无论那会儿……你是在云国还是在陈国。


    “但如果我败了,那今夜的一切,你便要全埋在心底,从此就开开心心过好以后的生活。


    “而我,也将在另一个地方,天天看着你,祝福你。听明白了吗?”


    蘅芮哪里不明白,只这般听着,就觉鸿襄所说的每一步,都将是九死一生。


    泪是怎么落下来的,蘅芮不知道,只知道她在哽咽点头之际,鸿襄的唇吻了上来。


    他先是吻掉了她所有的泪,再霸道地抢走了她所有呼吸。


    红裙的腰封不知何时被解开,衣襟慢慢松散,滑落,雪色的双肩便展露出来,接着一只大手抓住红裙用力一扯,便彻底被褪了下来,随即又被丢落床外,而床上,雪色已卧于龙凤红铺之间。


    吻在点燃蘅芮的每一寸肌肤,令那一片雪色渐渐粉红,她心心念念的快活即将到来,却最后一刻又怕了。


    鸿襄停下动作,吻回蘅芮的脸颊,再滑至她耳边。


    “别怕,我会顾着你。另外,放心,我不会叫你有孕。之所以等了这么久,也是在等一味配避子丸所需的药材。前两日才到,昨夜老师又帮我炼制成丸,今晨我服下的,会管用三日。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若将来有那么一日……我希望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能给你,和孩子们最好的保护之时。”


    蘅芮意外看向他,没想到他竟会为自己考虑那么多,她眼眶又要红,却下一刻就被带入了一个令人沉溺的漩涡。


    泪还是飙了出来,却并非因为感动,又蒸腾掉,伴随着一身薄汗。


    红烛燃烬,龙凤红铺间的动静才渐歇。


    蘅芮后半夜自己是怎样过的,已完全没有意识,她累到极致,困到极致,至于鸿襄怎么抱起她去清理,怎么换过床铺,怎么重新抱她到床上,这些都没了记忆。


    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蘅芮虽说这段日子大部分时候是住宫里,可也偶尔会回自己公主府去住,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一夜未归,父皇和母后会着急。


    但,那两位都病着,她今日还是要回去照顾。


    一只手臂毫无预兆横到了蘅芮的身前,待手掌一翻,便将她整个人拽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吻,也随之落了下来。


    “要起了?”


    男人初醒的声音带着些呢喃,轻易就惹红了蘅芮的耳朵。


    “嗯。”她微微点头,“我该回宫了。”


    对方半撑起身体,俯身又落下一个个吻,最后都吻遍,才抱着她坐起。


    “先去给老师敬一杯茶好吗?”


    蘅芮虽有些羞,但还是点了头。


    待两个人收拾妥当,便一起去了吕公的屋舍。


    老人家早已静候多时,看到两个孩子,他显得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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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蘅芮端着茶递过去时,吕公的手都在微抖。


    “老师,请喝茶。”


    吕公点点头:“好!好!”


    说罢,他赶紧打开盖碗喝了一大口。


    待茶杯放下,老人家就从怀中摸出一支红封,递到了蘅芮的面前。


    “来,拿着,这是给新妇的。老夫便祝,公主与少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以及……前路一切顺遂吧!”


    蘅芮一笑:“谢老师。”


    因着蘅芮着急回宫,鸿襄便送她一起往外走。


    两人刚走出正堂大门,鸿襄却又拽住了她:“大概……这会是你与老师,在云国的最后一次见面,要不要再告个别?”


    蘅芮一愣,随即便懂了。


    她倏地回头,见吕公仍站在原地,在朝自己笑。


    “孩子,老夫的那些书,都锁好了,钥匙在少主那,但,书都归你。”


    蘅芮也一笑,眼中却含了泪花。


    她朝老人家点点头:“嗯,我会记得跟他讨。老师,您年纪大了,一定一定要保重!”


    吕公也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期待……咱们再见之日,老夫能恭奉您为……”后。


    待再转回头,蘅芮眼中的泪就落了下来。


    鸿襄牵过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外走。


    “莫记挂。老师年岁大了,我才特意送他先走,这样安全一些。倒是你,恒辰山惊马一事,幕后仍未查出,往后日子你要多待在宫里,哪怕出门也要带足侍卫。公主府的侍卫,大部分没问题,我都已摸查过了,只最后来的那三个要注意,最好找机会把他们都罚走。还有……”


    蘅芮突然抬手捂住了鸿襄的嘴:“这里是云国,我是云国的公主,并非全无手段,软弱到只能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所以,不用再嘱咐我。倒是你……鸿襄,我能跟你要一个承诺吗?”


    鸿襄一怔:“你说。”


    蘅芮眨了一下眼:“昨夜,你与我说,昨晚的一切都作数,即,我已是你的妻了。后面,你所筹谋之事若成,便会来接我,对吗?”


    鸿襄毫不犹豫点头:“对。”


    蘅芮顿了一下,又道:“那,我便跟你要一个承诺,即,你一定会来接我!”


    鸿襄站定,他侧过身看向蘅芮,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全是执拗的坚持。


    好半晌儿,鸿襄终于郑重点了点头:“好,我承诺,我虞太子鸿襄,一定会再来云国,接我的妻,云国公主蘅芮!并以诚意促成两国交好,再不生战事。”


    *


    十二月二十,新京城下了第三场雪,丰国太子到,余容公主代皇上出城相迎。


    出城的马车上,蘅芮一只手轻轻撩开窗帘,她化了精致妆容的眉眼,只略往后一瞥,一骑枣红色的马儿便行至了跟前。


    那是公主府原来的侍卫校尉,现在已升任金吾卫大内禁军副统领。


    对方在马上抱拳:“公主。”


    蘅芮将视线又淡淡转至前方:“任家老宅围了吗?”


    副统领一点头:“围了!”


    蘅芮略垂了一下眼,然后放下窗帘:“莫声张,莫要放一个人出去传信,咱们就静待任相班师。”


    副统领:“是!”


    有些事,只要做了便会留下痕迹。


    大概,任国公的能耐还真不如他的那个好嫡孙,当日恒辰山想杀她,事败后,竟还敢留下活口。


    好吧,父皇正愁没什么能挟制那个已在西南灾地“君命有所不受”的任相,这不,他祖父便亲自递了把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