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敌国质子和风评被害的公主

    新京城今冬迎来第二场大雪之际,已是岁末,屋子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装点得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美则美,可也令屋子里的很多人愁眉不展。


    皇上背手立于元庆宫正殿门边,望向门外的雪,长长吐出一口气:“唉……”


    随侍他身边多年的老宫人见状,有些担忧地开口道:“皇上,您得珍重身子啊!别在门边吹冷风了,免得头疾再犯。”


    这阵子皇上头疾越发频繁,天一冷后,还加上了咳症。


    那一日,他都瞧见,皇上在帕子上咳出了一丝血,可皇上却不甚在意,只道是自己咳的过于用力,连太医都不肯召,就这么挺着。


    皇上闻言,没动,目光仍望向门外的雪,似与这老侍者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都已进入十二月了,任相却仍不肯归京……哼,朕的旨意在他那,如今就跟儿戏一般?”


    老侍者闻言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您可千万别多想,任相那边不是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了信回来,说是今冬灾地难过,怕再生冻灾,他还要再安置安置,等都安置好了他也就回来了。”


    皇上这时转过身,他看了一眼那老侍者,又叹一口气:“唉……起来吧。这事又与你何干?不需你跪。去,传礼部侍郎赵天仁来见朕。再过十几日,丰国该送太子来云国做质子了。怎么着,咱们也得给丰国一些薄面,至少要做做样子搞些仪式迎一迎。”


    老侍者起身后,弯腰一揖:“是,皇上,老奴这就去传旨。”


    *


    质子府。


    鸿襄后背的伤早养得差不多了,他与余容公主这阵子也一直是吵吵闹闹,关系时好时坏。


    确切的说,是余容公主一直在跟鸿襄闹,鸿襄不过一直不肯吐口依了对方“要求”罢了。


    今日外面下了大雪,质子府的随从们都在院子里、廊下扫雪。


    鸿襄去到吕公的屋舍,见老人家正指挥一随从在往一口箱子里装书。


    老人家一抬头,发现鸿襄在门口,就起身迎了出来。


    “少主,您过来身上怎么也不披一件披风?您那背,也不算全好利索了,别再冻着,令好的更慢。”


    鸿襄走进门,先叫那随从出去,然后看向吕公:“老师,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吕公点头:“差不多了。这些书都带不走,便全锁起来吧。钥匙就交由少主掌管。若……若公主喜欢,少主也可全赠予公主,便……权当一部分彩礼了吧。”


    边说他边慈爱地拍了拍鸿襄臂膀。


    鸿襄轻轻一笑:“她一定喜欢,这阵子可没少借各种事由来咱们质子府烦您。您的这些书,不早就任她都翻遍了。”


    “哈哈哈……”吕公抚须一阵大笑,“老夫是拿她当了自己徒儿的媳妇,既然自家人,那这书,自然也全都任着她翻。”


    鸿襄跟着一笑:“嗯,老师,那您走之前,便叫您喝上这杯新媳妇的茶吧。”


    吕公收了笑,他望向鸿襄的目光中带着欣慰:“决定了?”


    鸿襄点头:“嗯,决定了,这辈子就她了!”


    吕公再次拍了拍鸿襄的臂膀:“好!”


    *


    蘅芮近一个月来虽嘴上总说要去找乐子,其实她不过只皇宫、公主府和质子府三处来来回回。


    母后一直郁结于心,她要时常陪伴开解。


    父皇头疾总犯,还不喜看医吃药,又没人敢忤逆,便只有她,敢常去督促。


    鸿襄那边,背上的伤此前要常换药,他的府里又没女子,男随从们哪干得了这样细活,都粗手粗脚的,要不然那一日也不能劳动吕公他老人家亲手给他换药,所以蘅芮此前,便每隔一日就要过去一回,由她来给他换药。


    当然,换药的过程中,总免不了两人被彼此勾得情动,可惜那一位是个能忍的,总不肯真的动她半分。


    不过,蘅芮还是在质子府找到了别的乐子。


    鸿襄的老师是真博学,他的书也全很有趣,每次去,蘅芮都要到吕公那翻几本书出来读。看不懂,她还可以找老人家求教。


    老人家也每次都讲的很有趣。


    如此,这便成了近一段时日她在皇宫那样压抑的生活外,唯一能找到的乐子。


    以至后来,鸿襄后背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她也几乎每隔一日就会去一趟质子府。


    今日午后便是。


    蘅芮先安顿好母后午睡,又去父皇那边盯着他吃完药,再问一遍其身边侍候的人,确定父皇一上午没头疼,也没怎么咳,全放心后就出了宫。


    昨日新京下了好大一场雪,此时马车走在街道上,踏得路面积雪咯吱咯吱直响。


    蘅芮撩开窗帘,往外面看去,北风停了,天特别的蓝,路上虽冷,可做小生意的摊贩,买菜的婆婆,嬉闹的孩童,都出来了,眼看要过年,街坊间可谓一派祥和景象。


    真好!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就这样下去。


    所以,若和亲能换来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平静的日子,倒也不算件太坏的事,只不过……


    蘅芮放下窗帘,重新靠回车里,她闭上眼睛。


    或许从前自己闹不懂自己的心,但自打那一晚在恒辰山遇险,那个人拼尽全力护住她后,她便再也逃避不了,只能敞开来面对自己的心了。


    唉……


    如果能一直闹不懂该多好,那去和亲后自己心里也不会有任何牵绊,大不了就一辈子都不往心里放一个人,只浑浑噩噩过一生呗。


    结果现在……她放不下他了。


    可放不下也得放!


    蘅芮霍的睁开眼。


    但放下之前,她想从他那里获取一段美好,这样在往后漫长无趣的日子里,总有东西可以拿出来回忆。


    再者,她也想将现在这样最好的自己,全留给他。


    可一想到这,蘅芮心里就来了气。


    因为那人偏偏执拗地不肯,嘴里还总一堆乱七八糟的理论。


    真越想越气!


    以至一到质子府门前,蘅芮下了马车连通传都没用,迈开步就跨过门槛直冲了进去。


    开门的侍从早已见怪不怪,他客气地让进公主身后随身宫女,就淡定地关上了大门。


    鸿襄正在书房里看书,只听一阵跺着地的脚步声传来,便见门口闪进了一个气呼呼的女孩。


    蘅芮本来就生气,一进门看到鸿襄还在那悠闲的看着书就更生气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书,怒瞪道:“喂!你站起来!”


    鸿襄虽不明白这又是闹哪出,但还是很配合地站了起来。


    他抬手将女孩跑乱的发丝别到她耳后,笑意不禁爬上眼尾:“每次来都这么大阵仗,果然是我的公主殿下。”


    蘅芮纠起眉,她拍开鸿襄的手,忽然又一把捧住对方的脸,叫他只能看向自己:“鸿襄你看着我!”


    鸿襄垂下眼,点头:“嗯,在看。”


    毫无预兆,蘅芮忽地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唇,一触即离那种。


    “你心跳快了吗?”


    鸿襄摇摇头:“习惯了,没快。”


    蘅芮一听,立刻泄气地放开了他的脸,后又有些气不过,攥起拳,捶了几下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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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还是气不过,就抬起脚又踩了几下他的脚。


    最后,她瞪向他:“鸿襄,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从了我?今天,你若还答不从,那明日开始,我便真的不再来了……”


    说到后面,蘅芮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她声音里也意外含了哽咽。


    “还有十几日,丰国的质子就要到了,然后就是过年,过年的礼仪、宫宴,今年全要由我来筹备和主持。这期间,若任相班师,我恐还要代父皇劳师。


    “转了年春耕祭仪,父皇身子若还没恢复,便还将是我。再之后……就是筹备与陈国的和亲事宜。


    “所以,鸿襄,我没时间了。若你真的不想,那今日之后,我就将不再纠缠于你……是时候也该放下了。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两不想干!你听明白了吗?”


    鸿襄此时脸上早收了笑意,他双手扣到蘅芮腰间,只往回一收,便将女孩整个埋进了自己怀里。


    他低头亲了亲女孩的发,再将唇挪到她耳边,轻声道:“从来都没有不想,只是不想慢待于你。”


    越珍贵的人越要珍惜,即便条件再不允许,可该有的一些仪式和东西,他都要给她。


    蘅芮突然使劲推了推鸿襄:“又是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不想就说不想!行了,我走了!”


    转身她就要出门,却被鸿襄一把又拽了回去。


    将人再次团进自己怀里,鸿襄含笑咬了咬女孩的鼻尖,却惹来更大的怒意。


    满意了,他才满眼温柔地看向她:“那就今晚吧。让轻灵去将皇后生辰那日你穿的那身红裙给取来,好不好?我想今夜看着你穿。真的好美!”


    原本天天闹着要快活的蘅芮,此时却一下将脸涨得通红。


    她挑眉看他:“不是逗我,是真的?”


    鸿襄点头:“真的!”


    在确认后,蘅芮便一转头,朝门外招呼道:“轻灵,你进来一下。”


    如今轻灵随公主前来质子府,都早已习惯,若这两人共处一室,她便自觉去外面等。


    听到公主叫自己,轻灵就推门走了进来。


    蘅芮这时已从鸿襄怀里挣了出来,她朝轻灵交待道:“你跑公主府一趟,将我在母后生辰那日穿的那身红裙取来。哦,对了,还有那日的头饰。”


    轻灵虽不懂公主这是要干嘛,却一脸淡定,反正这两人总会闹一些旁人都不理解的事。


    于是她点点头:“是,公主。那胭脂等上妆的东西要不要一起带过来?”


    “带。”没用蘅芮答,鸿襄就替她答了。


    轻灵只屈膝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出去了。


    蘅芮真不知鸿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又一想,反正今夜将是自己的第一次,打扮漂漂亮亮的也好,以后回忆起来,自己也是漂亮的。


    不大会儿功夫,轻灵就将东西全取了来。


    鸿襄给她们找了一间空的客房。


    轻灵很快将蘅芮又如那一日那般妆扮了上。


    等客房门打开时,她随公主一起走出去才发现,不知何时,等在门外的鸿襄居然也穿了一身红装。


    与蘅芮身上的颜色质地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正红的红云纱。


    连他的发带也是。


    蘅芮只觉眼睛一亮,她惊讶的张开嘴,都忘了要说话。


    鸿襄这时走过来,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见过余容公主,在下虞国太子鸿襄,可以牵您的手吗?”


    蘅芮的心开始狂跳,她一眼不错地盯着鸿襄看了好一阵,最后粉唇一勾,重重点了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