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狗腿

作品:《在怪物君主怀里伪装失忆

    阿薰才回到安置点没多久,就有杂役过来,要拆了窝棚。


    别人的都不拆,就只拆她一人的。


    而其他人又刚好住大窝棚,只有她来晚了,勉强挤在最角落的小窝棚。


    现下连小窝棚也不让她住了,岂有此理!


    阿薰气急败坏,跑去跟香怡一个铺盖卷了。


    其实窝棚本来就不多,一个窝棚顶破天睡七个人,多亏幺妹身子小,阿薰才挤得进去。


    半夜,窝棚营地传出千奇百怪的呼噜声。


    阿薰白天睡了一觉,此时没有睡意。


    她终于有机会开始思考,姜相弦的身上的谜团。


    阿薰记得转生轮发动的时候,姜相弦是抱着她的,既然她被穿到了十年前,那姜相弦被传去哪里了呢?


    她今天见到的姜相弦,到底是十八岁的姜相弦,还是十年后的怪物君主姜相弦呢?


    如果他是十年后的姜相弦,为什么不跟她相认?


    在颠倒境里,姜相弦和阿薰成过婚,以姜相弦的占有欲,听见白望许在他面前称阿薰是未过门的妻子,姜相弦应该会气得要杀人才对。


    但阿薰仔细回忆白天发生的种种,记忆中姜相弦虽说有反应,但并不大。


    阿薰翻身向另一面。


    假设今天遇到的姜相弦没有十年后在颠倒境的记忆,就是真正的十八岁的姜相弦,那他从前对待他阿姐也是如此放浪没有规矩吗?今天送饭时,把她困在军营里搂搂抱抱的,得亏是没人看见,她姑娘家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怎么隐约记得闺蜜元宝说过,姜相弦对她姐姐姜薰的感情,一直是隐晦而克制的?


    天呐,他到底是谁。


    是当下这个时间节点的少年姜相弦。


    还是携带着记忆的怪物领主姜相弦?


    如果原主姜薰在场,说不定还能与她探讨出个答案。


    “呜呜姐姐,我透不过气了。”


    阿薰坐起身,只见幺妹小小的身体快要被挤扁,可遭罪了。


    但幺妹的姐姐睡得很沉,并没有听见幺妹叫苦,阿薰慢吞吞的起身,把幺妹抱到自己那块地方。


    幺妹说:“姐姐,你到底哪里得罪小侯爷了,大家都有地方睡,就你一个人没有,好像故意针对你一样。亏你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给他呢。”


    小孩姐一说,阿薰平复的火气腾腾上窜。


    “姐姐要起床上工了。”阿薰理了理幺妹的刘海,转身撩开帘子,提起菜刀就朝镇长家里冲。


    军营里的士兵看见提刀的阿薰,翻了个面,继续打呼噜。


    阿薰如入无人之境,抬脚踢…轻轻推开了小侯爷的房门。


    “小侯爷,睡了么?”


    床帘垂落,阿薰也不确定姜相弦的状态,又说。


    “跟您商量个事呗,我那个窝棚,能不能重新搭起来呀。”


    还是没人搭理她。


    阿薰瞧了一眼手上的菜刀,真想砍人。


    她颓然将门关好,一转身,在走廊看见身披狐裘的男人。


    姜相弦看了眼阿薰手上的菜刀,挑眉:“来刺杀?”


    阿薰幽怨的望着他:“给你加个菜。”


    姜相弦打了个响指,从云端振翅飞来只翼龙,一声尖嗓子鬼叫,扑向阿薰。


    阿薰吓得忙退几步,手中的菜刀都掉了,狼狈地坐在地上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翻灯舞,回来。”


    那翼龙重新站在了姜相弦的手臂上,黄金竖瞳十分嚣张地鄙夷阿薰。


    阿薰看姜相弦提步而来,可能觉得刚才自己被吓得满地找牙的样子没出息极了,便垂下头别过眼去。只待他进屋了,再灰溜溜地离开。


    不曾想姜相弦走到面前,只是单手穿过她的腰,就轻而易举把人捞了起来,放在肩膀上扛进了屋子。


    “睡什么窝棚,跟我睡床。”


    阿薰要说不,却被颠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兽烟细而不断,熏的是上好的鲛玉油,皇宫里的御用品,历来有驱逐瘴气蚊虫,宁神静心的功效。


    这般浓郁的味道,却压不住姜相弦身上的气息。


    他跟在颠倒境时,阿薰闻到的气息一样。


    如何形容这种气息呢。白雪青川碧月,水月芙蕖生烟,池子里掬一捧星光蝴蝶,把鼻尖埋下去细细嗅来,便是他的气息。


    这种味道真的很好辨认,太独特了。


    阿薰先前以为这是怪物的味道,任何人遭受这种复生都会有的味道。如今好像才知道这是姜相弦的味道。


    到底是和他亲密待过一阵子的,阿薰如今被这种味道包裹着,竟觉得习以为常。


    “我以为你白天展现出的那副样子,是害怕我,没想到你非但不怕我,还敢半夜来敲门。”姜相弦将阿薰放在床榻上,身子却没有起来,缠绵的目光中,手指绕起阿薰的鬓发。


    “你不是说我是你阿姐吗,为什么姐姐要害怕弟弟,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么。”阿薰用手挡住,把眼睛别到一边。


    “说得你好像真是我姐姐一样。”姜相弦靠在对面床榻上。


    阿薰坐起身来,手指按在墨绿色的锦被上,面目假装不解,“我这又不是你姐姐了?”


    姜相弦抬了抬下巴,气焰嚣张,甚至幸灾乐祸,“那你愿意当她么?”


    这话震得阿薰五雷轰顶。


    阿薰突然记起姜相弦在转生轮里,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问你来处,我们是世上最相配的。”


    阿薰石化,脑子里极速转动,姜相弦就这旁边静静看着她目光发紧,然后一点点变得惊恐。


    他这才启唇,缓缓吐露:“如今你一身灵力,却半点不会使用,跟废物没什么两样。即便你想当,我也不会认。”


    阿薰隐约觉得姜相弦是在试探她,但阿薰一句也没听懂。


    她其实已经有些厌烦和姜相弦斗智斗勇。


    先前阿薰想,在姜相弦没有坦白他到底是谁时,她绝不先摊牌。


    如今阿薰想,管他是谁,老娘要睡觉。


    阿薰心里这么想,就这么做了,把被子掀开,朝姜相弦翻了个白眼。


    “反正我人就这样了,你爱认不认,不认我倒好了,我就在这飘飘镇过一辈子。管你兆京贵人,王侯将相,统统与我无关。”


    哼,搞清楚了,到底谁在找谁呢。


    说完蒙被子就睡了。


    估计也是察觉到了阿薰突如其来的勇气来自何方,姜相弦有些始料未及。


    “你是觉得,比起你需要我,我更需要你?”


    阿薰不回答,一个字都不给他。


    阿薰闭眼许久。


    但其实根本没睡,她怎么也不会在姜相弦的床上酣睡。


    有人来推她肩膀,阿薰知道是姜相弦,用力拍掉他的手。


    “可是你邀请我在这儿睡的,别闹!”


    姜相弦的唇几乎贴到阿薰的耳廓:“你看看这是哪里?”


    阿薰气极反笑,“这还能是哪里,你这人有没有点…”


    看清眼前景象,阿薰想也没想,连忙抱紧姜相弦的胳膊:“我们怎么又进来了!?”


    眼前红云乱沓,蜥蜴人在戈壁沙丘后面吐信子。


    姜相弦居高临下地蔑视阿薰:“自己抱紧了别松手。”


    阿薰猴爬到姜相弦身上,手脚并用地扣紧他,猫儿一样呜咽两声。


    姜相弦左手托住阿薰,另一只手拂向身后,随之衣袖卷风,飞身飘起,像一只伶仃的风筝,直冲那电闪雷鸣的漩涡。


    瞥一眼正埋头在他胸口的阿薰:“都闯过一次了,还这么没出息。”


    阿薰抱住姜相弦,沉默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姜相弦和姜薰也进来过呢?


    这样的话,她刚才的话就不算败露,姜相弦也不会起疑对吧。


    之后的关卡,跟上次的一样。


    进入地宫,在瀑布里激流勇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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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目狰狞的白骨妖王,被一路狂追。


    只是那时姜相弦力量骇人,一根小触手就能贯穿妖王的头颅,此刻却只能蛇皮走位。


    阿薰其实很好奇如今姜相弦的战斗力。


    他是因为太弱了,所以不敢和这里的妖怪起正面冲突么?


    毕竟蒋瞎子一窝匪寇,和这白骨妖王可不是同一量级的。


    阿薰生怕姜相弦出差错,自己就会跟着十八岁的弱鸡姜相弦死在这地宫里,但幸好他们十分顺利地来到了地宫的尽头。


    地宫的尽头,摆放着一具棺材,里头似乎封存着某种未知的强大力量。


    “你们修仙者死了,不是就像沙子一样飘散么?这里面不会有尸体吧。”


    姜相弦理了理衣襟,他这身白衣,这一路打过来竟是纤尘不染。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死后都会灰飞烟灭?你要不要这么残忍。”


    阿薰:“……那就是有尸体咯?”


    姜相弦走过去:“打开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之间姜相弦一弹指,棺材盖就飞了,差点把阿薰砸到。


    阿薰探头,只见那棺材里躺着个明黄法衣的女人,满身贴着黑底白字的符文,皮肤饱满有弹性,就像才下葬一般,没有任何腐败迹象,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


    她抱着一个盒子。


    阿薰看第一眼就吓得蹲下,然后从她的角度,看见姜相弦朝棺材里伸手,在摸着什么。


    阿薰不得不告诫他:“人家好歹是女孩子!你别乱碰!”


    姜相弦奇怪地看了阿薰一眼,然后把棺材板重新给女人合上。


    就在棺材盖上的那一刻,地宫开始天摇地晃。


    阿薰见脚下已经晃出裂缝,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蹦蹦床上。


    她一弹三跳爬到姜相弦身边,抱住他的大腿。


    “因为你乱摸,别人生气了!这怎么办!”


    姜相弦环顾四周,扒着棺材稳住身形,同时不忘给自己辟谣,“我没有乱摸。”


    瞬息间,墓室就像是拼图,开始往下掉落,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场景。


    眨眼间,地不晃了,天也不摇了,阿薰头还是晕的,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见对面出现好大一条河。


    河道空阔,水上寒雾,月迷津渡。


    黑色的河流下面是倒立的烛火,还是那种灵堂里才有的白色蜡烛,一排一排,整齐错落,像静静哭泣的冤魂。


    正有一片乌篷船从远处靠来。


    姜相弦把阿薰扶稳:“上船。”


    阿薰悄悄问:“上了船就可以出去了吗?”


    姜相弦蹙眉不发一言,扣住阿薰肩膀往前带,动作中充满霸道。


    阿薰只好跟他走。


    她想,这种时候姜相弦肯定也拿不准情况,就不去分他的心了。


    上船后,姜相弦就松开了阿薰,他矮身朝前走,靠近前面撑船的船夫。


    “请问,这是去哪里的船?”


    渔夫带着一只很宽大的斗笠,遮住了船夫全脸,但看身形好像是个青年人。


    他没回头,突然说:“你只有一张船票,却多带了一人,船会沉的。”


    然后船的尾部就开始下沉,阿薰正好就站在末端。


    “啊!姜相弦!”


    姜相弦袖口霎时间钻出一根蛇鞭,试图缠住阿薰的腰,这点距离对他而言本是万无一失,却不想那蛇鞭刚碰到阿薰就被一道莫名力量弹开。


    阿薰噗通掉进河中。


    姜相弦趴到船舷上叫她名字:“阿薰!阿薰——!”


    可那河水分明刚才吞了一个人进去,竟然一点涟漪也没有。


    “她去哪里了!”姜相弦对那船夫出手,船夫却是一段幻影,姜相弦伸手便从空气里穿了过去。


    消失的船夫,又出现在了姜相弦身后。


    “我们的谈话,不要有第二个人知道。”船夫将手指竖在唇前,“晏归,第二十八年,我们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