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殉情

作品:《在怪物君主怀里伪装失忆

    起初显得十分害怕的阿薰,突然在姜相弦的臂弯下松弛下来,不再有类似于反抗的动静。


    这让姜相弦停下了动作,“在想什么?”


    她趴在檀色软塌上的后背,像一段雪白脂润的丝绸,在月光下几乎刺眼。


    “你真的想要得到什么,以我的能力能阻止得了你么。”她懒散的音调,听起来有点不像她平日的作风,突然的满不在乎更有一种不容亵渎的冷漠,“只是你自己想清楚,你都要死了,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让他在这世上得不到完整的爱,这种事情我决不允许,我只会为孩子另寻新父,冠他的姓,喊他一辈子爹爹。”


    姜相弦就这样听着她说。


    “这种话我说到前面,可不是要听你的意见。你死了以后,我们娘俩怎么样,你在地下是管不着的。”


    姜相弦发笑,将被子拉上来遮住阿薰,然后才慢慢地伏在她背上,长长叹息一声。


    “虽然我的确是只禽兽,但也的确没想过生个孩子,来这人间当个无人照顾的可怜人。毕竟孩子的母亲,我也是准备要一起带走的。”


    “你指的是我!?”


    “带到地下去。”


    “属实是没这个必要!”


    见阿薰大惊失色,姜相弦这才总算觉得痛快了,只觉得她生龙活虎的,他看着才开心。


    而阿薰也属实看出了,姜相弦从始至终都在逗她玩。


    “无聊,你从前也这么幼稚么。”


    “我从前在阿姐面前可是个成熟可靠的弟弟。”


    阿薰显然没有听出任何别样的含义。


    姜相弦显得有些凄然,“我是真的想和你共同有点什么的。”他指尖点在阿薰的后背,灵泉荡漾下生出一朵金色的莲花,照亮他们的五官,但只有孤孤单单的一朵,“我的阿姐真是个没用的废材。”


    “过分了啊,我又不是你徒弟,不许这么说我。”修仙只是她不擅长的领域,在她擅长的领域之中,比如刷题,她刷得可快可好了。


    “我等啊等啊,等得都快死了,都没等到你的小莲花。”他暧昧的视线同她相接,“于是当下便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增进你的修为,正所谓双修之道,灵肉·交互,阴阳修补…”


    他喑哑的音调,越发显得那些画面生动了,分明是在侵她防线。


    “即便你身上有了我的莲花,等你死了也就一同消失了,连带我身体里的这朵。到时候我可是要腾出来跟别人大梦生莲的。”她故意破坏眼下的氛围。


    “你是想把这绿帽给我扣到底是吧。”姜相弦从后捏住她的下巴,抬高,阿薰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管你以后有没有其他男人呢,你现在是我的这就够了。”


    “那你可真豁达…”阿薰像小蛇一样,被他强行支起上半个身子。


    “再说,就真的给你种一朵。”


    阿薰在这个动作下,想说也说不出来,被他松手后,便伏在床上不住地喘息干呕。


    或许是阿薰打心眼里觉得姜相弦没这么容易对付,别的她根本就不担心。地狱级反派就在身边,甚至还在轻拍着哄她入睡,大难临头了她都没有任何危机感。


    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降临。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自己的退路。


    大抵是中了姜相弦的催眠术,阿薰睡了好久好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一身新衣,在卵泡里漂浮。


    见她醒了,更多的卵泡聚集到了跟前,里面全是奇形怪状的怪物婴孩。


    它们把她当成同胞姐姐,热情地游过来撞她,下手没轻没重的。


    加上阿薰也正处于慌乱之中,在卵泡里踢来踢去,和周边卵泡一顿碰撞,像摇双色球似的,闹出好大动静。


    最终不知是谁,从下面踹了一脚,阿薰飞到了最高空,只听一阵呕声,阿薰顺着那吸力沿着喉管被吐了出来。


    卵泡跌在地面,碎成一滩粘液。


    阿薰爬起来,和一只大肚子的螳螂精大眼瞪小眼,嘴巴里正咀嚼着它老公的头:脑公是十全大补品。


    没过一会,果蝇嗡嗡地挥动它的螺旋桨飞了过来,阿薰一眼就认出这是曼陀。


    “夫人,她…螳螂…孕肚…你安全…嗡嗡。”


    阿薰模糊的视野中,偌大的果绿色肚腹血管爆凸,里面胎动左冲右撞,好像随时都有爆汁,她一边掐着自己的人中,一边摸索着爬起来,往外跑。


    “夫人…主君!藏住!”


    她一边哭一边跑,感觉自己已经被吓出毛病,吓得精神失常了。


    曼陀的话阿薰是一句没听明白,当然这也跟它表达能力有极大关系。


    曼陀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却见阿薰已经又哭又笑的跑远了。


    “夫人…疯…疯了。”


    也许姜相弦将阿薰藏进螳螂的肚腹,是在保护她,但不是阿薰不领情,是她压根没往这个方面想。她只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赶紧逃,就要跟一群螳螂宝宝出生啦!


    特咩的,只听说过狼孩蛇孩,没听过认螳螂当妈的。


    我是想有个家没错,但如果对方是一群虫子,那她还是要婉拒一下子。


    阿薰跑着跑着,又想,姜相弦这个动作该不会是暗示,他想将自己的脑壳献给她吧?真的有可能哦,他是提过生孩子这个事情的,现在还妄想把她变成一只母螳螂。


    阿薰的发散思维想来都是很强悍的,如果不是有人用剑鞘勾住她的后领子,她还能继续往下想,说不定还能给姜相弦安上个企图借尸还魂、雌雄同体的罪名。


    “没想到师父对你这么无情,你却还要不顾生死的逃出来找他。”


    阿薰被般月勾到面前。


    “我什么时候不顾生死?”


    我小命很珍贵的好不好!


    “师父已经为你想好退路,你还不走?”


    “什么退路,你是指他把我变成母螳螂的事情吗?”


    “人家只是顺路载你一程,你还想当人家崽子啊!”


    “……”原来是她想多了,心情怎么还有点低落了。


    “走,跟我回去。”般月剑鞘一转,阿薰像一只陀螺不受控制的打圈,最后落到她手中。


    般月正要拽着阿薰走,阿薰突然开始挣扎。


    “放手!我不跟你走!”


    “我既然遇见了你,就不能不管你!”


    阿薰显得比方才还要畏惧,一张小脸惨白汗湿,两只脚拼命的刹在地面上:“我不跟你走,不跟你走!”


    般月气急败坏,像个人·贩子把她使劲地往前拖,“跟头倔驴一样,难道你真舍不得他啊!”


    “你快放开我!这次你又想把我扔到哪里去!?快放手。”阿薰声线又虚弱又沙哑,传到般月耳朵里,像一把冰刀。


    她一愣神,这才发现阿薰抖得很厉害,回头一看便见到阿薰那张脸,和那日飘在悬崖摇摇欲坠时一样。


    般月也随之僵住。不久之前阿薰毫无防备的被带到悬崖边,然后被推了下去,后来这个有点幸运的废物竟然抓住什么。但般月给了她一脚。而就在这前一天,阿薰在地宫里生死一线,还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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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翻找找出一本武功秘籍来送给她。


    般月显然想起了这天发生的事情。


    “我发誓这次会好好的把你带走。”般月修为比阿薰高太多,只是单手就能攥得阿薰半点挣脱不掉,阿薰在她手里像一只蹬腿的小鸡仔。


    “如果换作是你,像一杆儿破破烂烂的旗子挂在那悬崖峭壁上,最后摔下去的时候,脸上还有一只脚印子,你还会跟着那个人走么!!”


    “除了我你还能信谁吗?那些修士?你可是和姜相弦度过了一个月的人,名门正派的世界里还容得下你吗?”般月冷静的说着,这种用威胁的语气,跟人讲道理的样子同她师父姜相弦的作风真是如出一辙,“但我可以,虽然我曾经对你不好,但我往后会好好待你,我甚至还可以带你修炼,就像那件事还没有发生之前。”


    “我想不明白,姜相弦死了以后你能依靠的人只能是我,你有什么理由拒绝?”般月开出十分诱人的条件,许诺阿薰往后的好生活,语气也听起来不错。


    但一刻不停地在用鞭子捆住了阿薰的手腕。


    “谁讲条件用这种方式!”阿薰讨厌般月,这是毋庸置疑,且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改变的,她甚至用力沿着自己拇指骨骼掰脱臼,从鞭子里抽出来,恐惧与憎恨让她甚至都忘记了疼痛。


    般月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垂下来的鞭子圈套,“你真有这么讨厌我?”


    “大小姐,你又不缺朋友,别装作这般虚情假意。”云雾变得浓烈,阿薰的身子都快看不清了,“而我也有自己的好朋友,这辈子我就只有她一个,只有元宝对我才是真心的。”


    阿薰的人生没有发生过小说里的狗血桥段,是因为她懂得及时止损。


    相貌好家世好闪闪发光的姑娘,主动来和阿薰做朋友,结果到头来阿薰只是她眼中能帮忙做值日、买零食、接开水的丫鬟。阿薰不再帮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她连一句话都懒得跟阿薰说。


    “我啊就是一艘到处破洞的小渔船,小浪花都能掀翻了我,般月大小姐的那个大浪,打得我花了好几分运气才飘到岸上去。我这种倒霉蛋经不起第二次了。”


    般月想说这次不是的,她用手去扇,那雾气却越来越多。


    她往前走了好几步,找了很久,但阿薰早就已经不见了。


    四周的烟味很大,阿薰呛得咳嗽不止。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姜相弦一声不吭,把她藏进螳螂肚子里的行为,她非常不认同。对,姜相弦就不能让她睡得再久一点吗,就那种,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天高海阔的陌生地方,一问才知道自己是被怎么怎么救出来的。


    如今也不可能原路返回了,曼陀它们能逃早就逃走了。


    阿薰想,要不找个地方躲着,躲到姜相弦死了,颠倒境打开,她一个人海阔天空去!


    如此甚好,阿薰便沿着地道爬啊怕爬啊,记忆中这个地道是兔子妖挖出来储存食物用的,她只要抵达中央那个粮仓,能靠里面的碧根果生活好一段时间。


    可阿薰忘了自己有一项百试不爽的技能。


    地道在中间断裂。


    应该是说,整一块的大陆都断了,横切面上一个小洞,弹出阿薰的脑袋,还有她轻轻的一声:“我靠。”


    天边,姜相弦被无数缚仙绳捆绑,咒环与金钟罩在他的身上,黑袍已经被鞭子抽烂了,裸露的皮肤上血迹斑斑,他垂着头颅不知死活,像一只破烂的风筝。


    阿薰立刻缩回去。


    早知道到哪儿都能遇见他,刚才就哪里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