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失忆
作品:《在怪物君主怀里伪装失忆》 阿薰睁开眼的时候,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竹帘子的筋膜,投到她眼皮上。
此刻她正趴在香喷喷的鸳鸯红褥子上,后背胸前凉飕飕直钻风进来,视线一抬,瞥见昨儿才穿的崭新小肚兜,倒挂在床边,无比社牛地展示中央麒麟送子的图案,真是好一盘硬菜,荤的,闷油。
“咔”一道枝干折断的动静从对面传来。
换上月白锦绣圆领袍的新婚丈夫,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尽数被朝阳勾出金边。浮光翠影,肩头团绣鎏金,他在窗子前逗鸟剪枝,都没回头来看上一眼,便知道阿薰醒了。
“阿姐这个时候才起,想必昨晚睡得很好吧。”
“我睡得好不好,你不清楚吗?”她发誓,她指的假酒。
姜相弦掀开香炉,手掌轻摇慢扇,“我清楚阿姐如何一脚将我踹下床去。”
阿薰哽住,“我又不是故意的,但你也不是半点责任也没有。”
“我思来想去,不过情到深处无意识唤了你一声阿姐。”
“那我便是突然累了。”
“可你将我踹下床后,却又捏住我的下巴。”
“那可能就是又缓过来了。”
“于是讲起你的情史,唱起你的情歌。”姜相弦倒了一杯花茶,靠在小吊炉边慢饮着,他将那杯子转啊转啊,“迟来的消息,那个人是你,这么多年你了无音讯。”
阿薰睁圆了眼睛,“你!”
“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你的冬天……”
“!”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那些被破坏的友谊。”
“我知道错了,歌王,别唱了歌王。”
姜相弦将茶盏放下,打个响指,“还能给你跳一段trablemaker,阿姐说学不会不准睡觉。特别是抱着我的胯,教我扭了一整晚。”
见姜相弦拽动两下,动作已经能帅气又自然。
阿薰搓脸,漂亮,像我教出来的。
汗流浃背了。
“你可以拒绝。”
“但我喜欢这些。”姜相弦笑出声来,隔空对她举了举杯子,“cheers”。
够了够了,我没别的可以教你了,你这学习能力多恐怖啊,会上天会修仙,你还会英文跳爵士,去西方和哈利路亚交流完全不成问题。
所以你想当修仙界的外交官啊?
阿薰缩进被窝,扇了自己一耳光。
i人醉酒短暂地e了一下,结果是恨不得原地去世。
其实阿薰都记得,记得她满地找不到调子,摸着姜相弦的脸,对他唱了一宿土味情歌,包括但不限于《姑娘别哭》、《冬天的秘密》、《我期待的不是雪》。
姜相弦清理好桌上的叶片。
“阿姐真像那些勾栏里的熟客,两杯酒下肚,便开始讲奋斗史,怀念旧情人,唱曲儿走肾,四处乱摸,然而睁眼就翻脸不认人。”
“我……”还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你!我的确就是这个死德行!
阿薰瓮声瓮气,在被子里躲着不敢出去:“终归还是因为你的假酒。”
“阿姐原是个脸皮薄的吗?”
真受不了他的戏谑,“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给饼干打孔。”
这话说完却听不到姜相弦的回答。
阿薰掀开眼睫毛,幽怨的目光从被子缝儿探出一点。
却见姜相弦侧目打量床角,正勾勒她那盘“硬菜”,这便是他突然没声儿的原因。
阿薰“啊”地一声,伸出手臂去扯小衣,可这床不是一般地大,抓不到却叫姜相弦无端看了笑话,阿薰恼恨地裹着被子,蛄蛹蛄蛹地挪动,将那块可怕的小布料“吃”进来。
分明知道她已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人却还偏要来逗她。
“阿姐昨日脱的时候,便是说你手笨,要我来帮你解开,如今想必也是不会系结的。”
说着就用指头来掀她的绵粽子衣。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阿薰穿好小衣,曼陀领着几个侍女进来帮阿薰梳洗。
曼陀是只果蝇,对啥都暴风猛吸,但白天披上人皮,在阿薰面前的人设,是从小伺候阿薰陪嫁丫鬟,忠厚老实,少言寡语。
阿薰知道曼陀给她梳头发的时候,会在背后偷偷用八个触手盘:阿薰都不知道怎么帮她瞒着,只好闭上双眼假寐。
好一阵后,阿薰问曼陀,“他呢?”
曼陀大着舌头:“主君在、在前厅、会客。”
“谁来了?”
“曼陀…不知。”
“那长什么样子?”
“有点、好看。”
“等会带我去看看。”
“夫人不可!嗡嗡…主君嘱咐…嗡嗡不可,否则杀了嗡嗡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静,我不去就是了。”这把蝇都逼出母语了。
可不要笑曼陀,曼陀可是这颠倒境里最聪明的姑娘了。除此之外其他不如曼陀的,姜相弦给安排的人设,直接就是“聋子”、“哑巴”、“瞎子”。
世界是个偌大的福利院。
院子外的躺椅上,阿薰懒洋洋地晒太阳,难免有些下人在跟前走动。正走来的队伍是一行五人,各端着银器、瓷器、金器、盆景等去往前厅。为首的人突然痴呆,愣在原地不动了,后面跟着的是个暴躁狂,骂了一句后抬手捶掉了她的脑袋。
第三个人是个善良的女孩,鼻子扯出去帮她卷起了那颗跳来跳去找不着北的脑袋,摁进了她的臀部。
第四个和第五个叽叽咕咕地看热闹,笑着笑着黏成一块牛皮糖,分不开了。
接下来的功夫,就是前三个人一人拉一头,哼哧哼哧地扯。
阿薰:“哈哈。”侧过身,拿一张帕子盖住脸。
扮演人类真是辛苦你们了。
虽然不知道姜相弦是怎么将颠倒境变成这么一座院子,但逛着属实有意思。这一窗一景致、洞月探梅、枫云斜照,放现代她能挂着高反拍一天。有钱人的生活这不就在脚下了?
阿薰倒是不无聊,她是真的很会自己跟自己玩。
这儿每个屋子推开来都长得不同,阿薰精心找了一间推开窗能看到湖心亭的。
在榻上摆了小炉子,小网子,小陶壶,一捧花生五个橘子,一边看雪一边围炉烤茶。
好不容易将炭火烧起来,雪屑反常逆风扑面,她正被烟味呛得咳嗽,喉咙便抵上一把冷冰冰的刀。
“你可倒好,在这儿游山玩水,闲情逸致。”
阿薰一时间没认出来这道声音。
“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哪儿得罪你了。”
“跟我装什么糊涂,柏盏为你只身犯险,眼下性命垂危,你非但不担心他,还……”她越说越激动,一甩手掀翻了阿薰的炉子。
“但你杀了我能解决事情吗。”
“自然解决不了。”那刀颓然松开,白纱颜面的女子绕到跟前来,“姜薰,即便做了圣女,你也是一如既往地没用。”
阿薰依稀认得这对眉眼,这不正是那陷害原主偷了丹方的永昼公主吗?她还真是柏盏的跟屁虫。
“我们认得吗?”阿薰这话一出,惊得永昼公主猛地抬头来看。
阿薰走到永昼公主身边,捡起茶壶茶杯,“还好这茶没全洒了,天冷着呢,快喝一口暖暖身吧。”
说罢递出一杯茶去,脸上友善端庄,却也是十分地陌生。
永昼公主怀疑这茶汤的时候,阿薰关上门窗,“我前几日出了事,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听小姐口吻,我们似乎是认得的。”
永昼公主怀疑的目光又落到阿薰身上,又怒恨又鄙夷,好一番审视。
“刚才听小姐那话,似乎是遇到了困难?”
“你当真不记得了吗?我,还有柏盏?”永昼公主那语气听起来分明是在质问和责怪,“他为了救你,被姜相弦变成了一根红蜡烛,此时都快要燃尽了!”
阿薰这才突然记起什么,“难怪婚礼上,我见有一根喜烛烧得异常躁动,那火苗子颠来甩去,跟骂街似的。”
“姜薰!”
“不对,我夫君不过一介普通富商,法力低微,还不到将人变做蜡烛的程度。”阿薰一脸的不接受,“况且我夫君他为人温和,是个正人君子。”
永昼公主拔刀:“我方才就该一刀杀了你!”
阿薰立刻躲到门后,“亏我还以为是朋友好生招待,原来只是冲我撒气来的。”
“那也是因为你跟从前一样蠢。”
“这么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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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是因为你发现使唤不动我了?”
阿薰朝她吐口水,“你在我眼中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哦。”
永昼公主连忙用袖子挡脸,“你是三岁孩童吗!”
“我只跟讲道理的人好好说话,跟不讲道理的人都是这样。”
“你!”永昼公主睁大眼睛就吐出这么一个字,随后她压住剑柄的手攥出青筋,“很好,你见死不救的事情我会原原本本告诉柏盏。我一个人也能救他出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阿薰环着手,嘴里叼着鼠尾糖,在永昼公主经过时轻飘飘地笑说:“你要真有本事,就告诉他,别再惦记我了。他总缠着我,你怎么上位呢?”
这戳到了永昼公主的肺管子,她大骂一声“呔!贱人!”,并朝阿薰扔过来一个毒气弹。
“呸!小三儿!”,阿薰一个回旋腿就给她踹了回去。
永昼公主嘴里冒出一缕紫色毒烟,全身立刻肿了起来,痛得都呜呜叫娘了,身手却不含糊,跟只蚂蚱一样,灵活翻进草丛,扑腾两下就不见了。
阿薰摸了摸自己的脚弓:“天地良心,我回去就参加世界杯。”
鸭壳青的天空,被曲曲如屏的山切割成锯齿状,云后悬着熔金落日,极其壮丽的光芒平照而来。
腊梅剪影在一张俏秀小脸上闪动,两道细长弯月眉下缀着浑圆杏仁水眸,香粉淡扫琼鼻樱唇,装点得粉雕玉琢,精致可人。只是此刻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目光放空,在身后那花团锦簇里跟个瓷娃娃似的。
阿薰自从见过永昼公主后,连着好几天常像这样失神。
如果姜相弦抓到永昼公主,从她那儿获得丹方,那么在姜相弦心里,阿薰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
阿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咚咚”像叩门一样,阿薰腰间的玉坠子在跳动。
阿薰顿时就汗流浃背了,属于柏盏的灵意飞进阿薰识海。
柏盏正试图向阿薰传信。
这玉坠子是曼陀刚刚才给阿薰戴上的,而曼陀也是看到桌上有就拿了。
怎么?柏盏是逃出来了吗,都有功夫悄悄塞个传音器给她!
花园响起窸窣甲胄摩擦声,外面按捺着一场骚乱。
依稀,阿薰好像听见有仆从说,是有人闯进来了,正在严密排查,切勿乱动,以免被主君误杀。
仆从说起这话时,显得不寒而栗。
阿薰亦是。
手忙脚乱地取下玉坠,塞进抽屉的暗格。
姜相弦和柏盏势不两立,互为情敌,姜相弦这种恨欲其死爱欲其生的极端个性,要是知道妻子与前男友有一丁点瓜葛,很难想象后果。
想到这,阿薰脊骨发毛,她注视着的铜镜中倒映出一只苍白的手来,从后面摸上她的鬓发。
“阿姐,夕阳好看吗?”
戛玉敲金的男性声线,带着别样成熟的韵味,姜相弦动作熟稔地用手指关节外侧刮了刮阿薰耳朵,女子粉嫩肉感的耳垂活泼地动了两下。
姜相弦衣襟那簇藤上重莲光彩照人,吸引了阿薰颤动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直就没离开过你。趁我不在,阿姐跑了怎么办。”
他向后退到暗处,坐在一方楠木凳子上,撑头看她。
阿薰款步走到跟前,姜相弦抬起下巴笑,拉住她的手掌,将人旋身抱在腿上。
她脚尖悬空,手慌忙抱住姜相弦肩膀。
对方笑吟吟地一双眼,注视阿薰泛红的脸。
阿薰僵硬的身体透着种种不习惯,姜相弦心知肚明。
笑死,本就是谎言之下的婚姻,一场夫妻恩爱的游戏,她怎么可能习惯他情爱撩拨。
可他就爱看。
“阿姐的小莲花,可曾养大了?”
一提起这个,阿薰就头疼,“今早好不容易有了雏形,到了晚上却又凋零得只剩根茎。”
忽地她胸口一凉,姜相弦两根手指撩开阿薰衣领,雪白刺眼的肌肤,缠着绷带,皮肉之伤沁出一丝血迹。
“说好为你治伤,让我瞧瞧伤势如何了。”
他一点不见外,食指下勾,又去拉开她的绷带。
阿薰肩膀缩了一下,姜相弦的意思显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