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在怪物君主怀里伪装失忆

    烛影摇红,仙树如燃,同色的绫罗锦缎铺满厅堂和脚下。相思红,豆蔻梢儿,高堂后香蜡萦纡,咕哝咕哝地阶次瀑流,最后在琉璃瓦上蓄作两个胭稠脂浓的扇形。


    香风渺渺,人影绰绰,阿薰被人扶出那顶小轿子,抓着红绸喜花朝前走的路上,透过水波纱帘子去看。宾客们规规整整地坐在后面,脸上刻着祝福表情,不动的时候大家都不动,一个人动了所有人又一起做动作。浑然就是一群没有自己想法的木偶。


    当然他们有说有笑,也不是真的木偶,只是被主人排练过。


    美则美矣,却美出一种中式恐怖。


    阿薰毛骨悚然地收回目光,去看她阴森森的鬼新郎。


    那明明是器宇轩昂的装扮,却不知是过于鲜亮的喜服衬得他越发没有血色,还是他心情差到了极点,便是个正常的有活气儿的男人,也要被气得脸色青白。


    阿薰觉得是后者,因为当姜相弦跪在蒲团上时,他不仅脸色白中泛着青,眼角眼睑都褐红近黑。


    他真的很生气,直接气成了一具尸体。


    姜相弦都跪了有一段时间了,阿薰却还僵硬站着。


    于是他抬头来看她:“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阿薰嘀咕:“没有……”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去。


    “好歹我们成亲呢,你不打算笑一笑吗?”


    阿薰便去看他,谁家好人笑的时候咬着牙咧嘴呢?


    所以她发出关切问候。


    “相弦,有的人虽然亲自出场迎娶,但却像是让新娘子来给他冲喜的。”阿薰眯眼笑,“你不如躺床上将眼睛安静地闭上,让我跟鸡拜堂呢。”


    姜相弦眼角分明都气红了,回正脸去,把下巴扬起来,好像被噎到似的用力一下子吞咽,两秒后他的表情管理就十分到位了。


    “该拜堂了,阿姐。”


    阿薰一瞅,姜相弦那双眼睛含情脉脉,极致温柔。


    “啊?”有点后悔了,可不可以不拜。


    这个想法刚在心里生成,一只手掌就扣住她后脑勺往下一摁。


    阿薰:……


    “二拜高堂。”


    又是一摁。


    “夫妻对拜。”


    阿薰膝盖下的蒲团跟扫地机器人一样转向姜相弦,在她懵逼的目光下,对面新郎叩着她后脖颈又是一摁。在对拜的位置停够两秒,好好地让天地神灵看清了,他便立刻起身,从蒲团上把新娘子横抱起来。


    惊呼中,宽大的裙摆扫出一朵层叠的红牡丹,姜相弦目视前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身后这才传来拉长了调子的一声:“礼成——”


    阿薰惊魂未定地抱着姜相弦脖子,他的身形又高又挺拔,走动时和风弄袖。


    从拜堂到现在,阿薰频繁地把眼睛往姜相弦身上瞧。


    虽然柏盏那家伙,一边说要拉她逃,一边又嗖地消失,阿薰只知道是一回头的功夫,那窝囊男人就不见了,甚至都无法确定姜相弦到底有没有看到柏盏。


    但阿薰总觉得姜相弦是看到了的。他一边知道自己的新娘要逃婚,一边又对此事隐忍不发。叫阿薰慌里慌张,总去探他。


    姜相弦没有如阿薰的意,展现出既往不咎的表情。


    阿薰决定回到屋子里就自行交代吧。


    姜相弦跨过喜房门槛,便听到阿薰说:“你放我下来。”


    阿薰落地,走到桌前。


    姜相弦将门关上,背身时闭了闭眼,“你最好什么都别说。”


    他一回过头,便见阿薰豪迈往喉咙里倒酒。


    喝完发现姜相弦正上下打量她,好像在怀疑她是个傻子。


    “怎么了,你啥眼神嗷。”


    “这是我们的合卺酒。”


    “啊……嗝。”


    “你两杯都喝了。”


    “那我又给你倒上嘛,小气鬼。”


    “这是假酒。”


    “什么!?你大婚之日给我喝假酒!”


    “你都不怀疑一下的么?我只是拿来当装饰用,我本人滴酒不沾的。”


    阿薰急忙要抠喉咙,“我不会死了吧。姜相弦我告诉你,毒死我你要当寡妇…不…鳏夫的。”


    姜相弦找了根凳子坐下,“不至于,就只是很容易上头,尤其对你这种没有修为的人而言。”


    “头好痛啊……好热啊,相弦……”阿薰开始扯衣领子,迷离的目光看向他。


    姜相弦茶壶还没放下呢,阿薰的假酒就已经奏效了。


    姜相弦原则上是不相信的,直到阿薰挥舞着大红袖子,扑过来,像一只红蝙蝠,“相公,斯哈斯哈。”


    阿薰正从他的腿一路往上蹭,呵着热气,像小蛇一样扭摆。


    姜相弦别开脸,用手把她隔开,拍了拍她的脸,“醒醒,看清我是谁。”


    阿薰一爪子捏住他的脸,“我什么时候点了个这么帅的男模。”


    “男模是什么?”


    “来,喝点。”阿薰拿起酒壶,对准姜相弦的唇瓣,往里灌,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动作,酒渍从嘴角淌下来,湿了一片衣襟。


    看他呛到,阿薰越灌越开心,神色逐渐变态。


    “原来有点小钱以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咳咳……”姜相弦转过身,呛得头发昏,拂袖在桌前,胸膛起伏。


    “再喝点嘛,我开瓶黑桃,让你成为这晚全场最受宠的男模。”谁不爱看如花似玉的小郎君被灌得泪汪汪、求饶过的小模样,嘴上还给人家画着大饼,“做我的男人,半点不能吃苦。”


    姜相弦推开阿薰,嗓子都被假酒烧哑了,“你何时习得这般德行。”


    “小哥哥!不许这么说我,我其实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女人。”


    姜相弦彻底受不了她了,半哄半骗地把她拐到窗边。


    “来,我们吐出来就好了。”


    阿薰跌到罗汉榻上,难受攀援着墙壁,一动手却不小心薅开了窗户,她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胸部趴在木板上,抓紧了圆滑的勾头。


    姜相弦在后面圈住阿薰身子,扯开那鸾凤和鸣却异常紧勒的腰带,又在她腹部下面垫了绣花枕头,俯身。随着动作,阿薰翻来覆去,被折腾得眼睛都泛了红,却还是一点都吐不出来。


    “唔……难受。”她仿佛觉得自己变成海洋中的壳类生物,越是想要爬出去,便被抵得越死,“你太重了,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


    “那今晚难受的就是我了。”他手指探入阿薰的檀口,挤进去压住她舌苔,便还要更往内,而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背,迫使阿薰不断卷起尾骨,塌下腰窝来。


    看起来像是猫儿在撑懒腰,但她一点也不舒服。


    阿薰蛮力蹬他,推开姜相弦,从下面爬出去,拥着被子重重呼吸。


    姜相弦便也作罢,坐在旁边托起下颌。


    “我本可以不管你。”


    “我不过是灌你一壶酒,你便要我的命,小哥哥。你不能如此对待一个伤心的女人。”


    姜相弦乜着阿薰,又见她双目含水,款款动情贴过来。


    “小哥哥,我姜薰的薰,是色·欲熏心的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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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沁沁的手背拂弄他的喉结,姜相弦抬高脸,蹙了眉头,紧绷的唇线逐渐显露出一丝受辱的愠色。


    阿薰变本加厉地去勾逗他,在她迷离雾眸下,浮现出他种种模样:是冰封万年冤死的神明,是盘旋星空里神辉万丈的月亮,是一面鬼一面神的妖孽……这样的男人任她挑缠,在她攻势之下,所做也不过后背靠在案前勉力隔远,禁着野兽隐忍不发。


    原来她也有破坏欲。


    阿薰那份冲动按捺不住,却只是磨咬着他的下巴,更多的也做不来了。


    姜相弦翻眼看了看窗外高空。


    原以为身上这个人要干一票大的,结果就只拿他当根磨牙棒。


    发自内心地看不起阿薰,姜相弦目光鄙夷地放在仍在不断厮磨他的女人身上。


    “我短暂地喜欢过一个人,真的很短暂。”阿薰一边吻着姜相弦的耳廓,又一边扯他衣服,嘴里却说起别的男人的事情,“我和他其实有缘分的,去了两个家庭,却还是当了同学,他现在很优秀,身边也有了很优秀、能配得上他的女孩子。”


    阿薰说的是从前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那个男孩子。说实话人长得不算帅,但很有气场,脑袋也很聪明。他们不仅考上同一个高中,大学也离得很近,也看得出男声一直很主动在拉进和阿薰的关系。


    阿薰粉圆的脚趾翘起来,顺着姜相弦小腿往上攀缠。


    “他真的让我觉得很亲切,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


    姜相弦接上她的话,“但突然有了别的爱人。”


    “这是一个短暂的恋爱小事。”


    “他今天特意来找你,你怎么不随他逃婚去。”


    “嗯?”


    阿薰这才懵懵懂懂意识到什么,朝下一看,“我怎么趴在男人身上?”


    她晕乎乎地转动眼睛。


    “对了,我还搞到一个新的。”


    “……”


    姜相弦属实是气笑了,反手将人压在身下。


    阿薰大惊失色:“你做什么,我是有相公的人了。”


    玩的真花。


    姜相弦挑起阿薰下巴,“你与那人恨天情海纠缠半生,娶了你的不还是我。”


    阿薰胳膊间来回挣扎,“那你是要报复我么。”


    “你当初弃我于颠倒境怪物之口时,可曾想过今日?”


    这一刻,他是想要解释的,想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他。


    他想要个答案,只想要个答案而已。


    阿薰满面酡红,在酒气中痛苦呼吸,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竟要问这样一个人要答案。


    他自嘲笑过两声。


    “是啊,你失忆了。”


    “可惜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阴森的寒气缠上阿薰,滑腻腻地分开枝丫,像海藻在红绸裙的影子下浮动。


    “有东西在我身上爬。”她惊慌地张开口,剩下的话却被堵进去,唇瓣覆合,直接撬开贝齿长驱而入,于幽潭穴底旋动吮吸,吓得她胡乱拍打。


    将离未离,撕咬着她的下唇,沉声挑弄,“又不是没亲过,给你机会了,却只知道乱蹭。既然你迷路了,便随着我走罢。”


    埋下头来,扣住她的指头。


    阿薰阵阵犯晕,却还听他呢喃诱哄。


    “一准儿带你去。”


    阿薰还在问:“去哪儿啊……”


    燃烧的喜烛就已经灭了。


    黑暗之中,身躯已然空冷一片,凉风吻得皮肤起鸡皮疙瘩。


    她忽然记起早前的那个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