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予生予夺

作品:《缨枝暮鼓

    随之而来的,是薄枝漫长的窒息。


    他竟然直接把她按到了水里!


    一阵“咕噜噜......”的水声过后,薄枝才被男人给提了上来。


    “咳咳......”她费力咳着,脑子倒是清醒了许多,身体却依旧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半倚在男人怀里,衣发尽湿。


    她费力喘了两声气,湿漉漉滴着水的发丝绞在一起,在他胸前咳着。


    明烛下的五官被汤池里的水冲刷,洗净了她脸上任何的伪饰,原本略粗的黑眉变成了细长,面容之中的女气却更加显露出来。


    琥珀色的眸子被照的发亮,尤其是经过在水中憋气,使她眼眶变得红润起来,眼珠也水润地发亮。


    “你......”薄枝费力的在胸腔中挤出来这么一个字,却毫无力气接着说下去,她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裴怀瑾自始至终就这么看着如此面貌的薄枝,黑色的眸子垂着,晦暗不明。


    他未曾想到这面容之下的脸会是如此,她身为女子,也做到了姿容绝色,难怪便是男装,也是翩翩玉郎。


    裴怀瑾可能知道薄枝想问的是什么,只是现下他心中暴虐地很,无暇去顾及她那只言片语,只是用那双略有狭长的眼睛,看着薄枝,眸色加深。


    薄枝一时受制于人,屋漏偏逢连夜雨,后悔没多带点人过来。


    二人皆在汤池中湿了衣裳,可男人此刻偏偏不在意,他拖着薄枝背部的手向上,插入了她的发间,而后向上轻拽。


    薄枝头皮被轻微拉扯,眉头似蹙非蹙,被迫的仰头看他,她不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姿势。


    只可惜她暂时没有说话的力气,不然她定要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而裴怀瑾始终淡着脸,自上而下望她,胸口未愈合的伤口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强吻了她,她要杀了他。


    关于那晚的记忆,他已经恢复了许多,尤为心绪波动的,还是在心口疼痛时恢复清醒,看到他身下薄枝的脸时。


    裴怀瑾已经沉默了许久,此刻终于开口,冷色的声音沁了冰水般:“薄枝,为什么杀我?”


    薄枝被迫抬头看着裴怀瑾,看他黑色的瞳孔中一瞬的犹疑,继而是凉意。


    她无法说话,却只是唇角轻做了一个冷笑,对着他。


    她很想说是因为他弑了她的兄长,可是她说不出来。


    裴怀瑾似乎也不在乎她答不答,继而他也露出一抹自嘲,笑自己愚蠢,只不过他眼眸幽深,眼睛掠过她衣领处微凸的锁骨。


    而锁骨往上,是她那常年伪装下柔软脆弱的洁白脖颈,上面甚至透着一根细细青绿色的血脉,昳丽,脆弱,甚至能让人想到里面血液的流淌。


    他伸出了手,手指微张,缓缓握上了她脆弱的脖颈,薄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动作,鼻翼轻轻煽动,呼吸急促了几分。


    她的脖子被男人一手握住,环上,却未缩紧,想必是他也不想看她如猎物一般垂死挣扎的模样。


    而后,他的手掌向上,掠过她耳边的鬓发,揉捏住了她的耳垂,上面没有丝毫女子为了变美而打洞的痕迹。


    他继而道:“人们大多女子中都是十岁穿耳,以求祈福平安,为何你的耳上未有痕迹?”


    他眼眸从她耳上移开,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无关紧要的询问,他的手指却始终轻轻揉着她的耳垂。


    薄枝睫毛一颤,轻眨,是么?


    民间穿耳之事都是由母亲来做,可她那时便被送往了琼山,错过了这个机会。


    等她再下山时,褚后本是打算在她及笄之时给她穿耳,却谁料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机会。


    薄枝久久不言,他便放弃了这块地方。


    她的脸被他轻轻托住,仔细的端详,身子被贴在他的怀里,男人身后依靠着汤池的壁。


    若是有人贸然闯入进来,看到这一幕,只觉周围暧昧缱倦。


    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是冷的。


    男人手掌托着她的下颚,另只手拖着她发丝的手渐渐撤去,转而放在她的后颈。


    下巴上的拇指渐渐向上,摁上了柔软红糜的唇,轻轻揉擦了两下,带给薄枝略微的痒意,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抿起。


    她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气力已经不像方才那么柔弱,至少,她的指尖能轻微的动弹。


    而男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只是揉着她的唇,冷着声,缓缓道:“那夜还真是多有冒犯,不小心亲了你,不过薄大人也捅了我一刀,也不算吃亏。”


    他的声音略有嘲意,捏着她后颈的手却加重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费尽心思刺杀我一次又一次,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及你,究竟是自己恨我,还是你背后有什么势力想要做掉我?”


    男人垂着眸,看着胸前的人,声调平静地质问着。


    薄枝并不想遂他的意,扭头不想搭理他,却又在下一刻被男人强硬的扭了回来。


    “别装,你已经能说话了。”他轻易识破薄枝的伪装,这软筋散的时间被他算计地刚刚好。


    薄枝憋闷,身体的体力依旧没完全恢复,她若说实话,不是上赶着等死?


    “不为什么。”她憋了半天,说了跟没说一样。


    这次她用的的本音,开口时还有一瞬的塞然。


    裴怀瑾显然没料到,薄枝连声音都是伪装过的,不由冷笑了一声。


    “薄枝,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


    薄枝白眼美目一翻,“人都被你扒光了,还有什么能瞒着你?”


    到这种时候,她也还不忘顶他两句。


    她现在浑身上下湿透,幸亏这汤池中的水的温热的,不至于让她真冻得浑身哆嗦。


    下一瞬,她感觉脖颈一紧,被男人翻身按在了汤池的墙壁上,只见他眸子平静中透着发狠,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薄枝被他掐着脖子,怼在壁上,他的脸凑近她,冷声着道:“薄大人,你可真是好样的!”


    暴虐心起,那簇从醒来他心中便一直克制着的火气这会终于爆发出来,眸色发狠地看着薄枝。


    而被怼在壁上的人身上软弱无力,她只能用手上为数不多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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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去扒他的手,却螳臂当车,不起丝毫作用。


    薄枝也冷眼看着他,对他表达的“赞赏”回报以之,她被迫头轻微上昂,盯着他,道:“彼此彼此。”


    紧接着,她的脖颈便受到了四面八方的压迫,他给她的窒息感并不致命,且她能觉察到裴怀瑾此刻似乎并不想立刻杀了她,相反,他更像是在折磨她。


    偏偏给她留着一口气喘息,而后是随之而来不断的压迫。


    她睁开眼睫,眼中下意识地泛起了泪花,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的脸,无端委屈。


    他不仅给她留着呼吸的气,却时时刻刻让她感受到窒息,折磨着她脑中脆弱的将要断掉的丝线。


    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凭什么要被他这么折辱一般的折磨?


    她眼中泪花凝聚,红润的嘴巴轻张喘息,看着男人发疯似的自上而下的神情,裴怀瑾,你给我等着!


    显然,男人并不想让她好过。


    他黑色的眸子自始至终盯着她脸上浮现的任何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目光淡漠地看着她微张的红唇。


    待人承受的差不多了,便给她喘息的时间。


    脆弱的脖颈在他手中,予生予夺。


    良久,他轻启唇瓣,看着薄枝的喘息,凑在她耳边道:“薄枝,你说我该给你什么惩罚好?心口上的伤太疼了,我受不住。”


    “索性我之前也轻薄了你,但代价未免有些大,如此,我给你另一个伤口如何?”


    他唇瓣言语间触碰到她耳骨,可他的唇瓣是凉的,冰的她下意识皱眉躲开。


    薄枝还未来得及消化他言语中的意思,只感觉自己肩上一凉,而后便是刺痛袭来。


    “呃啊~”


    她轻呼一声,眉头皱起,下意识咬着下唇。


    狗男人,他竟然敢咬她的肩!


    薄枝的脖颈被男人握住,肩头的衣裳被扯开,一片莹白,而男人已经抵上她的肩窝,将人控在怀里,高大的身影整个笼罩住她,牙齿刺破了她肩上的皮肤,狠狠地咬着她。


    男人感受到口腔中的血腥气味,心中只恨,发泄般的将人拥在怀里。


    久到薄枝觉得这场“酷刑”已经无穷无尽了。


    她脸色被水汽氤氲地水润,唇色透红,肩头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这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是想把上次她咬他那次给还回来吗?


    真是记仇。


    男人脑袋从她的肩颈处抬起,眼睛看着她肩上,他带给她的血痕,这才算扯平了。


    而他怀中的人,已经不支的半昏了过去。


    室内微黄的烛光灯火下,薄枝的头被男人轻托,汤池中的水随着衣衫的波动泛起涟漪,她软倒在他怀中,肩头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一道红色齿印,不同于女子的朱唇,而是男子愤恨的发泄。


    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上眉头微蹙,似是睡梦中都有恶龙打扰,眉黛透着烦扰,不得安宁。


    这软筋散的效用时间很短,只是容易致人昏睡。


    男人看着薄枝沉静下来的睡颜,手指轻动,拨开了她脸上的一丝湿漉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