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捉虫)

作品:《庶福晋吃喝升职日常(清穿)

    第32章(捉虫)


    出了畅春园再往西,占地大约有一顷的土地全部种着稻子,放眼望去金芒芒一片,似是没有尽头,这是御稻田,每年都由庄头和附近的壮丁轮流耕种,算算时日已是到了要收割的季节了。


    这满目稻田如画,韶华忍不住撩开马车的布帘朝外看去,胤禛见她如此便叫停了马车,携着韶华去田埂旁走了走,一瞬间鼻尖充斥着稻子淡淡的清香味。


    秋日里的稻田,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金黄的麦穗弯垂着,瑟瑟秋风吹来,一望无际的稻田随风涌动,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胤禛掐了一把稻穗放在手心里摩挲着,“今年这稻长得不错。”


    韶华也把脑袋凑过去看,她捏了几粒举到眼前看,上辈子孤儿院外头有块稻田,每到农忙时她也会去帮忙,这稻粒比她以往见的可小多了,但一思忖这是清朝,自是不能与后世改良过的稻子比。


    她记得之前在盛京时也跟额娘去过庄子上,那稻粒好像没有手中的大,毕竟是御稻田里种的稻子,自是和别处不一样,她便顺着四爷的话赞道,“那今年能过个丰收年了。”


    早间日头还没完全出来,走在田埂上并不晒,韶华见四爷正弯腰查看稻穗呢,便提起裙子在稻田旁很是逛了一会子,看了沟渠,看了稻田西边的大榕树,看了不远处拿着镰刀割麦子的农夫,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景,闻着这田野间的清新味道,心里却是感到极安心。


    马场离畅春园不远,出了御稻田再往西郊走,不过辰时过半便到了,进了马场,胤禛让一旁侍候的小太监领了两人去马厩,不愧是皇家马场,连牲畜住的地儿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只韶华总觉得那股子牲畜的味儿刺鼻的很,按理说这到处都洒扫过的,也不应该啊!


    胤禛指着一匹身材健壮的黑马向韶华介绍,“这是黑云,爷的坐骑,是匹哈萨克马。”又指向一旁那匹矮一些的枣红母马,“这是爷让底下的人给你准备的,若是不满意便再挑别的。看中了哪匹马上去骑两圈,若觉的哪匹骑得好,爷派了专人在马场给你照顾着,待以后得闲了再来骑。”看中哪匹,便是韶华自个的马了。


    韶华在盛京是没有自个的马的,他们家统共就两匹马,她阿玛一匹,大哥一匹,


    他们底下几个小的都只能蹭大哥的马骑。


    听到是给她准备的马,韶华心下一喜,上前一步,用手摸了摸枣红马身上的鬃毛,它竟也不躲,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马眼盯着韶华看,韶华从一旁拿了一把豆子递到它身前,马儿急着张开马嘴去吞。


    “妾身骑着它跑一圈吧。


    胤禛颔首。


    韶华牵着枣红马去了一侧的空地,她站在它左侧,一手拉住缰绳,左脚一蹬便跨上了马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见生疏。


    韶华来之前还担心着,她也是大半年未骑马了,怕再不熟练了在四爷跟前丢丑,没成想这一上马便找到熟悉的感觉了。


    一开始身下的枣红马还有些不甚配合,但韶华先是摸一摸它的鬃毛,又敲敲马嘴里的衔铁,这衔铁也叫马嚼子,是用来固定缰绳的,让它逐渐的跟她熟悉起来。


    枣红马本就性格温顺,很快便由着韶华骑着小跑了几圈,她骑到四爷跟前下了马,“爷,就这匹吧。


    既是选好了马,两人便骑在马上一前一后的向跑马的场地走过去,胤禛说整个马场不算大也不算小,四周都被围住了,待会若是跟不上他也不必怕,韶华则在心中腹诽,她马术可并不差,而历史上雍正帝不擅长骑射可是出了名的,一会还不定谁跟不上谁呢。


    只听风声渐急,胤禛骑着黑云率先跑出去,韶华架着红枣紧随其后,是的,枣红小马的名字便这么草率的定了。


    两人一开始速度都不算快,胤禛怕韶华跟不上还时不时朝后看,韶华则冲他扬了扬头,“爷,妾身且跟得上呢!


    四爷被这句话激了斗志,便不再压着黑云了,而是彻底放开的跑,韶华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而又重新拍打在脸上,她坐在马上放纵的朝前跑着,心里是无比的快意,听着耳边“哒哒的马蹄声与呼啸的风声,韶华这一刻好似忘记了些什么,她好似不是四爷家的张佳庶福晋,也不是盛京家中的张佳韶华,她只是孤儿院中那个瘦弱又坚强的小小孩童,她奋力驾着马想要去追却总也追不上。


    很是由着自个肆意的跑了个够,前方已是没有了四爷的身影,她也不急着跑了,只由着红枣慢悠悠的往前晃着,走了有一刻钟左右便到了马场最西头,前方四爷正坐在马上等她。


    胤禛满


    头满脸都是跑出来的汗韶华对着他真心赞道“爷跑的真快妾身果真追不上呢。”


    其实胤禛这会子心里正复杂着他为了不打自个的脸拼命的驾着黑云往前跑虽把韶华给落下了但他的体力透支的厉害大腿根儿也因着用力过猛火辣辣的疼且他的马是名马又是公马身形本就比韶华的马匹枣红母马大跑的过她也是应有之义。


    就这韶华也只被他落下了一小段罢了现下听着夸赞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胤禛自是不会表现出来他对韶华的马技表示肯定“华儿的马术果真不错。”他则在心里暗下决定私下里一定要把骑射功夫给练好了。


    韶华则是谦虚几句又反夸四爷其实她觉得四爷的马术比她要好上许多今儿个她是彻底放纵自个跑了一场也算是发挥出她平日里的实力了就这还被爷给落下了一段路爷的骑射功夫比她想象的要好。


    韶华也没什么不服气的她又不是行军打仗的武将士卒她跑马只是爱好罢了也不跟旁人比坐在马上肆意奔跑能让她感到快乐开心便是最重要的。


    两人由着身下的马慢走了一段路待歇过劲儿了胤禛又提议要带着韶华一起骑韶华重新把跑散的头发快速扎了个丸子头取下来的簪子绢花都收起来了没再戴才刚便掉在路上两个且也怕一会通草花发簪再戳着四爷的脸了。


    胤禛看了韶华脑袋上圆圆的丸子头一眼伸手把她拉上马韶华也摸了摸头上的丸子“妾身头发软梳的发髻容易散开。”


    “无妨如此打扮还挺好看的。”胤禛说道


    韶华得了夸赞勾着唇眯起眼睛扬扬眉她在前头做表情反正爷在她身后也看不见。


    胤禛双手拉起缰绳让黑云小跑起来他的两只手臂往前伸正好把韶华给圈在了怀里胤禛的身量比韶华高他的鼻尖下方便是韶华的丸子头淡淡的茉莉花香并不浓郁却久久散不开。


    胤禛觉得鼻子处痒痒的有些不自在韶华感受着颈间由四爷口中喷出来的热气也是僵挺着脖子不敢动弹好容易捱完了这一路韶华下了马顿觉松了一口气胤禛轻咳一声鼻尖处的痒意没了他却觉得不得劲了若是马场再大些便好了。


    两人去厢房里


    略歇了歇脚,喝些茶水再吃几块点心,胤禛起身去了趟净室,韶华眼尖的发现他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待他回了一细问才知是骑马磨的。


    胤禛神色讪讪的被韶华说了一通,“爷也那么大的人了,不舒坦还做什么藏着掖着的。不知为何,胤禛心中却并无不快,反而顿觉有些暖暖的。


    只当四爷撩起袍子后,韶华拿着药膏却不吱声了,她不敢细看,囫囵涂了个遍就连忙起身,道,“好了。


    两人复又坐回雕花扶手椅上,胤禛为掩饰尴尬端起白瓷青花盖碗抿了一口,喝完以后他拿着盖碗在手中来回把玩了一会子,过了片刻他问韶华,“也跑了得有将近一个时辰了,还跑吗?


    韶华本想点头的,毕竟好容易能来一次马场,待下次过来还不知是几时了,但不知怎的她这会子突而觉得浑身有些懒懒的没劲了,便说道,“还是不了吧,有些累了。刚才的那点子不自在已经消散了,她睁着一双杏眼又问道,“今儿还有什么安排吗?


    胤禛听出了她话中的期待,今日是华儿的生辰,他本就打算带她在外头玩一整日的,便道,“骑累了便不骑了,若是以后有机会去木兰秋狝,爷再带你去,那边的马场大,跑起来才叫畅快呢!


    “至于有什么安排,原先是没什么打算的。华儿可有什么想去的想玩的吗?


    韶华先是惊喜,木兰秋狝她肯定想去啊!且木兰围场就在承德附近,离盛京也近,说不定能见到阿玛额娘他们呢!


    而后便是喜上加喜,爷最后那句的意思是听她的想法?韶华便不客气的说道,“妾身想去街市上走走呢,找家食肆茶馆坐一坐,逛逛小摊子买些小玩意。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只不知合不合适呢。


    合适自是不合适的,毕竟去街上不安全,只胤禛却也不忍心拒绝,他喜欢看韶华高兴、快活、恣意的样子,自是不想让她失落。


    他思虑片刻还是应了,“行,爷答应你,只咱们要换身打扮才行。


    换上普通丝绸做的旗装,脱了脚上的靴子换上软底绣鞋,重新把乌发梳成小两把头,发髻上的首饰倒是不必换,韶华今儿本就没戴那些贵重的。


    两人从街口便下了马车,步行着往里走,他们自不是自个过来的,身后跟着几个乔装打扮的习武之人,若是


    胤禛与韶华遇到什么危险也好搭救。


    这边的街上可真热闹,两边摆着各色小摊,卖糖人泥人的,卖葵扇的,卖草药、药酒的,卖缸瓦的,卖毛扫的,卖鞋的,卖冰糖葫芦的、卖酒的,卖云吞的,卖米线面条的,卖贴饼凉皮排骨干的……此外还有修脚的、剃头的……林林总总,到处充斥着人间烟火气。


    韶华一进集市就跟个小蜜蜂似的在各个摊子间“飘来飘去”。


    “给我来两把葵扇。”


    “好嘞,五文钱一把,随便选。”


    “这几个泥人不错,我要了。”


    “有烧制的杯盏呢,虽然有些瑕疵,但上头的猫儿图案我喜欢,拿两个。”


    “冰糖葫芦要俩,爷……”到嘴边的话打了个转,一开始两人便对好了称谓,韶华唤四爷“相公”,胤禛唤她“夫人。”


    “相,相公,你吃冰糖葫芦吗?”


    胤禛看着韶华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好笑,他嘴上倒是习惯的很,“吃,多谢夫人想着。”


    韶华呼吸一窒,转身没看他,从荷包里掏出铜板付钱。她逛集市算是有经验的,之前在盛京时虽生在官家,但因着小门小户的也常跟着额娘去赶庙会,是以来前她特特换了些铜板,街上的东西都便宜,一小钱袋铜板足够了,若真拿银子过来这些小商小贩都找不开。


    两人便一手一个糖葫芦边走边逛,韶华走一路买一路,见到好看的木簪钗子她买,新奇的木头摆件她要,木狮子、小葫芦、空竹、笔筒、农家自己炒的茶、煎糕、豌豆黄、酸□□、米糖……


    “夫人少买些吃的,路边的摊子不干净,一会儿带你去店里吃。”


    韶华也听劝,摊子上确实没有食肆里干净,她便不再买吃食了,也怕吃太多路边摊待会午膳时不饿了。


    接近午时,二人寻了一家收拾的挺干净的食肆走进去,韶华两手空空的去点菜了,胤禛则认命的提着一兜韶华买来的各色小玩意去寻座。没办法,两人今儿是做寻常打扮,身后虽然跟着乔装的护卫,但并没有带侍候的人,这苦力活只能四爷自个做了。


    胤禛掏出帕子对着长条凳子擦了又擦,虽看着还算干净,但食肆里到处都是油烟,他总觉得油腻腻的,一旁正擦桌子的老媪抬头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不用擦,我们家


    食肆干净着呢,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这条街做食肆的谁有我们家打扫的勤?”


    胤禛冲着老媪微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拿帕子擦凳子,那老媪嘴里嘀咕两句,转身去洗抹布了。


    韶华点菜回来了,她只用帕子擦了一遍凳子便径直坐在胤禛对面,而后自然的对他说道,“相公,我点了油煎豆腐,凉拌芥菜,炒肝,黄焖羊肉,五香豆儿,排骨汤,正巧才刚有卖鳝鱼的过来叫卖,说是刚从河里捉的,还新鲜着,我买下来让食肆再做个爆鳝片,主食这里有云吞、面片、烧饼,我怕您吃不惯又让他们做些饽饽端上来。”她一路上唤“相公”唤的也习惯了,现下脱口而出也不觉别扭了。


    “相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胤禛摇头,“你点的就很好,就这些吧。”


    其实食肆里的饭食并不如府里或是畅春园的膳房做的好吃,但胜在吃个新鲜嘛,坐在掉了漆的方桌旁看着食肆的灶房里升腾起的氤氲热气,老媪端了碗冒了尖的云吞出来,那碗上头冒起丝丝白烟,她稳稳的端上桌,嘴里的声音拖长,“云吞来喽~”


    韶华用竹筷夹了一个放入口中,内里放了虾米,挺鲜,她又给胤禛夹了一个,“尝尝,味道不错。”


    两人便这么相对坐着埋头品味街边食肆里的美食,食肆空间小、不透风,两人吃的鼻尖处都冒出了细汗。


    不多时,爆鳝片被端上来,光闻味道便觉呛得慌,这是用大蒜、泡椒、八角、茴香等调料配上莴笋爆炒出来的,吃起来麻辣中带着鲜香,很是够味!


    韶华吃的嘴唇通红,胤禛也不遑多让,两人吃罢又喝了碗食肆里送的粗茶才缓过劲来。


    出了食肆继续朝里走,胤禛见有一家戏楼,便提议进去坐坐,韶华无甚所谓,她对戏曲不是怎么感冒,平日里看戏主要看个氛围,这家戏楼听着好像挺热闹的,她点头应下。进了戏楼,台上已经在准备着了,胤禛要了一间包厢带着韶华上二楼落座。


    看着台子上武生挥着手里的长枪,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韶华也跟着拍红了手掌,可真热闹啊,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台上看,时不时的伸手捏些花生瓜子果子放入口中,偶尔看累了会偏过头用她那一双杏眼看着胤禛招呼道,“爷,你多吃点葡萄干,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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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是在包


    厢里,便不用再演“相公“夫人的戏码了,胤禛心中还有些没来由的失落,只下一瞬这情绪便消散了,看着韶华乐呵呵的样子,他嘴唇也微微勾起弧度,她好似有一种可以让人心情变好的魔力,无论何时何地与她在一起,总免不了受她感染变得开怀起来。


    看了一下午的戏,出来时天都黑了,街上因着重阳节气的缘故开了夜市,韶华还不甚饿,拉着胤禛的手又逛了一圈,而后才走至四爷安排的酒楼去用膳。


    只这顿晚膳却是没用安稳。


    落座后,韶华看着面前白瓷印花大碗里的长寿面不禁哑了声,畅春园里的日子太快活,她过的都不记得今儿是她的生辰了,难为四爷还想着她,她怎么说爷今儿要带她出园子逛呢,又是跑马,又是逛集市,又是听戏的,什么都由着她。


    因着上辈子是孤儿的缘故,她是很不习惯旁人对她好的,这一世被家人用爱滋养了十几年,她的性子也被浇灌的软了许多,只这会子还是一时呐呐无言,过了片刻她郑重道,“多谢爷给我过生辰,今日我很高兴。她没有用自称,直视着胤禛漆黑狭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与四爷也是相处了大半年了,好似到了这一刻,胤禛才真正走进她的心里,但她是永远不会对四爷有男女之情的,而是把他当做朋友、家人似的那种并肩而立的情感。


    韶华吃完一整碗长寿面,连里头的汤都喝的干干净净,自己的用心准备被珍惜珍重,胤禛心里也升起一股子满足之感,他夹了一块鲍鱼递到韶华碗里,“尝尝这个,爷看你午膳吃了不少鳝鱼,想来是喜欢这类鲜物,这家酒楼的食材都极新鲜,在京城很有名气,这


    鲍鱼是从海边快马运过来的,味道鲜着呢。


    韶华依言用银筷去夹,只还未送入口中便觉一股子极重的腥味涌入鼻腔,她连忙放下筷子扶着黄花梨木雕花圆桌干呕出声,胤禛正等着韶华的回应呢,见状突的站起身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吐?


    这里离畅春园及府上都有些距离,胤禛让身边跟着的人连忙去请医馆里的大夫前来看诊,留着白胡子的大夫过来一把脉,便脸带笑意的说道,“恭喜恭喜,脉象如珠滚玉盘,这位夫人是有孕了,差不多一个半月左右了。


    大夫不知胤禛与韶华的身份,便如此称


    谓道,他又说,“干呕应是闻了腥气的缘故,有些人孕吐比较早,在吃食上还应多加注意才是。


    他此话一出,胤禛与韶华脸上却均不见喜色,胤禛先是愣住,而后便思及早间带韶华跑了一回马,这会子心里是既后悔又后怕,他有些责怪自己,为何非得今日带韶华去跑马呢,他自是没有去怪韶华,她年纪还小呢,头一回有孕也没有经验。


    “大夫,你再给看看,她今儿还跑了马,腹中的胎儿可有什么不妥?


    大夫听罢也是皱起眉头,他又仔仔细细的把了一次脉,胤禛在一旁看着心都提起来了,但紧接着他就松了一口气,只见大夫松开眉头说道,“这位夫人身子骨康健,她的脉象上并无不妥。只孕中还是把跑马忌了吧,平日里稍微动动可以,其余太剧烈的动作便不宜了。


    胤禛认真听着,他又问,“可要开些药来喝?


    那大夫摇摇头,“是药三分毒,胎儿很是稳固,不需要喝安胎药。


    胤禛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而韶华这会子还懵着呢,她看向依然平坦的小腹,心里跟在空中飘着似的,她有孕了?怎么就有孕了呢?难怪这几日胃里总是犯恶心,且今儿在马场里闻着味儿也觉刺鼻,应是孕吐及有孕以后嗅觉变得灵敏的缘故。


    韶华私心里是不想太早要孩子的,她自觉心理上还没做好准备呢,可腹中的孩子可不会等你计划好了才来,只一时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她又想起上午她本想接着跑马,但却觉身子疲倦便作罢了,想来若真再跑上一个时辰,估摸着最起码也得动了胎气,胎儿现下只是个胚胎呢她自不会多心疼,她更心疼伤了自个的身子。至于早间跑了近一个时辰的马为何胎儿一点问题也无,韶华想着应是清早她喝了一滴灵泉的缘故吧,且她自得了灵泉后几乎每日喝一滴,身子骨本就比常人要康健。


    现下,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了吧,韶华木着脸吐出一口浊气。


    胤禛看韶华闷闷不说话,他心又提起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看着胤禛忙乱的样子韶华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怀胎十月女子要受多少罪,这是


    男人代替不了一点的,她心里自是不平衡,这会子看着四爷又是吩咐准备马车,又是让拿了软垫铺满整个车厢,又是亲自过来小心扶着她下楼,韶华侧过头去看他,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露出俊郎的五官,她苦中作乐的想,四爷作为土生土长的封建朝代的男人,已算是做的很不错了。


    马车慢慢悠悠晃到畅春园,韶华被扶至床榻上平躺着,未过多时苏培盛满头汗的领着一个太医过来,他给四爷和韶华行礼,“这是太医院的郑太医,擅长妇科。”


    郑太医把脉后说的话同之前的民间大夫一般无二,送走了郑太医,胤禛见底下的人已是烧好了热水,又亲自扶着韶华去沐浴,回来后又用布巾子给她擦头发,待搅干后他问道,“你晚膳没用好,爷让小厨房炖了鸡汤,你要不要喝两口?还是直接歇下?”


    韶华摇头,她晚间也用了一整碗面条,现下并不饿,在外头了一整日,从清早一直到这会子都亥时了,她精神略有些疲乏,“直接歇下吧。”


    “行。”


    胤禛心里是真高兴,韶华最是得他的喜欢,现下华儿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自是乐的不行,“待明儿爷让苏培盛开了库房,拣些好的给你送来,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也跟爷说。”见韶华点了头他便噤了声,她现在是双身子,需得好好休息才行。


    只躺在床榻上看着韶华安稳的睡颜,心里直高兴到亥时过半才进入梦乡。


    一个晚上的调整韶华便不再消沉了,既无法改变现状那便努力让自己接受吧,她现下先顾好自己的身子,免得陷入憋闷的情绪中让身体不舒坦,至于肚子里那块肉便先随他去吧,总归这会子离生还早。


    打起精神的韶华早膳用了两碗鸡笋羹,鸡笋羹是把竹笋尖儿切碎放入熬的快开的鸡汤里,再加入香菇和碧梗米,喝起来既有营养又鲜美,她还吃了两块小月饼、几个鸭子口蘑馅烧麦和五六个水晶蒸饺。


    韶华今儿用早膳时倒是没觉得想吐,一口气吃了好些。


    胤禛见韶华脸上复又挂起了笑容,早间也用了不少,心下松了一口气。他用过早膳就去上值了,走之前吩咐蓝月白石他们,“照顾好你们庶福晋。”


    韶华这一有孕,底下几个侍候的都眉开眼笑的,干着活儿都乐的哼起歌来,韶华知道他们是觉得她膝下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