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作品:《只想将他捉拿归案》 因为猎物都被沈容端在赶着去救叶和凝的时候丢得无影无踪,所以最后两人猎得的东西也就剩下了一只野兔,意料之中地拿了倒数第一。
两人牵马回营,安置好后,又转身去看那匹被沈容端一路牵回来的野马。
叶和凝手里捧着一捧干草,走到马前喂它。
这匹马的模样确实有些一言难尽,一对大耳朵歪歪地竖在脑袋两侧,鼻梁稍稍凹陷,毛色混杂且不甚光亮,看上去怎么都和俊逸、矫健这些词沾不上边。
吃东西倒是快得很。
叶和凝望着它,懊恼又心虚,觉得自己今日实在亏欠沈容端太多,连忙赔着笑说:
“没事,回家之后,你想要什么样的马,我都能给你找来……”
“不用了。”
沈容端却淡淡地回应,垂眸看着那匹野马将草料吃完,又随手抓了一把喂它。
叶和凝闻言,心中一颤,悄悄瞟向沈容端的侧脸,生怕她因为今日之事,而生自己的气。
然而,她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沈容端微微弯着唇角,指尖轻轻抚摸着马鬃粗糙的纹理,眸中竟染上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这匹挺好的。跑得很快。”
沈容端清浅的语调,随着一阵风,悄无声息地吹过叶和凝的心。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看着沈容端。
她唇角的那抹弧度很浅,却让他心跳莫名有些乱。
见沈容端看向自己,叶和凝脸蓦然一热,立刻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沈容端微微思索了一瞬,抬眸,认真道:
“就叫它……‘马’吧。”
叶和凝愣了愣,随即忍俊不禁,笑得肩膀轻轻发颤。
——这样的名字,也就只有沈容端才能想得出来吧。
那匹被命名的为“马”的马低下头,继续飞快地啃食草料,仿佛对这个新名字毫不在意。
沈容端看着它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照料完马,两人回到营帐吃饭。
和叶和凝相熟的人,昨日皆在大皇子钟峻的宴席上酩酊大醉。
今日个个精神不振,因此都没再发出邀约。
就连钟峻本人都不见踪影,似乎是已经回了皇宫。
沈容端原本以为,今晚的饭菜大概会和昨日在钟峻那吃的差不多,左右不过是些野味,最多再加些菜。
结果,看着被一道道端上来的菜,沈容端却越来越惊讶。
干煸冬笋、红烧寒菌、龙井虾仁……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做得精致而讲究。
竟然全都是她在叶府时最爱吃的几样。
她一时失语,心中难掩诧异与疑惑,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叶和凝:
“这些菜……此地是如何能做得出的?”
心中却在想,他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吃哪几道菜。
如果贸然问她,恐怕她都说不出自己爱吃什么东西。
叶和凝尚未答话,一旁伺候着布菜的芝兰和玉树便争先恐后地接上了话:
“您有所不知,少爷为了今晚的饭菜,可是忙了好几天呢!菜单定了又改,改了又定,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吩咐我们,务必要把食材和府里的厨子全都带上山来。”
“对啊对啊!”玉树也笑着凑近,一脸得意地说道,“少爷怕食材不够新鲜,都是今天才派人悄悄运上来的呢。”
芝兰和玉树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叶和凝则故作淡然地端起茶盏,微微垂着眼帘,像是不经意般地偷偷瞥了沈容端一眼。
见她神情略带惊讶,却无不悦之意,他才稍稍松了口气,轻咳一声,挥手打发两人:
“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去把酒取来。”
“少爷,是拿那几坛琼浆蜜露吗?”芝兰又急急忙忙问了一句。
“对,快去取来。”
叶和凝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沈容端,眼中流露出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
“昨日见你喜欢,我就叫人从府里送了几坛去年酿的上来。今日是你生辰,自然是要喝几杯酒的。”
沈容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桌精心准备的饭菜,胸口不由微微发热,许久无言。
她低下头,看着他执起酒壶,亲自替她斟酒,终于轻声开口:
“……谢谢。”
叶和凝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道谢。
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舒展的愉悦。
他将酒杯推到她面前,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沈容端抬手接过酒盏,将那一杯琼浆蜜露一饮而尽。
这是沈容端近来最愉快的一顿饭。
她吃一口菜,心中就想一次:
有人给我过生辰诶。
每次想起,都有些想笑。
但她又竭力抿住嘴角,只低垂着眼睫,遮掩眼底溢出的笑意。
遮不住了,就啜一口酒。
盛朝人过生日有献酒祝寿的风俗。
每次献酒,还要配几句动听的祝词,或是高歌几句应景的曲子。
两人边吃边喝,酒至酣处,脸上渐染微醺之色。
叶和凝借着酒意,忽然站起身来,举起酒杯,眼中微微闪着光,得意地笑道:
“别看小爷我不爱读书,但咱的祝酒词可是信手拈来,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沈容端比他醉得更厉害,眼尾泛着一抹浅浅的红晕,抬眸看着他,眸中笑意流转,挑了挑眉梢:
“当真?”
语气里透着几分揶揄。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被叶世忠逼着背书时,眉头紧皱、不情不愿的模样。
叶和凝瞧着她那副神情,一下便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晃了晃手中酒杯,挑衅似的扬眉说道:
“别不信!我祝一句寿,你喝一杯酒。敢不敢?”
沈容端只觉脑袋有些发晕,酒意似乎顺着血液一点点燃烧开来,反倒更加激起了她的兴致。
她轻笑一声,爽快地为自己倒满了一杯,眼神明亮如星子,声音透着不服输的劲:
“自然敢,有什么不敢?”
结果,叶和凝竟然真的缓缓举杯,开口念道:
“……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1]
每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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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抬眼瞥她一眼。
语调悠长,略带几分挑衅与戏谑。
沈容端挑了挑眉,目光与他相接,毫不退让地一仰脖,将酒杯中酒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酒液流入口中,胸口泛起一片微烫的热意。
他念一句,她便饮一杯。
酒盏接连斟满又饮尽,到后来,她已经有些分不清他到底念了多少句,自己又喝了多少杯。
念着饮着,沈容端已经喝得躺在了毛毡之上。
叶和凝见她大醉,不敢再念了,把一直端着的酒杯放在一旁,就要去扶她。
谁知,他才刚一伸手,沈容端却像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扯住了他的衣袖,瘪着嘴,不肯起来。
见叶和凝非要扶她坐起来,她还偏过头,气鼓鼓地瞪着他,“哼”了一声,在地上生气地蹬了蹬腿。
接着,她忽然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斜睨着他,指了指那杯酒,口齿不清地质问道:
“你说……给我祝寿,怎么……怎么自己那杯酒不喝?你……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死。”
她的语调又糯又软,带着醉酒后特有的含糊,听得叶和凝心中一跳。
他本是想解释,却被她这无理取闹的模样堵住了所有话。
沈容端此刻脸颊绯红,双眼湿漉漉的,嘴巴微微嘟着,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嗔怒。
叶和凝只觉心头像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心跳如擂鼓,一阵急过一阵,整个人都快被她看得魂不守舍。
……容端喝醉之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也……
太可爱了吧。
他紧忙平复了自己被她瞪得发酥的心脏,嘴角却忍不住带上几分宠溺的笑意,柔声哄道:
“好好好,我喝,我喝。我想你长命百岁。”
他想扶她坐好,然后起身去拿自己的酒杯。
可没想到,他刚一动,沈容端就拽住了他的袖子不放,还不安分地蹭了蹭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蹭在他脸上,带着些毛茸茸的柔软触感。
叶和凝一时僵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刚刚怕她跌倒而虚放在一旁的手,也扶上了她的腰间。
结果,沈容端竟顺势倒在他怀里,像只勾人的狐狸一般,软绵绵地哼哼唧唧起来。
她手按在他大腿上撑了一下,坐直了些,伸长手臂去够自己的酒盏,手指微颤着倒满了一杯酒。
叶和凝目光紧盯着她,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只见沈容端娇软地靠在他怀里,一手环住他的颈项,一手举着酒杯凑到他唇边。
她脸上泛着醉意的红晕,眉眼弯弯,轻轻笑道:
“你不准走。喝这杯。”
那双泛着红晕、近在咫尺的眼睛像是蕴着潋滟波光,晃得他几乎目眩神迷。
叶和凝微微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酒杯就被放到了他唇边。
他蓦然一僵。
那杯沿,分明刚沾过她的唇。
一想到这一点,叶和凝整个人如遭雷击,心中某处酥酥麻麻地炸开。
喉结滚动了一下,唇贴着她的手指,轻触酒杯。
他仰颈,吻着她的指尖,喝了她喂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