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拯救偏执佞臣失败了

    宋温陶沐浴之后,疲累地睡下了。


    雨声哗哗,朦胧之中,她好似听到谁叩门的声响。


    扶容模糊的问询之声传来,宋温陶听到有人答:“是我。”


    这声音听上去很是熟悉,但宋温陶却想不起他是谁。


    “殿下回来时淋了雨。如今正在沐浴。”扶容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请傅大人稍等片刻。”


    傅大人……


    宋温陶的意识宛如深深地沉入水中,朦胧间被这个称谓唤醒。


    她仰起头,破水而出。


    原来她正在浴桶中。


    扶容为傅迟晏斟了一杯茶,微微一颔首,返身去忙了。


    雨声哗哗,傅迟晏倚在木榻上,他失血过多,精神有些不济。


    一墙之隔,傅迟晏听到不同于雨声的,流水的声音。


    傅迟晏阖上双眼,气力不支,不知不觉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殿下。”宋温陶披着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出水,扶容为她擦身穿衣,“傅大人来了,在偏殿等您。”


    宋温陶的眼眸一片空落苍惶,闻言微微动一下,“他来了?”


    裹发的毛巾落在地上,宋温陶推门而出,绕过廊下,踏入偏殿之中。


    殿内昏暗,扶容提着宫灯,点燃一根蜡烛,默默地退出去。


    傅迟晏倚在榻上,在烛光照不到的暗影处,没有声息。


    宋温陶有些惶惑地看着他,上前两步,轻声唤:“傅……大人?”


    傅迟晏深陷梦中,没有回应。


    宋温陶上前两步,同他一起没入阴影中,抬起袖下的手指,轻轻去探他的鼻息。


    是鲜活的,灼热的。


    宋温陶松一口气,凄惶的心里浮起几分慰藉。


    她欲起身点灯,却被榻上的人一把扣住手腕。


    傅迟晏睁开眼,半阖的眸子紧盯着她,迷蒙之意未褪,暗昧的情绪在他眸中涌动。


    宋温陶一触即明,只觉天旋地转,她仿佛又置身于那场荒唐的梦中。


    傅迟晏扣住她的肩头,将她压在榻上,眸中闪过兽一样的光亮。


    宋温陶并不反抗,她浑身惫懒,不欲动弹。


    傅迟晏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鼻尖。


    而后覆在她身侧,怀抱一棵浮木似的,将她拥入怀中。


    周身暖洋洋的,宋温陶心力耗竭,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


    宋温陶醒来时,有一瞬的怔忪。


    昨晚是又做了关于他的梦吗?好像和之前的梦,有些不同。


    宋温陶抚了抚自己的肩头,心头涌起奇怪的感受。


    还未来得及多想,外面忽然传来欢腾的动静。


    宋温陶和衣起身,推窗探身看,瞧见运入的粮车,和面露欣喜的百姓。


    她也被染上了几分雀跃,却在此时,她瞧见队伍后方,有人毫无预兆地倒伏下去,仿佛被微风刮倒的枯萎的麦秆一般。


    周遭人唏嘘感慨,却并未露出多少惊奇之色,人群中弥漫着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不可知的命运压在每一个人身上。


    “扶容,备车。”宋温陶阖上窗,用素簪束起长发。


    ……


    扶风郡的医馆中人满为患,呻吟之声不绝。


    回春堂的大夫忙得焦头烂额,忽然被一个小姑娘挡了路,不免有些不快。


    “姑娘,我看你健健康康的,就不要来这里添乱了。”大夫道,“万一染上了病,可是要命的。”


    宋温陶碰了一鼻子灰,却仍是将自己准备的草药拿出来,“大夫,您看看这种药,医馆能不能用上?”


    大夫听了这话,便以为她是来兜售草药的,敷衍地瞟一眼,登时摆摆手,“不要,不要,请回吧。”


    宋温陶只得离开,还未踏出医馆时,听到大夫暗中嘀咕,“什么杂草,也拿出来卖。”


    扶容沉下脸,脚步慢下来。


    宋温陶回头看她一眼,“走。”


    “殿下,只要你禀明身份……”扶容道。


    “禀明身份如何?”宋温陶道,“看些阿谀奉承的嘴脸,虚情假意的表演?”


    扶容垂下眼,“可是这样,也太……”


    “扶容,你还记得我为什么来江州吗?”宋温陶看了眼走在街上的,面色蜡黄的人。


    扶容记得,却从不觉得这样的天灾,能让公主一人扛起。


    “殿下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扶容道。


    “走吧。”宋温陶抬步走向另一家医馆。


    及至日暮西山,宋温陶几乎跑遍了扶风郡的医馆,却没有任何一家,需要她手中的碧葵草。


    “殿下,扶风郡的大夫都不认这是草药。”扶容担忧道,“会不会……”


    真如他们所说,这不过是一些无用的杂草?


    宋温陶也产生了几分怀疑。


    晚上回到驿馆后,宋温陶将净由法师的手札拿出来,又仔仔细细翻阅一遍。


    碧桐草曾被误采草药的弟子偶然用在一个病重的孩童身上,后来,那个孩童活了下来。


    只是,之后,他们却没有在附近寻到其他碧桐草。


    那个采药的弟子名唤碧桐,没多久自己也染了病,很快就故去了。


    她没能等到救命的草药,净由法师很痛心,将这种无名的草药叫做碧桐。


    后来,净由法师翻阅医典药经,终于寻到此药可治“大肚病”的佐证,并知晓此草常生于谷中背阴水畔。


    宋温陶将这些文字细细地在脑海中过一遍,心想,不会错的。


    她看着看着,沉沉睡去。


    今晚她又梦到傅迟晏。


    他一身血腥气,靠在敞开的窗边。


    明月高悬,晚风轻拂。


    宋温陶发觉自己站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她挑开他的衣领,顺着敞开的衣襟探入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压去。


    “傅大人。”宋温陶听见自己近乎残忍的笑声,“肚子变大了。”


    被她压低头颅的傅迟晏咬牙,眸带恨意地抬眼看她。


    “恨我吗?”她笑着将他的头颅压下,仰起脖颈看窗外的月亮。


    “那为什么还来找我?”她的素手插入他湿漉漉的发根。


    月色晃动,宋温陶的眼前光怪陆离,最终归于黑暗。


    第二日醒来时,她看了眼窗边。


    驿馆外仍是喧嚣,宋温陶取来墨宝,写了“包治百病”几个大字,早早出门去了。


    她在闹市支了个摊,专卖碧葵草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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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的药剂。一个铜板便能提走一药包,吸引了不少走投无路的人来碰运气。


    不过半晌,她准备好的那些药剂便售卖一空。


    宋温陶画了那草药的图样,将自己能调动的所有人派出去,寻找碧葵草,还让人去向药农药女请教,怎么才能培育这种药草,并言明想要收购。


    如此这般,一直到深夜才歇下,刚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了。


    许是日有所思,晚上的时候,她又开始做梦。


    有个男人被她捆在床边,肚皮露出来。


    她凑上前,细细地□□观察,揣摩这鼓起的小腹之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鼓胀到极致的男人十分痛苦,她按压的时候,更是疼得浑身痉挛,面白如纸,死死地咬住牙关,才没有呻吟出声。


    宋温陶瞧出,他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太久。


    她寻来墨笔,沾了朱砂,在他鼓起的小腹上画了几道鲜明的红线,又在右下腹的区域,勾出一个圈。


    她取来铜盆和燎烧过的竹管,一边安抚性地摩挲他的面庞,一边将削尖的竹管刺入肚皮上的红圈内。


    有液体流出来。


    他似是不愿意面对,抬手掩面。


    宋温陶睡着时,水声一直萦绕不去,渐渐连绵成一片。


    她转醒之后,却见天阴沉着,外头下起了大雨。


    即便如此,驿馆外仍吵嚷着。


    “没粮了,怎么会?”


    “前两日不是都有吗,今日怎么会没有了。”


    “谢大人,谢大人……”


    “是不是朝廷根本没有赈灾粮?”


    “朝廷就这样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吗?”


    “这是要让我们去死!”


    群情激奋,事态愈演愈烈。


    宋温陶听得直皱眉头。


    怎么回事?她心道,昨日她明明还收到宋冽来信,说辛辛苦苦筹集的赈灾粮,再有三日就能送到了,江州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她正要去找谢桢问明情况,谢桢却站了出来,恳请百姓再等几日。


    百姓这才不情不愿地散去。


    宋温陶稍稍放下心,带着药品出门去了。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她的名声渐渐在扶风郡传开,找她来求药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一些当地的富户。


    对待他们,宋温陶显得有些无情。她开价极高,像是刻意刁难。


    若不是她今日特意带了人震着,药摊子怕是都会被人给掀了。


    待那些人发现武力敌不过,宋温陶慢悠悠给出了第二个方案。


    不想出钱也可以,以粮,换药。


    一些豪族富户低价买粮,又漠视人命高价卖粮。


    他们不在意百姓的死活,只想自己牟利。


    如今风水轮流转,既然求到了她这里,宋温陶自然要从他们身上刮一层皮下来。


    她清楚每家有多少余粮,给每个人的开价都不一样,卡在了他们觉得肉疼,但又不至于掀摊子的界限上。


    就这样,药散了出去,粮也收了一部分回来。


    宋温陶心满意足地睡觉,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半梦半醒间,她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