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就当他求求她

作品:《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花祝年商量完捐赠的事,就如释重负地过来吃斋饭了。


    她是以国号、年号加百姓的名义捐出去的。


    摇摇欲坠的王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覆灭,记与不记都没什么差别。


    反正,这三十年来,江山一直在易主,从来没有真正地安定过。


    但在这个乱世生活的百姓,是值得被记住的。


    一波又一波的人,给他们希望,一波又一波的人,背叛他们。


    可他们,总是那样不知苦痛,不知疲倦地活着。


    每天只要能吃饱,就觉得赚到了。


    人间总是乱糟糟的,有那么多活不下去,想要轻生的人。


    可是,也有很多,为了活下去,付出很多努力的人。


    活着,比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气。


    花祝年没有见过真正的神仙,但她此刻却无比希望,世间真的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神力,在掌控着众生的命运。


    那种力量,可以捞起在苦海中挣扎的所有人。


    短暂地信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她的身体仍旧不大好。


    虽然不至于进食困难,但至少荤腥油腻的东西,是完全吃不下了。


    带一点儿油花儿的都不行。


    脾胃的运化能力,已经到极限了。


    其实,这主要怪衡羿。


    花祝年的确寿命不多了,但她如果吃得一直都很清淡,也不至于病得这样快。


    可惜,他这一路上,总是什么好就给她吃什么。


    人这一生,根据自身福德的多少,吃下去的东西是有数的。


    花祝年如果没有背离天命,福德还是很深厚的,不然也不会哐哐扣功德,连喝口水都扣功德,还能活了这么多年。


    但是,本来三个月所能吃到的荤腥,衡羿在路上的一个多月,几乎让她吃了原本数量的好几倍,这自然会对她的寿命有所影响。


    并不是上天看不过去,有意削减花祝年的寿命,试图拆分他们二人。


    就单纯从她的身体承受能力上来讲,也受不了衡羿这样。


    哪怕是给病重的病人进补,都是要讲究定时定量的。


    从没有人像他这样大量投喂。


    真是没人能从上天这里讨到一点好处,哪怕是天道选定的神,也套不得半点近乎。


    该失去的,同样会失去。


    他越是想补偿,越是想让她少受点苦,却偏偏致使她脾胃受损,运化能力大大减弱。


    之前每隔一个月,还能吃点儿贺平安买回来的肉。


    现在是一点肉都吃不下了。


    人们常说的虚不受补,就是这样吧。


    任何补品,有益于身体的东西,她都是吃不下去的。


    囡吉带来的那些补气血的糕点,花祝年只是闻闻气味,就觉得胃里很不舒服。


    她吃了几口斋饭,看起来都是素的,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股荤味儿。


    最后,只能要了碗小米粥来喝。


    小米粥里放了山药泥,喝着还算顺当。


    花祝年托着碗,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有点儿想家了。”


    衡羿算了算日子:“坐马车的话,很快。五天左右就能回去了。”


    囡吉有些不理解,她轻喃道:“外面到处都在死人,哪里有老爷家好呢?”


    花祝年欺骗宋礼遇,是不怎么心虚的。


    可是,连带着囡吉一起被骗,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放下手中的粥碗,认真地对囡吉说道:“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对啊。这是老爷吩咐的,我,我以后,就是薛凡的人。”


    “可是,我们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现在要回去,还是来得及的。我之后,都会一直待在原来的地方。虽然我的确是跟你家老爷成了婚,但这婚事我是不承认的。”


    她的确欺骗了他。


    不过,似乎没有人规定过,权臣不能被村妇骗。


    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清楚。


    目前来看,她是撑不了多久了,说不定,回去就入土的那种。


    至于宋礼遇,就算他派人来抓她,那些人找到的,可能也不过是一处孤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祝年从来没有惧怕过死亡。


    不过,能在死前玩宋礼遇一遭,她还是觉得蛮痛快的。


    可囡吉是没什么错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实情告知于她。


    让她决定去留。


    哪料囡吉听完后,笑得比她还要肆意。


    “夫人,老爷当然知道你不愿意回去啦。这你就放心吧,不用有任何欺骗他的心理负担。”


    花祝年弱弱地说道:“我,我没有啊。”


    囡吉满不在意道:“对我也不必有!老爷说过,不管你愿不愿意,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的。他一直都是看得很远的人,我跟你,都会再回去的。”


    花祝年无奈地笑了笑:“他看得再远,也看不出人的命数。”


    囡吉手里的包子,突然掉落在桌子上。


    “夫人,这倒是真的。老爷吩咐我,让我路上照顾好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回去我是要被喂野狗的。你可一定要活着,至少也要活着被老爷接回去。”


    花祝年惆怅道:“那有点儿难。我,我可能活不到那时候了。如果回不去的话,不如,你逃了吧。”


    囡吉急得痛哭出声:“我为什么要逃?我从来没有离家这样远过!好歹,我也是京城的人。老爷说让我跟着你,虽然路途遥远,但总能再回去的。为什么要让我流落在外呢?”


    花祝年想了想道:“或者,你留下来修道呢?我刚刚跟这里的师父聊过,给人感觉是个潜心修道的人。你跟着她,应该能免去世俗的干扰。”


    囡吉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突然把心一横:“我们先住一晚看看吧。如果住完之后,夫人还是要我留在这里的话,那我就留下来。”


    衡羿看小信徒面前的粥有些凉了,就帮她重新盛了碗热的。


    将她原来的那碗,自己吃了进去。


    山药熬煮得十分软烂,几乎和米汤融合在了一起。


    他轻咽下一小口,感受着她喝下去的感觉。


    如今,她就只能吃这些了吗?


    衡羿至今,仍旧不知道,是自己之前在路上经常投喂她荤腥,导致她现在半点荤的都吃不下。


    他只知道,她会比之前更早一些离开人世,却并不知道是因为他。


    想来也是,只不过是几口荤腥而已。谁能想到上天会计较得那样仔细,多吃一口都不行。


    夜里,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后的日子。


    相处一天,就少一天。


    她真的不能去投胎吗?做了孤魂野鬼,要受更多欺负的。


    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她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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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点用都没有。


    稍微妥协一下又会怎么样呢?


    她自己过不好,连带着他也跟着费心。


    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再往她身上浪费半分心思了。


    凭什么?


    她到底凭什么,让他这样为她牵肠挂肚的?


    她是喜欢他,可是,每一个喜欢他的人,他都要回应吗?


    如果不是她那样痴愚,她对他的喜欢,本不该在他这里留有半分印象。


    他对她真是又嫌弃又怜惜。


    轮转百千万世,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


    这个情关,他明明是不用过的!是她求来的,是他施舍的。


    本来他是极有定力的神。


    当一个神极度温和的时候,也是极为冷漠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像上一任神君那样至情至性,最后坠魔。


    永远清醒而自持。


    这才是他。


    可他,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因为不喜欢这世道,就不肯投胎的犟种,在道观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不知道是她神经,还是他神经。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让他的心不得安宁!


    他究竟怎么她了?


    若说对她不好,贺平安对她最不好。若说让她讨厌,宋礼遇最让她讨厌。


    他明明是她最喜欢的人。


    可是,却是最为她费心的人。他都已经不是人了,到底为什么还要遭这个罪?


    一个已经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现在究竟在发什么愁?


    衡羿一想到她死后的麻烦事,就气得睡不着觉。


    关键是,他都不知道该气谁。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喜欢他?


    就当他求求她,不要再供奉他了,也不要再喜欢他了。


    他一个神,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


    衡羿正气得睡不着觉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他记得自己有卡过门的,不知道怎么弄开的。


    一个坤道走了进来。


    男女有别。


    衡羿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觉得此人应该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毕竟,这间屋子,他刚住进来的时候,就隐约有股香气,不是上供的檀木香气,更近似于女子惯用的脂粉香。


    可能,这屋子,是她腾出来的。


    那她大半夜地来找东西,似乎也情有可原。


    可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床榻一陷,一只手直接摸了过来。


    他惊得从床上坐起来,直接将人扔去了床下。


    抚风摔得不轻。


    她知道来这里的客人,多少都有些奇怪的癖好。


    但没想到这次来的,是喜欢被女子强迫。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看在他娘交了钱的份儿上,她就勉强伺候一下吧。


    平日里还没强迫过男人,她也该快活快活了。


    抚风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衡羿冲了过去。


    却不成想再次被丢下床。


    嘿,这个男人,真是跟她演起来了。


    装什么贞洁烈男?


    两个人大战了三百回合。


    衡羿不仅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身上也被打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被摔去地上的抚风,才终于忍不住骂道:“不是,都来这儿了,你他妈的到底在装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