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暴露

作品:《李镇抚他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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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幺颦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示意他继续说,李敬惜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玉幺颦有些茫然,“如何不对劲?我感觉这张东看起来还算老实。”


    “非要说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家血腥味实在太大,闻得我有些恶心。”


    李敬惜眸光微冷,“老实,未必吧!”


    “刚进门时院中挂了洗好的衣服,有几件都是女人的衣服,又不像是年轻女人穿的,倒像是老人的,他未曾婚配,家中父母又跟着弟弟去了平西村,那这些衣物都是谁的?”


    “还有那个手帕,蜀锦制成的双面绣,他一个屠夫,怎么会有这种昂贵的东西?”


    玉幺颦听得一怔,“可是这些跟刘二郎有什么关系。”


    李敬惜垂眼身体后倾靠着马车,“发现刘家夫妇自缢的那天早晨下了大雨,土地泥泞不堪,村民们都未出去耕作,就他一个人鞋子上满是新泥,我随口问了一句,他言辞闪烁说是一大早去了城里。可离城里最近的那一条路是新修的,并没有那么多泥泞。”


    “所以我怀疑他是去了别的地方,就暗中派人回去打听,有两个小孩恰好看到他早上从那个废弃菜棚的方向回来,行色匆匆并未看到他们。我就对他起了疑心,又得知他这个人与父母弟弟不睦,鲜少见面。”


    玉幺颦眉头轻挑,“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有问题,为何不问,也不抓?”


    “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了,有动静再抓也不迟。”


    “他刚刚说父母与弟弟弟媳住在平西村,可是我这去平西村查来的消息是,半月前平西村的弟弟一家子说要来张东家,已经去了半月也没回来了。”


    李敬惜冷笑一声,“那他弟弟一家子和张家父母都去哪了?”


    玉幺颦看着神色意味不明的李敬惜,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发慌,又想起来刚刚踏进张大郎家中闻到的那股味道奇怪的血腥味,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李敬惜看着面前眉头紧锁一脸沉重的少女,缓缓开口道:“看似老实却未必老实,人不可貌相。”


    玉幺颦沉默着没说话,靠在马车上闭上了眼。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几天,案子也还没消息,玉幺颦就每天处理着手里头的生意往来。


    她正在给京中商铺写信时,赵叔在外面敲起了门,说是公子请她去北镇抚司,玉幺颦手一歪,字都写错了,不过现在没心情管这个,信等晚些时候再写。


    这个时候叫她去北镇抚司,只能那边有进展了,她撂下东西开门,着急忙慌地赶着去了北镇抚司,路上碰见许年,立刻拦着他问,“你们李大人呢?”


    许年小声道:“现下正在狱中审那张东呢,你还是别去了吧,里面血淋淋的,大人说你来了之后,去堂中等着就是。”


    玉幺颦有些着急,“你带我进去看看吧。”


    许年犹豫一下便说,“那行吧,你要是被吓到,可别怪我啊?”


    “肯定不会,走吧走吧。”


    许年带着玉幺颦去了传言可怖的诏狱,不过里面倒也没有外面说得那么可怕,就是非常阴冷潮湿,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穿过一条漆黑的窄道,许年带着她来到了审讯的地方,张东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好几道鞭痕,皮肉翻开,脸色苍白得可怕。


    李敬惜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神色冷淡,眼神仿若有寒冰,不似平常见到的他那样温和。


    听见有人进来,他并未回头,像是猜到了一般,只淡淡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玉幺颦几步走了过去,站在李敬惜身边,卢昭抱着手臂便开口道:“这张东今日早晨鬼鬼祟祟又去了那个废弃菜棚,和一个矮个黑胡子的男子交谈些什么,两人谈不拢便发生争执,我们就上去把人一起带回来了。”


    “还以为这张东是块硬骨头,刑没用几下全交代了。”


    “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废弃菜棚,刘二郎的死与你有关系吗?”玉幺颦捏紧拳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地说道。


    张东嘴唇微动眼神不聚焦似有泪水,“我对不住他……”


    李敬惜递给了她张东签字画押的诉状,上面交代的一五一十。


    张东本是靠卖猪肉为生的屠夫,喜欢上了同村的王家姑娘,可王家家里自从儿子出海后赚了钱,便看不上他了。爹娘又自小怜爱幼弟,什么吃的喝的,好的东西都轮不到他,弟弟娶媳妇也是掏钱不手软,就他什么也没有,全家也都搬去了弟弟家里,老宅从此就住了他一个人。


    虽然他内心不平,可毕竟是自己父母,又能说些什么,就一个人干着卖猪肉的行当。可眼见着自己喜欢的王家姑娘就要说亲了,自己还没有足够聘礼,几番下话王家也不同意,可他们是两情相悦啊,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就被这样嫁了出去。


    所以,他便去了平西村找爹娘,想要借点钱,承诺了以后会还,结果被弟媳给打骂了出来。他真的不明白,都是同一个父母,他也自认一直孝顺爹娘,可爹娘的眼神从来只放在弟弟身上,现在连借钱都不肯借给他。


    张东沉默着离开,心里却有了谋算。


    他把爹娘和弟弟弟媳骗来了家中,做了一桌好菜,本来他准备了耗子药,就放在桌上的汤羹中,可弟媳却一直言语讥讽。


    张东懦弱地笑了一下,低头不语,起身说自己出去拿点东西,脸色阴沉地去了院子,把西面屋子里的剁骨刀拿了出来,走到门口又听见爹娘说,“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就不该生下他。”


    他再也没有犹豫了,脸上只剩下冰冷和残忍。弟媳看见他手里拿着剁骨刀,惊叫一声,声音还未彻底发出,就被一刀砍中脖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张家父母一看,吓得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