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番外if线正序

作品:《等烟火燎原

    婚后,魏栖音没与公婆同住,而是与宋颂单住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过着小两口浓情蜜意的新婚生活。


    第二个月,魏栖音的例假推迟两个星期,高度疑似怀孕,买来试纸测试,刺目的两条红杠,宋颂当即摊到在床边哀嚎,“我就一次没做措施,你就中奖,什么狗屎运啊。栖音,这胎咱们能不能不要,还没跟你亲热够呢。”


    魏栖音侧躺在床上,指尖轻挠他的鼻梁和喉结,“你们宋家人丁单薄,妈说了让咱们早点要孩子,过两年再拼二胎,我也蛮喜欢小孩。”


    每次从机场或者车站路过,她总忍不住逗弄襁褓中的小娃娃,她虽然外表看着冷淡,其实骨子里也含着一丝柔情,她想有一个小孩,弥补自己童年的不幸。


    “你准备给我生几个?”宋颂翻身搂住她的腰,眉眼柔和地望着她,“为了应付我妈,咱们只生一个。”


    魏栖音眼珠往上抬,想了会说,“两个吧,有个伴。我小时候被我爸当男孩子养,他经常一脚将我踢出去一米远。咱们孩子不论男女,你都不能这么对待。”


    宋颂心疼得紧紧环抱住她,“你自己选的人,你还不相信?要是女孩,你负责教她唱戏,要是男孩,我负责教他考清北。”


    “小看我?我也可以教他们考清北。”


    “你高考多少分?”


    魏栖音说:“好像是五百多。”


    宋颂一脸吃惊,“艺术生也考这么高分,我娶了什么宝藏老婆,咱俩的后代一定智商超群。”


    “但愿。”


    “不是但愿,是一定。”


    孕期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唱戏透支情绪,也耗费体力,以防万一宋颂没再让她去会馆唱戏。


    宋父坐了两年轮椅,身体大不如前,在胎儿稳定后,宋颂辞去IT工作,回自家公司帮忙。


    宋颂这么个自由洒脱的性子,居然要继承家业,这时候魏栖音大概猜到了,宋颂为了娶她,与家里做了条件交换。


    日子一天天过,宋颂一天比一天忙,经常一身酒气的半夜回家,庆幸的是他酒品好,喝醉了倒头就睡。每次看着他的醉颜,魏栖音心里总不是滋味,为了娶她失去自由值得吗?


    宋颂觉得为了魏栖音一切都值得,只是心中愧疚不能像以前那样陪伴她。接手公司事务,他才发现,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般美好,社会是人情世故的演练场,他从小被娇养,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一夜之间他忽然长大了,体会到父母的不容易,妻儿老小,让他的肩膀变得沉重。


    公司内部分门别派斗争激烈,营销副总和研发部经理相继离巢,带走大批资源,开春后上亿银行贷款到期,他要想办法打通关系,办理贷款延期,因为资历尚浅,股东会那帮老家伙处处使绊子,等等一堆麻烦事等着他处理。


    从自由自在到满负重担,他一时难以适应,还好有魏栖音,连续几宿宿醉她都在他身边陪着,甚至清退保姆亲自处理他的呕吐物,对他嘘寒问暖。求婚时他承诺不会改变她的生活节奏,他食言了,他们角色反过来,她真正以妻子的身份开始照顾他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秋的落叶被东风吹走,魏栖音的肚子慢慢大起来,七个月时年关将至,她被邀请去南城剧场连看三场演出,回来那天正值除夕,都城罕见的下了场暴雪。


    宋颂提前派司机去机场接她,只是暴雪封路,司机堵在了半路。


    火红的城市被万里无垠的白雪淹没,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


    魏栖音坐在机场大厅,戴着墨镜口罩,脚下是一双五厘米加绒高跟筒靴,身板挺直,裹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肚皮隆着,手机贴在耳廓讲电话。


    大厅里地砖被来往的旅客踩成泥,一个小孩跑过不小心滑倒,身后家人焦急去扶。门口不时有冷风灌入,魏栖音冻得直打哆嗦,手掌藏在衣袖里,肩头夹着手机,起身换到靠里面的座位。那端电话挂断,手机被她哆嗦地塞进兜里。


    她正目视前方发呆,倏一道深沉的、熟悉的男声环绕在头顶,“我的车到了,一起?”


    收回视线,缓缓侧眼看去,宋陆延身长玉立地站在她的左侧位,目光越过她的发尾看向人群中的某处,他的眼眸沉寂,看不出情绪。


    “不用,宋颂安排了司机。”她淡漠开口。


    宋陆延不再说话,从魏栖音身前绕过,牵起一阵簌簌冷风,走出机场大厅,从后面看右侧衣袖随风轻飘飘地摆动。


    刚才电话里宋颂告诉她,除夕夜宋陆延会带女朋友去他们家拜年,顺便谈论婚事。


    上辈父母是亲兄弟,他和宋陆延自然成了堂兄弟,这层关系比其他旁亲近,虽不常联系,但到底是血脉至亲。宋陆延父亲去世的早,父家这边只剩宋颂父亲这一个长辈,逢年过节是该常走动,这是长大该经历的人情世故。


    不曾想电话一挂断,便在机场偶遇宋陆延,魏栖音当下没太多想法,态度礼貌客气,像面对不熟悉的陌生人。过了会,一位中年男人从机场门口朝她跑来,递给她一个粉色袋子,说:“宋先生说是买给女朋友的新鞋,没穿过,外面冰天雪地,让你先对付着穿。”


    中年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腹部,“怀孕不适合在雪天穿高跟鞋,路滑危险,你换上吧。”


    魏栖音一心等司机,眼前蓦地出现一抹粉色,随后听到声音,她随意朝门口瞧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不见宋陆延的身影。


    想到刚才小孩子滑倒的样子,再低头看自己藏在羽绒服内隆起的肚子,确实不安全。宋陆延是宋颂堂弟,未来可能在许多红白喜事或者节日等场合遇到,总不能一直这样,显得她多矫情,对过去那些陈年旧事多介意似得。


    不够体面豁达。


    “谢谢。”她接过袋子,低声道谢。


    盒子里是一双灰色雪地靴,没有花里胡哨的配饰,穿上后,脚底瞬间被温暖萦绕,只是鞋码有些大,魏栖音垂眸看着,越看越像大学生们喜欢的款式。心里忍不住猜测,他女朋友该不会是个学生吧。


    这种猜测在五个小时后得到应验。


    宋陆延前脚接女朋友苏晴到别墅,魏栖音后脚下车,前后差了不到十分钟。


    保姆为她打开门,引她进来后,回头朝厨房方向笑着喊,“颂,栖音回来了。”


    宋颂从厨房走出来,一手接过她手中的包,一手揽着她的腰进门,在她耳根亲密地试探:“陆延也刚到,你们没碰到?”


    魏栖音环住他的手臂,实话实说:“在机场偶遇了,我回来时穿的高跟靴,他把女朋友的靴子借给我。”


    抬起脚,“你看,鞋码大,走路有些掉跟。明天若是有商场开门,咱们买一双还给他。”


    她落落大方的将事情表述一遍,宋颂放心了,又觉得自己这醋吃的莫名其妙。他跟宋母交代一声,扶魏栖音上楼换衣服,他们房间在二楼南侧角落,一般人不会往那里去。


    脱掉肥大的羽绒服,换上轻薄的淡紫色开衫,孕肚一下子凸显,高高地拢起,长卷发挽在耳后,她坐在床沿,垂着眸认真叠内衣,因体内孕激素的变化,她眉目似是透着股慈母般的温柔,这趟她去了半个月,许久未见,宋颂只一眼身体便有了反应,将她横抱到床。


    眼睛猩红地盯着她,嗓音充满情.欲,“想了。”


    “肚子。”魏栖音护住腹部,抬手推他。


    “我查过,孕期可以,我会小心点。”宋颂哪肯轻易放过她,将她抵在床上,狠狠亲吻,以慰相思之苦。


    一室春色起,粗重气息,暗.哑呻.吟,从没关严实的门缝悄悄溜出去。原本客人在,宋颂并不想怎么样,但美/色/诱人他一时忍不了,竟忘了关紧房门。


    半个小时后结束,门外响起疏落的脚步声,宋颂耳边一惊,忙给魏栖音盖好被子,自己套了条蓝色家居裤出来,才惊觉房门未关,懊恼地皱了皱眉。


    宋陆延靠着房外一侧墙壁,闭着眼,寡淡地说了句,“伯母叫你。”随后转身消失在楼梯口。


    折腾出一身汗,魏栖音洗完澡重新换上紫色线衫下楼,宋颂正在帮宋母摆席,宋父坐着轮椅在客厅与宋陆延聊天,旁边坐着他的女朋友苏晴。


    苏晴的长相稚嫩,脸圆得像颗红彤彤的苹果,一双灵动又清澈的杏仁眼,眸底黑白分明,初见给人的感觉像挂在天空炽热的太阳,被她看一眼仿若被阳光照拂过,很治愈的长相。与宋陆延死气沉沉的样子互补,蛮配的。


    苏晴远远瞥见魏栖音,心里激情澎湃,粉丝见到偶像,有些控制不住地露出灿烂笑脸,“你好,我是你的粉丝,苏晴。”


    “你好。”魏栖音脸上带着情.欲后未褪去的潮红,她下巴朝茶几上的水果一点,“合胃口吗?冰箱还有榴莲,只是比较臭。”


    苏晴眼睛冒光盯着她,“我不吃榴莲,草莓樱桃挺甜,能跟我合张影吗?”


    魏栖音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孕肚。


    宋陆延有所察觉,指节磕在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苏晴转头睨他,宋陆延微微扯开唇角,淡声道,“不合适。”


    苏晴视线落在魏栖音的腹部,愣了两秒,姗姗笑了,“确实不太合适。”


    宋父与宋陆延交谈,魏栖音负责接待女客。


    苏晴问:“几个月了?”


    “七个月。”


    “从背面看不出怀孕,没想到前面这么大。”


    魏栖音笑说:“是呢,毕竟七个月,肚子不大不正常啊。”


    苏晴递给她一颗草莓,“你是因为嫁人所以退出娱乐圈的?”


    魏栖音接住,想了想,“也算吧。”


    “好可惜,我特别喜欢你唱的歌和跳的女团舞。我自己在宿舍跟着你的视频学,扭来扭去,像个二傻子。怎么你扭的就那么酷那么帅啊?”


    一听就有些孩子气,魏栖音咬一口草莓,甜汁在口中化开,“想学舞蹈,可以报专业的成人舞蹈班。我有认识的老师,感兴趣可以推荐给你。”


    “我哪是那块料。”苏晴恐慌地摆摆手,“我更适合看别人跳。”


    话题到此为止,魏栖音想了个别的,问:“还在念书?”


    苏晴一板一眼,“嗯,我念北城经济学院,今年大四,专业是工商企业管理。”


    猜中了,果然还是个学生。


    又聊了两句,宋母喊他们入席,魏栖音和宋陆延的性格比较闷,不常挑起话题,偶尔被问到会答两句,宋颂作为东道主,热情迎客,席间负责调节气氛,苏晴也是个热闹的性子,一顿饭下来,氛围还不错。


    宋父放下筷子,冲宋陆延说:“后天我与你伯母一道去苏晴家,有长辈在,压得住场,细节彩礼我们帮你谈。你备几件像样的礼物,别丢咱宋家的脸。”


    苏晴闻言羞红了脸,假装埋头吃饭,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口中塞,宋陆延微微颔首应着,“明白。”


    “需要帮忙说话,我没有见老丈人的经验,不知道会不会灌酒,大过年少喝点无伤大雅,可别多喝,没准试你酒品呢。”宋颂在一旁开玩笑说。


    宋陆延一双沉静的眼眸暗流涌动,“堂哥酒品怎样?”


    “那得问栖音。”宋颂指节点在魏栖音手背,声音放轻,“嗯?我酒品好不好。”


    魏栖音反手抓住他的食指骨节,美眸微动掀起一片涟漪,“挺好,倒头就睡。”


    话题倏尔到此结束了,没人再开口。


    席间宋颂不时为魏栖音布菜剥虾,反观苏晴和宋陆延正值热恋期,看起来却并不亲密,宋陆延胃口不好不怎么动筷,苏晴不拘小节地夹起菜大口吃,虾也是自己剥,满手油拿纸巾擦,苏晴话唠,宋陆延基本是点头,或者简短回应,偶尔没情绪地看眼苏晴,之后就没了。


    饭后三个男人坐一起喝茶,宋母与保姆收拾酒席残局。


    魏栖音陪着苏晴上楼整理房间,房内墙壁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春晚。苏晴环看一圈,局促地问,“只有一个房间吗?”


    魏栖音将枕套套好,“隔壁也是客房。”


    “那我住隔壁。”


    到底是学生,遇到这种情况脸皮薄,魏栖音说:“当然是两间房,你在这里看电视,我去隔壁看看。”


    苏晴跟她一块出门,进入另一间房,坐下问:“你和宋陆延熟吗?”


    魏栖音从衣柜拎出薄被,“不熟,很少见。”


    “刚吃饭的时候,伯母说你是宋陆延的妹妹,以前一起生活过。”


    “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那他高中是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苏晴帮着铺好床,魏栖音垂头,站在床尾扯平床单,“跟现在差不多,毕业照搬家的时候丢了。”


    苏晴明显不信,“怎么会差不多,他那时候应该有手臂吧。”


    魏栖音脸色变了变,“嗯。”


    “我是通过同学介绍认识他的,他去年在北城公安大学读研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念了一个月就退学了,与江淮开了家网络安全公司。还有他的胳膊听说是在D国被人砍去的,他身上好多秘密。你了解吗?”


    魏栖音平静地笑了笑,“你问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奇怪,你们生疏的不像兄妹。”苏晴眨眨眼睛。


    “奇怪吗?”魏栖音说:“我们交际圈不同,没有共同语言,很少交流。”


    “这样啊”苏晴有些颓丧地躺在床上,以为可以通过他妹妹套取他的信息,看来没戏,她心平气和道:“他人长得帅,工作有能力,去年我爸爸从二楼摔下来,在医院昏迷一个月,也是他托人联系专家办转院,才救回来。我们宿舍几个女生嫉妒的发疯。可我觉得他离我好远,总觉得他心里住着人,相亲见面后,我一下被他吸引,对他穷追不舍,他答应我也只说试试。”


    “你知道吗?”苏晴突然凑到魏栖音耳边,小声说:“我们交往半年,他还没亲过我。我怀疑他...”


    怀疑什么昭然若揭,魏栖音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你想多了。”


    “那他为什么不亲我?”苏晴撅着小嘴,胡思乱想,“难不成他忘不了那个人?”


    魏栖音想起宋陆延回国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昏暗的客厅,他闭着眼很痛地说了声’我爱上她了’。


    “可能吧。”魏栖音挥走脑袋中的记忆。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苏晴又问。


    “不认识,听说对他很重要,不过你这么可爱,一定能帮他忘了她的。”魏栖音喉咙一滚,又说:“你一定要对他好。”


    苏晴一愣,“我是都城人,我爸身体不好,毕业我打算留在都城,但是他的公司在北城,事业中心也在北城,我没跟他说。这次带他见家人,他没意见,我觉得我们能成。太多女人喜欢他了,我想早点结婚,把他拴在身边。但是如果他不打算在都城发展,我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


    魏栖音共情能力差,这种事在她眼里都不算事,她也不太善于开解别人,于是随口问:“他不来都城,你会怎么办?”


    苏晴一咬牙,“分手。我只有一个爸爸,他老了不愿意挪窝,我从小在都城长大,落叶归根。”


    “你有这种想法,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他。”魏栖音透过玻璃窗望向清冷的夜空。


    ……


    凌晨十一点四十八分,宋颂上楼叫她们看烟花。


    别墅院外,炮竹声震耳欲聋,过了会,忽听一声炸响,天际绽放五彩斑斓的星光。宋颂搂着魏栖音的肩,站在被雪覆盖的常青藤旁,而宋陆延蹲在地上,捏着香点烟花,隔了数秒,他起身走开,璀璨的星光再次在漆黑的夜空炸开,绚烂多彩。


    彩色光束在他们脸上交相辉映。


    整点钟声敲响,宋颂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回屋,“太晚了,你先回去睡。”


    外面惊天动地的炮仗声,震得魏栖音睡不着,她倒了杯热水站在玻璃窗前,垂眸睨见宋陆延和苏晴立在刚才放烟花的地方,地面被清扫过,露出青色石砖,花池里的月季已经凋零,他们似乎在谈话,苏晴一直再说,而宋陆延很少张嘴。


    偷窥行为不文明,她正打算转身,却见低处苏晴垫脚吻住了宋陆延的嘴,静了五秒,宋陆延抬手扣住苏晴的后颈,迫使苏晴脚步踉跄往前,他们身躯一下贴在一起,吻渐渐加深,枝头枯叶上扑簌簌落下的雪花成了他们的陪衬。


    魏栖音扶着孕肚,抿了口热水,拉紧窗帘,回床上睡觉。


    宋陆延只呆了一晚,便带着苏晴离开了。


    不知为何,到了后天,宋颂父母并没有去苏晴家,而是去朋友家做客了。魏栖音发现后,心中奇怪却没多嘴问。


    三个月弹指一挥间过去,春天树干冒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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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色樱花开满全城,又是一年五月,魏栖音与宋颂结婚刚满一年,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宋颂在忙银行贷款延期的事,不放心她自己住,便把她接到父母的别墅。


    夜里魏栖音阵痛频繁,她闲暇时会刷某平台的生产日记,知道这种不密集的痛离真正开指还有段时间,她收拾好待产包,给宋颂打电话,那边没人接,只能起身唤宋母。


    宋父坐轮椅不方便送他们,安排司机送他们去医院。


    期间魏栖音不放心的又给宋颂打去两次电话,仍是无人接通。宋母安慰她一句,“别担心,他可能在应酬,没听见电话。”


    在每隔两分钟一次阵痛时,魏栖音被推进产房,宋母在产房外等着,十分钟后,宋颂回拨电话问魏栖音的情况。


    宋母说:“进产房了,你在哪?什么时候来。”


    那边呼吸声粗重,等了两秒,宋颂说:“我正往回赶,估计二十分钟。”


    宋母埋怨道,“有些女人生产快,二十分钟孩子都出来了。我和栖音,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怎么不接?”


    宋颂嘶了一声,“在忙,我现在过去,先挂了。”


    二十分钟过去,宋颂还没来,宋母又拨过去电话,那端一直忙音。


    魏栖音阵痛到深夜三点,依然没有生产的迹象,宋母一个人填了一堆资料,签产前告知书,看着告知书中的内容,她一时六神无主,生孩子是大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向宋陆延家交代。她焦急地踱来踱去,最终等到天明,她不得已给宋陆延打去电话。


    在电话里,宋陆延一边快速套衣服一边低声问:“有规律的阵痛吗?”


    宋母说:“来的时候是有规律的,到现在已经进产房十一个小时,还没生出来,真是受大罪。”


    一阵莫名的沉默。


    宋陆延翻出证件出门,“知道了。”


    早晨八点,宋颂终于匆匆忙忙地赶来,宋母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瞧你办的事,你就让你妈一个人在这等你媳妇。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宋颂身体控制不住的轻微发抖,他着急地问:“先别说这些,栖音,怎么样了?”


    话一落地,助产师推开产房门,“十一床,男孩,家属带上东西过来接宝宝。”


    宋颂双手颤抖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宋母从待产包找到包被递给助产师,不一会,一颗安静的小生命被抱出来,宋母接过后,回了病房。


    宋颂双手合十抵在唇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魏栖音。


    不到二十分钟,医生突然急匆匆推着魏栖音进ICU,宋颂连忙起身跟去看,被护士拦住,“产妇大出血,我们正在组织抢救,家属先等着,一会有医生过来和你细说。”


    就在这个时候,宋陆延站在走廊,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身旁乱糟糟的脚步经过,他一侧头,睨见魏栖音惨白的脸,头一阵眩晕,他身形晃到墙边给医生让路,同时手撑住墙壁,缓了缓神,朝宋颂走去。


    宋颂牙齿上下打颤,根本做不到稳定心神,医生说什么他听不到,只记得魏栖音产后大出血,风险告知书摆在他面前,还有一堆要他签的文件,他愣在那里,笔都握不住。


    宋陆延扶住他的肩,“你去等她。”


    随后跟着医生进办公室,听着医嘱,在每页纸上一一签字,医生问他:“你是病人家属吗?”


    握笔的手一顿,血液从四肢末端回流到心脏,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她哥。”


    女性身体含血量4000cc到5000cc间,魏栖音大出血3500cc,去了一大半血,相当于丢了半条命,医院血库告急,需要家属献血换,宋陆延从窗口/交完费用,又赶去抽血,他只有一只手臂,上身穿着长袖白T,一着急袖子不能自如地撩上去,他拿牙齿咬着往上扯。


    护士看他一眼,伸手想帮忙,被他侧身躲开,白皙手肘内侧露出来,小臂排列着十几个烟疤,腕部几道狰狞的割伤痕迹,护士瞥见后愣了两秒,微红着脸为他扎针,抽到400cc停下,宋陆延依旧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可以再抽。”


    护士提醒道:“每个人每次最多献血400cc。”


    可是魏栖音出血量3500cc啊,她一个人流了九个人的献血量,他觉得他是男人可以再抽多点,最好抽到3500cc,他若是能撑住魏栖音也能撑。


    “不能再多?”他冷声问。


    “这是规定。”护士拔针,偷偷瞟他,“其他家属呢,可以让他们来献血。”


    宋陆延猛地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头脑眩晕,他又跌回凳子里,护士上前扶他一把,又被他条件反射地躲开,护士尴尬地提醒,“你刚献完血,不能剧烈运动。”


    他垂眸低声应,“谢谢。”


    缓缓走出门,耳边听到嗡鸣声,眼睛看不清东西,他扶着墙,脑中意识开始混乱不明,夹着一些疼痛的画面,他一下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觉得思维快要控制不住,赶在意识消失前,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眉头深深皱起,难涩地张开嘴,“求帮忙献血。”


    走廊里人来人往,听到声响,纷纷朝他这边看去,他眼睛瞎了似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想让白琛赶紧领他走,却又摸不到手机。


    真有几个路过的好心人去献血,血库配好血型送去ICU,魏栖音安静地躺在病床,挂着呼吸机,吊着输液袋,还在抢救中。


    两个小时后抢救过来,需要在ICU观察一晚。宋颂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椅,眼泪沉默地流着,身躯不受大脑控制地颤着。


    终于挨到第二天,魏栖音被转入普通病房,宋颂推掉几个局,一直贴身陪着。孩子宋母在照顾,他没来得及看一眼。魏栖音渐渐有了意识,困顿地撩开眼皮,宋颂牵着她的手坐在旁边,阳光落在他身后,她的声音暗哑,“宋颂。”


    宋颂惊喜地抬头,“你醒了?”


    魏栖音看到他眼眶通红,嘴角艰难扯开一丝笑,“我没事,你怎么哭了。”


    宋颂捏紧床单,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轻声说道,“栖音,你和孩子是我的命。”


    为了生他的孩子,她差点丢了命,这句话值得。


    隔天医生将宋颂和宋母叫去办公室,问:“有要二胎的打算吗?”


    宋颂说:“暂时没有。”


    宋母睨他一眼,说道:“以后会有。”


    他们宋家就是人丁单薄,所以这么大企业没有能撑得起的后人,宋父坐轮椅,宋颂被娇养的暂时担不起事,家中无人可用,她觉得还是儿孙满堂的好。


    医生视线在二人身上游走一圈,随后郑重其事给他们科普,“一般第一胎大出血,第二胎很可能再次发生。”


    多余的话不说,他们自己想。


    门外,宋陆延倚着门框,淡淡目光落在医生那身白大褂上,白琛跟在他身后说:“这里不是病房。”


    宋陆延后脑顶着冰凉的墙壁,左手胡乱将头发往后一撸,转身去魏栖音病房。他没进去在门口等着。


    那天他晕在走廊,恰巧白琛打来电话,护士帮忙接的,简单说明情况,白琛和柳梦诗立即坐飞机赶来。此时柳梦诗正在病房照看魏栖音,柳梦诗怀孕六个月,腹部隆起,脸色红润。


    柳梦诗一脸紧张地问,“开十指有多痛?”


    听说魏栖音产后大出血,她害怕极了,替魏栖音担心,也为自己担心。


    魏栖音眼珠上抬,想了下,“痛倒是其次,主要是腰酸,再有四个月,你就知道了。别害怕,有情况就去医院,像我这样的是极少数。”


    “你当时害怕吗?”柳梦诗心里仍有些后怕。


    魏栖音一脸坦然地摇摇头,“我看到了我妈妈,她有鼓励我。我有时候特讨厌她,觉得她笨死了,干嘛不早点离婚,离婚就不会被我爸拖累。经历过这次生产,我也当了妈妈,也想起她的好,你也知道我妈那人,平时特温柔特维护我,就是监督练功的时候比较凶。”


    这是她第一次同外人讲她的父母。


    对于父母的死,她彻底释怀了,也不再恨她爸了。


    柳梦诗听着她的话,不自觉地掉眼泪,“师父有时候是严厉了些,其实都是为我们好。”


    宋陆延侧头从门外往里瞧了眼,恰好魏栖音翻过身,正脸朝向他这边,他瞬间垂下眸,头重新靠回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