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内，叶卓坐在车上，拍拍依旧红透的脸，那股心猿意马的劲儿还没散去，脸颊、额头的那两个吻似烙印般深深戳在她的皮肤里。


    这还只是亲了下脸，要是再亲别处……


    她无法想下去。


    现在已经足够让叶卓脸红心跳。


    说好老实本分的内向小狗呢，她看这个人会得很。


    短时间内，叶卓无法直视李瑞衡，对方轻易的风吹草动就足够牵引起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就是别人所说的热恋期吧。


    叶卓不再刻意去想，摇摇头拎包下车，熟练地锁门。


    时间不算早，她几乎没怎么等就顺利坐上电梯，到家后把手机放在卧室充电，正好错过刚收到的信息。


    洗完澡的叶卓脑袋清醒不少，也才记起临走前貌似答应过给李瑞衡打平安电话。


    她只身上裹了块浴巾，手里拿着吹风机。


    还是先打电话要紧。叶卓心想。


    举起手机，wx赫然跳出不少未读消息，她眼皮一跳，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回复的信息刚发出去两秒，李瑞衡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叶卓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点击绿色的接通键。


    “到家了吗？”


    对方语气有些紧张，视频画面中看到，李瑞衡身上还穿着晚上的衣服，脱去外套，露出纯白的衬衫。


    叶卓悄悄用手提了提胸前的浴巾，手机也稍抬。


    这样弄，李瑞衡能看到的不只叶卓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蛋，还有锁骨以下一部分完□□露在外的白皙的肌肤。


    隔着屏幕，李瑞衡仿佛闻到了清雅的香气，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燥热难耐，急需一桶冰水从他头上浇去。


    他不自然地偏过视线，压下眸底热烈的欲望，叶卓说什么完全听不见，耳边嗡嗡作响。


    “你也到家了吗？”叶卓说道。


    “嗯。”往外蹦出一个音节。


    “你洗澡了？”


    叶卓不好意思地笑笑，发尾的水珠滴到大腿上，传来凉意。“对，准备吹头发。”


    李瑞衡自始至终没看屏幕，叶卓以为他困了，于是说：“到家就好，你也赶紧去洗澡吧，挂了奥。”


    李瑞衡幅度不大地点头，第一眼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不小，手机忽地一抖，“那你赶紧去吹头发吧，晚安。”


    “晚安。”


    两个人各自心里埋着事情，都有些走神，最终还是叶卓先挂断电话。


    另一边的李瑞衡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和浴巾，进入浴室门一关，过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


    鉴于刚在一起的小情侣都属于大忙人，每次只得放假才能出去见一次面，时间还短暂，故此两人决定将这周的约会地点放在李瑞衡家。


    这个由头由李瑞衡提起。


    那日他做了两个菜发给叶卓看，对方羡慕地流下口水，表示很想尝尝他的手艺，择日不如撞日，李瑞衡迅速拍板邀请她周末来家里吃饭。


    他提前一天就把整个家收拾得井井有条，鱼缸换了水，还去超市买了不少零食饮料，并为叶卓准备了双可爱的家居拖鞋。


    大清早李瑞衡先去了趟菜市场，到家后备菜、切菜，等到合适的时间一过，立刻放下手头一切工作，穿上外套出门。


    他要去接叶卓了。


    每次约会他都包接送，这是保证叶卓的人身安全。


    时间还算充裕，路过花店他买了几朵向日葵，作为老顾客，老板娘特意多送他一支，包得漂漂亮亮。


    李瑞衡抵达叶卓家时，对方正好在楼下等着，只见她一手拎着大西瓜，一手拿着花束。


    他轻轻挑眉，今天这么巧。


    “铛铛铛！看我买什么了？”叶卓看到他后，兴冲冲跑过去，穿过车窗把花束递给李瑞衡。


    粉嫩的一团迎面而来，飘着香味。


    李瑞衡很给面子地感叹一声：“好漂亮的花！是送给我的吗？”明知故问。


    叶卓笑嘻嘻：“喜欢吗？”


    “嗯，特别喜欢。”


    他小心翼翼把花放在后座。


    等叶卓上车，惊奇地发现座位竟也有一捧花，黄色的花瓣露出，拿起一看，朵朵向日葵正对着她微笑呢。


    她讶然，“你也买了？是送给我吗？”


    李瑞衡笑着点头，欣赏着鲜花配美人的风光。


    “特别喜欢！”


    叶卓上车，将西瓜放在脚前，看着他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李瑞衡当然承认这种情侣间的默契。


    路上叶卓絮絮叨叨，跟身边人讲述着买西瓜时的经历。


    “原本我挑了个特别好的西瓜，听那个声音就知道很甜，谁知老板称重时一个手滑把我西瓜打坏了，后面她又给我挑了个更大的，就是不知道甜不甜。”


    如果脚边的西瓜虚有其表，那她可就要生气了。


    叶卓撇撇嘴。


    李瑞衡安慰着她：“肯定甜的。”


    说起买水果的事情，他依稀记得与叶卓重逢时的见面，对方手上就拎满了水果，看她的样子经常去那里买东西。


    这时他提起来，叶卓还一阵恍惚，好像很久没去阿嚒的水果店，之前是因为还在医院上班，每周回父母家时绕一条路顺便买些好吃的水果。


    也不知道阿嚒如今身体如何。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看看吧，我还挺想阿嚒的，今年过年我太忙都忘记给她拜年了。”


    说起这个，叶卓感到抱歉。


    李瑞衡发觉自己提了个不太美妙的话题，“那我们晚上去？刚好散散步。”


    “你确定吗？你家离杏花街也不近诶。”


    “我们开车去。”


    叶卓想了想，同意：“行，刚好晚上送我回家。”


    ……


    李瑞衡的手艺真名不虚传，满桌菜肴不仅看着色香味俱全，实际也很好吃。


    中午他做了水煮牛肉、酸菜鱼、板栗炖排骨、清炒时蔬、小凉菜，还有一锅鸡汤。


    看着分量不足，但两个人吃绰绰有余，晚饭也有了。


    “准备洗手吧，我盛个汤就吃饭。”


    “好嘟！”


    叶卓也不可能真干等着，她洗净手就从消毒柜里拿两只碗盛饭，一男一女站在厨房分工的身影格外温馨。


    这是她第二次来李瑞衡家，相比第一次放松很多，还欣赏了他的小书房，极具特色。


    叶卓和李瑞衡同时落座。


    李瑞衡很有主人风范，给她盛汤、夹菜，嘴里一直说：“多吃点多吃点。”


    到底是从早就开始准备的午饭，叶卓吃得都来不及说话，嘴巴边沾染不少酱汁，看这架势，像是饿了好几天。


    这大概是做饭的人最喜欢看到的场面，满足感油然而生，李瑞衡自己没吃多少，全照顾着她了。


    “我决定，把你列为我心目中做饭第二好吃的人。”叶卓小口喝着汤，对他眨了下眼。


    李瑞衡觉得好笑，“那第一是谁？”


    “我妈。”


    “那我有机会一定要尝尝阿姨的手艺。”


    叶卓含糊不清道：“过年带你回家。”


    李瑞衡一愣，放下筷子，注视着她：“你认真的？”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卓轻哼，“你真以为我跟你谈恋爱就是玩玩？我也没这么渣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慌忙摇手，突然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啦，我懂你。”叶卓啃着鸡腿，“开个玩笑嘛。”


    就凭他这一手好厨艺，叶卓也不想放手，这世道能做出香香饭饭的男人可不多，她那么骄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做饭比自己好吃。


    “那过年时，我一定登门拜访叔叔阿姨。”


    “不急不急，我都没把谈恋爱的事儿告诉我妈呢。”


    “我也没。”李瑞衡惭愧道，总觉得这样很不负责任。


    尽管都是成年人，但亲口向父母公开恋情总有一股羞耻感。


    “快吃呀，这么多好吃的都快被我吃光了。”叶卓催促着他吃饭。


    李瑞衡一口米饭嚼了很久，蹙着眉，莫名其妙开始担心起来：“叶子，你爸妈会不会讨厌我啊？”


    他郁闷得饭都吃不下了，不得到答案就不肯罢休的模样。


    叶卓噗嗤一笑，这人又开始杞人忧天了，搞笑得嘞。


    还有好几个月的事，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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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得如同马上就要登断头台一样。


    “如果讨厌你怎么办啊？”她故意问。


    李瑞衡叹气，“那我只能好好表现，恳求他们放心把女儿交给我。”


    叶卓笑得头都要掉了，给他一记安慰：“我爸妈人超好的，你也超好的，怎么会讨厌你呢。”


    她一脸认真道：“没事，放宽心，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吧。”


    李瑞衡也失笑，到底谁嫁给谁。


    未婚男女总是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李瑞衡又跟叶卓提起一件重要的事，他要装修新房，希望对方给点意见。


    “怎么突然要搬家？你现在这里也挺好的呀。”


    “有点小，住不开。”


    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租房总少了种归属感。


    “行啊，我最喜欢玩装修了，到时候陪你去挑家具。”


    那再好不过了。


    ……


    午饭过后，趁李瑞衡洗碗之时，叶卓在家里找了个花瓶，准备把早上买的花修剪一下。


    “放在电视机旁如何，还怪好看的，我眼光真好。”


    娇艳欲滴的花朵开得正盛，色彩鲜艳，微微摇曳。


    李瑞衡站在岛台前擦碗，笑着看她：“就放那吧，很漂亮。”


    “就是这个花放不了太多天，枯萎了就不好看了。”


    “没事，我到时候做成干花保存在盒子里，或者粘在油画上……你要书签吗？用这个和树叶做书签也不错。”


    “可以啊！”叶卓眼睛放亮，“你还有这能力呢？”


    李瑞衡淡笑不语，臭屁地想：他什么不会。


    -


    太阳下山，晚霞紫红偏橙黄，溢出柔和的光辉，鸟儿低空飞过，尾巴端像是染上一点余晖的火红。


    二人很早吃过晚饭，按照原计划去杏花街买水果。


    李瑞衡关门时，叶卓主动说：“我先去摁电梯。”


    “好。”


    等他过来，叶卓主动挽上他的手臂。


    两间电梯，恰好同时到达。


    叶卓拉着李瑞衡进去，没注意出来的一位妇人，只见李瑞衡顿足原地，“走呀，怎么不走？”


    两人姿势亲昵，看呆了面前的人。


    李瑞衡尴尬地喊了声：“妈——”


    叶卓疑惑抬头，就见陈汐似笑非笑地观察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阿姨。”


    注意到对方视线，她烫手似的松开李瑞衡，跟他保持距离，认真乖巧的姿势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


    电梯门自动合上，往其他楼层下移。


    “卓卓好呀！”陈汐难耐激动地招手跟她打招呼，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你们这是…准备出去玩？”


    李瑞衡害怕叶卓心里有想法，靠近给她安全感，然后对他妈说：“妈，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分明幽怨。


    陈汐：“那我走？”


    “阿姨，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正准备散步去呢。”叶卓也是尴尬得不行，摸摸鼻尖，转头对李瑞衡说：“我先回家吧，你跟阿姨进去。”


    李瑞衡已经在皱眉了，陈汐见状赶忙道：“没事，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下午我在附近逛街，也是顺路过来看看李瑞衡，等会他爸就来接我了。”谁知遇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她可不能打扰小情侣约会，虽然内心十分八卦，但还是忍着了。


    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叶卓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陈汐很和善，拍拍她的背：“你们好好玩，卓卓下次来家里吃饭啊。”


    她指的家不是现在李瑞衡的地盘。


    叶卓抿唇笑笑，“好。”


    随即，她跟李瑞衡乘电梯下去。


    如今两人也没了散步的兴致，李瑞衡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来，只能下次再一起去杏花街。”


    现在他把她送回家。


    叶卓完全不介意，她喜欢阿姨，“你对阿姨态度好一点，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去散步，但她来看你一次可不容易。”


    “我知道的。”


    他也不是真的怨陈汐不打招呼就来，而是被父母撞见谈恋爱很不自在，就像偷摸做坏事被发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