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当年随便在纸条上写的话：


    【亲爱的小李，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张纸条呢，嘿嘿如果没发现你就要错过全世界啦。咳咳，我叶卓在此承诺你，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前提是我能办到。怎么样，我厚不厚道？】


    再次看到熟悉的字迹，她除了开心还有一丝想笑。


    没想到啊，李瑞衡如今用这个表白。


    比起多年前那个心动笨拙的少年，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成熟男人多了几分内敛，眼神更加深邃坚定，原地等待她的答案。


    金玫瑰固然浪漫，她也确实配得上。


    说不心动是假的，叶卓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许是自由散漫惯了，她心底热情澎湃没有显示在脸上，却始终着迷这个氛围。


    她快溺死在李瑞衡的温柔里。


    “可以吗？”


    五官隐匿在黑暗中的李瑞衡又问一声，拿着花的手微微抬起。


    再体会一遍同样的过程，尽管他心里差不多能猜到答案，也抑制不住这股令人窒息般的紧张。


    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叶卓捋捋头发，明眸乍亮，情不自禁弯起唇角，整个人发着光。


    “答应你答应你。”他怎么能这么贴合自己的理想型。


    心底蓦然炸开朵朵烟花，冲击着他的理智。李瑞衡眼眶泛红，直直盯着她，终于松了口气般一笑，双手往前递，“谢谢你。”


    也不知是不是被剧烈的喜悦冲昏头脑，他愣怔良久，痴痴地不知说些什么。叶卓接过花之后，亲眼所见对方落下两滴泪水，好不可怜。


    真想让人狠狠欺负。


    她带着玩味地说：“感觉你都没诚意呢，怎么有了女朋友看上去都不开心。”


    道出“女朋友”三个字，叶卓不经意地赧然一瞬，扣了扣手指，嗯，她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只见李瑞衡的眼泪竟越来越汹涌，与叶卓那天落泪不相承让，她顿时心里一咯噔。


    “怎么哭啦！”


    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花，认真又笃定地说：“我没有不开心，叶卓，我很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得发疯，没有人能够质疑自己的爱意。


    叶卓失笑，哄着他：“我知道，我也喜欢你的。”


    李瑞衡突然伸出手臂拥她入怀，惹得叶卓一惊，适应了会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多余的逾越举动，好像只想把这份美好的宁静永远定格。


    于是她也同样配合地环住其精瘦的腰际，还蹭了蹭他的的胸膛，“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她哄人的方法是有一套的，李瑞衡听到后怀抱的力度加重，让叶卓浑身沾染他的味道。


    ……


    天色不早，由于李瑞衡今日情绪起伏过大，叶卓劝他早点回家。


    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分别，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舍感。月影如钩，氤氲了丝丝酸楚。


    叶卓站在小区门口，挥挥手：“路上慢点呢。”


    “我知道的，你也赶紧回去吧，外面那么冷。”他稍微目光扫了叶卓一眼。


    起初她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自己插着口袋回单元楼，透过室内玻璃才看到——


    原来她穿得这么难看，还接受了一场表白！


    叶卓差点被自己气晕过去。


    虽说不至于浓妆艳抹加礼服，但谁好人家穿个破睡衣进行这么浪漫的仪式。


    叶卓戴上外套帽子，灰溜溜回到家，然后趴在大沙发上不甘心地敲脑袋，李瑞衡能不能再表白一次，她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


    两人在一起的消息很快被大喇叭明随庄传播至整个好友圈，也就是那几个人。


    于是第二天，一行人约了久违的一餐饭。


    趁齐峰夫妇还有李瑞衡没来，叶卓把手放在明随庄脖子上，恨不得掐死她，“说好给我保密的呢！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明随庄讪讪然，求饶道：“骚瑞，我只告诉连亭，是他泄漏出去的，你去怪他。”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连亭睁大双眼，就这么被出卖了？


    明随庄假装没看见他幽怨的眼神，眨眨眼睛。


    叶卓才没功夫管他们夫妻，在他们眉来眼去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自己又是他们play的一环。


    叶卓托腮，面露沉思，仿佛已经想到等会被打趣的画面，羞耻得一批。


    这时，李瑞衡敲门进来，手上还提着带来的饮料，叶卓的目光一放在他身上就移不动道，嘴角难压。


    真帅。


    她也是肤浅的人，答应李瑞衡处对象的很大一部分因素源于对方那张脸，如同古代秀颀优雅的俊逸书生，反差感还极强。


    “哎呦～我们男主角来了。”连亭故意拔尖了嗓子说话，起身去门口迎接，“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呀。”


    实则手比谁都快。


    李瑞衡无奈一笑，早已习惯他随时随地发神经。


    刚进门，他就与坐在对面的叶卓默契对视上，即使才分别十几个小时，再次见面依旧怦然心动。


    交替的视线拉丝，缱绻缠绵，灵魂下意识地沉沦。


    李瑞衡自觉坐在叶卓旁边，不顾连亭暧昧的眼神，低下头和叶卓说话，“什么时候到的？”


    “才来不久。”


    他点头，顿了顿，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指的是两人在一起的事。


    头天确定关系，第二天昭告天下，细数全地球也没他俩这么急的人。


    叶卓脸唰地一红，不想承认其实是她告诉的明随庄。


    “他们猜的吧。”她随口一说，空隙之间瞪了眼明随庄，但毫无杀伤力，对方以为她跟她闹着玩呢。


    李瑞衡眉梢微微上扬，显然没相信。


    “你们俩嘀嘀咕咕啥呢，也说点给我听听呗。”连亭笑嘻嘻，以看破不说破的目光在李瑞衡和叶卓之间打转。


    叶卓：“想知道？”


    连亭直点头。


    叶卓拉开和李瑞衡的距离，招手让连亭过来，“你坐我和他中间就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了。”


    连亭被堵得说不出来话，不愧是他卓姐，依旧这么……狠。


    “算了，我坐庄庄身边也挺好的。”他靠近明随庄求安慰。


    明小姐没眼看，嫌弃地瞥他一眼，请问她可不可以立刻换个老公。


    周郁戈也没忍住笑出声来，都是活宝。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齐峰夫妇到达。


    “什么风把齐总吹来了？”连亭那不着调的声音传来。


    两人很快开启第一轮斗嘴。


    “啊？我来得不是时候吗？”他煞有其事地跟林殊对视一眼，“老婆，今个不是说卓姐和小李大喜的日子……”


    连亭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叶卓知道这俩货又拿她打趣，呵呵一笑，“对对对，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一个个的份子钱赶紧呈上来吧。”


    无人在意的角落，李瑞衡弯唇，不动声色地移动椅子靠近叶卓。


    这么看，登对的小情侣确实有新婚夫妻即视感。


    ……


    一顿饭吃了好久。


    周郁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微微叹气，现下只有她是孤家寡人了。


    不过苦涩归苦涩，她由衷为叶卓感到高兴，希望她能一直幸福。


    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美好的缘分。


    今天的场合少不了喝酒，叶卓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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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连带着她的那份都算在李瑞衡头上。


    他酒量蛮大的，不知多少杯下肚，面色仍然纹色不动，还能细心地为叶卓布菜。


    反观连亭齐峰二人，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再喝下去，恐怕他们要开始即兴跳舞。


    叶卓也有点不可思议，偏过头观察到李瑞衡的耳朵脖子还是原来那样，问：“你真的没哪里不舒服吗？”


    李瑞衡摇头，喝这点啤酒跟喝水一样，除了强烈的饱腹感，什么事也没有。


    他倒想跟那二位来点白的红的，奈何对面看起来真的酒量不怎么样。


    叶卓竖起大拇指，所以她这是找了个酒鬼男朋友？


    吃过饭各回各家。


    李瑞衡叫了代驾，此刻站在路边吹风，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酒气。


    叶卓陪他一块吹风，打算等代驾来了再走。


    寂静无声的街道只有两人互相依偎，感官不自觉地放大，彼此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


    叶卓只闻了一丝酒气就快醉了，眼神迷离，忽然脑海中回放刚才明随庄拉住她，问的那个恶劣问题：


    “叶子，你和李瑞衡昨天有没有像电视剧那样接吻啊？”


    “我告诉你呐，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最喜欢抱在一起啃了……”


    一向处变不惊的叶卓承认此刻是只缩头乌龟，快速捂住明随庄喋喋不休的嘴巴，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接吻。


    这个行为对她和李瑞衡两人来说还是太过急躁，反正她这么佛系又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主动，至于李瑞衡……最近开挂了一样。


    谁知道呢。


    沉浸在思绪中，突然肩膀一重，她的眼神寻回焦距。


    李瑞衡的脑袋搭在她的肩上，脸颊不可避免地蹭到她脖子，叶卓愣住不敢动。


    “让我靠靠。”


    “你很难受吗？”


    “嗯——”


    他的尾音拖长，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往下部分，促使她进入微醺状态，迎面而来的风吹迷了她的眼，心神荡漾。


    现下这个情况不做些什么真的天理难容。


    叶卓分不清身边的人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的手不安分地搂住她腰际，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情难自禁地喘息。


    月色下的两人成为一道□□，光影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李瑞衡背后抱了她许久，十分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你先回家吧。”


    后背紧贴着的胸膛实在难以令人忽略，叶卓声音闷闷，有些喘不过来气。“那你一个人可以吗？”


    李瑞衡松开手臂，又嘱咐一遍让她路上注意安全，“代驾马上就到，你走吧。”


    叶卓没拒绝，朝主驾驶位走去，“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到家发我信息——”


    “到家打我电话——”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突如其来的默契好像更助长了李瑞衡的勇气，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大脑一昏，他在对方即将上车时喊住：“叶卓！”


    “嗯？”


    她手一滞。


    李瑞衡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露出的喉结与锁骨在路灯下的照耀下性感迷人，眸子漆黑烁亮，忽而朝她晏晏地笑：“可以亲你一下吗？”


    叶卓还以为听错，对方宽厚的身躯已经将她包裹，一个绵长柔软的吻蓦然落在脸颊上。


    清晰的触感，仿佛能够腾空临摹出他的唇型轮廓。


    李瑞衡闭着眼吻了很久，不加任何情欲只有单纯的喜爱的亲吻，惹得叶卓满心密密麻麻如同蒲公英拂过，又酥又痒。


    最后他的嘴唇又在额头上轻轻地触碰了下，“回家注意安全。”


    李瑞衡贴心帮她打开车门，把飘飘然的叶卓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