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沉溺
作品:《错认未婚夫以后》 甫一问出口,虞茉便萌生了悔意。
她迟缓地忆起不久之前曾被赵浔按在怀中亲得几欲窒息。彼时,隐隐觉出优越的尺寸和强劲的鼓动。
哪里像是身患隐疾。
且他还三番五次地警告自己,莫要试图考验于他。虞茉愈想愈悔不由得汗颜声如蚊呐道:“眼下撤回还来得及么。”
赵浔面色黑沉仿佛能滴出墨来,他冷冷笑了一声,眸光幽暗:“现在知道怕了?”
“怕什么?”
她讪讪抽回手嘴上却不愿服软。
闻言赵浔眼睑微垂,掩去其中翻涌的情绪。他长臂一伸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女子拦腰抱起。
在狸奴般细声的惊呼中,虞茉被放置于空无一物的书案。
赵浔抵开并拢的膝头挤了进去用双臂禁锢住她,居高临下道:“你既不怕,那便开始罢。且说说看,要如何感受?”
他声线压得极低蕴含了明显的怒意如危险的蛇信子般窜入虞茉耳中。
“我……”
虞茉咽了咽口水,指尖无措地攥紧了他的衣襟,生生将仙鹤绣纹抓得面目可憎。她眼神躲闪道
“择日不如撞日,嗯?”赵浔欺身逼近,唇角勾起细微弧度却令人瞧了脊背发凉。
她瑟瑟抖了抖。
赵浔身姿挺拔倒影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她退无可退亦无法逃脱。
“我错了。”虞茉垂首伏在他胸前识时务地检讨“以后再也不胡乱开玩笑再也不调戏你了。”
“……”
古怪的措辞使得赵浔略感无语。
他盯了会儿少女饱满盈润的耳珠片刻后伸指捻了捻语气有所缓和:“我并非因你是女子而有所轻贱只不过某些事情于男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可于你而言却是催命符。”
赵浔不忍见旁人伤她亦不愿自己伤她。
可世人眼中克己复礼的太子殿下在心上人面前不过是极易被勾起渴望的寻常儿郎。
他意志微薄甚至早已变得不堪一击虞茉却愈发的诱人。绸缎般的发丝轻软的语调含笑间明媚的眼眸……
赵浔担忧若不令她意识到某些事情不该用来玩笑;若不令她意识到自己并非坐怀不乱的君子。
待有朝一日他当真被爱欲冲昏了头恐酿成大祸。
虞茉似懂非懂仰起脸凝望着他沉静的眉眼:“阿浔
你气消了吗?”
清风自未阖的槛窗徐徐吹入,冰鉴融化成水滴,一室凉爽,而眼前的少女正温声认错。
按理,赵浔应当火气全无才是。
可视线难以自控地落向她嫣红的唇,似是鲜妍果肉,饱满润泽,诱人尽情享用。
赵浔气息乱了一拍,胸腔止不住地剧烈跳动,短暂清明的瞳仁也在顷刻间黯下。
虞茉诧异地扫过他渐而泛红的面色,喉间凸起重重滑动,莫名吸引她的目光。
赵浔何尝不知她在打量自己,可双腿不听使唤,只想继续维持触手可及的距离,任由浅浅发香萦绕鼻尖,一步一步蚕食理智。
僵持片刻,虞茉轻推他的肩,窘迫地道:“我渴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可看向虞茉的眼神,却分明浓烈炙热,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也许过了几息。
赵浔克制地移开眼,转身去外间斟了一杯花蜜酿制的祛暑凉茶。
见状,虞茉有意从书案上跳下,却被去而复返的他再度阻挡。
她目露不解,像是在说:此事竟还未翻篇?
赵浔神色淡淡,辨不清是喜是怒,动作却一如既往地轻柔,直至她乖巧地饮下茶水,唇瓣湿润,方随手将瓷杯搁置一旁。
“阿浔。”虞茉舔了舔唇,试探地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夜里,赵凌备了宴席为乐雁庆功。棋盘亦在今晨打磨好,正等着晚间由虞茉来示范。
“不急。”他侧目望一眼天色。
旋即屈指勾起她的下巴,蜻蜓点水地吻了吻,音色微哑,近乎呢喃道,“需得让茉茉长长记性才好,不是吗?”
迎着虞茉茫然的目光,赵浔含住她的唇,重重吸吮,将未干涸的茶渍舔吃干净。甜而不腻的馨香在齿间氤氲蔓延,如云似雾,惹人沉溺。
赵浔也的确放任自己沉溺。
他微凉的唇渐渐下移,落在虞茉脆弱的脖颈。她被迫后仰,露出白皙一截,似是高洁的瑶池仙鹅。
鸦羽掩去了赵浔风雨欲来的欲念,精致的桃花眼温柔阖起,愈发显得淡漠不可攀。
偏生他的呼吸灼烫,掌心亦是,紧紧箍着虞茉后腰,令她无处可逃,只承受他难以餍足的胃口。
割裂,矛盾。
诱她深陷。
虞茉环抱住他,悬在半空的小腿也无意识地挽留,舌尖生涩而热烈地回应。
赵浔蓦地僵了一瞬,颅内细弦随之断裂。他托住虞茉的腿,将她抱起并
压至墙上,隔绝窗外洒扫婢女的目光。
虞茉的惊呼尚未溢出,已然被他咽下。
失重感令她不安地攀附着赵浔,手脚并用,如柔软却危险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汲取滋润养分。
粗重喘息并着如雷心跳,在静室中清晰可闻,亦成了某种催动药剂,令星星之火涨成旺盛之势。
赵浔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对她,不再清白。
亵渎实为禁忌,可禁忌从来刺激。更何况,虞茉何尝不渴望他?
湿滑的舌尖不住地缠弄着赵浔,似沙漠路人骤见绿洲,贪婪地吸吮、吞咽。
他登时松了力度,由虞茉掌控亲吻,心甘情愿地迷失在她难得明晰的情意中。
意乱情迷间,虞茉扯开他的衣襟,柔若无骨的小手覆上剧烈起伏的胸膛。心跳快而热烈,昭示着他有悖于神色的悸动。
少女指腹温热,指甲修剪成漂亮的圆弧,不经意擦过。
赵浔闷哼出声,脊背躬起,热汗大颗大颗自鬓角滑落,而眼尾洇红,彻底被欲念吞噬。
虞茉如梦初醒,讪讪替他拢紧衣襟,喘息道:“我不是有意的。”
他重重闭目,竭力克制住叫嚣的邪念,将虞茉放下,嗓音喑哑不堪:“不能再继续了。”
衣料被拱起难以忽视的弧度,虞茉小脸通红,咽了咽口水,识趣地往外挪动一步。
赵浔默许她的动作,不再回首,以免生出将人捉回的恶念。
“我去外间等你。”
“好。”他撑着桌面,深深吸气,迫使自己将目光落向壁橱间的圣贤书。
还未光明正大地迎娶她,不该失控。
赵浔一面冷静,一面回想,眸中渐惹困惑——究竟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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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变得不再像他。
准确地说,在虞茉面前,变得不像他。
醒目的凸起渐渐平息,赵浔偏过脸,眼底是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他近乎贪婪地望着虞茉,心中只余一道笃定的声音——取而代之。
他要替代江辰,成为虞茉的未婚夫。
不,远远不够。
他要成为虞茉真正的夫婿,占据她的全部心绪。往后余生,每时每刻,不分彼此。
外间,虞茉连饮半壶凉茶,面色总算恢复如常。
她刻意看向绣鞋鞋面,不去猜想赵浔要如何平息,却难免感叹,某人吻技愈发精湛了。
人非圣贤,女子何尝没有欲念。
尤其,赵浔高不可攀的神情被隐忍与贪恋所替代,无
异于莫大的鼓舞,诱使她试探、试探、再试探。
既盼着触及他的底线,又愿他珍惜自己,始终保留底线。
虞茉心虚地摸了摸鼻头,暗暗想:我可真是个坏女人,但也不能全然赖我,谁让他平日里瞧着禁欲十足,不扯入尘世,多可惜。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赵浔恢复了以往的清隽淡然,在她身前站定。目光落在虞茉上扬的唇角,因着不大确定与自己有关,多了几分审视。
虞茉清了清嗓,起身:“才不告诉你。”
“……”
日暮已然西沉,流云熔金,天边粲然一片。赵浔不急于出府,牵着她往院外行去。
发觉方向不对,虞茉纳闷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听闻你善琴艺。”赵浔颔首,示意她看向石桌之上的黄花梨雕木盒,“初入苍州那日便命人制了一张琴,只雕刻花样需些时间,今晨方送来。”
她大喜过望,忙不迭甩开赵浔,三步并作两步,带着小心翼翼轻拂琴盒。
其上绘了七彩祥云并一双比翼鸟,端的是栩栩如生。
虞茉移开锁扣,露出内里做工精细的筝。她抬指轻轻拨动,山涧泉鸣般的清音缓缓泄出,古雅不失飘逸。
“好琴。”
她由衷赞叹,倾身去瞧筝尾镌刻的字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竟是你题的字?”虞茉认了出来,讶然抬眸。
于一贯以喜怒不形于色为准绳的储君而言,短短两句,已然露骨。是以赵浔耳尖红了红,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她莞尔笑笑,戴好鹤翎义甲,循着记忆弹奏。
是赵浔从未听过的曲调,婉转缠绵。而余晖格外眷顾于她,勾勒出窈窕的金色轮廓,精致眉眼也拢上细碎浮光,美得不似凡人。
但虞茉很快停手,只因原身的十指不大听她使唤,尚需多加磨合。
与此同时,石子铺成的甬道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她探头望去,见兄妹二人俱哭丧着脸,见了她,乐雁更是抽噎一声:“小雨。”
她登时眉心一跳。
难不成,赏花宴出了什么岔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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