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52(完) 年年……
作品:《才不是炮灰呢![快穿]》 *
“原以为你当了皇后娘娘我就不能这么轻易见你了,没想到还是想见就能来见得。”
宫中的湖心亭里,容妩吃着梅子同萧南时说。
“早知如此,你出嫁那日我就不哭那么厉害了,闹的我肚子疼。”
旁边的贺颂声哼了一声:“那你肚子里这个小娃娃还真是娇气。”
容妩白了她一眼,不愿和这个不懂事的小妹妹计较;贺椒茹坐在二位中间,捂着嘴笑了。
她们四人坐在亭里吃着闲嘴,小聚说话。原只是萧南时和容妩两个人拜见完长公主后在此小坐,恰好碰上来见贺贵妃的两姐妹,便也一同坐下了。
贺川倒了,贺夫人素来是个没自己主心骨的,偌大一个贺府,却是仰仗着贺贵妃和十皇子。陈清玉登基册立缩短了守孝期,她们却不行,故而陈宝闻和贺椒茹的婚事,怎么也得拖到三年后。
贺颂声对此倒是很满意,她现在怕听到“婚事”二字,也想多留妹妹陪自己一段时日;陈宝闻就不一样了,日日长吁短叹,当着亲王,脸色却和下了大狱一般。
就是不知道贺椒茹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萧南时瞧了她一眼,咬上一口乳酥酪,随口说道:“娇气点好,你看我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不也是京城第一名姝,不也成了皇后娘娘?”
她堂而皇之地拿着自己的美称出来洋洋自得,倒也毫不脸红。
“能不吃的苦就不要去吃,若是能一辈子高高兴兴、顺顺利利的,哪个大傻瓜去吃苦啊?”她说,“现在人们都学聪明了,清玉昨晚还和我说,西域那边通商路开了,要派使臣途径那里去更西边的国度交流。
可有能力的自然都想留在皇城里,出去一趟多苦啊,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完美的人选。”
她这话说的不尽然,毕竟朝廷永远有可用之才,只不过说出来佐证下自己的观点,却碰巧发现贺椒茹的眼睛迸发出亮亮星光,又转瞬熄灭。
容妩没注意到,只是替她高兴:“都说陛下疼爱你,我瞧着他们每天挂嘴边说的那些什么立像封赏都不是最宠的,能给你权柄,和你一起决议这些事,才是宠得很呢。”
萧南时笑了笑,话中有话:“清玉是个好皇帝,知人善任,也有意和我一道推动女子念书为官,刚好换了先帝在时留下的那一大批溜须拍马之徒。”
“西域王现在就是那个乌尼雅,所以我们也有意差名女性过去,可又上哪里去找位端庄稳妥、知书达礼又懂得大义的呢?……”
她叹了口气,倒数三秒,果然,一向寡言的贺椒茹这回并没有保持沉默。
她有些踌躇,但还是开了口:“你瞧……我如何?”
“三妹?!”
贺颂声在听到“端庄”两个字时就颇有自知之明的将自己摘出去了,听见贺椒茹自荐,也觉得合适,但终于还是问道:“那你的婚事?”
“来回也要不了三年。”萧南时说,“只要你想去,我会帮你说,如何?”
“……我自小被教着端庄周全,恭顺贤淑,不能做一点出格之事,生活只能守着那小小宅院,和同我一样的人们斗来斗去。”
贺椒茹低下头,慢慢说着。
“可我并不是真的多么喜欢练琴,喜欢斗争。
姑母上次教我和二姐扔飞镖,正中靶心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很喜欢这样潇洒的感觉。”
萧南时微微一笑,举杯碰了一下她面前的茶盏,算是应和:“那提前恭贺你的自由。”
“自由便是,千姿百态,无论宫廷宅府,无论山川河流。众生芸芸,无论走哪条路,都是各自的好去处。”
*
“你不许走!”
贺太妃处,她泪流满面的对陈宝闻说。
“……她父母高堂离心人散自可天高海阔,可你不要阿娘了吗?”
陈宝闻低着头抿唇,站在原地,很是失落。
但他刚张口,又慢慢闭上;又张,又闭,最终说:“我这不是同您商量吗,阿娘您放心,您舍不得我,我就不走。”
他知道母妃对他的大恩,即使并非亲生,却比亲生还要亲;如果没有她,他早就不知死在深宫里哪个犄角旮旯了。
担心贺椒茹、想随着她去西国追爱不假,可如果罔顾这份母爱,他不配有爱,更不配为人。
贺太妃却看着他懂事的模样,陷入恍惚。
陈宝闻一向乖张纨绔,可许久以前,她的确有个调皮机灵,却从来无比懂事体贴的孩子。
在她失去他以后,整个人状若疯癫。贺将军闻讯紧急进宫来,看着她跪地哭嚎。
“太医之前说过,我今后都不大可能再有孕了!”
“他就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是我的命、我的命……”
在这宫墙里,平日见不到亲人,厌恶着皇帝,和女人们互相惹是生非,只有这个孩子是她的慰藉。
“他是你的命不假。”
那时的贺将军还是她心中最好的哥哥,双手将她的身子扶正。
“但你的命已然折损了,现在是整个贺家的命,架在你我脖子上!”
“不论如何,你需要一位皇子稳固地位。”他说,“听闻十皇子的生母是一个宫女,因为模样有两分肖似先皇后被临幸。”
“我会办好这件事,让你有一个新儿子。”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可那是从小爱护她的哥哥,她向来言听计从,也便接受了;
后来她发现,陈宝闻真的很可爱,他也逐渐打开了她的心门。
有的时候,她也会恍惚,这个顽皮又不失温情的孩子是不是龟年附身,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可龟年和他哪哪长得都不一样,甚至皇帝还因为多重的怜惜,更偏疼宝闻些,贺将军瞧出来后,满意的不得了。
她总是想,龟年是龟年,宝闻是宝闻,宝闻不是她亲生的,夹杂着利用,始终隔着什么。
可宝闻,在她从龟年的旧寝殿出来,沉默而眼含泪水的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他也真的成为了她的孩子。
他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用来博弈的筹码,不是她和哥哥可以操控的工具。
往事不可追。
“罢了,闻儿。”她回过神来说。“既然你喜欢她,你就去追吧。”
陈宝闻抬起头,满是惊喜地含泪看向她,只见她转身进了里屋,取出一个大盒。
“阿娘没有什么可给你的,唯独一些珠宝金银,你拿做盘缠。”
“……太,不,陛下一定会让精良的队伍跟着你们,可是阿娘还是想给你再指两个人手过去,都是阿娘手下最好的侍卫,用着顺手也安心。”
“那阿娘呢?”换成了陈宝闻泪流满面,“我走了,阿娘怎么办?”
见母妃两眼无神,他着急的说:“七哥哥不会为难你的,他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你可以好好生活、等着我们回来!再说,以前阿娘有阿娘的苦衷……”
贺太妃眉眼一凝,想起前些天册封太妃时,陈清玉和她私下的对话。
那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个孩子,毕竟先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对他恶语相向,动辄咒骂。
她只能说:“皇帝。”
“抱歉。”
陈清玉一如往日,神色淡淡:“不必了。”
“悟以往之不谏。”她说,“来者可追。我没有什么能赔偿你的,贱命一条,你也不会稀罕。”
她知道,陈清玉尊敬她,不过因为她是龟年的生母。
“……龟年他,真的拿你当哥哥,如果他知道你有今日,一定也会开心的。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一点,我或许可以帮你去找你母后谈谈,结果我无法保证,至少——让她不像现在这样为了先帝,寻死觅活。”
她还记得,面前那个可怜的孩子,沉默良久,最后说了声“好”。
……
“是我愧对于他。”贺太妃叹息着对陈宝闻说,“等和太后谈过后,我会自请去寶华寺闭关礼佛,余生也算赎罪清闲了。”
“你要平安、快乐、幸福,好吗?”
“我会的。”陈宝闻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擦泪,哽咽着,“阿娘也是。”
“我的闻儿长大了啊。”贺太妃欣慰的笑了,“回去吧,和椒茹说一声,我也祝她平安。”
陈宝闻最终还是不舍的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算着日头,算着他这些年来如何一天天长高。
“我的龟年,若是还活着,也该长大了。”
她一边转身朝房内走去,一边喃喃自语,声音漂浮回荡在偌大的宫殿,环绕着沉香木的吊梁,环绕着九曲阑干。
“我的龟年,聪慧灵秀,又那么崇拜他的七哥哥,定会成为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当最显贵的亲王,为国为民,报效天下……”
“我的龟年,身体康健,长命百岁,龟鹤延年。”
“我的龟年啊,会遇到一个世间最好的好女子,和她共枕流年……”
*
贺太妃说要找昔日的樨妃、现在的太后谈谈,并非虚言。
她进宫早,彼时先皇后王氏还活着,与她关系很不错。她于是带着一箱先皇后遗物,去太后宫中见了不人不鬼的那位曾经“仇敌”。
没人知晓她们聊了什么,只知道贺太妃出去时两手空空,而太后哭的嗓子都哑了,又归于静默。
萧南时本吃着今春新贡的桂圆,听见小春的报告,眉头微蹙,起身往太后宫中走去。
一过去,就看见太后呆坐在地上,两眼放空,似是精神已崩溃过无数次,被抽空了灵魂。
太后目光瞥见难得一见的她,又落到虚空,讥讽的笑:“那逆子说了,你身娇体弱,不必给我请安。”
“清玉不过是怕你像上次那样为难我。”萧南时走到她面前,向她伸手想要拉起她,却没被理睬。
她看着太后凌乱的头发与钗环,沉声开口:“如果为了被降位的母妃求情只身跪在雨雪中几近昏迷;
用一双笨拙的手日夜练习剥虾,只为得母亲一个好脸色……
这样的人是逆子,那这天下,便再没有孝这个字了。”
父母慈,子女孝,都是相互的。孝不是一味听从,陈清玉待太后如此,太后又待他这般,萧南时心中始终酸涩难平。
“你来是干什么的?”太后说,“刚才贺倩碧也来过一趟,说了些旧事。”
所有人都说,皇帝不爱她,她不该这样把自己系在皇帝身上。
可是,她不知道若非如此,她该怎么活。
她真的已经不知道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萧南时说,“可我还是来了,是为了清玉。”
她看向太后身后一把还未出鞘的匕首,便知她从未考虑过陈清玉的感受。
“清玉才刚登基,他的好日子刚刚开始,你若是死了,不仅他伤心,百姓也会因先帝太后接连逝世延长孝期。”
“那与我何干!”太后大怒,“我现在难道竟连死都不能死吗?!”
“你可以。”萧南时蹲下身,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可你已经为那个男人死过一次了!还要为他死第二次吗?”
“哀莫过于心死,可也得找对人。”她问她,“你入宫这么久,他可记得你本身的名字?可放任你去展露你的本性?”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自己的孩子,甚至不可以唤你一声母亲。”
太后的神情狰狞起来,却显出一股奇异的绝望。
她想大叫着打眼前如画容颜的女子,像上次没能继续的那样,奈何身体再也升不起一丝气力。
她还没有老,刚刚过了不惑之年,便形同老妪。
“于身份,其实,我也该叫你一声母妃。”萧南时突然说,“但我向来是不爱叫如此生疏的称呼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得到,在我家,我一直叫我父亲爹爹,叫我母亲娘、娘亲……”
太后指着她:“……没,没规矩……”
“就是没规矩。亲人之间,为什么要在意这些规矩?”萧南时反问,“你还记得,你管自己的父亲母亲叫什么吗?”
太后住了口,被先帝耳提面命,怕他爱他以他为尊为命太久太久,她都快失去以前人生的记忆。
她似乎记得,很久很久、久到她入宫前,也亲亲热热的喊着谁“娘亲、母亲……”
“母亲。”稀碎的回忆和眼前的现实重叠,不知何时,这个她不喜欢的晚辈已经抱住她,而她自己,泪眼婆娑。
“母亲,母亲,母亲。”
她坚定地叫着,抚摸着她的背。
一声一声,又穿过记忆,和一道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的男子童音重合。
“清玉现在表面上已经不在乎了,可若能得到,哪个像他这样的小孩会抗拒妈妈的爱呢?”
萧南时这样告诉她。
“你即便想死,也要记得你若死了,这世上还会有人为你伤心难过。
他定会难过,而我看着他难过,也会难过。”
“可是母亲,你想过吗?在你们都忽视着他的那些年,他若是死了,你们会真心为他落一滴泪吗?不是为了太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本身。”
“既然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你能不能也稍微看一看,你的孩子呢?”
……
*
某天夜里,宸殿书房中。
陈清玉坐在书桌前办公,萧南时坐在桌上,背对着他翻看诏书。
嗯,确认过,是曾经梦里熟悉的位置。
她看见任命使臣的诏书上俨然写着“贺椒茹”四个字,眉眼弯弯,忽然想到自己的婚诏上,也有他亲笔写下的“萧氏南时”和“萧汝安”。
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有天来找她,二人闲聊时她无意说起自己喜爱的词人,说起想要堂堂正正留下姓名。
她随口抱怨:“我阿娘也姓萧,且是漪州萧氏,可上次我与别人提到她,他们口中说萧夫人,都只当萧夫人的萧,是我爹爹的萧。”……
她早就忘记他在那之后说了什么,可如今看来,不管说了什么,都不及他现在放在心上、摆在她眼前的举动。
她合上诏书,忽然想到什么,立马扭头担忧的问:“对了,我先前没有想到,你刚登基贺椒茹和陈宝闻就一起走了,尤其是陈宝闻,会不会有人议论你没有容人雅量,挤兑以前得宠的弟弟?”
她想到那些老头子们吹毛求疵的嘴脸,越想越觉得可能,皱着小脸对他道歉:“都怪我不好,撺掇错了时机,做事不周全——”
“没关系。”陈清玉笑了笑,认真看向她,“你不必事事考虑周全,做你想做的就好。”
他登基也是被一路推着上来,现在心里有了指望,不过是一个她。若是因为在意坐在这位子上的名声让她思虑良多,简直是本末倒置。
萧南时见他都说无事,也安下心来。左右他做事稳妥,她可以放心信赖。
她放松下来,就把诏书丢到一边,晃荡着小腿。
“我小时候,就爱这样坐在爹爹书房里的大书桌上。”她随口笑着提起,“爹爹每次见到都会追着我大声吵嚷,生怕坐到他那些宝贝书画——我又不是没长眼,坐他那墨宝上,我裙子沾脏了怎么办呀?
……他一吵我,指定被我娘吵;可知道原因后,娘也会来说我:在外面不准这样,我们是书香门第!知道吗!”
她咯咯笑起来,陈清玉也笑了。
她小时候有趣的事一箩筐,好像怎么讲也讲不完,一讲就是一大堆,直到陈清玉处理完今日的政务,还乖乖坐在位子上用心听讲。
“………结果表姐她们也只会叫我学着端庄,堵那些规矩人的嘴,气死他们。”
萧南时说着,回过头眼睛亮亮的假想:“陈小玉,你要是在我家和我一起长大多好!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肯定会帮我。”
她越说越认同,恨不能再做个梦,梦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是那种,要求自己端庄守礼,但会惯着我胡来的人,说都不说一句。你定是这样!”
她还想着,这样的话,他的童年也会很幸福。她对自己的家庭有信心。
陈清玉很想看小时候的她,也勾起嘴角,却终于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行,那样我就是你的兄长了。”
“你是我兄长,我也喜欢你的呀。”萧南时委屈道,“难道那时候你就不敢喜欢我了嘛?”
陈清玉愣了一下,眉眼舒展,安心地笑了。
“不。”
“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爱你。”
萧南时嘻嘻哈哈:“你爱我,嘿嘿!”
“嗯。”陈清玉起身向前,两指轻捏住她的下巴,在红唇上落下一吻。“我爱你。”
这个夜有点漫长,他们在书房里呆了好久,自然也不局限于这一个吻。
陈清玉本是想浅尝辄止的,奈何萧南时突然发现了被他放在笔筒里的某根筷子:“好呀,陈小玉!你当时问我要这单单剩下的一根干净筷子我就奇怪,不想是自己偷偷藏着,睹物思人吗?”
那时,他可还避讳着她、不愿和她定情呢!
陈清玉看了一眼她手里漆着兰桂的筷子,没有说话,却拔掉自己头上的玉簪丢到一边,柔软而浓密的黑发散落下来,像墨韵铺满夜晚。
“你簪子呢?”萧南时明知故问。
陈清玉目不斜视:“丢了。”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那根筷子,萧南时笑得前仰后合,直骂他小气,却乖乖从桌上完全偏过身,朝他勾了勾手。
陈清玉手撑在桌面上,俯身低头更靠近她,她很快用筷子替他重新绾了头发,手又轻轻抚过他的脸。
“好看。”她评价道,“就是不怎么像素日里最尊贵端方的皇帝陛下,像勾栏样式,松松垮垮。”
“好看就好。”陈清玉一点也不在乎,“你喜欢就好。”
他平日里,温润如玉,一看便是端庄高贵的人中龙凤;此刻却漂亮的笑起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孽模样,好像谪仙下了凡,柔声勾着她垂怜眷恋。
萧南时一个没忍住,揪住他的衣领就胡乱凑上去亲,结果亲过火了,又被他反客为主。
那笔筒,滚到地上,上好的狼毫笔散了一地。
萧南时浑浑噩噩地想:先帝以前放在这里的东西陈设都被清空更新过一次,陈清玉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可他看着,最是正人君子……
她很快连思考的空间也没有,直到很久后才被浑浑噩噩地抱到书房里专门打通的卧房,由着他清理身体。
朦胧间,她就记得自己说了一句:“陈小玉,你真的是个坏家伙。”
然后他低低的笑。
…
*
又过了一段时间,等到陈清玉将先帝留下的和政权交接产生的繁杂事情都忙完,他们一起去寶华寺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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