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七人罕见地同时出现在餐桌前一起吃了早餐。


    因为时差原因，大家又不同路，所以基本上都是林可几个人先去上课，白天基本难见面。


    今天的早餐是申云烟准备的，买了些包子油条，还有豆浆，正中林可的喜好。


    掺着葱花的肉馅鲜嫩多汁，包子皮又松又软，每一口咬下去都是享受，林可不一会儿就干掉了几个大包子。吃完包子再来一碗热豆浆，再往椅背上一靠，她就差没把满足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申云烟，喟叹道：


    “这家包子也太好吃了，比我在B市吃过的任何包子都好吃。云烟姐，你告诉我是哪家，我改天再去买。”


    “没事，你想吃的话提前告诉我，早上我路过会带回来。”


    申云烟每天早上六点半都会准时出门跑步，偶尔也会路过大街。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呢~”林可傻笑。


    申云烟只是笑了笑，然后忽的想起了什么，问：“可可你教初几？”


    “初二呀。”


    “那你知道陈汉麟吗？”


    “陈汉麟……”林可皱眉努力回忆，然后眼睛一亮，道：“啊，我知道，是初三四班的，是江也班里的学生。对吧江也。”


    她扭头看向同样在饭桌上吃着早餐的青年。


    江也和林可同龄，也是刚毕业没多久，看起来不太好说话，不过申云烟没怎么和他接触过，所以并没有轻易下评价。


    此时江也嘴里还叼了半根油条，翘着个二郎腿靠在椅背，视线全然放在双手操纵的游戏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听到林可叫他，眼皮都没抬了一下，只嗯了一声，然后空出手把剩下的半根油条全塞进嘴里。


    “我听我们班的学生说，陈汉麟还是秀水中学的校草呢，学校里可多他的小迷妹了。”林可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那他学习成绩怎么样？”


    林可停顿了一下，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一旁的江也咽下油条，喝了口豆浆，道：“听班主任说以前成绩不错，不过今年滑了下来，现在是全班倒数第三。”


    林可问：“你说的不错是什么名次？是中等还是优秀？”


    江也：


    “全班第一，全级级前十吧。”


    “！！！”林可震惊脸。“你把这叫不错？这是很优秀了好吧！”


    江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轻蔑道：“再好也是以前的事，他现在不是迟到就早退，还和校外人打架，在我这儿只能算个差生。”


    优秀的人分很多种，在他这里，成绩差没问题，但是学习态度不端正，那就是个差生。


    林可有点不可置信地道：“可他这成绩下降得也太快了吧，他是受了什么打击吗？”


    “谁知道呢。”江也不甚在意地将视线再次放回手机屏幕上。


    申云烟听着二人的交流，默默地消化着所听到的信息。


    昨天她听陈婆婆说起过这回事，说陈汉麟最近成绩有些下滑，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没有住校的原因，把时间都浪费在了来回的路上和做家务上。她还说他打小就很乖，从来不会惹事，每天放学哪儿也不去，基本都是准时到家。


    她口中的陈汉麟和江也口中的完全是两个人，一个是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很懂事，会每天按时回家的好学生，一个却是典型的坏学生。


    申云烟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想法，只是临走时陈婆婆说，小的时候陈汉麟也说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医生。可她年纪大了，帮不上忙，所以问申云烟如果有空，能不能激励他一下。


    当时申云烟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可后来想起，他们这趟义诊支教活动，原本就是为了给更多人更多家庭带去希望，即便她不行，也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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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中学人较多，所以八点之前众人就已经抵达开始准备。


    今天魏延被分配到检查视力那一组，搭档还是陈济。陈济负责测量，他负责将结果写到体检报告上。


    初中的大孩子比小学生有秩序得多，魏延这回终于感觉安静了些。


    不过他抬头看着眼前窃窃私语，又时不时亮晶晶地看着他的女孩子们，开始在想中午饭堂吃什么。


    毕竟这种场面对他魏延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更何况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


    魏大少爷表情淡定地将写好的体检报告递出去，道：


    “下一个。”


    话音落下，人群中又是一阵不小的轰动，夹杂着女孩子们的花痴尖叫声。


    魏延挑眉，正要让众人安静时，却发现大家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走廊的另一头。


    “啊啊啊啊！好漂亮啊！”


    “对啊对啊，也太漂亮了吧，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我的老天鹅，为什么有人能长得那么完美！”


    “你说她该不会是哪个明星的妹妹吧？！”


    小朋友们的讨论声越来越激烈，以至于旁边男生的也踮起脚在那儿看。


    漂亮，完美？不是在形容他。


    一听就是夸女生的词语。


    魏延正想站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旁边的女生忽然开始激动的跺脚，并自动在中间让出一条道。


    熟悉的脚步声渐近，他一抬头，申云烟拿着一叠体检报告走了过来。


    申云烟今天仍旧是一身白大褂，头发轻挽在耳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鼻梁上不知什么时候架了一副黑框细边眼镜，使得原本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温柔。像江南的水墨画，眉眼为横山，双眸为碧波，一举一动皆扣人心魂。


    这是魏延第一次看她戴眼镜，一时间也看得入神，直至申云烟将体检报告放在他桌前。


    声音如小溪流淌，清澈而平缓：


    “这是明天的检查报告，等会儿初二的学生会来拿。”


    魏延怔怔地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眼镜，我怎么不知道？”


    “大学的时候配的，没怎么戴。”说话间申云烟伸手扶了一下眼镜，道：


    “昨天没睡好，今天眼睛有点累就戴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嗯。”魏延仍是怔怔地应了一声。


    申云烟转身离开，又引起一阵骚动。


    这时里面一直等不到人进来的陈济也好奇地走了出来，他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旁的女学生兴奋地告诉他：“刚刚来了个好漂亮的医生姐姐。”


    陈济往走廊那边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申医生吗？”


    一旁的其他女生疯狂点头。


    “医生你有那个姐姐的微信吗？能不能给我们呀，我们都好喜欢她呀。”


    “对呀对呀，刚刚她给我检查的时候可温柔了。”


    ……


    陈济乐了，他以为女孩子们会和他要魏延的联系的方式，怎么要的是申云烟的。


    他笑着问：“你们现在的小朋友怎么那么奇怪，比起美女，你们不是应该更爱看帅哥吗？”


    站在前面的女孩子立即摆手：谁说的，男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当然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更可爱啦。”


    “是呢是呢，医生你不懂啦，男生都很幼稚又很爱装，一点都不成熟。”


    说话间，那个女生还往魏延这边看了一眼。


    魏延瞬间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这样啊。”陈济笑呵呵地道：“不过我和申医生不是特别熟，不能把联系方式给你们。”


    “啊……”又是一阵哀嚎。


    “不过呢。”陈济卖了个关子，转身看向魏延，“你们可以问问魏医生，他和申医生比较熟。”


    话罢，所有女生齐齐看向魏延，眼神里满是希冀。


    幼稚.爱装.不成熟.的魏延微笑：


    “我有，但我不给。”


    谁都别想和他抢人，小屁孩也不行。


    “啊~~~”又是一阵哀嚎。


    上午的体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正要结束时，杨姐却匆匆赶了过来，并带来一个坏消息。


    杨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