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借花献佛 朴……

作品:《我靠配音助力外流文物归国了

    兰沁在星宇飞鱼工作了七年多,自认为比较了解魏总,知道他风流倜傥、家财万贯、头脑灵活、雷厉风行,唯一的软肋,就是养了个哪哪都很普通的干儿子。


    且据她观察,魏总与魏晓鸣,绝对不止简单的养父子关系。


    比如今天,他们去学校探望魏晓鸣,身家数十亿的魏老板竟然坐在舞蹈教室的小板凳上,看了一下午的团舞排练,还被迫入乡随俗,喝了两大瓶气泡饮料。


    尽管不合情理,但至少给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然而晚宴后,魏总明知魏晓鸣晚上会过来,却默许金基德把闻子川送到了他的床上,结果魏晓鸣不仅没吃醋、没生气,还跟闻子川聊了会天,接着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魏总他暴躁得理所当然。


    作为一个年过三十的成熟女性,兰沁不会看不出魏总对干儿子的想法,但他追求的手法实在拙劣又无趣,男高中生都不屑于这么玩了,魏晓鸣不接他的招也属情理之中。


    她想了想,岔开了话题:“金总那边,您打算怎么回复?”


    “送来的人很好,下个月我会常驻灯远,请闻老师多来走动。”魏经换了个轻描淡写的语气。


    看吧,一说回利害关系,魏总又还是那个精明睿智的魏总。


    旅途总是无聊的,与魏总聊了几句,兰沁就没了困意。


    她取出纸笔,简单勾了勾时间线,理清了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大概两年前,星宇飞鱼联合一家地产公司,在竞标灯远北郊的一块商业用地中落败,中标方为兴腾地产,老板姓全。


    规划中的影视基地变成了民宿农家乐,让星宇飞鱼接洽的大量项目承担了毁约风险,魏经咽不下这口气,找了不少路子限制兴腾地产的资金回笼。


    为了保证项目的顺利实施,打赢这场不见硝烟的商战,全兴腾可谓拆东墙补西墙,挪用了另一个别墅住宅项目的资金,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了别墅住宅的开发地——城北舒家山一带留下了大面积的烂尾楼。


    地产行业魏总不一定熟悉,操控舆论那可是星宇飞鱼的强项。


    没过多久,各家媒体和社交平台上就传出了舒家山风水不好的流言,呼吁大家不要去那边买房买商铺,否则容易被“鬼上身”。起先相信的人并不多,直到看见一栋栋灰色房坯和如鬼眼一般的黢黑窗洞,流言便越传越真。


    但于兴腾地产而言,一切还没有结束。


    彼时新兴的有声平台第二声正处在快速扩大规模的关键阶段,金基德迫切想要得到星宇飞鱼和魏总的青睐,私下交往中,他得知魏总和全兴腾的恩怨,便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指示慕栖检举小全总,把全兴腾唯一的儿子送进了局子。


    事情总是一环套一环,不等全兴腾反应过来,他们父子拖薪欠薪的黑心事迹已然传得满城风雨,一夜之间,兴腾地产的声誉度一落千丈,连官方也在考虑停止民宿农家乐项目的合作。


    兰沁心里明镜似的透亮,今天的晚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场庆功宴,所有参与扳倒全兴腾的人都到了,喝了多少酒,就表示他们对魏总有多少忠诚。


    “魏总,您真的打算,扩大对第二声的投入吗?”她在纸上圈出第二声,写下一个“20%”,表示魏总持有第二声20%的股份。


    “人家刚拍完的马屁,总得让他听个响。”魏经似乎在笑,眼睛里却没多少笑意,“维持着必要的合作关系吧,他们有好的项目,我们可以参与,但,不要直接投给公司。”


    “明白了。不过他们最近提交的项目书,没有什么创新点,只有一个声优偶像计划,整体评估下来,还算可圈可点。”


    “我不看好。”


    “能告诉我原因吗?”


    “娱乐行业本质上是一个外貌消费行业,一个艺人,声音好,长相也好,就可以往演员转型了,他会甘于当一个声优偶像吗?如果他的条件不是那么优越,转型不了,只能挂一个‘声优偶像’的招牌,那对粉丝来说,就是退而求其次了。粉丝花钱捧偶像,当然要他们相信,捧的是最好的人,而不是什么残次品。”


    兰沁思考了下他说的话,又打开公司艺人的相关数据浏览了一遍。


    受到娱乐行业政策紧缩的影响,星宇飞鱼也在积极调整投资方向和对艺人的培养策略。


    比如,魏晓鸣之前在国外学习唱跳,打算偶像出道,但在去年被召了回来,考入灯远艺术学院学表演,往演员转型;再比如,魏总非常看好网剧市场,以及更为下沉的视频短剧,已经扶持了几家工作室在做项目研发;最后是音乐方面,只会唱歌的艺人基本都解约了,能留下的都是既能写歌、又能演唱的实力唱作人。


    说到歌手,兰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魏总,柳诗行他……”


    “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晦气!”


    “那他欠公司的钱,是不是催一下?”


    “他不是说,来灯远找朋友筹钱吗?派人盯着他,到了期限还不上的话,就给他绑了,让他朋友拿钱来赎。”


    临近元旦的一周,因为调休的关系,要上六天班。


    瓷器展撤展的时候,文保中心对参展文物做例行养护,程斯宙有幸,再次与那樽六耳瓷簋打了个照面。


    他多看几眼又不禁感慨,这形制可真罕见啊,罕见到拿给文物贩子看,他们都要拒收的程度。


    所以当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怪顾焉寻偏听偏信,就这邪乎东西,还出了个一模一样的,任谁看了都要犯嘀咕吧,也不知道第一个把它挖出来的人是怎么想的,震惊到睡不着?


    “上周我出差,给你带了点东西,在门口的架子上,你记得拿。”俞明路过他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不是,礼物不应该是‘送’上门的吗?怎么我还得自己‘拿’啊,又不是要饭!”程斯宙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眼看快到饭点,就把帽子、口罩、手套都摘了,兴冲冲地跑到门口去看俞师哥给他带了什么好东西,“这是……巧克力?”


    不仅是巧克力,还是进口的、包装特别精致唯美的、看着就很招人喜欢的夹心巧克力。


    重点是,一模一样的,两盒。


    什么意思?对暗号?


    六耳瓷簋出现了两樽?巧克力也要送两盒?


    “俞师哥——为什么送我这个啊?”程斯宙嗓门特大,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炫耀感,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么人见人爱,让冰冷如俞明都肯送礼物给他。


    “不要就还我。”俞明满脸写着冷酷到底。


    “要要要!”小柴犬抱着盒子,胡乱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等等!送巧克力给我,看起来也太暧昧了,快说,你没有暗恋我!”


    “滚你的蛋!”文明人一般不骂脏字儿,一旦骂了,就特别有杀伤力。


    程斯宙看了眼怀里的漂亮礼物,灵光一闪,掏出手机给徐漾发消息:“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徐漾回复:“好啊,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程斯宙打字:“走,请你西门瓦罐汤。”


    徐漾发来个“OK”的卡通表情,摇头晃脑的,很是可爱。


    程斯宙看完消息,一抬头,就收到了俞明的一记眼刀。


    尽管并不情愿,他还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师,那个哥,午饭,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俞明拒绝得干脆。


    程斯宙咧嘴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飞速收拾了东西,穿上羽绒袄,拎上那两盒巧克力,在西门边等了快十分钟才等到徐漾。


    “怎么这么久?”程斯宙说话时,口鼻冒着白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天太冷了,徐漾裹得像个粽子:“杨姐给我们吃定心丸呢,之前不是说灯博要搬去北郊嘛,但那边只有主体建筑快完工了,库房设计并在展陈里,实施方案审了好几轮还没定,工期最快也要半年之后了。我们社教跟着展览走,所以一时半会还不会搬。”


    “那敢情好啊,反正我俩都没车,听说明后年舒家山就通地铁了,也省得早起赶班车。”


    瓦罐汤店不太远,几句话的工夫就走到了。


    冬天吃这个最舒坦了,一口热汤泡饭下去,能吃得鼻尖上细细碎碎地冒汗珠。


    “哎,那不是……”


    程斯宙和徐漾刚进门,就在离门口不远的桌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俞师哥……?”


    俞明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


    程斯宙不解:“你不是不跟我们一起吃吗?”


    俞明依然冷淡:“我又不知道,你们来这吃。”


    “你一般不是吃食堂吗?”


    “换个口味不行吗?”


    程斯宙没办法,谁让碰上了呢?他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拼个桌,但得问漾漾介不介意。


    “那个,俞师哥好。”徐漾声如蚊蚋。


    “嗯,你好。”俞明更僵硬了。


    “我、我和程师哥要聊一点、嗯、私事,就不打扰你吃饭了。”徐漾推了推程斯宙,“师哥,我们去里面那桌吧。”


    “哦,好。”程斯宙朝俞明摆了摆手,被徐漾拽进了饭店的小角落里。


    “干嘛那么怕他,又不是洪水猛兽。”他固然知道师妹喜欢俞明,但她不该因为喜欢而变得卑微。


    “我家里又在给我相亲了,很久之前,我发在朋友圈的那束花,就是相亲对象送的。”徐漾说。


    “恭喜你啊,逃脱了俞大冰块的魔咒。”


    “哪有逃脱?”徐漾苦笑着,“遇见谁我控制不了地跟他比,还是感觉谁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