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亲密关系 你……
作品:《我靠配音助力外流文物归国了》 晚上十一点,杨柳岸小区。
主路旁边,花圃后面的空地上,摆着几组陈旧的健身器材。
长手长脚的少年坐在高高的单杠上,矮一些的腹肌板也被当成了凳子,另一个中年人叉腿坐着,专注剥着手里的几颗花生。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许家轩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嫌恶的话却是说给低处的人听的。
“我烦?是谁有事没事打我电话,我一接,哦,沟里掉了个猫,喊我带人来救猫。到底谁比较烦?”吴蒙觉得自己应该改名叫“无语”,自从接触了许家这小破孩子,莫名其妙的麻烦事就多了起来。
“你不是人民警察,要为人民服务的吗?”许家轩悠闲地晃着腿。
“我很忙的好不好?而且你这种行为叫作浪费警力,要不是没满十八,都能抓去拘留几天!”吴蒙也没好气。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做不到的事,总要有人替我做。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许家轩跳下单杠,侧眼看他,“不是忙吗?忙还每天过来,监视我有没有违法犯罪?”
“你……!”吴蒙认为自己是实干派,论嘴皮子功夫,确实不如他,“不是我非要来好吧?咱们领导说了,你家有困难,要特别关照,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大冬天的搁这陪你看一晚上月亮啊?”
许家轩正要反驳,忽然听见主路上有动静,他和吴蒙一同看过去,恰看见程斯宙担着闻子川往3栋的方向走。
“哟,又是他们。”吴蒙伸手点了点许家轩的肩膀,“还没问你呢,上回你为什么骗我说303有人偷东西?害得我们扛了好些家伙什过去,结果白忙一场。”
“我没说有人偷东西,我说的是进了贼。”
“进了贼不就是有人偷东西吗?”
“也可以是偷人。”
“……”
许家轩不想跟他聊这个,撂下一句“困了,回去睡觉”,转身就往回走。
“你等等!”吴蒙突然想起什么,把剥好的花生米放进许家轩左手,又从裤兜里掏吧掏吧掏出一叠现金,抽出五百块塞进他右手,“快艺考了吧?到时坐车吃饭都要花钱,拿着,啊。”
许家轩看着手上的东西,皱了皱眉。
五百块,比他一个月的伙食费还多,最近缺钱缺得要死,他没办法拒绝吴蒙的施舍,但偏偏又酝酿了无数个婉拒的理由。
“行了行了,回去睡吧。”吴蒙粗糙的手掌薅了他一把,“我也走了,天那么冷,可别冻坏了。”
许家轩低头紧紧攥着钱,“下次还你”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再抬头时,吴蒙已经穿过花圃,消失不见了。
一把白生生的花生米浸了掌心的汗,根本没法入口,许家轩想扔却没舍得,连同五百块一起塞进了裤兜后,独自回家了。
这厢,程斯宙把闻子川搀进客厅,明明跟前就是沙发,子川怎么也不肯老老实实坐着,非要抱着他脖子,像只猴子似的,挂在他身上。
“记得你出门穿的不是这件?”程斯宙双手托着他,嗅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
“嗯,在公司换了。”闻子川从颧骨到眉心都透着一层薄薄的胭粉,眼睛湿漉漉的,酿着几分似有还无的委屈。
他身上的西装确实太小了,抬起手臂搭在程斯宙肩上,外衣蹭着里衣一起掀了起来,露出柔软细窄的腰身。
程斯宙在那里轻拍了两下:“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闻子川揪着自己的衣摆:“你不喜欢对不对?那我脱掉它。”
“去浴室里脱,我帮你开暖灯。”
“不许走,”闻子川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气息燥热,“我好累,洗不动。”
对于程斯宙而言,爱人的撒娇是担惊受怕一整晚之后的慰问品,他一边乐在其中,可另一边又觉得恼恨,子川许久没胃疼了,这一顿酒下去,恐怕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更无奈的是,他在那个职业环境里,交际应酬就是家常便饭,躲也躲不掉。
“宙哥——!”
闻子川冷不防的,双脚骤离地面,他被程斯宙打横抱起,带进了浴室。
暖光和热水一齐浇淋着,驱散了冬日的寒气,他说他累,不想洗澡,程斯宙就帮他洗,帮他一点一点涤去满身的腻香与酒气。
闻子川倒是乐得轻松,半闭着眼睛,站着冲洗就好了,程斯宙挽着衣袖,拿着浴球,没一会儿,浑身上下都湿了个彻底。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话,闻子川捧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他:“你生气了?”
“没呢,”程斯宙躲开他,“就想赶紧洗完,好把湿衣服换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因为那个电话?当时我已经喝了很多,就想了个装醉的办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敷衍你……”
“没事,不是因为你,我知道那种场合下,你也没办法。”
尽管作了解释,闻子川还是察觉到,程斯宙情绪消沉,不知是因为太过担心自己而产生的后遗症,还是怀疑自己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与旁人有染。
“宙哥。”
“嗯。”
闻子川反手关掉了水,把程斯宙抵在墙面,十指陷入他半湿的头发里,疯了似的与他亲吻。
不管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但人性总是经不起考验,有些话,说出来反而意在暗示,不说,又容易产生误会。
这种时候,什么都比不上亲密接触来的有用。
“嘶……!”程斯宙吃痛,一摸嘴角,指尖都沾了血,“闻小狗么你?!”
“小狗有什么不好?你也陪我做小狗,也在我身上留一个标记。”
“谁要陪你做小狗?说咬就咬,痛死了。”
“你不愿意,我就、我就去纹身,把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都纹我身上。”
程斯宙被他闹得泄了气、破了功:“怎么还有身份证号啊?”
闻子川一本正经:“万一有重名怎么办?身份证号才能证明就是你啊。”
虽然是句玩笑话,却让程斯宙窝心得很,其实他从没担心过,子川会主动去适应那些潜规则,他气是自己,没有办法好好保护他。
假若这回是侥幸,子川没有被为难,那下次、下下次呢?
或许下次,子川连定位信息也发不出,周邯可能在执勤,不能过来帮忙,等他想到办法、见到人,说不定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何况子川还要继续在圈内深耕,也会让后续的声讨和维权变得困难重重。
还有一些事,是程斯宙不敢想也不敢说的。
当年在大学里,柳诗行也被人骚扰过,他固然心疼气愤,却因为不敢把事情闹大选择了私了,让那人道了个敷衍的歉就过去了。
或许他与柳诗行的感情脆弱如斯,也正是在那时就埋下了伏笔。
所以柳诗行恨他,恨他懦弱,也恨他无能。
可程斯宙不想旧事重演,不希望闻子川也恨他,他每每想到将来某天,子川也会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骂他是个怂蛋,就会被后怕的感觉深深淹没。
洗过澡,两人一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子川,元旦你有安排吗?”程斯宙问。
“啊?”闻子川揉揉鼻子,“有场小型演出,我终于可以跟他们一起出席漫展了……”
“是好事啊,漫展在灯远吗?”
“嗯,本地的漫展,你来吗?”
“我有幸坐在第一排吗?”
闻子川抱着他的腰,窝进他怀里,拿额角的碎发蹭他下巴后面的凹陷:“当然了,你是我的……”
他说得含混,程斯宙没听清:“你的粉丝?”
闻子川往上挪了挪,嘴唇凑到他耳边:“你是我的家属啊。”
他独特的尾音刮擦着程斯宙的耳膜,万般柔情中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暧昧,程斯宙这才想起,演出的第一排座位大多是留给演职人员亲属或好友的。
“真的吗?”
“嗯,如假包换。”
窗外落雪了,细碎的雪声犹如情人低语,程斯宙覆上去,像捧着世间最稀有的瑰宝一般,虔诚地吻遍闻子川的每一处。
直到闻子川心满意足,程斯宙才放过了他。
四下悄寂,两人静静依偎着,想着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闻子川不用再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程斯宙不用再考虑家人施加的压力,他们只需要拥抱彼此,互相取暖,就能熬过这一个寒冷又漫长的冬天。
夜深了,城市里的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一辆豪车开出灯远,驶向帝都方向。
“魏总,您休息会儿吧,事情再多,也要回去了才能处理。”星宇飞鱼总裁助理兰沁坐在副驾,温声劝说着坐在后排的魏经。
“没关系,我没有醉。”魏经的酒量是交际场上练出来的,今晚还不足以让他醉。
兰沁陪着工作一天了,累得不行,出于职场上的礼仪,她的老板不休息,她也不能休息。
“Candy怎么样了?”魏经问。
Candy是魏晓鸣的英文名,在国外时用的,魏总也惯在人前这样称呼他。
兰沁拿出手机,打开客房摄像头的实时拍摄画面递了过去:“闻子川走后,他发了五分钟的呆,然后洗了澡,玩了半小时手机,现在已经睡了。”
画面上,少年睡得恬静,或许是空调开得太热,一条胳膊露在了外面。
魏经微微皱眉:“只有五分钟吗?”
兰沁笑了笑:“Candy一向聪明,应该能明白,您不过是开个玩笑。”
魏经盯了屏幕几秒,忽然烦躁地关掉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