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e.

作品:《最后一页

    啪.啪两声。


    用过的东西打了个结被男人利落地扔到垃圾桶里, 发出闷闷两道响声。


    地板上铺着高级毛毯,避光窗帘收了所有天光,室内只剩静与黑, 静谧被喘.息声打破,黑也随之消失, 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


    毛毯上随后勾了个白色内.衣,铺着雅溪衬衫和百褶裙, 最显眼的还是伊顿领白衬衫上的两个刺绣黑字:虞笙。


    那是陈砚泽的校服。


    男人俯身察看虞笙的状态,注意到她打颤地浮动, 以及凌乱的发丝,忽然笑了, 坐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双手扣住她细长的两臂,架到身侧, 完全张开。


    “老婆, 看看我。”他哼笑着说。


    虞笙慢吞吞又费力地睁开眼, 看到坐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蹙眉, “你干嘛……”


    声调都透着漂浮的软, 落不到实地上。


    陈砚泽笑着俯身亲她, 整个上半身彻底弯着, 调笑:“宝宝,就像让你看看我。”


    这人实在是难缠, 虞笙看了几秒, 实在受不了他那灼热的视线,果断阖眼,这举动引得男人低笑。


    “别笑了……”她用力挣脱掉男人的束缚, 捂住脸,声音发闷地从手缝里传出来。


    男人收敛了点,没再继续笑,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俯身碰了碰她的脸,低声问:“去外面?”


    她有点懵,慢慢把挡住脸的手拿了下来,“去外面做什么?”


    “宝宝,你不能自己爽了就忘了我吧。”男人脸上带着类似不满足现状的神情。


    她眨眨眼,下意识说:“你刚刚没爽到吗?”


    只见这混蛋开始和她扯:“不是一码事,刚刚是我服务你,现在是不是该调换了?”


    这话着实有些流氓了,超乎了虞笙的界限,她脑子里闪过什么画面,陈砚泽嘴角满是水渍的画面着实太过深刻,她浑身抖了下,这次捂住嘴,“我不要!”


    陈砚泽一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大掌还放在她的腰窝处,重重地拍了下去,仿佛是在惩罚她。


    “想哪儿去了,不让你那样做,但老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现在距刚刚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他也结束了两次,虞笙的记忆早就被这混蛋撞烂了,记不起来也正常。


    她问了句:“到底是什么啊?我忘了什么?”


    男人啧了声,提醒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你还没帮我实现呢?”


    都提示到这一步了,虞笙还是半点都没接收到他的信号。


    陈砚泽接着说:“讲台。”


    两个字落耳,虞笙才想起来这混蛋刚刚说了什么。


    哦,他最大的愿望是在讲台上来一次。


    虞笙沉默两秒,开始撒娇,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扭扭捏捏地开口:“哥哥我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真累了?”男人轻声问。


    她急忙点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真的累了,哥哥,我想回去。”


    陈砚泽低眸瞧她,眼神一点一点地往下,像是一双大掌覆盖在她身上一样,将她彻底包裹住,严严实实。


    她还以为有戏,接着撒娇,声音软得不行,完全把自己演戏的基本功拿了出来,用在了他身上:“哥哥,你不疼笙笙吗?”


    这话都出来了,可见她是真累了。


    但这混蛋向来没有人性,听到这撩人魂魄的话之后,直接扯着她的手往那处放,声线嘶哑:“老婆,你老公也挺疼的。”


    两秒过后,他补充道:“硬生生地疼。”


    “……”


    最后,虞笙还是被这人抱去了讲台上。


    四周没有支撑,说实话,她有点害怕,但还好这混蛋的人性还尚且保留了一分,完事之后带她回了卧室。


    半夜,不知道几点,空调凉丝丝的风吹着,虞笙浑身只觉得冷,朝着热源地钻。


    陈砚泽是被她踹醒的,低头去找怀里的人,无声地将她抱进怀里,用气音问:“怎么了?”


    她喉咙干涩,声音沙哑:“我好渴好饿,陈砚泽。”


    小姑娘的嘤咛让他起身去外面倒了杯水,等进来喂她喝水的时候,才发觉这姑娘大概是发烧了。


    空调温度太低,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儿估计是在她心里落了点阴影。当下,他给这姑娘穿好衣服,带她去医院挂了急诊,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虞笙彻底睡了过去,把所有事都交给他。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


    虞笙睁开双眼,被头顶的炫白刺到了,捂了捂眼,才看到手背上的针头,蹙眉,喊了声陈砚泽的名字。


    可惜无人回应。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环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医院病房,刚巧门口处传来开门声,是陈砚泽回来了。


    男人身上没再穿着雅溪校服,换了一套简单又清爽的便服,手上提着保温桶,“醒了,头还晕吗?”


    虞笙有点懵,“我生病了?”


    “大半夜把我踢下床,喊饿喊渴,喂你喝水才发现你发烧了。”男人把保温桶放在小桌板上,睨了她一眼,“合着我真养了个小孩?”


    虞笙这才反应过来,她坐好后背靠着针头,给他扣帽子:“肯定是昨晚你吓到我了,所以才让我生病。”


    男人哼笑,给她盛了碗清粥,放好勺子喂她,“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来吃饭?宝宝。”


    虞笙乖乖喝了一口,听话得不行,看得他嗤笑一声,“还真是个宝宝。”


    她翻了个白眼,安静吃饭。


    高烧来势汹汹,但退得也很快,下午虞笙就回去了,回了在湘恩的家,本来是打算要回北京的,但她临时接到通知,要去参加一场追悼会,是她在本科时期的导师去世了。


    那一周,她的心情就没好起来过。


    追悼会开在湘恩,因为老师生前的身份地位,来得人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虞笙站在一旁,穿着一身黑,脸上无妆,神情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那天她是被公司的保姆车送过去的,也没来得及和陈砚泽讲一声。


    等追悼会结束后,她让助理谷玉和司机回了公司,自己换了衣服走在马路上,度假的心也由此一降再降。


    这条街处在湘恩的市中心,那段时间她友情出演拍了组珠宝宣传照,基本上一整条街的奢牌地广都是她的巨幅海报。盯着这些,她恍惚无法回神,耳边仿佛还存在老师的淳淳教导。


    “拍戏就只是拍戏,避免让一切不必要因素侵蚀你的内心,虞笙,你是个演员,走的戏路自然是宽广的,不要把自己框死了。”


    老师的话在今天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眼里,而那些刺也是现在抬头就能望到的地广。


    兜里的手机振动着,她随手接了,也没看来电显示,语气稀松平常:“喂?”


    两秒后,听筒才传来那人的声音:“在哪儿呢?”


    虞笙听出这人是陈砚泽,呼出一口气,忽然想抽烟,“相山路这边。”


    “追悼会结束了?”


    虞笙愣了两秒,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后来才回神,这人手段了得,什么查不出来。


    想到这,她嗯了一声,“结束了,你来接我吗?”


    “行,发个定位。”


    半小时后,虞笙站在路边,迎面驶来一辆纯黑古斯特,熟悉的连号车牌,是京牌,不是湘恩牌照。


    豪车在她面前停下,驾驶座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那人的侧脸,“上车?”


    虞笙没点头,只是指了指商场高层的海报,“陈砚泽,你能帮我个忙吗?”


    陈砚泽顺着她指得方向看了眼,挑眉,言简意赅,“说。”


    “能把这些海报都撤走吗?违约金你帮我赔,可以吗?”她说。


    男人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点头,“成啊,可以是可以,但你先说个理由。”


    她沉默两秒,忽然说:“我只想好好拍戏,接这个广告是我错了,老师生前最喜欢的学生就是我,但我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觉得对不起她。”


    陈砚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利落下车让她上了车,发动车子驶离这里。


    车上沉香阵阵,苦柠香气伴随着虞笙。


    她无力地靠坐在副驾驶座上,偏头盯着窗外,顶层的地广,耀眼夺目的她,满身星感,自带国际影星范儿。


    “陈砚泽,你说,老师是不是对我失望了?觉得我被娱乐圈的浮华蒙了眼,蔽了心。”


    这姑娘矫情得要死,心思细腻敏感,一片雪花都能引得她多想。


    陈砚泽深谙这点,注意着讲话尺寸,“不会,你只会是她的骄傲。”


    话说得着实绝对了。


    虞笙忍不住反驳他,“我的师哥师姐比我还有优秀,国际大奖拿了全满贯,说实话,我有点担不起老师的喜欢,觉得分量太重,我有些不配。”


    “不会。”男人开了转方向灯,把车停在路边,偏头看她,缓缓说:“你担得起。”


    “你不仅是她的骄傲,也是我的。”陈砚泽神情万分认真,“你值得所有美好,虞笙,我之前讲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吗?”


    她有些茫然,“什么话?”


    “你是我一生的美好。”他答,“这话不是假的,我接手睿敏,为得就是让你在娱乐圈横着走,没人敢拦你,你无需妄自菲薄。”


    “懂了吗?”男人捞起她的手,在手背烙上一吻:“你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