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作品:《最后一页

    客厅连着音响, 虞笙也是刚发现,她此刻窝在陈砚泽怀里不作声,仿佛睡着一样, 只有细细密密的泣.喘存在。


    也不知道陈砚泽什么时候换的歌,这次换成了一首中文歌, 也是节奏感很强的,很洗脑。


    “停电后的电梯/下着雨的巴黎/若世界只剩我和你根本无须多虑。


    副热带的天气/多雨也多晴/多出来的是我还是你?”


    夜已深, 世界落入一片寂静,只有客厅里跳跃碰撞到一起的水声, 伴随着音乐声一同此起彼伏。


    头顶的吊灯没有打开,周围只有主卧传来的灯光照亮这一方小天地, 照亮所有旖旎, 以及所有不安。


    不安的只有虞笙,因为她双脚没有落到实地上, 悬在半空中。


    客厅内的歌词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一同继续的还有那激烈的水响声, 混杂着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整个室内编织了一张大网,音符掺杂着女孩声音的大网, 大网将站在那儿的男人包裹住, 包得严严实实, 不留隙缝。


    “But why?是热情不再/还是你都在忍耐?


    But why?与其说将来/不如就趁现在


    在城市急着陷入欢愉的时候/闻你的气味胜过无数次邂逅/就这样静静等待快干的指甲油/星期天一直到礼拜六。”


    陷入欢愉, 虞笙脑子里就剩下这四个字。


    因为她就深陷欢愉中,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弄得, 总之她的发抖从没停下来过一分一秒。


    高档小区的地暖一直二十四小时运作, 所以应该不是被冻得。


    “宝宝,喊我的名字?”陈砚泽笑了声,仿佛在笑她的敏感哭声。


    虞笙思绪被他带着,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他的名字,企图换来一点怜悯,或者是被施舍的可怜。


    但事实恰好相反,她发现每喊一次他的名字,自己就感觉到了重一分的力道,那重的力道都用在了她身上。


    她学聪明了,后来不再叫他的名字了。


    “宝宝,这次不逗你了,真的结束了。”陈砚泽继续笑她,笑容肆意,“真的结束了。”


    虞笙扶着他,仰头盯着他,眼眶中被水光沾满,一层雾映着男人的倒影。


    “真的吗?我困了……想睡觉。”虞笙声音哽咽,完全哭腔音。


    陈砚泽点头,“真的,不骗你。”


    虞笙闷闷地发出一道嗯,随后听他的,开始叫他的名字。


    可她错了。


    这时候的陈砚泽完全不能叫做人,完全一个撕下伪装的猎人,诱骗着自己的猎物,让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可惜,虞笙涉世未深,遇到这种段位的高手,还是被骗得干干净净,所有都不剩。


    一分一毫都不剩,被骗了个彻底。


    一切都是相互的,虞笙哭得身子颤抖,惹得陈砚泽也不好受,动不了一点。


    他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宝宝,我给过你机会了。”


    虞笙心里一咯噔,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的眼泪还没出来,就被撞飞了。


    那种程度不亚于她拍戏时候的吊威亚,像是猛地被撞到墙上,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面,一前一后,一冰一火,双重天的感受。


    她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所有意乱情迷结束后,虞笙缩在角落,抱着膝盖,不想理身边的人一下。


    陈砚泽叹了口气,转身不知道去哪里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纸抽。


    他那双好看的手,正抽出了几张纸,擦了擦地面上的水渍,无所谓地笑了下,“宝宝,刚刚很棒。”


    虞笙目光一顿,还是不想理他,这次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那边单曲循环不知道多少遍的歌还在继续,歌词已经唱到:


    “我只想听见你的声音其他不在意。我只想抱着你的身体其他不在意。”


    陈砚泽似乎是餍足,嘴角一直噙着笑,伪装得很好,“宝宝,待会儿多喝点水。”


    虞笙现在已经听不得水这个字,睫毛疯狂打颤,“你混蛋。”


    陈砚泽仿佛听不到她的骂声,反而走了过来,俯下身子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回卧室,“再不补充水分就要脱水了。”


    虞笙最后没了力气,干脆由他摆弄,被他喂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


    “你为什么要纹身?”虞笙捧着水杯,小声问。


    陈砚泽盯着她,目光从没放下来过一分一秒,眼神晦暗不已,“想把你纹在身上。”


    虞笙又垂眸看了两眼那个纹身,是一条蓝色的小鱼,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鱼竿,意思是钓鱼。


    钓小鱼,钓小虞,钓她。


    “现在钓到了。”陈砚泽接过水杯,随意搁在一旁,双臂撑在她身侧,“应该是领证那天就已经钓到了。”


    虞笙慢慢抬眸,眼中蒙上一层雾,“很疼吧?”


    男人注意到她的泪珠,愣了下,随后把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还好,赶不上你咬我的痛感。”


    硬实宽阔的胸膛上,布满了一道道红痕,像小猫爪子挠得一样。


    但都出自虞笙之手。


    虞笙移开视线,“谁让你那么过分,吓到我了。”


    陈砚泽也知道今晚玩得大了,但此刻却是漫不经心地说:“宝宝,你得适应。”


    虞笙瞪大双眼,“什么……”


    “以后我还会更过分。”


    男人似乎是在预告也可能在提前预警,只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她免不掉这些。


    无论怎样过分,她都必须受着,受着他的爱。


    因为,他已经钓到她了。


    虞笙这次是真的不想理他,径直钻进被子里,任由身边的人盯着自己,但愣是不给他一个眼神。


    不知道多了多久,就在虞笙即将睡着的那一刻,吊顶的灯忽然啪得一下灭掉,之后自己身边就凑过来一个人。


    陈砚泽把她揽紧怀里,柔声哄她,“宝宝,别气了。”


    虞笙不吭声,闷闷地窝在他怀里,倒是没跑出去。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你如果真的觉得很过分,那我以后收敛点?”


    虞笙一听,慢吞吞地啊了声,仰头看他,可惜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会儿,她忸怩地说:“嗯……随你便。”


    陈砚泽笑了,俯身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亲了她嘴角,“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虞笙小声嘟囔。


    “知道我老婆喜欢口是心非,那次我再重一点。”


    虞笙:“……”


    氛围沉糜,流淌着不知名因子,虞笙最后在他怀里睡着了。


    -


    拆线之后,陈砚泽没几天就结束休假,回了科斯。


    因为积攒的工作格外多,那段时间他很忙,经常早出晚归,而虞笙那段时间一直在家呆着,她的假期还剩一周,但因为之前的那部舞台剧搁置了许久,她结束假期后就要继续回去排练,所以在家也没闲着,自己过了几遍台本。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虞笙结束了上午的普拉提,中午营养师去了家里做饭,她吃完后有些无聊,想了想,干脆让营养师多做了一份,准备带去科斯。


    近些年,科斯被陈砚泽逐渐发展到北京,所以陈砚泽一直待在这儿。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自己乘专用电梯上了顶层,也没提前和陈砚泽打声招呼,干脆地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陈砚泽刚结束一场会议,边朝着外面走边扯领带,还没发现电梯门口的虞笙。


    率先发现虞笙的还是孙霖,看到他要给陈砚泽说的时候,虞笙急忙给他比了个手势,孙霖愣了下,随后点头。


    虞笙一路小碎步走了过去,跟着陈砚泽进了办公室,听他说了一大串专业名词。


    “上次企划部的提案发给我,行了,你先出去吧。”陈砚泽刚转过身,迎面就扑过一个人影,快得他没反应过来。


    虞笙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重重地在他唇上印了下,格外主动。


    陈砚泽双手下意识扶住她的腰,有些错愕,但很快回神,“宝宝,怎么过来了?”


    虞笙回头让他看放在门口的保温桶,笑得两眼弯弯,“来给你送饭。”


    陈砚泽嗯了声,俯身吻住她唇角,碾磨了两下,才说:“这么乖?”


    男人的嗓音粗粒,近距离地落在她耳边,引得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不同。


    虞笙眨眨眼,悄悄点了下头,“我什么时候不乖。”


    话音刚落,臀上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下,吓得她愣在原地,愣在他怀中。


    “陈砚泽!”虞笙格外羞愤地喊他的名字,“你做什么!”


    这话刚结束,紧接着臀上又被人打了下,这次的力道还重,比刚刚重上了不知道多少分。


    与此同时,耳边贴上男人低哑的嗓音,“你说你什么时候不乖?”


    虞笙被他这话弄得有些微抖,慢吞吞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转身拎着保温桶塞到他怀里,“你自己吃吧。”


    她作势就要走。


    陈砚泽也发现这点,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捞起她的手腕,再次扯进了自己怀里,逗她:“生气了?”


    虞笙仰头,在他凸起的喉结处重重咬了一口,结果引得头上传来嘶地一声倒吸。


    她顿时有些怂,“不疼吧……”


    结果再一次被他拍了下臀部,这次的力道比之前那两次加在一起都重。


    不仅如此,这人还低头看她,眼神很凶,说出的话也是,“宝宝,你想在办公室来一次?”


    “嗯?想不想?”他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