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作品:《最后一页

    咕噜咕噜。


    两道连贯的吞咽声在寂静的卧室内格外惹人注意, 虞笙闭着眼,任由陈砚泽把那杯子放回桌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卧室里多了台加湿器和饮水机, 为得就是虞笙能随时随地喝上水,否则喉咙会喊得沙哑干涩。


    虞笙捂住脸, 捂得很紧,掌心发烫, 脸颊的温度也很烫,周围一切都很烫, 地暖的温度高出了一定程度,但因为加湿器在运作, 一切都还好。


    不是很干燥的热, 反而是濡湿的热。


    又是两道咕噜声,这次是陈砚泽在吞咽什么。


    虞笙闭紧眼, 无论陈砚泽怎么哄她, 弄她, 搞她,愣是不睁眼看, 好似是在同他撒脾气, 又或许是羞涩地睁不开眼。


    明明眼前没有糊着任何东西, 但她就是不想睁眼。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回想, 虞笙能感受到陈砚泽已经坐好,她才慢吞吞又不情愿地把手放回床上, 缓慢地睁开双眼。


    率先入目的便是陈砚泽的那张帅脸, 但让虞笙最先注意到的反而是男人唇边的水渍。


    很明显的水渍,好像是喝水喝到了外面,但谁喝水会把整张脸都挂上水珠。


    虞笙就那样倚着床头, 收起一点下巴,咳嗽两声,快速捞起床头柜上的纸抽,朝着面前的男人扔了过去,“你擦掉。”


    纸抽砸在男人宽阔有力的胸膛上,啪嗒一声又落在床上。


    他没去拿,也没打算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反而探出舌尖舔舐了下,目光直直地打在虞笙身上,状似点评道:“还挺甜。”


    是甜水。


    但不是饮水机的水。


    而是虞笙的。


    虞笙听到他的话,心尖一颤,强忍着悸动,哽咽的声线却出卖了她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痕,能让人猜出来刚刚哭得很凶,不是一般的凶,要不然现在喉咙都哑了。


    喝水也止不住的那种哑。


    “我口渴。”


    陈砚泽点了下头,又伸手捞起桌上的杯子,试了下水温,下床给她添了点热水,才开始喂她。


    虞笙被他托着后背,乖乖地让他喂自己,不作声。


    但是某人却不会安静,“给你拿个润喉片吧?”


    虞笙边喝水,边抬眸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隐隐觉得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


    “待会儿你想淹死我吗宝宝?”


    特别的是,陈砚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在同她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虞笙装作听不懂,安静乖顺地喝着自己的水。


    陈砚泽之后也没再讲什么,等她喝够才把杯子放回原位。


    男人放杯子的时候背对着她,腰窝那地方的蓝色印记再次出现,这次很明显,也让虞笙看了个彻底。


    她慢慢回味,隐隐之间好像猜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陈砚泽回头,三两步回了原位,双手抻着虞笙的细腿,让她踩着自己。


    虞笙坐直身子,拽过他,让他去看那里,同时也是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她听到自己的声线都有些不稳,在发抖,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指着那里,问他:“你什么时候纹的?”


    陈砚泽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儿,给自己戴上之后就进去了,有口无心地回她:“高考结束吧,怎么了?”


    虞笙轻咳几声,低头不去看晃动的吊灯,有些晃眼,“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那是我藏得好。”陈砚泽随口说。


    虞笙还想问什么,但都被他撞得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磕磕绊绊地说:“我也想纹一个。”


    “我没小名,你纹什么?”陈砚泽笑着轻拍了两下她背后,示意她扭头看自己。


    虞笙回头,刚想说什么,就全被他堵住,话全进了他唇边里,溢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虞笙头顶着床头,费力地抬手,想帮他拭去额角的热汗。不是手抬不起来,就是他晃得太快了,自己拿捏不住节奏,也够不到他。


    “陈砚泽,”虞笙叫了下他的名字,“你注意伤口。”


    陈砚泽闻言,速度没慢下来一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


    但这幅不在意的样子让虞笙捕捉到了,她又喊了一下他,“陈砚泽!”


    陈砚泽嗯了声,“你老公在呢。”


    “你慢一点。”虞笙说,“你伤口要开了!”


    “不用管。”陈砚泽随口说,完全没放心上。


    虞笙还想说什么,但没力气了。


    陈砚泽边动作着,边从一旁捞起手机,随手点了点,开了一首英文歌。


    曲风低沉带了些摇,节奏紧凑,是虞笙没听过的歌。副歌很魔性,有些洗脑。


    “I just wanna feel good,


    Gotta y down with some good kush,


    Got a good girl a real good bush,


    e and go get a real good puss. ”


    虞笙意识已经接近涣散,没听出这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以她对陈砚泽的了解,也能猜出来一点。


    陈砚泽品味很好,经常搜罗一些小众音乐,偶尔也会和之前的乐队搞搞音乐。


    有时候也会和现在这样,床上放着手机,手机里放着他选的歌,而她的里面也放着他。


    “宝宝,吃得挺紧啊。”陈砚泽低头看了眼,随口调侃她。


    虞笙不想理他,也没了力气搭理他,后来干脆把脸埋进枕头里。


    那首歌播放完自动切换到下一首,同样也是陈砚泽特地选的,专门放在现在。


    和那首男女混唱不同,这首是一个男歌手的曲目。


    “Girl, you chosen, * it up when you bust wide open,


    女孩,你选择了我,当你敞开心扉的时候,尽情享受吧,


    It\''s an o, I\''m just imposing,


    我驰骋在一片海洋之中,


    That you give it to me and just me only, yeah,


    你只给予我一个人,对吗。”


    歌词被消音,陈砚泽的话却没消音,顺着歌词一起飘到虞笙耳朵里,他好像在调侃她,“宝宝,刚刚不是说让你少喝水?”


    虞笙指尖动了动,以此作为回应。


    陈砚泽注意到她的反应,笑了下,又重了下,“宝宝,我觉得我和歌词一样。”


    虞笙慢慢回头,看他一眼,眼神迷离,但有声音:“哪里一样?”


    她只是凭身体反应问的,下意识问他,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太了解这人什么性子,也知道他嘴里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很难以入耳。


    “我驰骋在一片海洋中?”


    他这话是问句,但却没有问话的态度,而且是一字一句讲出来的,每说出一个字,力道就重一分。


    到最后,九个字,九分重的力道果然把虞笙搞懵了,是真的懵住了。


    懵得彻彻底底。


    反应过来之后,虞笙再一次地哭了,可这次她的泪水没有惹来陈砚泽的心疼,反而加大了他的戾气。


    虞笙鼻子一抽,没眼看,觉得好丢脸。


    陈砚泽笑了两声,上前揽住她,哑声哄她,态度像是在哄她,但话却完全变了味道。


    “宝宝,上次我说错了。”陈砚泽压低声音。


    虞笙哭声停了两秒,仰头看他,眼神好像在说“什么意思?”


    只见这人笑得放肆,“你不是水龙头,是海洋吧,跟那歌词一样。”


    虞笙咬紧唇瓣,边哭边说:“你欺负我。”


    她哭得正伤心,陈砚泽却毫不留情地笑得开怀,漫不经心地捞起她的手,亲了两下,“我哪有?我明明把你搞爽了好吗?我现在还是个病号,我都没哭。”


    虞笙实在受不了他的脑回路,哭声更大了,“你好烦!你离我远一点……”


    陈砚泽没听她的,把她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哄她,“宝宝,你讲理好不好?”


    虞笙瞪他一眼,可惜眼神毫无威慑力。


    “被水淹掉的人是我,你这都不用去厕所了哭什么?”陈砚泽笑得一脸混蛋样儿,轻叹一口气,开始装模作样,“我差点没被你淹死呢宝宝。”


    他这个样子格外混蛋,完全一个彻彻底底的流氓痞子。


    虞笙窝在他怀里,戳了戳他胸膛,被他搞得红了脸,“你别说了。”


    陈砚泽知道她还没放开,又叹气,攥住她那只手,放在唇边碰了碰,“宝宝,刚刚很棒,真的。”


    虞笙有点懵,但还是仰头看他,“可我觉得很丢脸。”


    陈砚泽笑了,“没有,很可爱,刚刚那个样子很可爱,以后再来一次好不好?今天就算了,怕你脱水。”


    虞笙抿抿唇,干巴巴地骂他:“流氓。”


    “嗯,”陈砚泽说,“我是流氓。”


    “浑蛋!”虞笙接着骂他。


    陈砚泽照样嗯了一声,“我是混蛋。”


    说完之后,他哄了她一句:“满意了吗?”


    虞笙没吭声。


    陈砚泽只当她满意了,扯了个笑,“那现在我说了?”


    也不等虞笙反应,他直接利落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宝宝水很甜,也很可爱。”


    虞笙僵在原地,不动弹一点。


    这举动把陈砚泽逗笑了,他毫无顾虑地笑出声,胸膛发出愉悦的震动,全都作用到她那头。


    最后,陈砚泽点到为止,不再逗她,抱着怀里的人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