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作品:《最后一页》 这段时间, 陈砚泽一直在家养病,公司离了他照样进行得很好,只有重要项目的文件需要陈砚泽签字的时候, 孙霖才会来一趟。
他养了多久的病,虞笙就陪了他多久, 把那段时间接的工作都推了,该赔违约金就赔违约金, 半点不含糊。
现在她给自己就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照顾好陈砚泽。
半个月后, 陈砚泽拆了线,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 但虞笙还是没让他去公司, 干脆让他在家办公。
陈砚泽对此并无意见,主要是有也不敢提, 之前他刚在家待够一周的时候打算去公司, 结果刚一给虞笙提这事儿, 就被她用眼泪堵住了。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虞笙这是变着法地让自己难受, 知道他看不得她哭, 就直接用眼泪把他堵住。
拆完线之后的那天是个周末, 江政他们一众人上门看病号, 看到陈砚泽还活得好好的,纷纷调侃他命挺硬。
当时一群男人在卧室呆着, 虞笙没进去, 在客厅外面和夏梦意她们聊天。几个男人来得时候都拖家带口的,带了各自老婆,虞笙基本上都认识。
闹钟刚好响了, 该给陈砚泽涂药了。
夏梦意看她关了闹钟,随口问:“你定闹钟干嘛?”
“给陈砚泽涂药。”虞笙边弯下腰去抽屉里拿药,边回她。
夏梦意又问:“他不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干嘛给他涂,他又不是小孩。”
虞笙动作一顿,但也就是几秒钟,随后若无其事地说:“他就是小孩啊。”
夏梦意被这话噎住,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看她的目光有些惊悚。
不是吧,陈砚泽婚后已经换了人设了吗?他不是平常最野了吗。
虞笙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手里握着药膏就朝着主卧的方向走。
卧室的门虚虚掩着,没关严实,里面的对话声也就传了进来。
“你命挺硬呗。”这话是江政说的。
陈砚泽当时靠着床头坐着,长腿随意敞着支在地面上踩着和虞笙配套的情侣拖鞋,闻言只是笑了笑,“嗯呗,我家里还有老婆等着我呢。”
江政没眼看,刚准备给他一下子,虞笙就进来了。
虞笙拿着药膏,目光带了些攻击性对着江政,因为她看到他那举动是准备朝着陈砚泽的肩膀来上一下子。
卧室内的声音也因为虞笙的出现戛然而止,虞周利注意到虞笙表情不对,适时开口:“走吧,给人小夫妻留位子。”
就这样,一群男人稀稀松松地出了卧室,现在只剩下站在门口的虞笙和靠坐在床上的陈砚泽。
陈砚泽自然也注意到她手上的药膏,冲着她扬眉,利落地脱了上衣,让她过来上药。
虞笙站在原地没动。
陈砚泽等了好一会儿,侧着身子偏头看她,腰窝的地方有个蓝色的小玩意儿印在上面,她看不太清,也没在意。
男人挑了下眉,“过来。”
虞笙乖巧走了过去,拧开药膏,在他伤口周边薄薄地涂了一层,手法娴熟轻巧,弄得他还挺舒服。
陈砚泽垂眸盯着这个角度的虞笙,非常乖顺的模样。
他笑了下,“刚刚眼神怎么那么凶?”
一说这个,虞笙就觉得来气,仰头的同时加重手上的力道,“江政要打你你为什么不躲?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他什么时候——”陈砚泽眯眼回想,这才忆起刚刚江政那扬起的手。他们这群人相处就是这样互损,所以他也没在意,没想到竟然被她注意到了。
“开个玩笑——”
话还没讲完,就被虞笙打断:“你自己开玩笑去吧。”
虞笙撂下那话,给他涂完药膏,不管不顾地把药膏和盖子扔到他身上,转身就准备走。
陈砚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整愣住了,急忙起身去扯住她手腕,音色很沉地喊了句:“虞笙。”
虞笙拧着脖子,不回头看他。
“大老爷们哪儿有那么娇气,他不是没碰到我伤口吗,你至于——”
虞笙回头,脸上挂着泪痕,陈砚泽看到这一幕,调侃声戛然而止。
他愣了下,忙紧凑上前,擦掉她的眼泪,可这姑娘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擦个没完,留个没完。
“怎么哭了?”陈砚泽低声哄她,“我刚刚没凶你,真的。”
虞笙仰着头,哭得狼狈,声音带着哽咽,但话语清晰:“我让你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和你开玩笑,陈砚泽,你能不能好好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听到你出事的时候都被吓到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将这些天心里的愧疚都倾诉出来,“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之前为我挡枪那件事情居然被你瞒了下来。”
陈砚泽盯着她的泪,俯下身子,也不管自己此时是光膀子的状态,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凑上去吻住她。
虞笙没有同他接吻的心思,想推开他,但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任由他。
卧室的门被紧紧关着,客厅的嘈杂声与两人无关,他们就在卧室呆着。
慢慢的,陈砚泽松开虞笙,眸色深深,“我知道了,会听你的话,爱惜自己身体。”
虞笙点点头,被他哄得心里少了些愧疚,但那些愧疚还在,像老树的根一样在她心里也扎了根。
“那你以后不要抽烟了,酒也不要喝了。”虞笙下了命令。
陈砚泽点头,模样有点吊儿郎当的,好像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虞笙蹙眉,拍了他一下,清脆的一声震荡在卧室里,“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
虞笙虽然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但现在只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他的身体重要,“你重复一遍。”
“……”陈砚泽没吭声。
虞笙见状,眼眶又开始积泪,她拍戏的时候入戏很快,眼泪也是十秒钟之内就能出来,所以拿捏陈砚泽自然简单。
陈砚泽叹了口气,认命地重复,“不抽烟,不喝酒,听你话,成不?”
虞笙点点头,眼泪也收了回去。
这变脸的速度把陈砚泽气笑了,他冷哼了声,掐了一把虞笙的小脸,“就知道这么吃定我?”
虞笙在他的目光下点头,“谁让你就吃我这一套。”
陈砚泽被气得说,“不是你所有的眼泪都有用的,虞笙。”
虞笙知道他指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陈砚泽挑眉,“可以啊,现在和我默契挺高,你知道我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他吊儿郎当地说着不正经的话,惹得虞笙的脸更红了。
虞笙移开视线,装傻:“不知道。”
陈砚泽哼笑,右手虎口掐着她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哑声:“你真不知道?那晚上让你见识一下?”
“不用了,”虞笙卷翘的睫毛不停打颤,像是蝴蝶在扇动翅膀一样。
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扣在她腰上,微微一用力,她就钻到他怀里了,“干嘛不用?我想让你知道。”
虞笙双手挡在他的胸膛处,掌心严密无缝地贴合住他,肌理也全被她感知。
她声音带着惯有的闷,“我不想知道。”
陈砚泽笑了,逗她,“可是我想让你知道。”
虞笙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搬出医生的话,“医生说了——”
还没等她说完,陈砚泽利落地打断,“在我这儿,医生的话不管用。”
虞笙仰头,“那什么管用?”
陈砚泽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你说呢?真不知道?”
虞笙不敢讲话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尽量不去触碰到他的伤口。
两人在卧室里气氛正好,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这一切,还带着谢怀的声音:“待会儿出去吃,去不去?”
陈砚泽看了眼虞笙的状态,眼神在问她去不去。虞笙轻轻点头,他食指曲起勾了下她鼻尖,话却是对着门外说的:“去,等我五分钟。”
虞笙以为这次聚餐就是他们这群人,没想到来得人挺多的,很多人知道陈砚泽受伤,都放下了手上的事,特地大老远赶了过来。
场面整得还挺像同学聚会,只不过都是陈砚泽的同学,他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
有虞笙在,而且陈砚泽也算个病号,所以没人敢灌他酒,也没人想灌他。
聚餐位置定在原岱府,也就是虞笙和陈砚泽重逢的那个饭庄,订了个包间,洋洋洒洒坐了二十来号人,后来还是服务员添了几个位子。
饭桌上,虞笙坐在陈砚泽身边,知道他不会喝酒之后心思就没再放在他身上,和旁边的夏梦意聊天。从聊天里得知夏梦意和谢怀最近在备孕,谢怀也戒了烟酒,只不过人家没瘾,不像陈砚泽有烟瘾。
这么一聊,虞笙顿时觉得陈砚泽生活作风简直不要太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当时陈砚泽正和人聊天,但他不像虞笙。别看他在和别人聊事情,但注意力还放在虞笙身上,手放在虞笙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揉着,怕她坐椅子坐得难受。
陈砚泽注意到自己老婆投递过来的眼神,还以为她是想夹菜夹不到,就顺手摁住转盘,给她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夹菜的时候,还在和别人聊着,一直没断过,但却始终会插.缝关心虞笙两句。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累了?”
虞笙摇摇头,也注意到这些细节,“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
“那不成。”
虞笙啊了一声。
陈砚泽给她倒了杯热水,“我得管我老婆。”
虞笙没再说什么,只是对他甜甜的笑了下。
笑得还挺甜,陈砚泽又礼尚往来地回了一笑。
“你们有想过备孕吗?”夏梦意问她。
虞笙摇头,“没想过。”
夏梦意嗯了一声,“也是,你工作比较特殊吧,要是如果备孕,要准备的挺多的。”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扯了点别的聊。
等聚餐结束后,众人纷纷和陈砚泽说了几句话之后,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虞笙和陈砚泽去了停车场,虞笙刚想上副驾,手腕便被人拉住,一回头,是陈砚泽。
“干嘛?”
陈砚泽把车钥匙放到她手里,“今天你开?”
虞笙蹙眉,“我不想开。”
若是往常,陈砚泽早就顺着她的意了,但今天不行。
他移开视线,轻咳一声,二话没说先认错,“我错了,老婆。”
虞笙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什么意思?”
然后,就听见这人说:“我刚刚喝了两杯。”
虞笙过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皱着眉毛凑上去闻了闻,果然闻到了酒味。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还是今天刚答应我的。”
陈砚泽喉结滚了滚,索性上前抱住她,亲在她颈侧,声音低哑:“我错了,刚刚忘记了,喝完才想起来。老婆,别生气呗。”
虞笙从他怀里出来,瞪了他一眼,接过车钥匙上了车。
一路上,陈砚泽态度很端正地道歉,说明自己以后不会再犯了,但虞笙都没搭理他半下。
到了家,虞笙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奔卧室。
过了许久,卧室的门被人推开,高大身影走了进来,他把虞笙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再次认错:“宝宝,别不理我,真错了。”
虞笙的气早就消了,“你话能不能说完整。”
陈砚泽亲了亲她嘴角,“我错了,肯理我了?”
虞笙被他哄得早没了脾气,嘴角压着笑,但话却不是这么说的,“不想理你。”
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温馨笼罩着两人。
陈砚泽注意到虞笙眸中的笑,压低声音:“你都笑了,宝宝。”
虞笙把笑容都压下去,死不承认:“我没有。”
她承认自己很享受这种被陈砚泽抱在怀里,被他轻声哄着的状态。
陈砚泽也发现这点,他眼神渐渐变暗,手也碰到别处,“想让我哄着你?”
虞笙不吭声,仿佛是在默认。
男人笑了笑,兜头脱了上衣,再次抱住她,用气音问:“憋了一个月了,宝宝,来一次吗?”